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易泽张了张手臂,“问题是,我住哪里?”
关玖随手一指:“你如果不想住酒店,那么就睡沙发吧。”
雷易泽当然没有睡沙发。
*
夜幕降临,大街小巷陷入一片黑暗,不知道哪家的孩子调皮,父母的打骂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小孩子的哭声又跟着响起,小孩子一哭,家里喂养的狗也跟吠叫起来,一家两家同样如此的热闹,十里长街都听的清楚。
房间里的床上躺着相拥的两个人,暗夜里房间里安静极了,关玖以为雷易泽睡着了,没想到他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你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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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六千字更完了,应该还会有三到四千字,大家等等吧。
201:关押
关玖细细品了品他的话,然后不乐意了:“怎么了?我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你雷警官有什么问题么?”
听出她话里不忿,雷易泽失声一笑,道:“不是。爱孽訫钺孽訫钺晓”。
“那为什么那样问?”
她问完了这一句话,等了好半响,安静的房间里都没有在听到其他一丁点的声音,关玖疑惑,翻了一个身,和他面对面挨着,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可是屋外的月光打了进来,洒满了一屋,她看到他脸上浅浅的笑意。
随后他说:“我只是觉得……觉得,很有烟火红尘的味道,这样很好。”
关玖一愣,随之忍着笑打趣他道:“我们小家小户怎么能和你雷少爷相比呢,这种生活琐事在你们有钱人眼里一时觉得新鲜,倒成了烟火红尘,蛮有诗意的嘛。”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是随口说了出来,可是等说出来后,她就感觉到搂着自己腰身的男人的手臂一僵,然后就听到他沉沉的声音:“我不喜欢你这样说。”
怎么了这是?!
眨了眨眼,关玖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短暂的空白几秒之后,她大概明白了,她跟他的家世有着不可比拟的差别,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他父母双双反对他们在一起,还害得她因为这个远走出国,一别五年。
想到这里,她突然叹了口气,道:“跟我说说吧。”
“说什么?”
“这五年里你是怎么过来的。”
雷易泽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不答说道:“不早了,还不想睡?”
“哎,别转移话题啊,我问你呢。”关玖仰起脑袋不满的看着他,“快点。”
雷易泽还是没有说话,却低下头一口含着她的唇,关玖没料到他突然袭击,呜呜两声象征性的轻轻捶了他几下后也就顺从了,两个人唇舌交融,火热一片,眼看越来越控制不住,关玖终于推开他,从他怀里出来,大喘着气。
只是这一会儿的工夫,饥渴了五年的某个男人已经有了反应,下身支起了帐篷。
两个人贴的如此之近,关玖自然也就感受到了,刚等她缓过神来,雷易泽伸手把她捞过来,一只手已经脱下了她的睡裤,还想动作,关玖吓得一把按住了他手,颤声道:“别……”
雷易泽哼了一声,挺着腰去顶她,嘶哑着声音道:“我难受。”
关玖一只手伸到他背后,像哄拍小孩子那样顺他的背,轻声道:“别胡来,我家房子隔音不好。”
一句话,雷易泽支起的小帐篷渐渐软了下来,慢慢平复气息,也不在强迫她,心满意足搂着她闭着眼享受她香软的身子。
半天后,关玖用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小声道:“说吧,我想听。”
见她还惦记这个事,雷易泽只好认命,确认了一遍:“真想听?”
“我想听,我想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又是怎么过来的,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她的声音虽然轻,却很肯定。
雷易泽叹了口气,关玖一看就知道成了,像个小动物似的往上钻,钻到他怀里,又拿过他的胳膊当枕头,耳朵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从胸腔里跳动。
踌躇了半片刻,雷易泽终于慢慢开了口:“我过的很不好,是真的不好,我从来不觉得我的人生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过生,更没有觉得苦过,就算是在军校里条件最差最苦的那段时间,我都不觉得苦,可是这五年里,我一直觉得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关玖心被狠狠的击了一下,又疼又麻,五味杂全。
雷易泽吐出一口气:“还有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一个梦。”
“是什么?”关玖好奇,怎么可能有人只会做一个梦。
“我每天都会梦到那天早上发生的事,你从房间外面进来,看到我和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他的话没有说完,关玖就急急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直视他,在黑暗中看着他的眼睛:“那个女人是个临时演员,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想知道,只是出了钱让她帮我演了那一段……”
越说越小声,关玖因为着急才急着开品,藏在心底的话也就这样彻底的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渐渐的她也就停了下来,默然半响后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雷易泽轻笑了一下,“那次或许是真的糊涂了,直到半年后我才发觉事情的不妥当,从我爸的手里逃出来后,我仔细想了想,才察觉事情有很多破绽。”
逃?!
