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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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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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乞婆,老夜叉!”高文莫名其妙损失五十两银子的钱财,又被世人调侃,气得七窍生烟。

    想了想,心中又是一叹。这点钱对如今的自己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也对,就当积德吧!前世界他本是个无神论者,现在既然已经穿越,觉得冥冥中确实有老天爷这种不可知的事物的存在。在不影响自己生活的前提下,做点功德也是好的。

    他本打算帮买身契还给那对母女,自己回家去见母亲。可心中却是一动:不对,俗话说,虎毒不食儿。这女子的母亲看起来面带凶相,只怕不是什么好人。我若是将她女儿还给她,难保这老太婆将来把钱使光,又要卖女换钱,这种事情,别说古代,后世也不少。

    送佛送到西,不如……

    确实,就那鸡皮鹤发的老太婆的面相看来,此人三角眼,吊丧眉,目光亮得跟刀子一般。开合之间有寒光闪烁,完全不像是一个慈祥的母亲。

    人心难测,不可不防。

第五十四章 滔滔不绝云摩勒() 
不如先买回去,暂时收留在家中。此人身体健壮,想必也是能做家务事的人。我租的俞兴言的那间宅子面积太大,实在是懒得收拾。还有,成天在外面吃饭也多有不便,且卫生状况堪忧,哪比得在家里吃饭来得顺心。

    等收留一阵子,待她的母亲去远了。再将卖身契还了,问她还有没有亲戚可以投靠。若有,赞助几两银子川资。若没有,再托个媒婆,找个好老实男人嫁了就是。反正,不能再叫她落入那卖儿卖女的母亲手里。

    想到这里,高文就走到那女子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还在发呆,听到高文喊,这才如梦方醒地抬起头来:“你问我名字?”声音很清脆,很亮,显得中气很足。

    “恩,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我叫……你不可以看契约吗,上面有。”这话有些冲。

    高文低头一看,上面写着云摩勒三个字,不觉一楞。摩勒是佛教名词,意思是金之最美者。一个女子,取这么个名字做甚?

    女子妙目光一转,落到高文脸上,心中冷笑:一群贼坯子,小人,污物。

    高文看完,点点头:“云氏,既然你爹死了,你娘又不要你,也没个着落。我就买你回去,权当做个善事。走吧!”

    “好!”所有人都同时喝彩。

    女子心中又骂:你才爹死娘嫁人呢……不对,这衙门里的狗腿子真的要买我回去吗?原本以为五十两的天价必然无人问津,现在……现在……

    心头一慌,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旁边的老妇。那老夫却摇了摇头,示意她忍耐。

    “走吧!”高文一把将她拉起来,出乎意料,这女子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沉重。

    女子心中虽然乱,却也没个奈何,只得随高文去了。心中想:罢,先忍耐几日,待我躲过这一阵子再收拾着狗子不迟。看这狗才好象也是有武艺在身,也不知道强弱。嘿嘿,就算会武艺又如何,本姑娘还怕了他不成?

    高文本欲先带这云摩勒回家去见母亲,可想了,却觉得不妥。这女子生得实在是骨骼精奇,竟要五十两银子。母亲可是个节约惯了的人,最见不得人糟蹋银子。若是听到这事,还不将自己教训一顿。

    还有,我现在醉得厉害,等下免不了要被一通唠叨。

    自穿越到明朝之后,高文如今是顺风顺水,在身体中青春激素的作用下,感觉一切尽在自己掌握,天不怕地不怕,有点膨胀了,可惟独畏惧母亲。不,也不叫畏惧,应该是敬畏。

    罢,过得两日再说,现在先回住所赶两千字稿子再说。

    带了云摩勒回到住所,高文看那女子实在脏得不象话,就从衣柜里拿了一整套自己的衣裳上下打量着那女子。

    说来也怪,云摩勒并不想其他女子突然离开母亲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那样,要么哭天喊地,要么惊惧不安。反倒是好奇地四下张望,观察着高文所住的院子。

    见高文双目光在自己身上穿梭不停,女子就恼了:“你看什么?”态度恶劣,全然没有做人丫鬟的觉悟。

    “什么你你你,我叫高文,忝为韩城县衙刑房典史,兼快班班头。”高文看了看,觉得这女子身材和自己差不多,当然,没自己那么宽。说句实在话,腰还是要细很多的。就将衣裳扔过去,又指了指灶房:“本老爷喜欢干净,闻不得臭气,你自己去烧水洗澡,今日将就着先穿我的衣裳。明日我再叫个裁缝回来给你做一身。对了,以后这家就交给你了,本老爷一日三餐你得管好了,菜金就放在这抽屉里,要多少你自己取。出去,本老爷要做文章,没事别来打搅。”

    就挥手让云摩勒退了下去。

    当夜,高文写了两千字,又因为喝实在太多酒,写完之后,实在支撑不住,就上了床,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日,他是被一剧烈的咳嗽声惊醒的。

    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穿好鞋子,推开房门一看,却吓了一大跳。

    只见灶房浓烟滚滚,间或劈啪的燃烧事,有女子在里面咳得声嘶力竭。

    “糟糕,着火了!”高文大惊,端起一盆水就冲过去,对着门泼了进去。又大叫:“快出来,快来呀,走水了,走水啦!”

