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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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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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文心中欢喜,暗想:这小丫头心中有我,此事可成。

    但是,背后突然有人推了他一把,叫他一个趔趄。刘婶的声音响起:“高文,你在说什么,少在姑娘面前搞鬼。”

    连乐的声音也传来:“对对对,教主英明神武,你是骗不了她老人家的。”

    原来,刘婶早已经对高文起了戒心,给连乐递过去一个眼色,二人也跟着走进屋去。

    云摩勒坐在椅子上,皱了一下眉头,淡淡道:“高文,我与你之间的因果已经了结,你有什么要紧的话,直管说。”

    刘婶:“对,好生回话。老身倒要听听你究竟有什么机密大事,若在姑娘面前胡言乱语,我认识你,手中的刀却认不得。”神情中满是厌恶和仇恨。

    看到她和连乐一左一右侍侯在云摩勒身边,犹如哼哈二将,高文心中叫苦。

    脑子飞快转动,道:“上次高文被歹人陷害,幸有教主搭救,否则此刻已是冢中枯骨。教主恩情,在下没齿难亡。小生那日听教主说你不是要在陕西为我神教开边,欲以马政弊案引起明朝内乱吗?”

    刘婶不等云摩勒说话,抢先一步道:“确有此事,怎么了?”

    高文呵呵一笑:“如今,钦差大臣徐珵已经将袁新运抓捕,欲要顺藤摸瓜,将相干罪官绳之以法。”

    刘婶:“此事姑娘和我都已经听说了。”

    高文得意地说:“刘婶你却是不知道,我参加平凉院试时得了头名案首,就是徐大人录取的。也就是说,我如今已经是他的门生了。你杀我不要紧,可曾想过,我深得徐钦差的信任。若是留我一命,若是他那边和陕西官场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就能过来禀告教主,也方便我教采取下一步的行动。教主虽然明见千里,但据我所知,我神教的教友大多是苦出身,根本就打不进明廷官场内部,这次陕西马政弊案何等重大,想来教主和刘婶未必就能其中的来龙去脉。你们杀我高文也就是一刀的事情,若是留我潜伏敌人之中岂不更有价值?”

    废话,若是能读书能获取功名,那就是人上人,统治阶级,谁他娘愿意加入邪教。

    刘婶冷笑:“你这小子花言巧语,狡猾得紧,却是信不过。你与我等非亲非故,一来却说出这种话,又怎能叫人相信?”

    连乐知道刘婶极得云摩勒信任,有心讨好,也跟着道:“教主,这人不可相信,不如杀了。”

    云摩勒只拿眼睛看着高文,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叫人心中发寒。良久,她才道:“高文,不杀!”

    刘婶大叫:“姑娘。”

    “不杀!”云摩勒道:“徐珵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陕西马政弊案牵扯到布政使这事我也知道。既然你说你和徐珵是师生关系,又得他信任。这样好了,你去取了徐珵的脑袋。徐珵正在调查高凌汉,突然被人割了脑袋,必然天下大震荡。到时候,咱们只需在他那里留下高凌汉布政使司的标记。到时候,高凌汉畏惧国法,必然做反,这陕西不就乱起来了。”

    “教主高明!”高文很干脆地回答:“谨遵教主之命。”

    管他呢,先应下来保命要紧:“但吩咐就是,敢不奋勇争先。不过,在下武艺低微。那徐大人好歹是钦差大臣,平日出入都是前呼后拥,身边高手如云,又如何近得了身。不是在下畏惧,为了教主事业,我区区一条性命又算得了。实在是怕耽误了神教大事,若是一击不中,以后再想有所行动,却是难了。”

    云摩勒点点头:“倒是,徐珵行辕位于锦衣卫千户所,那里戒备森严,确实无法靠近,你武艺也拿不出手。”

    连乐有心讨好刘婶,冷笑:“高文,你这说的是废话,休想蒙蔽圣聪。教主,这人不可信任,还是杀了干净。”一想起自己被高文射断的鼻梁,他心中就有强烈的恨意涌起,直欲置之于死地而后快。

    高文哼了一声:“连方主,我认识教主她老人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再说了,她对我有救命的恩情,咱们行走江湖,讲究的是恩怨分明。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否则,那不是禽兽吗?难不成,教主她老人家不相信我,反相信你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外人?依我看,连方主之所以投在教主门下,还不是为她老人家的绝世神功所摄,想要保命,对她的忠诚,却是要大打折扣的。至于我,则更多是的敬爱。你说,换你是教主,是相信我高文呢,还是相信你这个曾经的那啥老祖的得力干将,一方方主?”

    “你你你……”连乐斗嘴如何斗得过高文,气得指着高文:“老子要杀了你!”

