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良这才点头:“好,先去追人。奶奶的,今天不管能不能选着姓高的小畜生,等回了韩城,老子先将高文家的那条老母狗给杀了。对了,他家中那小娘子听说长得不错,可先受用了再一刀剁了喂狗。”
韩隗鼓掌:“梅庄子快意恩仇,一言九典,说杀人全家就杀人全家,佩服,佩服!”
三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却恼了高文。
高文身上被就带伤,先前看到这三人时,也知道这梅良的武艺强过自己。若贸然冲出去,只怕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就藏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可方才梅良这话,竟然上要杀自己全家。
好,你要杀我全家,我先宰了你们这三头畜生。
当下,他大喝一声,从荆棘丛中跃将出来:“蟊贼哪里逃!”
人还在半空,刀已出鞘,当头朝韩隗头上砍去。
三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高文就藏在一边,当下呆住。
只听到刷拉一声,锋利的刀刃就从韩隗面上划过。须臾,他眼睛就直了,一线红色自额头到胸口裂开,最后“噗嗤”一声,将大丛血浪喷将出来,染了高文一头一脸。
“啊!”这个时候,梅家父子才大叫起来。
好个高文,手下也不停,大刀朝前一送,径直刺进梅黄心窝,然后一脚踢出。
梅黄软软地飞出去三步远,这才落到雪地上,显然是活不成了。
“黄儿!”梅良怒啸一声,手一抖,“当”一声脆响。
高文只觉得右手碗口一热,手中刀竟脱手而飞。
眼前有黑影一闪,然后喀嚓一声,胸口剧痛袭来,一口气接不上来。再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他才看到梅良手中竟是一柄金瓜小锤。
“畜生!”梅良怒啸一声,一脚踏在高文的胸口上:“还我儿子命来。”就高举着小锤要朝高文脑门砸下去。
方才这一锤力量何等之大,高文直疼得一身都麻木了,身上的力气也如潮水般退去,就连一跟手指也无法动不了。
但五内中却像是烧了一把火,**辣的好生难受,口鼻中又有血涌出来。
看到梅良那狰狞的面容,高文彻底放弃了:罢,这次是死透了。
娘,儿子拖累了你,儿对不起你!石姑娘,原谅我!
眼见着高文就要二次穿越,突然间,只听得响亮的破空声传来,有一快石头突然打中梅良的手腕。
梅良痛得叫了一声,手中的金瓜锤也掉到地上。
他放开高文,“飕”一声跃到旁边,大喝:“什么人,是哪里的江湖弟兄,藏头露尾不算好汉,报上名号!”
“我一个女子,可不是什么好汉,你也不配做我的弟兄。”这个时候,突然间,黑暗中缓缓地走出来一条纤长的身影。
借着篝火,高文看得明白,来的人正是那日不告而别的云摩勒。
是她……她怎么来了?
“你是谁,好高!”看到云摩勒的个头,梅良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云摩勒一身道袍,手中拿着一根浮尘,背上背着一口宝剑,立于风雪中,竟如那九天玄女般超凡脱俗。
她甚至没有看高文一眼,只将凌厉的目光落到梅良面上:“你真要知道我是谁?”
梅良也不回答,只看着云摩勒冷笑。
云摩勒:“你若知道我名,怕是别想活着离开,到时候可别后悔?”
梅良冷笑:“胡吹大气?”
云摩勒将双手再胸口一收,然后十指一张,念道:“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第八十九章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啊!”梅良仿佛是见了鬼,一脸苍白地跳起来,指着云摩勒:“你你你……你是白莲教妖人……你……你们怎么到陕西来了?”
云摩勒:“犯我神教名讳,那就是一个死字。百度搜索乡村 我来陕西开边,何等机密,你既然知道了,自裁吧,给你留一个全尸!”
