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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我个人不建议降价。至少不是现在。”
林克马上说：“我知道那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办法。我的意思是，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哪怕放弃一些利益，我也可以接受。你们可以从多方面帮我考虑问题。”
之前降价还好，如果现在突然降价，不啻于是对外宣布公众的担忧是对的。那不仅起不了作用，有可能被对手捉住攻击，对贝尼汉斯的打击反而会更大。
“我明白了。我这就和其他成员开电话会议。希望尽快能找到解决办法。”玛莎想了一下，说。“明天中午我给你电话。”
他挂断电话后，想了一会，又给尼尔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他正在奥泽特银行的临时寓所内。他说：“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你现在方便吗？”
“当然方便，我通常凌晨才睡觉。”尼尔好像对他要来找自己一点都不惊讶。
林克换了衣服，下楼对正在和汉娜玩的杰西卡说：“杰西，我去一趟福克斯。可能要晚一些回来，你不要等我。”
杰西卡站起来，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有些事要和尼尔谈谈。”
杰西卡明白他是想听听尼尔对有机认证组织协会做出的决定的看法，就点头说：“那你不要太晚了。”
“好！”
第三八零章 游说团
因为福克斯暂时没有合适的住所，所以尼尔和克莱尔还有他们带来的人都暂时住在奥泽特银行大楼内那些办公室临时改成的公寓里。
林克来到尼尔住的房间里，他发现克莱尔也在。
尼尔关上门说：“你要来，我知道你大概想谈什么。就将克莱尔也叫了过来，多一个人，能想到的东西也会多一些。”
林克在沙发上坐下，说：“看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克莱尔给他倒了一杯威士忌，说：“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他们之前针对长芒苋病毒的质疑，就是为今天这一出。”
林克接过酒杯喝了一口，任由浓烈的酒液流过喉咙。他因为喉咙内的辛辣微微皱了一下眉，说：“是的。我之前只是以为他们想要影响农场主。完全没想到他们根本就是想造势而已。”
之前那些专家的质疑确实一部分公众表示对长芒苋病毒的担忧。不过林克也多方和对方辩论，提出的证据也不少，所以质疑的人虽然不少，但更多人却只是存疑。社会的反应不算激烈。按照那样的态势，长芒苋病毒的销售应当是不会太差的。所以他对那些质疑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看来，那些质疑只是想证明公众“对农用病毒产品的担忧”。好让有机认证机构禁止有机农场使用长芒苋病毒。
而蒙三督和拜尔宣布会在今年推出能解决超级杂草的产品，又让绝大多数的农场都觉得可以等，而不是使用成本高却作用单一的长芒苋病毒。这使得有可能选择长芒苋病毒的，就只有有机农场，而现在有机认证组织协会再发表这么个声明，就可以完全断绝了长芒苋病毒的活路。
不得不说，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尼尔过来在沙发坐下，说：“我想你希望能找到办法解决这个麻烦！”他拿起酒杯，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说。“那很难，不过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林克点点头说：“我也觉得看着是没路走，但依然可以闯出一条路来。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可行。”
克莱尔问：“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我只是想到一个笨办法。就是以担保的方式，保证农场主不会因为使用了长芒苋病毒而造成损失。比如说，使用长芒苋病毒之后，如果植株因为感染病毒而减产或者其它损失，我来负责按照往年产值进行赔偿，并且返回所有成本。另外，如果病毒对农场环境造成了损害，造成的损失也由我来赔偿。”
他苦笑说：“也许那样，会有人愿意用。”
他说完，尼尔和克莱尔都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尼尔才说：“你是在担心那些已经签订了合同的人会毁约？”
“虽然合同上有合同终止条款，但有机认证组织还没确定长芒苋病毒不能用于有机食品，条件还不会被激活。所以我觉得毁约的人也许会有，却应该不会太多。只是，其余本来有计划使用的有机农场在事态明朗之前，是不会考虑了。”
克莱尔说：“那确实一个大问题。”
长芒苋病毒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可以快速铺开的市场，而且林克他们定下的销售模式也让这种产品的销售受到了限制。