关玖心里的警铃被这一个字给触及到了,她茫然的看着他:“什么逃?你从哪里逃出来?为什么又要逃?还有,你说是从你父亲那里逃出来,他关你了?!”
一连串的问题从她嘴里利索的蹦出来,雷易泽不想告诉她,只含糊道:“没什么,你别多想。”
“什么叫我不要多想啊,我说了我要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关玖一急之下用胳膊支起了身体,嗓门也不自觉的提高了。
雷易泽好笑,把她拉下来,“想吵醒你妈么?”关玖这才注意到她反应过激了,抿了抿嘴角,声音又像蚊子一样:“那你告诉我。”
“真的没什么,只是当年你走了以后,我因为感冒和气急攻心的原因一下子昏了过去,醒来后发觉自己在医院,拔了针头打算去找你,那个时候我心里只想着不要让你误会,可是事实却又是真的摆在你我面前,你好端端站在我面前,而我的床上躺着另外一个女人,我真的怕你误会,想去找你,却被我父亲用最强硬的手段给阻止了下来。”
那是一段不好的经历,到现在雷易泽有时候都不想会议起来,他那个时候被控制在病房里,外面有跟他身手相当的几个彪形大汉守门,他身体没有恢复,跟外界又联系不上,想出去无异是比登天还难。
真到几天后蕾蕾来看他,蕾蕾待的时间也不长,雷父并不准她留很长时间,她很快就走了,而随后雷易泽就发现了自己被子下面的手机。
有了手机,他从里面出来就轻而易举,他联系到了自己的人,很容易从病房里出来,开始动用一切力量去找关玖,把她能去的每个地方也都找遍了,国内没有她的影子,他就猜测到她定然是出了国。
想要找出她到底去了哪里是需要时间的,各个机场里都没有她出境的资料,他那个时候知道,没有人帮她,这些她都做不到,而帮她的这个人,除了顾左辰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想,或许能从他的嘴里能弄出她的消息来。
接着他去找他,却发现,连同他在内,也一并消失了,她跟着另外一个男人一起走了,一点踪迹也没有留给他。后好后出。
雷易泽那段时间除了愤怒只剩下愤怒,他知道顾左辰对她居心不良,他和她之间出了问题,她却将另外一个男人牵扯进来,这点让他的心像在滚烫的油锅里滚了一遍。
他一怒之下做出了许多惊人之举,将C市大大小小的许多黑帮黑派之间全部一并抓了,而这些人多多少少跟顾左辰有关联,他知道,他这样做,其大的一部份是是因为私心在里面,而这样做结果是惹的雷父在一次出面干涉他的事。雷父当时候狠狠的教训了他,给了他长到这么大之后给第一个耳光。
那一个耳光落下之后他算是跟他的父亲彻底决裂了,他还记得他当时说,这一个耳光他受下是因为您养我育我到成年,否则没有人能碰到他一下。
雷父当时看他就跟看个陌生人一样,面色铁青的咒骂他一声孽障之后被他气的进了医院。
也就是在他去医院看雷父的那天,他亲手钻进了他父亲设下的套,他在医院里不省人事,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被关在了一个军事机地里,离C市十万八千里,周围除了山川就是树林,他被关在专门基地里,不得与外人交谈。
他的父亲,竟然对他做出这样的事。
他纵然有天大的气,关在这里也不能发出来,他得想办法逃出去,可是哪里又是这么轻而易举,那些关押的他的人都受了命令,如果他逃出去,那么他们会受到严厉的军事处罚。
所以那里的部署都是最严密和毫无漏洞的,虽然如此,他还是找到了机会,可是只逃到了一半,就连那些关人的铁匣子他都还没有出去,就被人用麻醉枪给放倒了。
他被重新抓回来,见到了他的父亲,雷父只跟他说了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把那个女人忘记了,你就什么时候出来。”
一关就是半年,除了刚开始的愤怒与不甘,在浩瀚的时间里,他被打磨的冷静下来,清晰的头脑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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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想更一万的,结果还是只写了九千,前面更的两更还是昨天写好的。泪,我好慢。)
202:一个都没有
关在那里的半年,他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见过他的父亲,半年之后,他第一次主动要求见雷父。爱孽訫钺
没过几天,雷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直接道出意思,他要出去。
雷父只问了他一句话,出去以后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
如果他斩钉截铁的说不会,他的父亲绝对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所以他说,父亲您说的这一切我都不保证,可是我已经冷静下来,工作上的事我不会动用私人感情,不会让您失望。
这一生,他父亲最看重的,不过是他的事业罢了。
雷父先是因为他的前半句话而皱眉,接着又因为他的后半句话而舒展眉心。
雷父使终没有在说一句话,只是一直平静的看着他,看着他消瘦的模样,心里很是不忍,可是惟有这样才能将他控制,不让他乱来,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毁了毁他自己。
良久之后,雷父亲冷哼了一声,看了他最后一眼,甩袖而去。
没有说让他离开,也没有说不让他离开。
三天之后,因为看守人员的失误,他从那森严重重基地里逃了出来,在方圆十里之外的地方遇上了接应他的人。
