《当代-2004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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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4年第1期-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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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拿出来给你看看。”

  “你别他妈的耍流氓!”

  “苏岩,你说话最好和我客气点儿!”

  我认真地看着刘长江曾经懦弱的面孔。

  刘长江说:“你看什么呀!我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刘长江了。”

  我说:“这我知道。现在的刘长江鸡巴已经没用了。”

  我大概说到了刘长江的痛处,他气乎乎地瞪着我。

  我安慰他:“老二不好使怕什么,你能当上林河市的老大就行了呗!”

  刘长江说:“我告诉你。我并不想当什么老大,我最大的乐趣是搞女人。可是,你把我的老二踢坏了!我……”

  刘长江显得很激动,我刺激他,“那怕什么?我的好使啊!将来你要是留后代的话,我可以帮助你呀!”

  刘长江说:“苏岩,你不用气我。我现在把话放下在这儿,在不久的将来,我要亲自把你的老二一刀一刀地割下来。”

  我说:“不久的将来你是指哪一天?你别等到我过了更年期,你再下手!”

  刘长江说:“你放心吧!这一天就要到了。”

  我说:“那咱们干脆定个日子怎么样?”

  刘长江说:“你着什么急呀!你我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我还没让你难受够呢!过去你光让我难受了,从现在开始,你也得尝尝!”

  第二天,刘长江给我打电话,他说:“苏队长,我昨天对你说话过分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假惺惺地客套了一番之后,对他夸奖道:“长江,说真的。这也就是因为你心底善良。假如换成我,谁要是这么对待我,我他妈的早就不干了。男人们嘛,除了拼命地干事业,还得要拼命地干女人,可是你……嗨!长江,怪不得咱们市里把你推选为五好市民,你确实

  是当之无愧呀!”

  刘长江现在也不白给。他说:“你别内疚了!我知道你踢我那儿也不是特意的。你昨天不是说我将来要是留后代的话,你可以帮助我嘛。苏岩,既然这样,那我就接受。你看是不是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到我这儿住。凭你身体这么好,我估计用不了几次,你就会让朱慧怀孕的。我跟你说,朱慧虽然比不上樊丹漂亮,但床上的功夫绝对是一流的。”

  我保持平静的语气问:“是嘛!说句心里话,我还真挺喜欢朱慧。问题是,朱慧能干吗?”

  刘长江说:“她肯定干。这个骚货对你印象可好了,她要不是因为樊丹喜欢你,她早就去勾引你了。”

  我有点扛不住了,我说:“你净胡扯,朱慧才不喜欢我呢!”

  刘长江说:“你别谦虚了!我听她说,樊丹总夸你,说你这么好那么好。苏队长,你不要有什么思想顾虑了,你就大大方方干她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干的!”

  见我没说话,刘长江进一步说:“我现在打算让朱慧去当小姐去了,既然我现在没法干她,我他妈的,也不能白养活她呀!你想想,你不比那些嫖客强多了,就凭这一点,她也愿意让你干呐。”

  我冲动地说:“刘长江,你想和我玩什么花招?”

  刘长江说:“我可不是在和你玩花招,我是实心实意求你帮忙,真的,我可以和你签个协议。”

  我说:“什么协议?”

  刘长江说:“我已经写好了,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去。”

  交换女友协议书

  甲方:苏岩

  乙方:刘长江

  甲乙双方经友好协商达成如下协议:

  一、乙方愿意将女友朱慧让给甲方十日。

  二、如果甲方致使朱慧怀孕,乙方愿付给甲方人民币十万元。

  三、在乙方转让期间,甲方愿意将自己女友樊丹交给乙方使用一夜。

  四、由于乙方无性交能力,乙方负责寻找第三者与樊丹发生两性关系。

  五、乙方保证第三者为具有十年以上嫖娼经验的嫖客。

  六、嫖客与樊丹发生关系后,如发现樊丹为处女,乙方愿补偿甲方人民币五十元。

  七、本协议一式两份,自签定之日起生效。如甲方违约,乙方可向所辖法院提起诉讼。

  八、甲方不得对乙方打击报复。

    刘长江打电话问我:“协议你看到了吧?”