她大袖在风雪中飘飘欲飞,再加上高挑的身材,洁白晶莹饱满的额头,当真是宝相庄严,叫人有一种忍不只要鼎礼膜拜的念头。
高文躺在雪地上,听到梅良这话,也是心中剧震:白莲教……这云摩勒竟然是白莲教的人,而且还是个重要人物。我我我,我前阵子也是喝酒喝糊涂了,竟看不出来。
云摩勒虽然做道姑打扮,可白莲教严格来说其实属于佛家。南宋绍兴年间,吴郡昆山僧人茅子元在流行的净土结社的基础上创建新教门,称白莲宗。信徒可是出家僧人,也可以是在家居士。
在以前,高文对白莲教也没什么研究,只知道这个教很邪门,从创立开初好象就是要在世间建立一个的地上神国,也以推翻和颠覆现政权为己任。
其中最有名的一个人物就是明朝永乐年间,山东唐赛儿,她起事的时候规模甚大,聚众上万,席卷青州、莱州、莒州、胶州以及安丘、寿光、诸城、即墨等九个州县。最后,被明成祖调集大军彻底镇压。百度搜索乡村
到清朝的时候,白莲教规模进一步壮大,教门派别很多,有清茶门教、牛八教、十字教、焚香教……乱七八糟的几十个门派,其中最为人所熟知道的是天理教,嘉庆十八年,这群狂热的教徒甚至着急了几百人马,攻进紫禁城。当然,最后被不出意料地被清军围在皇宫里,一个没落地被砍了脑袋。这就是一场自杀式的,毫无理性的军事行动,也只有这种邪教徒做得出来。
一直以来,无论是明清还是现代,大家对白莲教都没有什么好的观感。
后人武侠中的魔教,也多以白莲教为原形。
白莲教有纲领,有组织,也有行动力。
立教几百年以来,不但走低层路线,其中还吸收了大量奇能异士,江湖人物。且这些人一但做起事来,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理性可言,也极尽凶残。
梅良也算是个凶人,可同人家比起来根本就不够班。白莲教一旦视你为敌,那才是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可想一旦得罪了他们,人家轻易就能聚集几百几千人马,小小一个梅家马场轻易就被抹平了。
从梅良面上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对云摩勒是忌惮到了极处。
听到这话,梅良嘎嘎一笑:“好个妖人,你好好地在南北两京呆着不好吗,缘何又跑我陕西来?嘿嘿,这些年你们好大威名,好大杀气,一来就要让我自裁。梅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自裁,传了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云摩勒看了看夜色,神情显得不耐烦:“死又不死,你待怎地?”
梅良:“韩城梅良,倒想伸量伸量你这妖人究竟有多少斤两。”
云摩勒点点头:“也好,我还有半柱香的工夫。你自己选,器械还是拳脚,我让你三招。”说罢,就将浮尘别在腰上,将双手背在后面。
梅良甩了甩发酸的手:“那好,某就请教请教你的拳脚。”他心中也是暗暗吃惊,方才眼前这女子只一枚飞石不但震掉了自己手中的金瓜,而且叫他手臂软得不成。这感觉,就如同被强弓硬弩射中一般。
这妖人好大力气,和她比拳脚只怕未必就能赢。
心中虽然忐忑,可他也是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的人。
当年走南闯北的时候,跟三边哨兵打,和蒙古人打,手头也不知道粘了多少人血,骨子里有一股凶性。
也不畏惧,当下大喝一声,宛若半空中响起一道霹雳。右手已经捏成凤眼,“飕”一声如同长矛般朝云摩勒的眉心刺去。
这一拳速度好快,竟打出轰隆的风声,叫人禁不住有种错觉即便前头是一块巨石,也会被直接戳出一个透明窟窿。
高文在旁边看得心中一颤,这个时候他才真切地认识到梅良武艺的高明之处。刚才就算不用器械,大家拳脚互搏,自己只怕未必就能在他手下走过几招,云摩勒会是他的对手吗?
可就在这个时候,云摩勒却将头一摆,间不容发之际,就将这一拳避开。
还没等高文松一口气,梅良左手第二拳又至。
云摩勒还是将头一甩,堪堪避过。
接着是第三拳,第四拳……
一时间,眼前全是梅良的拳影和云摩勒甩头的姿势。
从头到尾,云摩勒的身体都没有挪动丝毫。
实在是太快了,高文看得心中没由来地翻腾,有种恶心呕吐的感觉。
说来话长,其实只不过是一瞬间。转眼,十来拳过去,云摩勒的声音传来:“第一招,太慢了!”
说话中,她如同脚下踩了滑轮,平平地朝后移出去一尺。这个时候,梅良第二招的连环鸳鸯腿夹带着风声已至,却尽数落空。
云摩勒:“太慢了,第二招。”
“去你娘的!”梅良悲愤莫名,眼前这个女妖武艺实在太强,当真是行如鬼魅。
自己落到她手中,简直就是三岁小儿,任凭戏耍。同时,心中也有寒冷气汩汩冒起。
他知道,如果在这么下去,明年今日说不定就是自己的忌辰。
当下心中杀意冒起,眼睛里的凶光耀亮闪烁,如同实质。
高文感觉到不对,禁不住叫道:“小心!”
就在这个时候,梅良好踢空的腿突然莫名其妙地朝前伸出起一寸,已经点在云摩勒的喉头上。
这一脚比起先前还要快上三分,以他的力气,若是踢到实处,只怕云摩勒的喉头软骨也要变得粉碎。
而这个时候,云摩勒刚好移后一尺,正是旧力已尽,新力不生之际。换任何一个人,此刻也只能闭目待死。
高文看得一颗心都纠紧了。
突然间,云摩勒头微微一低,檀口一张,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梅良的脚尖就这么咬住了!
“啊!”这一咬何等犀利,梅良惨叫一声用尽全声力气将右脚从云摩勒口中抽出,跌跌撞撞地后退。
“第三招!”云摩勒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地上。
高文哈一声笑起来:“云姑娘好一招噬箭法,你……可伤着了?”