而雷易泽也知道,他能逃出来,也不过是父亲默许了,所以那些人对他的行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之后回到C市的日子里,雷易泽专心工作,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外界也只知道他这半年里生了一场病,在国外疗养这么多日子,现在康复回来,继续为人民服务。
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必须找到那天那晚睡在他床上的女人,他的那栋别墅里,只有屋外的院子里装了一个摄像头,可是很巧的,就在事情发生的那天,摄像头突然坏了,雷易泽知道,这不是巧合。
而他也仅凭着那天早上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的面容,事后将她的样子描绘了出来,成功的找到那个女人的姓名,是一名小演员,相熟的人告诉他,早在半年前那个女人就辞了工作,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
现在所有的人和事都证明雷易泽的猜想没有错,那天那晚的事绝对不是一巧合。
可是那个时候,他没有想到的是,促成这件事的主谋,却是他深爱的女人,这真是一个致命打击。
雷易泽是在他没有头绪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想起关玖要去什么寺庙拜姻缘石,而这一切,如果他没有记错,关玖跟他说,是唐琛帮的她。
唐琛,原来是他。
他像是抓住了一个线头,越往下越扯,某些事就会越浮出水面。关玖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多的事来,如果没有人帮他,她不可能有那个本事完成,而最有嫌疑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唐琛一个人了。
他找上他,直接问了他,唐琛对于他的来访并不感到惊讶,很平静的样子,听到他问,他更是平静的承认回答说是。
那一刻,雷易泽突然笑了出来,他这一生,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头一次狠狠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却没有想到,却是被他的家人给算计了。
真行。
真有种。
他跟唐琛在他的办公室里打起来的时候,他的秘书见了这副情景,却像是见了天塌下来一样,慌忙进来劝架,却无辜的被重伤,把怕事情闹大,他的秘书叫来了保镖团,三四个壮汉才拉住了他的愤怒。
如果他当时候手上有枪,雷易泽想,他肯定会一枪崩了唐琛。
所以他只是问他,为什么?
“你是我的家人,我不能看着你为一个女人放弃前途,放弃事业,一个女人而已,不值得。”
这是唐琛当时的话,雷易泽听了之后心里的怒气挤压胸腔里,像放一个炸弹在那里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从现在开始,你不在是我的家人了,我以后的事不要你管,我如何做事也不需要你管!你更加没有资格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因为我不需要一个变态到喜欢自己侄女的人来干涉我的事情!”
他的话成功的惹怒了唐琛,唐琛擦掉嘴角的血迹,甩开拉着他的壮汉,来到他面前,给了他最后致命的一击:“你想知道这一切?好,我告诉你!真相就是我什么也没有做,主意不是我出的,那个躺在你床上的女人更加不是我找的,这一切都是你爱的女人做的,试想一下,她如果爱你,怎么可能会让你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别傻了,你和她之间,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段小孩子过家家般的恋爱,她不在乎,你反倒是你,像个娘儿们似的半死不活,沉浸在伤痛里,我真替你感到羞耻!”
不可否认的,这些字眼在这五年里,一直如影相随的伴在雷易泽身边,每个午夜梦回,他都能从刚睡下去的过程中惊醒过来,然后唐琛的那些话就像生了根一样,牢固的和他的心肉长在一起,一触碰就疼,渐渐的生了根,让他自己也不得不相信,他被自己爱的人彻底的算计了一回。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她真的爱他,为什么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回来过,哪怕一次,甚至连一个短信也没有。
然后他开始痛恨自己,唐琛说的没错,他真像个女人一样,只不过为了一段感情如此恋恋不忘,还真是有够没出息的。
她关玖没有将这段感情放在心上,而他却将这情放到了心底,相比较之下,雷易泽第一次觉得女人的心其实比男人更狠。
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关玖不用问,也知道他回忆到了不好的事情,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问:“怎么了?”
雷易泽的思绪被她的这一声给带了回来,也认清自己现在躺在她的床上,睡在她的房间里,而且手上还搂着她的人。
五年,已经过去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雷易泽紧了紧自己的胳膊,闭了闭眼,心里默叹一声,那些不好的岁月已经过去了,现在这样,他觉得很好。
“喂,放开我啦。”关玖不满的声音小声响起:“你想勒死我呀?!”
雷易泽失声轻笑,没有说什么,手臂松开了她,转到她的发顶,摸着她如绸缎一样的黑发,漫不经心的把玩。
关玖却没打算这么简单的就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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