    “谁,干什么!”里面有人怒啸一声,就有一高个女子气冲冲地捏着拳头冲出去。

    见了高文,这才瞬间松弛下去,生硬地一福:“见过高老爷。”

    高文呆住了,指着那女子:“你你你……你就是云摩勒?”

    “正是云摩勒。”女子低眉顺眼。

    却见今日的云摩勒身上穿着高文的道袍,头发挽到脑后,用一根荆条穿了,露出洁白饱满的额头。她虽然在女子中堪称身高臂长,可比起高文来说,还是要瘦上一圈。因此,高文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显得很是宽大,看起来当真是大袖飘飘。

    再加上她大得出奇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和两条锋利的眉毛,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气,竟叫高文心脏没由来地一跳。

    没错,她是个美女,只不过昨天脸上全是污垢,自己却看差了。

    当然这种美也只有现代人欣赏得来,对于古人来说就是丑。道理很简单,比如俄罗斯女子网球运动员莎拉波娃身高一米八八,对于现代人来说,那就是性感美女。

    而若是将其放在明朝,却是一个怪物。

    显然,这云摩勒就是东方版的莎拉波娃。难怪昨天她头查草标时死活也卖不掉,若早看出她的模样,别说五十两,就算是一百两,高文也是肯的。和她比起来,报恩寺那艳尼只怕连性感的边都沾不上。

    吸了一口气,将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压抑下去。高文指着灶房问:“这怎么回事?”

    云摩勒突然愤怒了:“我也不知道,本打算做早饭的,却变成了这样?”

    “你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不会做饭?”高文瞪大了眼珠子。

    云摩勒倒是不好意思:“不会。”

    “罢了,别弄了,看来买了你是个赔本买卖。”

    “你……”云摩勒转过头来,目光犀利地盯着高文。

    可惜高文已经拉开了院门,没看到。这个时候,正好有一个买烧饼的贩子拉着一口大炉子一边走一边叫卖。

    高文:“买饼子的你停下,取四个过来。”云摩勒既然不会做饭,说不得用烧饼对付对付。

    就着热茶,两人吃完饼子。高文就在院子里扎了半天马步,有开始打拳。这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所谓三天不练手生,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云摩勒却不回屋,反津津有味地立在一边看。

    高文打了一趟拳,身上见汗。

    见她立在旁边东张西望,莫名其妙地感觉有点不自在,就停了下来。问:“你看什么,看得懂吗?对了,你真不会做饭?”

    “看得懂。”云摩勒回答得很干脆:“不会。”

    “那平日里你吃什么呀?”

    “自然有人做。”

    “嘿,一个穷人家的女孩子,什么都不会,生错了地方。把毛巾给我擦擦汗,真是没个眼力劲……罢,你手太粗,就不是个能干活的,买你买亏了。我等将你送母亲那里去呆一段日子,好生调教一下。”

    “我哪里也不去。”

    “既然你喜欢这里,那就算了。”高文买了她本就是为做慈善,也不在意:“对了,你说你看得懂我的拳脚,本老爷使得如何?”

    如果没猜错,这女子应该是从大同那边逃难过来的流民。宣、大两府乃是明朝驻军之所,民间习武之风极盛,想来这云摩勒亲戚中也有人练过。

    云摩勒:“不好。”

    高文:“怎么不好?”

    “你下盘倒是稳健,可一出拳脚身形就虚了。这人使拳,无论什么样的招式,身腰中轴线都不能歪,不然力就凝不到一处。”这是云摩勒到这里后说话最多一次。

    “你懂什么,一个女子。”高文有些没趣,擦干汗水之后,又练了一壶箭。

    看到高文的箭术,那女子若有所思。

    待到今日的功课做完,高文就说了一声:“你自己住家里,若没事,把院子打扫一下,把我衣裳洗了……咳,还是算了吧,我就没指望过你能做成什么事。等下裁缝回来这里给你做衣服的。”

    就出了门,找街角的匡裁缝,将这事说了,正要回衙门。突然想:不对,云摩勒说起武艺来头头是道,难道她练过?

    这个时候,一个衙役冲进来,低头在高文耳边道:“班头……不,师爷,出事了,快走。”

    “什么事?”

    “出门再说。”

    等出了裁缝铺子,走了几步路,那衙役才道:“出大案了,梅良的独生儿子被人绑架了。”

    “啊!”

    衙役:“师爷,你现在知道事情的要紧吧?”

    高文:“梅良是谁?”

    “咳,师爷你竟然连梅良是谁都不知道,你还是韩城人吗,那你刚才又啊什么?”

    高文:“我认识他是谁?本县在杜县尊治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今却出了绑架大案,我就不能惊讶吗?”

    这顶大帽子压下来衙役抹着额上的汗水:“是是是,师爷说得是确实叫人惊讶。”他心中不以为然,什么升平之治。真若这样,缁川镇石廪生的女儿怎么就被和尚给拐了。杜知县又没在这里,你说这种话,拍马屁也找不到马呀!

