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说明,我会委婉地拒绝的。但既然已经来了,就给足他们面子吧!
在酒桌上,我和刘长江谈笑风生。刘长江挺会,他举起杯首先敬樊丹:“小姨子,第一杯酒,我要敬你。”樊丹说:“你敬我干什么?”
刘长江说:“我请你苏哥那么多次他都忙,可你一请,他就到了。樊丹,感谢你给了我创造了这个机会,让我和苏队长相会。”他向朱慧示意了一下,接着他们两个人一饮而进。他们喝完,樊丹拿着酒杯,说:“我一口干不进去。”朱慧说:“一个啤酒怕什么?”
我温柔地从樊丹手里接过酒杯,“你看你喝不了吱声呀。”我一口把樊丹杯子里的酒干了。
刘长江说:“苏队长,你不是不喝酒嘛!”
我说:“这不是替我妹妹喝嘛!”
刘长江笑了,他对樊丹说:“骗你我都是你孙子,你苏哥这是头一次喝酒。”
朱慧也说:“上次我们那么劝苏哥,他一会儿说他胃不好一会儿又说脾也不好,现在给他妹妹喝酒,他什么都好了。”他们真会说话。樊丹感动地看着我,我借机说道:
“你们还不了解我嘛,我宁伤脾胃,不伤小妹!”
樊丹把杯子里倒满了酒,她说:“苏哥,谢谢你。”接着她端起酒杯,我心疼地说:“你别喝了。”樊丹干了。
朱慧说:“你看你们俩整得还挺感人的。”
刘长江文绉绉地说:“以前光知道男人是最有力量的,现在才搞清,女人才是力量的源泉。”我说:“刘长江,你行呀!”
我们相互吹捧着,酒桌上的气氛高潮叠起。席间,两位女士携手上了卫生间。刘长江对我佩服道:“苏哥,你真了不起。”
我说:“我怎么了不起了?”
刘长江说:“这个樊丹,我记得她以前不是跟徐冰来的嘛,现在她跟你了!”
刘长江指的“跟”是有特殊含义的。
我说:“她跟没跟过徐冰,我不知道,但她肯定没跟过我。”
刘长江说:“得了吧,你看你们多亲密呀!”
我说:“你要是不信就拉倒。”
刘长江凑到我的跟前,“苏哥,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想不想把她拿下。”
我说:“我做梦都想。”
刘长江说:“那你就把她干了吧!”
我笑道:“我把她干了,出事儿你兜着。”
刘长江说:“干吧,不会出事儿。”
这时,她们俩回来了。刘长江趴在我的耳边继续小声地说:“你就放心干,我告诉你,女人都是骚货,你越干她,她越高兴!”他嘴里的酒气飘进我的鼻子里。我点着头离开他的嘴,我说:“我知道我知道。”朱慧问我们:“你们俩嘀咕什么?”刘长江说:“一会儿回去,我告诉你怎么回事儿。”
酒桌上刘长江和朱慧竭力捧着我,好像我是他们的父亲一样。
樊丹也很给我面子。在热烈的气氛中,她有意无意地用餐巾纸把我嘴边的残渣轻轻地蹭掉。我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做过,我甚至想,我也许真的可以得到樊丹。
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对刘长江说:“不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刘长江推辞了一下,就让服务员结帐。今天来之前,樊丹说过让我请她吃饭,所以,我说:“今天我买单。”刘长江笑了,“你今天能来,就给我大面子了。怎么还能让你买单呢!”
我们正说着,服务员进来说:“你们的单让徐总买了。”
我还听叉了,我以为徐冰来了。我问:“是徐冰买的?”
服务员说:“不是,是我们饭店经理徐广泽买的。”
刘长江说:“我知道他得给我免单。”
我问:“为什么?”
刘长江狂妄地说:“我现在到哪吃饭都不花钱。”
来到门口碰到徐广泽,我问他:“你为什么给他免单?”徐广泽说:“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顿饭嘛!别再惹他不高兴。”
走到门前,刘长江站在台阶上和樊丹说着话。朱慧把车开了过来。刘长江问我:“苏哥,去唱唱歌呀!”我说:“不了。”我把他叫到一边,训他,“你说你又不是没钱,你干吗吃饭不给钱呀?”刘长江说:“苏队长,你刚才不是都看到了嘛,我想给他,他不要啊!”
这时,朱慧从车窗里向我们喊,“咱们到哪去唱歌?”我说:“不去了。太晚了,我送她回家。”刘长江看我不乐意,就说,“那我们送你回去吧!”我说:“不用,我开车来的,你走吧。”我去开我的车,樊丹可能有点喝多了,晃晃悠悠地上了我的车。
这时,朱慧从车里下来,她和刘长江一起来到我的车前。刘长江笑道,“苏哥,你可得一直把她送到楼上啊!”朱慧对樊丹笑道,“送上楼不行,得一直送到屋里。”樊丹说:“我喝多了,你真得把我送到屋里。”我也笑道:“你们放心吧,只要革命需要,我可以把她一直送到床上。”
樊丹在车里亲昵地打了我一下。我就在这美好的氛围中把车开进了充满诱惑的黑夜里。樊丹把身体靠向我,她向我解释说:“朱慧和我说了好几次想要请你吃饭,我一直没答应。你今天没生气吧!”