  我说:“看到了。”

  刘长江说:“里面我提到的金额,如果你觉得少,咱们可以商量商量。”

  我说:“不用商量了。”

  刘长江说:“那咱们签字吧。”见我没吱声,他说:“如果你怕我说话不算数,咱们可以到公证处去公证一下。另外,你要是怕樊丹不同意,你可以装糊涂,到时候,我偷偷把樊丹弄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我呼吸急促地说道:“刘……长江,你要敢动她一根毫毛……”

  刘长江说:“你看你怎么还口吃了?你放心吧,我压根儿就没打算动她的毫毛,我准备到时候揪下她几根阴毛就行。”

  我把电话摔在桌子上。

  为防止刘长江对樊丹采取过激行动,我开始频繁地接樊丹上下班。樊丹还挺高兴,她说:“亲爱的,你对我越来越来好了。”

  看着樊丹幸福美丽的面孔,我心里极其恐惧。我不敢想像樊丹真的要是落入刘长江的手里,那将是怎样的后果!

  为了逼迫刘长江向我出手,我每天都要挑逗他刺激他,可刘长江突然变沉着了,不慌不忙欣赏我的表演。他成了钓鱼的,樊丹成了鱼饵,我倒成被钓的鱼了。要想解决刘长江,除非我能找到证据,证明徐丽的确只把李贝儿放进坑里,活埋李贝儿的的确另有其人,而那人又的确是刘长江。

  几乎没有可能。

  当然,我还可以直接谋杀刘长江。我要是直接一枪将他毙掉,再伪造正当防卫现场,也不困难。

  可惜,我是警察。我要是不能法办他,只能黑办他,我就太失败了。

  这不仅是我苏岩的失败,还是警察的失败。

  每天接樊丹上下班,我都高度紧张。樊丹从单位晚出来一分钟,我都吓得浑身冒汗。

  我的神经变得脆弱异常,我知道这样下去,我非得疯狂不可。

  我强迫自己镇静。我开始私自调查,寻找刘长江活埋李贝尔的证据。我相信,只要徐丽说的是真话,只要凶手另有其人,就一定是刘长江。只要凶手是刘长江,就一定会留下证据。我必须有十倍的恒心,百倍的耐心。最后战胜刘长江的不应该是我的仇恨,而应该是法律。

  我废寝忘食,夜以继日。

  可惜,上帝不给我时间。

  凌晨四点多钟,我们接到一起命案报警。刘长江被人整死了。现场位于十条路第六大街上。地点离百货大楼也就20多米远。白天这里是喧闹的海洋,现在也不寂寞了。警笛声以及警灯旋转的光亮吸引了很多围观的人。刘长江侧身躺在街边,污血流满了他的全身。

  刘长江的要害部位被捅了十三刀。从伤口看,罪犯用的刀非常锋利,他完全可以一刀完活儿,但他却故意地一刀一刀地刺入。

  罪犯有着很强的反侦察能力,现场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痕迹。我判断,这极有可能是职业杀手所杀。

  据刘长江的司机讲,晚上,刘长江独自驾车离开的,去干什么,他不清楚。因为刘长江干什么从来不说。

  刘长江死了不仅让我暗喜,也把徐广泽乐坏了。他打电话兴奋地问我:“是真的吗?”我说:“是真的。”他说:“太好了。”

  早晨上班的时候,街道上陆续传来很多鞭炮的声音。

  路过海鲜世界时,我见到门前堆满了红色的鞭炮皮。徐广泽站在门前正得意洋洋地抽着烟。我把车开到他的跟前,他见到我高兴地说:

  “这帮犊子,我一放全都跟着放,苏岩,你听没听见?这是在庆祝啊!”

  我说:“你带头放炮干鸡巴毛?”