    衙役“就是梅大官人,黄龙的梅大官人。”

    高文:“你说梅半城我不就知道了,说名字,这韩城姓梅的多了我怎么可能都记得。”

第五十五章 励志帝() 
韩城有两个大姓,一是黄龙的梅姓,另外一个则是城郊的党姓。

    说起这个梅半城倒是个传奇人物,在高文看来简直就个是励志帝。

    此人的出身比刚穿越到明朝的自己还低,初临此地的时候高文好歹也是个民壮,上头还有个做刑警队长,不,班头的远房舅舅照顾。

    这个梅良早年就是陕北高原放羊的羊倌儿,父母都是穷得快没裤子穿的农户。放羊就放羊吧,也算是一个活路。如果不出大的意外,这个梅良按照这样的人生轨迹走下去,韩城县也不过多了一个农家汉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整日在田里劳作,直到咽气那天。

    在梅良十二岁的那一年,他的人生迎来一个转机延安镇的一队兵丁路过他们老家黄龙。明朝九边士卒军纪败坏,就将梅良的羊给抢了。

    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那头羊乃是梅家最值钱的东西。若是丢了,回家之后绝对会被父亲给打死。再说了,老子的东西,怎么能够平白让你抢去?

    梅良不服气啊,就朝队伍的方向追,要去找部队的官长要个说法。

    从这一点来看,少年时的梅良也是个胆大之人。可毕竟是一个十二岁的大孩子,从来没出过门,这一追就追昏了头,竟然跑过了长城,进入蒙古人出没的袄儿都司,白城子地界。迷路不说,还饿得半死。没办法就替当地人放羊,给口饭吃就成。

    这个梅良也是个有心计的人,每次放羊出去就回偷偷在羊身上薅上一把毛,藏起来。等到积攒到一定数量,就搓成羊毛绳卖钱。

    如此干了三年,等到手头的钱足够买一头羊的时候,就开始做起了贩羊的生意。

    到这个时候,他还仅仅停留在小打小闹的阶段。如果照这条路子走下去,依旧是一个吃饭都成问题的普通人。而且,陕北地区因为是国防前线,边界管辖很严。

    如果遇到军队稽查商旅,说不定还要将本钱给赔了进去。

    到三十岁那年,梅良出人意料地回到韩城黄龙,买了草场养马。养马从来就不是一件好生意,首先,这玩意儿即不能产毛又不能产奶,食量又大。还没等你的马匹羊大,光饲料钱就足以将你掏空。而且,马匹又是稀缺的战备资源,只能由国家统一收购,私下贩卖可是要吃官司的。

    就算你卖给国家吧,那些官老爷一个个穷痨恶虾,明明是一匹膘肥体壮的战马,如果不给好处,人家就敢说“体弱老迈瘦小”随意给几个钱就把你给打发了。前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养马户因此破产。

    可事情怪就怪梅良的养了这么多年马竟奇迹般地发了家,不但在老家黄龙起了大庄园,还在县城里建了院子,买了十店铺。

    听说他的草场和庄园里养了上千匹上好的战马,上千匹战马是什么概念,就拿陕西的三边军镇中的延绥镇来说,也就两千骑兵,他梅良一个人所养的战马就抵得上半个军镇。到如今,已是韩城首富。朝此趋势发展下去,只怕再过得几十年,这韩城整个地就要被他给买下了。

    因此,梅良就得了个梅半城的绰号。

    古时候的战马相当于后世的奔驰、宝马,还是旗舰款。如果你有得一匹,就足以让人羡慕得眼红,更别说一千匹了。想想,一个现代人有一千辆豪车,不是王撕葱就是汽车经销商。

    也因为这个梅良手上掌握着这个时代最珍贵的战略资源,每当有官府的官员路过韩城,都会亲切接见。听说,梅良还上过邸报,做过大明朝拥军和乡贤模范。

    这样一个人物的传奇经历实在励志,简直就是任何一个有上进心的青年的楷模。

    梅良的儿子被人绑架,此事高文也不敢怠慢。此人虽然没有功名,大老粗一个,可人家同官府往来密切,认识不少西安城里的大人物。再说,县衙门的各项开支他也赞助不少。

    如果没有他的孝敬,光靠县大老爷每年三四十两的俸禄银子,只怕连衙役们的工资都开不出来。

    而且,此案杜知县也很重视,责成刑房、快班破案。期限三天,若到期还不能毫发不损地将梅良的儿子解救回来,严惩不待。

    一听到这里,高文忍不眼皮子一跳:“怎么又是三天,是不是黄主薄在下面使坏?”上次报恩寺一案就因为三天期限,七舅公李进宝屁股都被打烂了,就连自己也险些挨不过那一关。

    对于这个三字,他都落下心理阴影了。

    看到高文面上的不快,那衙役道:“师爷你还真误会三老爷了,也不用担心,真三天还找不回梅家少爷,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那扳子未必就要打下来。”

    高文好奇:“此话怎讲?”

    衙役道:“为破此案,县尊不但则成刑房和快班,就连黄主薄也没落下,这个案子就由他挂帅坐镇指挥。师爷你刚进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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