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烟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越发有些不好意思,“额,很抱歉……”
“唔。”
呼吸突然被堵住,傅明烟皱着眉,秦白鹭的手捏在她鼻子上,阻断了她的呼吸。
在他们不远处,电梯的门打开,薄寒生走了出来。
走了两步,男人停下脚步,看着病房外面,危险的眯起眼眸,秦白鹭捏着傅明烟的鼻子,在她耳边低语着……
薄寒生转过身,重新走进电梯,温淼在电梯里还未出来,看见他进来,有些意外,“当家,你不是要去看秦阿姨吗?”
“不了。”薄寒生淡淡的说,伸手按下一个数字。
温淼看着,那是陈羽那一层病房的楼层。
…………
“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流鼻血。”
“没。。”
傅明烟因为鼻子被他的指间捏住,发出的声音也是闷而细锐,听起来带着一抹撒娇的感觉。
看着他,傅明烟还是说道,“就是有时候流点鼻血,没事。”
她往后躲了躲,但是鼻子被人捏住,她只能蹙起眉看着他,让他快些松开。
秦白鹭松开手,呼吸顺畅了,傅明烟揉着鼻子,从包包里拿出化妆镜,鼻子已经发红了。
她刚刚想抱怨,但是看见秦白鹭唇角凝结的笑容,眼底温润的神色也被幽深所替代,她撩起唇角,“我真的没事,那天发烧只是因为我冻着了,可能那几天我吃的比较好,太补了,流点鼻血散散火气……”
秦白鹭凝眸,片刻,微微叹息,“等会来我诊室,我给你检查一下。”
…………
傅明烟想,如果她没有被老太太热情的拉进陈羽的病房,是不是,就不会看见薄寒生。
轻轻吸了一口气,全是冰凉的消毒水味。
早上的时候,她还在他身边醒过来,现在,画面竟然有些讽刺。
老太太拄着拐杖,摩挲着拿起水果刀,又拿过一个很大很好吃的苹果,双眼浑浊的看着前面的一个方向,苍老如树皮一般的手伸到空气里。
“小秦啊,这是傅小姐,傅小姐是个好人啊,快,给她削个苹果吃。”
☆、157、你这种人一定会下地狱的,我从此一定行善积德
躺在病床上的陈羽,紧紧的看着薄寒生,看着他神色无常的接过,心里绷着的一根弦,松了,她将视线移开,看着站在窗前的女子添。
傅明烟自从走进病房,看着薄寒生也在这里之后,唇角就一直深深的弯起,眼底毫不掩饰讽刺,笑的妩媚又薄凉。
病房里,除了窗户开着吹过来淡淡的风声,只有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话的声音。
傅明烟走到薄寒生身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间明晃晃的银色光泽,眨了眨眼睛,将手伸过去,“苹果带着皮吃才有营养,给我吧,不用削了。”
她的嗓音,落在男人的耳里,似乎带起一阵翻滚的波涛,周身的空气更加压抑,薄寒生抿着唇,依然削着苹果,像是没有听到傅明烟的声音一般。
傅明烟低低的一笑屋。
老太太并没有注意到病房里空气的压抑,依然高兴的说着,说道结婚的时候,她苍老浑浊的眼底带着高兴的光芒,她循着傅明烟的方向,看过去。
“傅小姐,我听说你也结婚了吧。”
老太太只是无意识的这么问了一句,在她印象中,这个傅小姐心好,人长得好看,想必她的丈夫对她也是很好的。
傅明烟唇角的笑容加深,嗓音轻轻,“嗯,结婚了。”
“傅小姐长的好看,家势也好,你先生一定对你很好。”
傅明烟漫不经心的笑,“陈羽在我先生的公司里面上班,她也见过我先生。”
“啊,小羽在你先生哪里上班啊,这可真好。”老太太摸着陈羽的手,“小羽,你以后要多多感谢傅小姐。”
以前,老太太在唤他傅小姐的时候,她总会笑着更正,说,‘唤我明烟就好了。’不过,现在听来,还是傅小姐听得顺耳。
陈羽咬着唇,老太太见她不出声,拍着她的手催促,陈羽这才说道,“谢谢傅小姐。”
“不用,客气什么。”傅明烟眯起眸淡笑,看着薄寒生,对老太太说道,“这位秦先生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着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老太太很高兴,“这是小羽的男朋友,小羽等了他这么多年,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老太太说着,叹息一声。
傅明烟嗤笑一声,双手环胸,踩着高跟鞋优雅的走到薄寒生身边,嗓音低凉,“拿到是要恭喜陈羽小姐还有……秦先生了………”
薄寒生停下手中的动作,菲薄的唇紧抿,他借着身高优势,轻易的将她笼罩,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阴凉的气息慢慢的弥散着空气里。
空气里的温度一寸一寸的变得冰冷。
就如同男人眼底的温度。
彼此的一言不发中,傅明烟唇角一直勾勒着娇艳的笑容,眉眼愈发的明动。
护工扶着老太太去了厕所。
陈羽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前深沉的窒息的静默。
“秦,铮……”
她低低的唤着,嗓音柔和。
傅明烟无聊的伸手纠缠着自己的发丝,漆黑如墨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她看他手上的苹果,“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吃削皮的。”
她一字一顿的说,“你手脏。”
………
傅明烟用力的深吸一口气,看着镜子里,女子白皙精致的脸颊上,一抹妖艳无比的血迹。
她拿起纸巾擦拭着,然后将自己的脸埋进水里。
门外,周婶敲门的声音。
“太太,太太,你没事吧。”
刚刚傅明烟回到盛苑,一路跑到卧室,周婶正在打扫走廊,看着傅明烟脸上的血迹心跳都吓得慢了一拍。