    高文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拱手对云摩勒道:“教主你看,连方主对在下有成见,想要蒙蔽圣聪,他的话可不信。”

    云摩勒这次过来乃是要全盘接收连乐在陕西的一方势力,不然为什么放任连乐对严隐和牛千斤痛下杀手,偏偏要留他一命。

    她淡淡道:“好了,就这样吧!连方主也不需多少,我自有计较。高文,你先回去,会有指示给你的。”

    高文大喜,看起来云摩勒依旧顾念这旧情。如此也好,等我回参加科举考试之后,直接去北京参加会试,到时候,天高地远,你拿我也没法子。

    还没等他说话,连乐就高声道:“教主明见万里,属下佩服,谨尊法旨。教主青春常在,神仙不老。日月光华,不及教主万一;天高地阔,不如教主恩德。”

    高文忍不住撇了下嘴:这个马屁精虽然武艺还算不错,这人品实在不在模样啊!罢,我还是先离开这虎狼窝为好。

    还没等他告辞而去,连乐插嘴:“教主有意让高文投入我教,那是高某的福气。不过,这小子实在不可靠。若叫他走了,以后又去什么地方寻?”

    云摩勒:“不用,我知道他住什么地方。”

    说着话,她看了高文一眼:“高先生最近好象发了财,买了宅子和店铺。对了,蓝田那边风水不错,恭喜先生了。另外,高文事母至孝,很不错,我教也喜欢你这种道德君子。”

    高文的冷汗就下来了,竟说不出话来。

    云摩勒:“连乐,你送高先生回家去,也好认个门儿。”

    和连乐一起从云摩勒那里出来,“姓高的,上去!”连乐粗暴地将高文推上马车,然后跟着一屁股挤了过来。

    马车飞快地奔出去,一阵颠簸,叫人非常难受。

    这连乐深恨高文,不断挤来,时不是用身体狠狠地撞着高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文实在忍受不住,眉头一扬:“连方主,同为神教一脉,你我都是同仁,日后有的是亲近的日子,放尊重些。”

    连乐狞笑:“小子,说什么神教一脉,你武艺稀松,教主她老人家可没有说过要收你入门。呵呵,老实做事,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否则……”

    “否则怎样?”高文道:“你说我武艺疏松,别忘了,那日在江上交手,吃亏的可是你。”

    这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连乐怒道:“姓高的,别以为教主现在有用得着你之处,没人敢拿你如何。/等过了这桩,还真如你说,有的是亲近的日子。咱们神教纪律森严,别落到我手头。还有,你也别拿教主她老人家来压我。你先前胡言乱语说是她的男人,只怕教主心中已经恨不得将你搓骨扬灰。只是,她老人家胸怀开阔,不与你计较罢了。****的,老子险些被你给害了。”

    “落到你手头又如何?”高文呵呵一笑,然后收起笑容,正色道:“连乐,其实我没有说假话,教主真是我的女人。”

    “混帐,侮辱教主,罪恶不容赦!”连乐气得嗓音都变了:“找死!”

    说罢,就将手放在刀柄上。

    高文突然叹息一声:“哎,你这人,我说实话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你想啊,世上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女子,听到我说是她的相公,只怕已是以死相拼了,更何况是神通广大的教主。换任何一个人如果胆敢说出我先前那样的话来,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连乐心中剧震,一呆:“什么道理?”

第180章 密闻() 
“爱情,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那就是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都将彼此看得比自己要紧。”高文哈哈一笑:“教主虽然身份尊贵,可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而我高文,怎么说也相貌堂堂,是个能说会道的读书人。美人爱英雄。古有红拂和李靖,梁红玉和韩世忠,却也不奇怪。哈哈……车把势,停车!不停是吧,我自己下去,这天太热了,都快被蒸熟了。”

    说完话,就起身跳在地上。从闷热的车厢里钻出来,有凉风扑面,顿觉大爽。

    连乐一时忘记阻拦,等回过神来,只得跟着跃下地去,喝道:“你想干什么?”

    “里面不舒服,走走。”高文哼了一声:“连乐,我和教主这层关系,也只有你知道,千万不要外传。还有,你叫我不舒服,我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一辈子不舒服。”

    连乐一窒,禁不住缩了一下脑袋,只觉得矮上一分,直如下人一般跟在高文身后。

    高文刚才这句话说得入情入理,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想越心惊。

    在林****上走了半天,汗水也收了。高文又问:“连方主。”

    “不敢,你有话就说。”

    高文:“连乐,我问你,你的武艺和大鹰比起来如何?”

    “大概差不多吧!“连乐:“我比他年轻,力气大,如果生死互搏,只要挺过前十余招,待到大鹰力气耗尽,必取他头颅。”

    “你这不是废话吗,高手过招,生死只在一个照面。还说什么大概差不多,你根本就打不过人家。”高文讽刺地笑了一声。

    连乐垂头丧气:“确实是,我不如大鹰。”

    高文来了兴致:“那么,教主的武艺如何,比起大鹰来又如何?”