我腾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小手,“我生什么气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幸福还来不及呢!”
樊丹挑逗我,“哎,朱慧老请你干什么呀,她是不是看上你了?”我说:“这我可不知道,她没跟你透露什么?”樊丹说:“你们俩个人的事儿,她能告诉我嘛。”
我们说说笑笑间,来到了樊丹家所住的小区。她说:“我的头有点迷糊,你真得送我回去。”
这个夜晚,我的心脏一直处在亢奋状态里。我说:“你要是迷糊的话,就在车里呆一会儿吧!”樊丹说:“行。”我把车又开到了附近的学校操场。操场里黑黢黢的,我把车停在阴影中,熄灭了全部的灯光。
我转身摸着樊丹的手,刚才是摸她的一只,现在两只一块摸。在抚摸中,她的身体向我倾斜,我侧身抱住了她,她伸出双臂搂住我的脖子,她把头抵在我的肩膀上。
温柔的体香涌入我的身体。我想吻她,我轻轻推开她,把嘴移向她的嘴,但她微微躲避着。我说:“你让我吻一下呗!”她装做没听见继续搂着我。我的情绪降低了一些。她似乎感到了什么,她说着一些让我兴奋的话语,“你说你们几个多流氓吧,一个要你把我送到楼上,一个要你把我送到屋子里……”她不说了,我轻轻地用脸蹭着她的脸,“亲爱的,你接着往下说,还有呢!”她说:“没有了。”
我说:“亲爱的,你怎么不说了,你不想和我上床吗?”樊丹轻轻地打了我一下,“流氓!”我说:“和你上床就流氓呀!我不是和你说过嘛,和你上床不是说就要和你做爱!”樊丹掐了我一下,“你说什么呢!”我说:“和你做爱。”樊丹说:“苏岩,你现在越来越不象话了。”
我搂着她,用手背微微挤压着她的乳房。我问她:“亲爱的,今天夜里,我想和你上床,行吗?”樊丹笑了,她大大方方地说,“行。”我说:“是真行还是假行。”樊丹说:“真行。”
“那今天晚上你就别回家了。”
“不回家上哪去呀?”
“我们到宾馆去开房!”
“开房?”
樊丹轻轻地说着。我说:“亲爱的,你别想多了,我们去开房就是为了能在一起上床。”樊丹说:“这些还不多啊!”
我说:“你可能误会了,我和你上床就是上床没有其他意思。你肯定以为我上床是为了和你做爱,你这么想的话,就大错特错了。樊丹,你的洁癖这么利害,和你做爱保证一点意思也没有。”
樊丹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肯定就是这么回事儿,你连和男人接吻都不愿意,所以,你不可能让男人进入你的身体里……”
樊丹捂住我的嘴,“你越说越下流。”
我说:“不是说我下流,是不是这么回事吧,你在心里根本就接受不了和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拥抱在一起。”
樊丹说:“苏岩,你可真聪明,你怎么知道呢?”
我说:“这不明摆着嘛!你这种女人吧,就是跪在地上求我和你做爱,我都不带碰你的。你是一种病态女人,和你做爱就等于强奸一个精神病患者,亲爱的,那样我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唾液飞溅地劝说着她,反正也仅仅是嘴上快乐快乐,所以,什么无耻的话,我都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樊丹却有兴趣地听着我的胡说八道。后来,她竟然对自己的洁癖还加以辩解:
“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我的洁癖不严重,我不是像你想像那种每天得洗无数次手,我也就是比别人多洗几次而已。我这种洁癖吧,是属于心里方面的。”
我说:“亲爱的,我没有认为洁癖是件不好的事儿,就算它是一种病态,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坏处。”
樊丹说:“苏岩,真的,我确实是心里方面的。”她还举例说明,“上个月,我们科里来了一个得梅毒的,当时也不知道他得了这个病,他就坐在我们屋子里的一个椅子上,后来知道之后,我就恶心死了,他坐过的那个凳子,我再也没有坐过。其实,我就是坐了那个凳子,也不可能被传染,但我就是嫌这个凳子脏,无论这个凳子洗了多少遍,我还是嫌埋汰。”
我笑道:“我在你们屋子里坐过一个凳子,不会是这个凳子吧!”樊丹说:“不会,这个凳子,后来我让江辰偷着给扔了。”
樊丹今天穿着类似丝绸一样的上衣,领口很低,借着暗淡的月光,裸露的肌肤清晰可见。
我用胡子轻轻地扎着雪白的脖子。樊丹没有拒绝,她说:“胡子太短了,再长长就好了。”我说:“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刮胡子了。”我侧身把手伸到领口处,用手指试探着摸着她的肌肤。
摸了一会儿,我说:“亲爱的,你想没想好?”樊丹说:“想好什么?”我说:“我们去过夜呀!”