当然，就算不是那样的销售模式，长芒苋病毒在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占领太大的市场。因为它的产能太低。
尼尔喝了一口酒，突然说：“我认识一个农场主朋友。他的农场主要种植棉花。我问一下他，也许他会考虑用。”
虽然只是一个农场，但尼尔想要帮忙，他也没有拒绝：“好，如果他愿意，我可以提供担保。”
尼尔笑了笑说：“他也不是缺钱的人。而且他的农场面积比较大。听他说，仅仅是棉田就有六万英亩。”
林克吓了一跳，说：“那么大的面积？”
“他的农场有二十多玩英亩。在德州。主要是养牛和种植棉花。据说他那里的长芒苋泛滥得相当严重。”
林克点头说：“长芒苋从美国西南部到加拿大都有，而且主要生长在半干旱的地区。德州的农场出现长芒苋很正常。”
“主要是他的棉田种的是蒙三督的抗农达棉花，农田里的长芒苋用除草剂没办法杀灭，显然是超级杂草。他说他将除草剂用量增加到能杀死棉花，但杂草还是活得好好的。特别是是他的草场不可能是用除草剂。”
草场当然不能使用除草剂，要是使用了之后，就只能是重新播种草种了。
不过尼尔的话也提供了一个信息：“你的意思是说，他的农场二十万英亩全部需要使用长芒苋病毒？”
“我只是听他说过，如果超级杂草如果继续疯长，他就只能计划将农场卖掉了。因为草场长的长芒苋越来越多，草场如果不施肥，牧草根本没有足够的肥力，施肥却又会让长芒苋长得更快。”
林克想了一下，笑着说：“或许是他们一开始没有注意清理杂草。哈诺瓦农场也有长芒苋，不过那里的牛仔经常会在草场中巡视，只要发现了就会及时清除。现在虽然偶尔也会出现，但并没有什么影响。”
长芒苋是一种野草，每年能产生数万颗种子，只要在它们没结子之前就清理掉，久而久之，也就能清理掉了。
“你知道德州每年都会有飓风。有些杂草种子有可能是一百英里只来飞来的。”
“那确实很有可能，因为哈瓦诺农场的杂草也是因为风吹来的。”他顿了一下。“那么说，你朋友的农场所在的区域，长芒苋的威胁已经相当严重了。”
“我不确定，等下我会跟他通个电话。”尼尔说。“不过，林克。如果仅仅像你刚才想的那样做，恐怕还不行。也许长芒苋病毒很好，但是成本和效果之间，很多人也许会优先考虑成本。”
尼尔继续说：“特别是使用长芒苋病毒，并不能和除草剂相比。如果除草剂有效，会给农场主带来很大的便利。你知道，农场里，一个人要应付几百英亩的土地。他们总是希望能减少工作量。长芒苋病毒明显做不到这一点。最重要的是，长芒苋病毒只能应付一种杂草。”
林克不得不认同他的话。不管长芒苋病毒有多好，贝尼汉斯公司毕竟只是这个行业的新公司，在农场主心中的信誉度不高。而且长芒苋病毒的成本确实比较高。每英亩八百美元的定价，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而其他竞争者声称会在短时间内推出新产品。如果产品效果足够好，成本有可能比之前使用除草剂的成本的一半甚至只有三分之一。而长芒苋病毒虽然说是要分成六年支付，但每英亩八百美元的价格，已经超过了那些竞争者推出的产品的价格。
至于用了新的抗生素会不会出现新的超级杂草，那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至于长芒苋病毒对长芒苋能一劳永逸，但也只是针对一种杂草。而那些除草剂明显更方便一些。只要用过之后，所有杂草都会死亡。
如果那些公司的产品真能对超级杂草有用，美国的农场主又可以回到过去那种不用翻耕土地的懒人式种田。所以，也许大部分农场主对除草剂更加向往。
“所以，我现在的主要目标是盯着那些有机农场。”林克很赞同他的说法，而且他在这之前就改变了目标。“其他的农场，除非是使用除草剂的总成本更高，或者出现重大的问题，要不然不会选择长芒苋病毒。”
克莱尔这时说：“你可以将多种个超级杂草的病毒混合使用，一次针对多种超级杂草。那样或许会有更强的竞争力。”他顿了一下，又说。“我想贝尼汉斯公司能研究出长芒苋病毒，其它杂草的病毒也应该可以研究出来。”
“已经有两种病毒正在进行实验，一种是豚草，一种是假高粱。那都是对农田影响比较大的超级杂草。也许再过一个月就可以申请销售许可。”
不过林克来找尼尔不是为了讨论这个问题的，他说：“我现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我希望病毒销售顺利，你们有没有好的建议？”
克莱尔想了一下，说：“林克，如果其它公司遇到类似的情况，会动用他们的游说团。游说中立者转为他们的支持者。甚至是将反对者变成支持者。”
“你是说让我去游说那些有机认证组织的人？”
克莱尔笑了笑没正面回答，而是说：“很明显，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那样的。”
尼尔却说：“这个办法林克你用起来效果可能不会太大。”
“没错，游说团并不是是随便找几个人组成，而是一些相对有名望的人。一些政客，科学家，或者一些比较有名的人。他们才能比较容易见到想要游说的人，而且他们更容易说服目标。”克莱尔皱着眉说。“你发展的太快，而且之前并没有注意这个问题。现在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成本会更高，效果却不一定很好。”
第三八一章 不能自乱阵脚
