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收下吧,先给孩子补好了,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头上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那就收下,给你补补,都怪娘没本事”沈氏眼泪汪汪的
钱氏撇了撇嘴,一窝穷鬼,活该绝户“唉,这就对了好好给小子晴补补,养好身子才是关键,行了我也不早了,先回了,这跑镇上买东西累死人了,对了弟妹,你家子云该把家里衣服洗了吧,我屋子里还有好多呢,一会记得让他过来拿”
说着就出去了,连拒绝的话都不给人留
第三章 老爹归家()
沈氏气的直哆嗦,这是人吗?自己家的都是下人,用的这么气势。
杨子晴翻着白眼,看来得赶紧分出去,才行最好这屋子也不要最好,还是赶紧好起
‘娘,您别气,等咱们分出去就好了,姐回来别说,看他能怎么着,先别说那个,娘你吃,你看你瘦的,你要多吃给弟弟营养,他才健康”子晴拿了一块白糖糕给沈氏送到嘴边
“娘不吃,你吃,这次流了不少血,多吃补补才好的快,娘没事的”沈氏想把嘴边的糕点挡回去,真香,白糖精面的味道,孩子这样自己没能力买补品,这个怎么能动啊
“娘,你要好好的就多吃点,我也吃,一会去叫二姐一起吃,剩下的你要藏好,别让奶知道,钱你也放好,到时候咱们分家出去,也不会没有银子”
“分家,难啊,你爷爷奶奶不会同意的。这个钱娘给你攒着,东西你留着‘
子晴一下急了”娘,你这个要跟我分清楚是咋的,给你吃就吃,你不吃弟弟也想吃,这个家一定得分,我想办法,这次我死里逃生你看不明白吗?不要想占光,咱们占不上的,称早分出去轻巧,你也可以多歇歇,娘你现在就是营养不良,生孩子很危险的”
沈氏心里窝心的舒服,闺女自小懂事,大闺女跟二闺女老实总受欺负,话说不上去,小闺女泼辣心里有主意,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成算了,分家哪怕吃不饱也比现在受气强,大伯一家子占的最多,因为老太太是后妈,怕被人戳脊梁骨,自己是老大要看顾小的,自己没有儿子,三叔家又是精明的,摆着自己不受待见,没儿子,自己男人没底气,就知道出力气,心塞。
生孩子就是一脚踏进棺材,自己也不是第一胎了,但是这次怀开始还是吃了点好的,孩子爹出去会带些,后来说是女孩,他奶奶就不让乱花钱了,满是嫌弃,两个多月米面吃的都少更不要说鸡蛋,跟点心了,孩子跟着受罪
”娘,你要多吃些好好的,要是你有什么事,你看他们那样,大姐二姐跟我以后就是死路一条,就得给他们卖了啊,娘听话多吃些,要么我干嘛要他这些,你不要指着爹给我们撑腰,他一辈子了说不出话来的,没娘的孩子死了也没人管的”杨子晴有些着急,知道沈氏舍不得吃,但是看现在沈氏的样子,肚子里的孩子能好才怪呢,这件事要是有公道,老太太跟老爷子院子里也不会这么清静,大伯娘有恃无恐的来,就说明了他们的态度,沈氏是对老爹有幻想,但是被孝道压了半辈子的怎么可能挺的起来,还不如填饱肚子的实在
“娘吃,子晴也吃,娘去叫你二姐”
“娘先吃了,再去换二姐,娘回来最好弄罐子水,我给你们弄红糖水补补,娘要生个健健康康的弟弟”
“子晴,她们都说娘这胎是女孩”沈氏听子晴老是弟弟的
“是什么生出来就知道,说啥就是啥啊,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娘放心,一定是弟弟”本姑娘怎么是学护理的,如果是女孩子的话虽说吃粗粮,但沈氏面容也不会如此显得暗淡,女孩美母就是这个道理,看沈氏走路的样子,8成应该是儿子,这是谁看的说是闺女,如果是看错了,还可以原谅,但是如果是有什么龌龊的话,这就不简单了,古代卫生不行,生孩子容易死人的,搞不好会去母留子,但愿自己这些都是多想,总之以后得留心
今天自己说的太多,好多不像这个年龄的人说的话,现在大家还没回过神来,之后自己得编好说辞
一边吃糕点一边缠着沈氏,问一些事情,现在是周朝,皇帝姓赵,用沈氏的话说,皇帝很好,最起码能温饱,如果不是家里有读书的,杨家也不会这么拮据,大堂哥的花销很大还有应酬,一家人勒紧裤腰带供他,就盼着光宗耀祖,考上秀才了,自家别说光沾不上,杨子寿又开始闹着上县学,县学要3两银子,笔墨纸砚还要自己带,这怎么供的起
好的零工一天40文,家里这么多嘴,马上秋收了沈氏自己还得下地,家里都是子云子雨干,他三婶每天早早的就出去了,给周地主家做伙计,一天赚70文钱,所以腰杆子硬的很,自家人口多,就自己男人一个人赚钱,说话没底气
照这样说,看来分家要容易的多,肯定大房三房愿意把自家分出去节省口粮,可是自己出去家里的活计就没人做了,看来还是有一定难度,怎样才能分出去呢,一两银子一千文,不知道现在物价怎么样,隔壁是山,好了可以上山看看,没准有什么人参野猪果子之类的,以前没事的时候看,看人家穿越的活的风生水起的,自己也好想体验一把