云摩勒也不理睬高文,定睛看着梅良:“三招已过,换我了。”
“你这女妖……丝……”梅良痛得直抽冷气,定睛看去,却见自己右脚的牛皮靴子已经被对面那女子咬烂,里面有鲜血不住涌出。想来,只怕指骨也已经碎掉了。就骂道:“魔头、妖怪、畜生!你的武艺也算是一代宗师,怎么能使这种下作招式?”
“咯咯,你们不是说我神教都是妖人吗,妖可是要吃人的。”云摩勒笑起来,露出粘满鲜血的牙齿,那血是梅良的:“真空家乡,无生老母。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小心了!”
“咻”身体已经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青色虚影。
第九十章 真相()
从来没有想过有人的动作会快成这样。看最快章节就上乡村
云摩勒每一招挥出,竟然激起了音爆,刺得人耳膜嗡嗡着响,这已经不符合物理学的常识了。
按说,一个人挥拳的动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过音速。不过,挥鞭的时候却可以。
以前高文在公园里看老头老太太锻炼身体,挥响鞭的时候,所听到的啪的一声脆响,那就是鞭子超过音速产生的音爆。这个原理其实很简单,鞭子在挥出去加速的时候采取的是直线方式,而人在格斗的时候一挥拳则是弧形。两点之间,直线最快。
显然,云摩勒已经掌握了这个技巧。所使的招式动作幅度很有的时候显得甚至很笨拙可笑,但速度却快得离谱。
转眼,梅良身上已经中了十几记,或拳或爪或指或肘。
高文耳朵里除了尖啸,就是拳脚及体的“噗嗤”声,以及清脆的骨折声。
在云摩勒的手下,梅良犹如刚出生的婴孩,全无还手之力。
“留舌头。”高文忙叫。
又是一闪,云摩勒的幻化的身体凝成实质,立在梅良身前,缓缓收式。然后回头深深地看了高文一眼:“来不及了。”
再看了梅良,口鼻子之间有鲜血如泉水一般涌出来。
他摇晃着身体,喉咙里咯咯半天,这才坐下地去:“妖……女,好俊的武艺……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本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声音渐渐地低落下去,最后终不可闻。
“你你你……你怎么能够把他给杀了……”高文虚弱地苦笑。
黄威和韩隗要害自己,或许是出于私人恩怨,或许是害怕自己终有一天成长起来,替代黄威的位置,成为韩城一手遮天的人物。
这种小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可是,他们竟然动用了梅良手下的精锐家丁半路伏击,还将整个车队的民夫屠戮一空,闹出这么大动静,却叫人无法理解。
高文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可现在梅良一死,又向谁问去。
云摩勒昂起头,“我是世人口中的妖魔,杀个把人又算得了什么,一切随我心意。”火光中白雪飘飞而下,落到她光洁的额头上。
再看着她嘴角依稀的人血,高文心中突然一寒,再说不出话来。百度搜索乡村
“姑娘,这个小子如何处置。”
突然间,一个佝偻的身影悄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出来,一个起落就停到高文身前,然后伸出脚踏在他的胸口上。
有沛然之力涌来,就如同一块巨石,直压得高文胸骨咯吱着响。
眼前阵阵发黑,再透不过气来。
在双眼闪烁的金星中,高文看到此人正是那日自己买云摩勒时,跪在她身边的那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
她正高举着一柄长剑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欲要狠狠刺下。
这一惊非同小可,高文提起最后一丝力气,大喊:“云姑娘,难道你就不念及往日的情分,要取我性命吗?”
“放开他。”云摩勒的声音传来。
“什么?”老太婆回头看着云摩勒:“姑娘,你心软了吗?咱们来陕西一事何等隐秘,少一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云摩勒淡淡道:“我说放开他。
”
“哼,姑娘,你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难道你忘记了我教的教规了吗?”老太婆嘎嘎地冷笑,声如夜枭:“你别以为老太婆我不知道,自从这小子出了韩城,你偷偷地跟在后面。怎么,知道有人要害他,你心疼了,想护得他周全。老身可不是这小子那瞎眼的老娘,什么都看不出来。你与他在屋里朝夕相处,必定是日久生情。咱们的处境是何等险恶,今日你杀了这么多人,难保不引起那人的注意。到时候,只怕你我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你说,难道你忘记自己肩头所担负的责任了吗?”
“你想错了。”云摩勒依旧面无表情。
老太婆:“那你为什么要救这小子,又不许我杀他。嘿嘿,若不是老太婆我觉得不对,追了过来,今日说不好你就要同这混帐东西双宿双飞,忘情于江湖了。”
“忘情于江湖,咯咯,江湖烟雨,人之所以为人,又如何做得到太上忘情。就算我肯,人家也不愿意入我神教。”
“你……果然是看上这油头粉面的小畜生了。”老太婆又惊又怒,发出难听的咆哮,直震得旁边的沙棘枝条上积雪扑簌而下。
她这一声咆哮听起来声势惊人,但脚下却松了劲。看最快章节就上乡村
终于吸进去新鲜空气,高文才缓过神来。心中有感觉好笑:我明明生的黝黑高大,阳光男孩一个,什么时候变成油头粉面的奶油小生了?看上……何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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