  徐广泽说:“我高兴啊,苏岩,从今天开始,你们刑警队到我这里来吃饭一律五折。”

  我说:“你神经病啊,难道刘长江是我们刑警队害死的?”

  徐广泽赶紧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我和樊东假装开车去查线索,一出公安局的大门,我们就回家接樊丹上山野游。

  今天,风和日丽,明媚的阳光撒满大地。樊丹穿着运动服、旅游鞋,很正规爬山的样子。我说:“樊丹,你像运动员啊!”

  樊东说:“她不像运动员,她像飞行员。”

  我和樊东哈哈笑了,樊丹不知道这个典故,她问:“飞行员什么意思?”

  樊东说:“你让我姐夫告诉你吧!”樊丹问我:“苏岩,飞行员什么意思?”我说:“我不知道。”樊东说:“我姐夫知道,他现在不好意思说,姐你别问了,等你们将来那样了,他就会告诉你了。”

  樊丹打了樊东一下,“你个臭嘴。”

    一路上,樊东来回拿我和樊丹说笑:

  “你们俩吧纯粹假正经!你们想上山约会就约呗,还非得带我来。好像是领我玩似的,其实,你们俩的那点伎俩,谁不知道啊!说白了,你们俩现在都想勾引对方,可一见面,还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你说你们多无聊吧……”

  樊丹的小手不断地锤在樊东的肩上,樊东说:“姐,你别打我呀,这些是我姐夫教我的,他说你总装紧,让我用语言刺激刺激你,不信,你问他呀!”

  “苏岩,是你教他说的吗?”

  “樊丹,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嘛,我哪会教他说这些话呀。樊东啊,你是不是记错了,是我教你的,还是你以前姐夫教的?”

  樊丹的小手又落在了我的肩上,她掐着我的脖子,“你也跟着胡说,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樊东侧身看了一眼,“姐,行了。别装样子了,你根本没使劲,你就想趁机摸摸苏岩的脖子!还玩这一套,你摸脖子有什么意思啊!”

  樊东咧着大嘴哗哗地说着,我们的轿车行驶在浪漫的欢笑中。沿途的庄稼已经飘着成熟的稻香,樊丹打开车窗,把头探了出去,她高兴地挥动着修长的手臂。

  来到一片瓜地前,樊东把车停了下来。一个老农正在瓜摊前收拾着香瓜,我们走过去,和他讲着价钱。樊东对他说:“你到地里摘几个新鲜点的。”老农说:“这都是刚摘的!”

  我们买了几个香瓜来到车旁,樊东把瓜放在了前面的座位上,对我说:“后面去。”

  我到后面挨着樊丹坐下。

  我说:“你别嫌乎我啊,早晨我刚刚洗完澡。”

  樊丹大大方方地依偎在我的胳膊旁。她说:“都老夫老妻了,我不嫌乎你!”

  樊东说:“啊,呸!”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姐呀,你小心点,我苏哥马上就要给你看手相了。他给你看手相是假,趁机摸你的手才是真。我苏哥说他今生有两个愿望,一个是当公安局长,另外一个就是能能摸摸樊丹的小手。”

  樊丹的身体靠近我妩媚地问:“真的吗?”

  我庄重地点着头,樊丹把手伸给我,“那你摸吧。”摸着光滑的小手,我的心欢乐地跳着。樊东继续说:“苏岩呐,手摸上了是不是,完了,你上当了,我告诉你,我姐马上就要给你使套了。你看吧,她肯定得这么说,‘呀,昨晚没睡好,我的头有点晕,苏岩,你往外点,我躺你腿上迷一会儿行不行?’”我说:“行。”樊丹笑着打了我一下,但她接着说:“我昨晚还真没睡好。”

  我赶紧向外挪了挪身子,樊丹大方地躺在我的腿上。我握着她的手,柔柔地和她说着话。

  “昨晚怎么没睡好呢?”

  “看小说来的。”

  “什么小说?”