樊丹笑了。我说:“你别勉强,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就下次。”我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但我说完,樊丹却没有吱声,她像是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难道她真的有和我上床的意思?我又展开了游说。
我说:“你别害怕,我们到了宾馆吧,开了房间,就跟我们在车里差不多。只不过宾馆的房间大一些,宽绰一些而已。”
我趴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讲着在宾馆开房间的种种好处,比如宾馆的房间里能洗澡,而且洗澡间有大镜子。你不是说自己性感嘛,通过大镜子你能更好更全面欣赏自己。我还说,你要是怕我对你非礼,你可以在里面把门锁上等等。最后,我还讲了,第二天早晨,宾馆提供免费的早餐。
樊丹小声而无力地说:“咱们别去了。”这种语气无异于默许一样。我慢慢地启动轿车向外驶去。我问她:“你喜欢哪个宾馆?”
樊丹忽然说:“你自己定吧!”
我心里一阵狂喜。我加大油门向金星宾馆驶去。樊丹不说话了,她像是在心里做着斗争。我想和她说点温柔的话,可嘴忽然变得笨拙起来。我开始随便着找着话题,问朱慧是怎么和她认识的?她说,她们是卫校同学。我就问她,你当时怎么想起报卫校呢?
樊丹说:“我从小就想当个护士。”我问她为什么?她就详细地和我解释,她说:
“我和樊东从小不是没有母亲嘛,后来,我爸爸又娶了一个。这个阿姨开始对我们挺好的,后来她有自己的孩子了,就对我们一般了。没办法,我和樊东就搬出来自己过。苏岩,你不知道,樊东小时候身体可弱了,总感冒,一感冒就得到医院去点滴。我弟弟血管细不好找,碰到水平不高的护士都得扎两三次才能给我弟弟扎上。每次把我弟弟扎鼓了,我弟弟就哭,我也跟着哭。”樊丹哽咽起来,“那时,我就想,我长大了,一定去当护士给我弟弟扎针。”
我心里涌起热流。我问她:“你现在扎针水平是不是挺过硬的?”
樊丹说:“还行,基本上都是一针见血。”
我问:“什么是一针见血?”
樊丹说;“这是我们的术语,针扎的好能一针扎进血管出血的,就叫一针见血。”
来到金星宾馆的门前,我首先把车停在宾馆的停车场。我和樊丹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向大楼了望着。
我说:“我去开房间了?”
樊丹点了点头,“行。”
我说:“开个套间还是单间?”
樊丹说:“你看着办吧!”
我下了车慢慢地走向宾馆,门前的服务生帮我打开了玻璃门。我来到了服务台,登记了一个套间。我交了押金,服务员给了我一把钥匙,我看了看号码是1308号。
我说:“你给我换一个房间。”
服务员问:“为什么?”
我说:“不为什么。”
服务员给我换了。我拿着钥匙走出了宾馆。
来到了车里,我看着樊丹不知怎么开口。
樊丹说:“你跟我回家一趟呗!”
我发动汽车,开出了停车场。路上,我没问她为什么突然回家。樊丹也没解释。
我按下车窗,夜里的凉风吹进车里。我继续谈着让人向往的话题。我说:“亲爱的,我们今天就要在一起过夜了。”
樊丹说:“你高兴吗?”
我说:“高兴死了。”
我们来到了樊丹家住的小区门前,我说:“我陪你上去吧!”
樊丹说:“不用。”
我心里凉了。她没有马上下车,犹豫着。我没有催她。过了一会儿,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我温柔地说:“亲爱的,如果回家之后要是有事儿不能出来的话,你不用给我打电话,我就自己回去了。”
樊丹点了点头,她慢慢地向小区的大门走去。她的背影被门前的灯光渐渐拉长。
我认为,她不能再出来了。
我想立刻开车离去,但我想了想还是等她一会儿。我把椅子放平,躺在上面。我让自己的思维平静下来。
杜绝思想中的某个念头,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我想别的女人,想徐丽想我生命中曾经出现的女人。我还想到了朱慧。她那妖艳的举止在我的印象中十分鲜明。
我的脑海中出现刘长江和朱慧在床上翻滚在一起的画面……
我闭着眼睛浮想联篇时,樊丹忽然打开了车门。她拎着一个塑料方便袋,上车后,她把东西放在了后座上。她说:“睡衣。”
我问:“是那件黑色透明的吗?”樊丹说:“是。”
我心里的血被点燃了。我发动了汽车,驶向了黑夜里。
樊丹说:“我以为我回来后你的车已经走了。”我说:“我真想走来的。”樊丹说:“那你为什么不走?”我说:“你万一要是回来呢!”樊丹说:“那我真要是不回来呢?”我说:“那我就等着你!”樊丹问:“你能等多长时间?”我说:“直到你出现为止。”樊丹说:“你能吗?”
我说:“那有什么不能的。现在都已经半夜了,我顶多再等半宿呗。你明天还得上班,等你早晨出来时,你可能会顺道坐我的车到你们单位……”
樊丹把手放在了我的胳膊上。她说:“你别说了,好好开车吧!”
我把车开到了那个学校的操场里,樊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