她跟进卧室,傅明烟已经将走进浴室,并且将浴室的门反锁上了。
周婶只听见里面流水的声音,心里越发的焦急,拍着门。
过了一会,周婶拿出手机,给薄寒生打电话。
“喂,先生,太太不知道怎么了,脸上沾着血迹,回来就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了……”
男人嗓音低沉,“我马上回
去。”
薄寒生回到盛苑的时候是二十分钟后。
周婶看见他,还未说什么,就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上,不停的往外留着鲜血。
“啊,先生,,你的手怎么了。”
周婶开始翻出医药箱,薄寒生看着手心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淡淡的说,“我没事。”
他说完,走进卧室。
周婶拎着药箱叹气,将药箱放进傅明烟的卧室里,然后关上门走出去。
………
陈羽怔怔的听着老太太在计划着。
“小羽,你听奶奶的,赶紧啊和小秦结婚,你等了他这么久,终于是等到了,可别在错过了。”
没听见回应,老太太以为是陈羽羞涩,便笑道催促,“你要是害羞不敢开口,那让我这个老婆子来说,明天啊你把小秦叫来,我和他说。”
依然没有回应,老太太皱起眉,担忧的问,“怎么了小羽。”
陈羽回过神来,眼神空洞,勉强的笑着,笑容挂在唇角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奶奶是看不见的,唇角由弯成一个苦涩的弧度。
“没事,我也在想。”
再也不用想了,她前不久还在窃喜,薄寒生来看她了,他有好多天没来。
后来,傅明烟来了她很紧张,她怕薄寒生毫不犹豫的走了,但是薄寒生没走,还听着奶奶的话,给傅明烟削苹果。
而且,奶奶在跟傅明烟说,秦铮是她男朋友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
那时候,陈羽心里揪得很紧,她真的怕,他当场对着奶奶说,‘我不是’
心里那一丝隐隐跳动的火苗逐渐的燃烧着,或许,他并不是很喜欢傅明烟,或许,他还没有忘记自己。
初恋总是心中最无法割舍的痕迹。
所以,她心里隐隐激动着。
奶奶上厕所去了,他和傅明烟吵起来了。
傅明烟脸上的笑容,嚣张又璀璨,“你手脏。”
听见傅明烟和他吵起来,她没有制止,因为她唤了他一声,他并没有理会,而且,他们吵起来了,那么,自己也有机会。
但是后来,陈羽并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那把原本削着苹果的刀,却被他狠狠的攥紧手心里,鲜血不住的流淌在地面上。
洁白的地板上,印着男人殷红的血迹。
诡异妖艳。
陈羽当时就下床,赶紧走过去,想要看看他手里的伤,但是薄寒生那冰冷的眼神却让她驻了足。
陈羽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阴鸷冰冷的眼神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里面,淬了寒冰一样。
薄寒生松开手中的水果刀,沾着血的水果刀落在地面上,清冷的一声响。
傅明烟微怔,看着男人的掌心,似乎被这一声响,回过神来,厌恶的看着他,从他身侧走过就要离开。
手腕被人攥住,薄寒生将她禁锢在怀里,沾着血的手抚摸在她白皙的脸颊,嗓音低哑阴寒,像是在喉咙里面蹦出来一般。
“脏,那你就跟着我一起脏吧。”
傅明烟的眼底,除了厌恶没有别的情绪,她精致的眉毛蹙着,浓浓的血腥味让她恶心,男人的控制让她无法挣脱,她推着他的胸膛,去被他禁锢的更紧。
脸颊上是湿热的液体,还有几滴落在她的脖颈。
薄寒生突然笑着,俯下头,吻着落在她的脖颈,自己的血。
“啊——”
傅明烟忍不住叫着,又被他给吞下,她瞪大眼睛,唇齿间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奋力的挣脱,伸手,掌风删过他的脸。
傅明烟喘息着,用衣袖擦拭着脸颊,掀起唇角,“薄寒生,你这种人一定会下地狱的,我从此一定行善积德,在天堂看着你是怎么痛不欲生的。”
傅明烟走了。
病房里的温度,冰冷的让陈羽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一刻,她看着薄寒生阴鸷如同在地狱里走出来的样子,她忽然想承认,他还是爱盛晚安吧,她不想承认,他喜欢上傅明烟了。
陈羽从来都没有把盛晚安放在眼里,毕竟,盛晚安已经死了,她只要一直陪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会接受她的。
现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薄寒生从兜里拿出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他刚刚握着水果刀,力道大的差点把他的手掌都给贯穿了,一道伤口,狰狞着翻着血肉。
他的声音很是沉静,“陈羽。”
将手中浸满血迹的手帕扔在垃圾桶里,薄寒生淡漠的看着她,拿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卡,放到床头柜上。
她连呼吸都无法捕捉,她已经明白了薄寒生这个动作的含义。
“景小姐想必也不稀罕这个,我已经让温淼通知景正辉了,你还是回华城了,不要再来澜城了。”
薄寒生说完,转身离开,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没有转身,就是这么淡淡的说着,“即使来了,也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秦……峥……”
“秦铮这个名字,你还是忘了吧。”