    连乐警惕地看了高文一眼,提高声气,义正词严:“同教主比起来,大鹰又算得了什么。十头大鹰加一起,也不够教主她老人家一只手杀的。”

    高文:“连乐,怎么私底下谈话,你少来这一套。说实话。”

    连乐一拱手:“教主青春常在,神仙不老。日月光华,不及教主万一;天高地阔,不如教主恩德。她老人家的武艺,自然是天下第一,直如陆地神仙一般。凡人,如何比得上神仙。”

    高文恼了,冷冷道:“连乐,我可是教主的男人,你再这样,老子整死你。”

    连乐才道:“大鹰我不知道,没见他和教主动过手,也猜不出来。反正方才我看教主出手,要杀我也就是一两招的事,表面上看来,或许和大鹰差不多。可真正练武的人只要有眼睛就能识得,教主的武艺和大鹰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了。大鹰或许是一流高手,但教主却是绝顶高人。”

    高文:“这话怎么说?”

    连乐:“在大鹰身上,我只看到了招。他没次出手,无论如何精妙,都是有迹可寻。可在教主老人家身上,我只看到了意。”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一声:“其实,只要身体的底子打得好,又有好的师傅指点,任何人都是可以成为一流高手的,只要你真正地沉迷到这武艺之中。若你不喜欢武艺,就算有少林寺的本真、本悟大师亲自指导,也是毫无用处。”

    高文点头:“对,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

    连乐:“沉迷和好的师傅能够保证你成为一流好手,要想成为绝顶,则需要悟性。悟了其中真意的绝顶高人一出手,任何人一看,就能分辩出和普通武者的区别。”

    高文一笑:“你这就是唯心主义了。”

    连乐满面迷惑:“什么唯什么心?”

    高文:“说了你也不懂,对了,你们那个老祖究竟是怎么回事,都是神教一脉,教主怎么和老祖大打出手?”

    连乐怀疑地看了高文一眼:“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难道教主没有同你说过?”

    高文忙道:“我和教主她老人家你情我爱,见这面谈的是风花雪月,行的是周公之礼,说这些所甚?”

    听到“周公之礼”四自,连乐吓得冷汗都吓来了,连连摆手:“高文你别说这些,我还不想死呢!”

    行了几步,感觉乱跳的心脏平静了些,连乐才道:“说起来,咱们神教发源于江南,后来在逐渐迁移到北方……”

    连乐说了半天,高文才弄清楚这事的始末。

    原来,南宋绍兴年间,吴郡昆山僧人茅子元在当时流行的净土结社的基础上创建新教门,称白莲宗,即白莲教。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莲教的制度逐渐森严和归整起来,又因为修行法门简单,逐渐壮大,开始插手地方俗务,为国家所不容。到元末时,白莲教率先组织反元义军,演变成一********并掌握一定军事力量的组织。这个时候的白莲教或许还代表这一定的正义力量。不过,随着明朝的建立,而中国又有严格限制宗教力量的传统。

    在明初,国家严禁白莲教,洪武、永乐年间,川鄂赣鲁等地多次发生白莲教徒武装暴动,有的还建号称帝,均被镇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唐赛儿暴动。

    这个时候的白莲教已经演变成一彻底的邪教,以推翻明朝统治,建立地上神国为宗旨。

    又因为经过严厉镇压,白莲教组织本就松散,有金禅、无为、龙华、悟空、还源、圆顿、弘阳、弥勒、净空、大成、三阳、混源、闻香、罗道等数十种,有的一教数名。它们各不相属,教义颇多歧异,组织、仪轨和活动方式也不尽相同。

    这其中以无为宗势力最为壮大,在北方各省都有分坛,以方为号,连乐就是新开的陕西方的方主。

    正如此,白莲教也没有一个教主。无为宗的宗主姓甚名谁也没有人晓得,只知道他是两广人,一手快拳在南方鲜有敌,世人多以神拳老祖称之。

    而云摩勒的母亲以前本是神拳老祖的同门师兄妹,因为和老祖在教义上有歧见,就叛出无为宗,独自一人在十九年前来河南、陕西开边。结果在西安被仇家伏击,死在江湖械斗之中。她死后,尚留下云摩勒这一点骨血。于是,云摩勒母亲的贴身丫鬟刘婶就抱了她重归宗门。

    老祖见云摩勒是练武奇才,就将她收为唯一的弟子,传授神通,定为无卫宗未来的继承人,宗门中的弟子都以圣女称之。

    “哦,是这样。”高文听连乐说完这事,点点头:“教主原来是个孤儿,也怪可怜的。”

    堂堂圣女教主,天下一等一的武学宗师,竟被高文可怜,连乐大骇:“高文,你可不能乱说话。教主她老人家乃是金刚不可夺志。”

    “她是我女人,我怜惜她不可以吗?”高文翻了个白眼,见连乐快要抓狂了,才问:“对了,教主怎么叛变那什么神拳老祖的?”

    “什么叛变,那叫拨乱反正,那叫起义,那是要引领我等迷途的教众寻找光明。狗拳老祖不过是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又有何德何能做教主的师傅,反倒是他应该跪在教主座前聆听教诲才是。教主青春常在,神仙不老。日月光华,不及教主万一;天高地阔,不如教主恩德。”

    这回,换高文抓狂了。

    连乐才开始说人话:“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教主老人家听到她母亲早年的事情,就恨上了狗拳老祖,慨然起义。也是啊,当年那老不死的若是将宗主的位置让给教主的母亲,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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