  “侦破小说。”

  “什么内容?”

  “是写一个女警察的。”

  “叫什么名?”

  “彭雨。”

  “彭雨?”

  “那个女警察叫彭雨。”

  “我问你书的名字。”

  “书名我忘了。”

  “瞧你这记性。”

  我微微用力摸着小手,小手轻轻地回应着。我和樊丹说的声音很小。这时,樊东倒安静了,他把音响的声音调高,边听还边跟着哼哼。

  我们的车驶进了群山之中。巍峨、冷峻的山岭在车前不断地延伸着,目光所及一片葱绿。樊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她闭上眼睛,像是进入了梦乡。

  樊丹胸前的两座小山亭亭地翘立着。

  我很想摸摸。以前摸时,她总是拒绝。现在是一个好机会。我的手悄悄地向美丽的乳房靠近。

  樊丹察觉了,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脸红得就像晚霞落在了玻璃上。

  我沿着领口,把手伸进了温暖的港湾。桃子一样的乳房完整地握在我的手里。樊丹的呼吸更加急促了。我有节奏地抚摸挤捏着,乳头渐渐地硬了。这个乳房摸完之后,我又换另外一个。

  我们的车沿着山上的公路向山里行驶,山间的小路越来越窄,路两旁的树木越来越茂密。

  转过一个山梁之后,是一片玉米地。

  樊东把车停下了。

  我把手从港湾里拿出来,我把樊丹叫醒:“到站了。”

  樊丹起身还像模像样地揉了揉眼睛。樊东说:“姐,我向你揭发一件事儿,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苏哥想要趁机对你下手,让我制止了。”

  樊丹笑眯眯地看着我,“不可能,你苏哥可不是那样的人。”

  我们下了车,樊丹在山脚下高兴地采摘着山花。山间空荡荡的,除了偶尔的鸟叫声,一片寂静。我向玉米地走去。樊丹问:“你干什么去?”

  “我给你掰几穗玉米。”

  “别让人抓着。”

“抓着我就把你留下给他们当媳妇。”

  “我长的这么丑,

    他们不能要。”

  樊东来劲了,他对我喊道:“你去吧,我给你站岗。”我来到了玉米地,掰下了几穗拿了回来。樊丹扒开一看才知道,玉米已经老了。樊丹说:“这些玉米拿回去也不能吃了。”我说:“全扔了吧!”樊东说:“咱们撇吧,看谁扔的远。”

  樊丹也跟着扔,我没让着她们,两次我都扔得比她姐俩远。樊丹撒娇地说:“这次没撇好再来一次。”玉米都扔没了。他们还是不服气。樊东说:“姐呀,咱们扔包米是扔不过他了,咱们干脆扔鞋吧!”樊丹问:“那扔谁的呀?”樊东说:“咱俩扔苏岩的,让苏岩扔你的。”樊丹说:“咋不扔你的?”樊东说:“先扔你的,然后再扔我的。”樊东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脱下鞋。我说:“你们先扔吧!”

  樊丹挤了一下鼻子。樊东说:“姐,你快脱呀!”樊丹磨蹭了一会儿脱下了鞋。樊东递给我一只,我和樊东使劲把樊丹的鞋扔进了玉米地里。扔完之后,我穿好了自己的鞋。

  樊丹说:“怎么光扔我的呀?”樊东乐得上不来气,他对我说:“你看没看见,你媳妇是个傻子。”樊丹撅起了小嘴,我和樊东又跑进玉米地给樊丹找鞋。把鞋找回来之后,我怕鞋里有土,反复磕着鞋。樊丹说:“没事儿,没事儿,快给我吧!”

  野餐的时候,我们在山脚下席地而坐。樊丹不会盘腿,她双腿弯曲地靠在一起。我到车里把那个小枕头拿出来,递给樊丹。

  樊东有意让我们喝醉,他说:“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剩下咱们三个人了,我们谁也不要想没用的了,来,今天有酒今天醉,明天没酒喝凉水,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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