“不,不会的,你不会这样,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当你没有去找你……我真的是被爸爸给锁住了,秦铮……秦铮……”
陈羽说着,跌坐在地上哭泣着。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站起身追上去,手指还没有碰到他的衣袖,就被站在外面的温淼给拦住。
“陈小姐,你还是回病房吧。”
“秦铮,我知道,你是这么冷漠的人,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所以暂时不想见我,我可以等你,等多久都没关系。我知道,那些伤害我的人你都把他们送进监狱了,你心里还是想着我的,我知道我错了。”
男人原本行走的步伐缓下来,然后转身。
陈羽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来,挣脱温淼,连忙走过去。
“我知道……你……不会真的让我走的。”
薄寒生看着她,“陈羽,人得往前看,即使当年你来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他突然低下头,神态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
陈羽苍白了脸,肩膀颤抖着。
“不,不会的,你答应我的,你说你会放弃对我爸爸的仇恨,你根本就不喜欢盛晚安,盛恺可是我爸爸的结拜兄弟。你忘了他们当时怎么杀了你父亲,你不会喜欢她的……”
陈羽的神态,近乎癫狂,苍白瘦弱的身体摇晃着,如风中的落叶一般。
薄寒生吩咐温淼,“把她送回华城,告诉景正辉,好戏才开始。”
…………
陈羽被温淼半扶半拖着回到病房,温淼离开后,她疯了一般的尖叫着。
将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部都扔在地上。
他的嗓音,还犹在耳畔。
“你一直说,她长的像你,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喜欢她的时候是在高一,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像她。”………题外话………/8000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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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晚安。
☆、158、你喜欢谁?
傅明烟沐浴完,发丝上冰凉的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慢慢滑落,她一边擦着发丝上的水珠,一边打开浴室的门走出去。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男人随意垂在身侧的手,血珠滴答滴答的不停的往外流淌,落灰色的羊毛地毯上。
她蹙着眉,“你能不能把手包扎好了再进来。添”
傅明烟的视线落在地毯上一抹正在不断扩大的殷红,似乎很是厌恶,她快速的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到窗前,将窗户都打开,风吹散空气里窒人的血腥味还有男人身上过分阴寒的气。
傅明烟的视线不经意掠过男人英俊的侧脸,到底是脸皮厚,打了一巴掌也只是微微泛着红屋。
她拉开卧室的门,提高了声音,“周婶。”
周婶一直在楼梯的拐角等着,听到傅明烟的声音,立刻赶了过去。
“太太。”周婶站在卧室的门口,低下头。
傅明烟挑眉轻笑,“把我卧室的地毯换了,脏了。”
“这……”哪里脏了?周婶看着扑在地面上,柔软灰色的地毯。
薄寒生所在的地方,地毯上有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周婶看着他手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先生……”
她心里震惊,太太说地毯脏了,是因为先生的血滴在上面了吗?
傅明烟的眉眼慢慢的染上一层冷意,“周婶。”
“太太,这……”周婶迟疑。
薄寒生淡淡的看着地毯上的血迹,嗓音淡漠,“把地毯换了吧。”
周婶“是……”
换好地毯,周婶离开。
卧室里,只剩下傅明烟还有薄寒生。
因为刚刚沐浴完,傅明烟的身上还穿着浴袍,她紧紧的系了系腰间的带子,没有吹头发,就直接的躺倒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头顶。
遮住了空气里面他的气息。
不想看见他。
下一秒,被子被人大力扯开。
男人的手穿过她的脖颈间将她捞起来,因为他只用了一只手,所以傅明烟挣脱了几下,就立刻他的胸膛。
“你不去陪她你来着做什么。”傅明烟看着他,伸手指向门口,眉目翘冷,“出去。”
“闹够了吗?”
“没有。”傅明烟抓起身边的枕头,掷向他,下了床,快步走向卧室的门口。
他既然想待在这里那就待着吧,她出去总可以了吧。
她去繁希的卧室。
闹?
她傅明烟要闹,那就一定要闹个天翻地覆。
竟然说她闹。
手指刚刚碰触到门把手,她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给抱住,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后背抵在门上。
男人曲腿,强行抵在她的双。腿。之间。
她本来就刚刚沐浴完,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