游说团的存在，林克在网络上经常看到。那些游说团成员还有另外一个称谓：掮客。
而他之前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想在短时间内养一群掮客，确实不太可能。他想了一会说：“不知道有没有职业做这个的？”
克莱尔笑着说：“你果然猜到了。确实有那样的人。所以我说你的游说成本会更高。而且对方同样也会去游说那些人。那也有可能会让你的游说成本增加。”
成本问题，林克虽然会考虑。不过相对长芒苋病毒如果能推广，其中的利益和那点成本相比根本就不是问题。
他说：“你们肯定知道那样的人。”
“我们确实认识一个人。之前也合作过。不过他的收费不低。另外，所谓的游说，出了口水之外，还要美元。”克莱尔想了一下，说。“而且不一定能成功。特别是这次我们的对手明显有更强大的游说团。”
林克点了点头，说：“我确实听说过他们的游说团很强大。可以说，他们能成为美国最大的种子公司，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们的游说团。”
“其实，我觉得如果能说服少数的人，就能挽回现在的局面。”尼尔皱着眉说。“有机认证组织协会的理事中，只要有一定数量的人开口支持你，就能让有机农场主发生分歧。如果能让有机农场倾向于你，有一定数量的农场使用的我们的产品。有机认证组织就不敢将长芒苋病毒列入禁用名单。”
林克听了他这话，觉得尼尔说得相当有理。他笑着说：“如果用的有机农场足够多，他们禁止了，那肯定会让有机食品市场变得混乱。最重要的是，有机农场不会期待那些除草剂。”
他想了一下，说：“也许，我可以想有机农场做出一些承诺，减轻他们对我们产品的顾虑，应该能让更多的人愿意使用我们的产品。”
想到这个办法，他心情了放松了不少，虽然还不知道效果，但总比之前一筹莫展要好得多。
他将其中一些细节和尼尔两人讨论了一下。到他离开是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
回到奥泽特，他回到房间。杰西卡虽然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但房间的灯还亮着。他知道，她肯定是想等着自己回来，她应该是按照这段时间养成的生物钟睡了。不过灯却特地没关。
他在床边看了她一会，然后去洗了澡。他才躺下床。杰西卡就半醒半睡地翻了一个身抱着他的腰，嘟囔说：“你回来得好晚！”
林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吵醒你了？快睡吧！”
杰西卡眼睛都没睁开，在他身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嗯。明天我要和你一起去上班！”
天还没亮，林克就又醒过来了。他小心地下了床。洗漱后，看今天没有下雨就在后花园打了一阵子拳。
只要条件合适，他依然保持着每天早上打拳的习惯。奥泽特的天气时好时坏，如果是晴天他就会在户外，如果是在雨天就在翼楼外的大亭子里打。
他打完拳，天已经大亮。他去洗了一个澡回到客厅，发现杰西卡和汉娜都已经起床了。汉娜一双小手撑着沙发，好像不这样整个人都会软下来似的。
看她还朦着眼睛，脸上呆萌呆萌的，他过去将她抱起来亲了一下脸蛋，说：“汉娜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吗？”
“睡得好好！可是我还！”汉娜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爹地，今天不去上学了好不好？”
林克知道这是因为她才刚起床，等一会她精神了就会好很多。他笑着说：“汉娜今天不想和小朋友们玩了吗？”
汉娜抬起脑袋想了一下，觉得睡觉很好，不过她也很想和小朋友们玩。她犹豫着说：“那我晚些再去上学。可以吗？”
林克看她脸上表情鲜活起来，知道她已经提起精神了，笑着说：“当然不行。小朋友们肯定也在等着和汉娜一起玩。汉娜迟到了，他们会不开心的。”
“哦，那汉娜准时去上学！”
“这才乖！”林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将她放下地，说。“准备吃早餐了。”
等她小跑着去了餐厅，林克才拉着杰西卡一起去餐厅。
“昨晚和尼尔他们想到办法了吗？”
林克点了一下头说：“想到一个应付现在局面的办法。不过效果难说。”他将昨晚和尼尔他们讨论的话说了。“现在看来，我们暂时只能针对有机农场。其他的农场只能是等着蒙三督和拜尔的产品效果出来。如果他们的产品效果足够好，我们也许就要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了。”
“可是就算我们打开有机农场的这个市场，我们也依然是失败。”
杰西卡之前就研究过美国的农业市场。虽然有机农场的数量很多，但那些农场面积普遍比较小。就算总面积累积起来也很大，但要为这些小农场服务，人力成本会增加很多。而且有机农场的劳动力也比较多。很多有机农场受到超级杂草影响的不会太大。所以这个市场歧视并不大。
“反正我们也不会亏损。”他在被你汉斯投入了数亿美元，那确实很多，但现在只是其中一个产品面临失败而已。“等到秋天，也许我们的高产小麦种子就能将所有的成本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