吃了东西,子晴就两眼皮打架了,嘱咐沈氏把东西藏好,冲红糖水给家里人喝,就睡去
迷糊中,有人摸自己的手腕。听见沈氏的声音“林大夫,子晴怎么样,今天醒了,精神不错,子雨说他好多事情忘了,这到底有没有事情”
“林大夫,你给俺闺女看看,要不要紧,这头破了可不得了”一个浑厚的男声,应该就是杨怀忠回来了
“我看了,脉象平稳有力,没啥事情了,再喝两幅药,主要就是营养不良,血气有些亏损,需要好好补补,老二不是我说你,以你家条件孩子一个个跟豆芽菜似的,整个小了一大截,这样身体怎么会好啊,老嫂子,我帮你看看大侄子咋样”林大夫说着就给沈氏把起了脉
“嫂子,你这个怀着孕就不要下地了,身子骨亏的慌,得多补补多歇歇,要么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都两说,老二啊,孝顺没错,但是愚孝就过了,家里大人孩子遭罪啊,要是你们挺的起啦,何至于子晴这孩子去叫着个真啊”
“你跟我走去上房,结账去”听他们这样,看来林大夫对这个家的情况很了解,去要钱估计难
到了老屋,杨老头吸着旱烟坐在炕沿上,老太太盘腿坐在炕桌边
“老二回来了”杨老头眼也没抬一下
“老二,不是说好做工的吗这才刚去就回来,一大家子吃喝呢,我养你这么大,你也不为家里想想,他老沈家的怎么调教闺女的,奸懒馋滑,不做活,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搅屎棍,怎么老天不收了他”老太太扯着嗓子嚷嚷
杨老二涨红着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被刀子削的一样扯的通红,心里被一针针的戳着
沈氏在屋子里守着子晴,坐在炕沿上浑身发抖,子晴实在装不下去了,看着沈氏的样子不对劲
“娘娘,你咋了没事的,你就当他放屁呢,娘你别吓我。爹爹,你快回来,娘不对劲,爹。。。”
杨怀忠赶紧拉着林大夫往自己这边跑,老太太还在那骂骂嘞嘞的,进屋只见沈氏紧咬着嘴唇,一脸青紫,浑身发抖,手握成拳紧紧的攥着,浑身僵直
“孩他娘,你别吓我”七尺的汉子一下眼泪汪汪的跪下了“我对不起你跟我受这个罪,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杨大哥你这个干啥,赶紧的,大嫂这是受了刺激,气急攻心,子晴你扶着你娘,给他揉揉让他身子软下来,你也别跪着了赶紧,要么一会大嫂就危险了,孩子也保不住了”
“好好,他娘啊,你以后想咋样就咋样,怎么舒心怎么招。。。。。。”杨怀忠絮絮叨叨的
子晴看沈氏身子慢慢软下来了,叫他老爹一起把沈氏扶上床,沈氏眼神直勾勾的挺着,样子还是吓人,林大夫拿针在沈氏胸口扎了几针,沈氏一口血吐出来
把杨怀忠吓了半死“林大夫,这怎么办啊?”
“爹,你转悠啥啊,等林大夫给娘看看,你别打扰他”子晴说话没有给杨怀忠面子,要不是这个男人顶不起门户至于叫人这么欺负吗?
今天小子晴去见阎王了,要不是林大夫在这,沈氏跟肚子里的孩子8成,保不住,一家子妥妥的家破人亡
林大夫瞅了瞅子晴,心里有些不赞同,但是杨老二这个性子确实让家里人吃了不少苦,今天自己这是救了三条人命,在一家积这种大德可是不多见,沈氏这是气急攻心迷了心智了,这要不好好养着大家孩子都活不了
但愿这次杨老二可以是个男人。
“没事了,但是以后不能下地了,不能累着,也不能气着,要是再犯就准备后事吧”对于这种男人还是得下猛药,不过也确实是事实,注意营养不良,在这么折腾,沈氏是长期的郁结在心,没有儿子,男人说不上话,上房的偏心,都像山一样的压着,有那样的婆母,也许早死是一种解脱
第四章 大姐发威()
咚,门口有什么东西碎了,一个8-9岁的小姑娘跟子雨跑进来,扑到在沈氏身上”娘,您怎么了,娘,您别吓我,我听说小妹醒了,赶紧回来,您这是又怎么了,老天啊,睁开眼看看吧,我娘这样好的人。。。。。”有些话不能说,怨吗,辈分在那,压了这一家,抬头看看裹着血布的子晴,看看一动不动的沈氏,子云心里都在滴血,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条活路呢,吃不饱吃不好,家里的活计都是二房的,怎么还不让他们活呢
“这嚎丧给谁,听呢,我好活着呢,老天爷睁开眼劈死这不孝顺的畜生,我不活了,为这个家操持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受气呦”老太太坐在炕上一个劲嚷
杨老头漠视着这一切,抽着旱烟
子晴心里想捅死他的心都有了,老太太明显就是不管沈氏的死活,杨老爷子,也没有阻止,这是亲儿子吗?如果不是杨怀忠还有一些像老爷子子晴都觉得他是抱来的了,子雨站在哪里一个劲的流泪,二姐姐还是太小了,胆子也不大,大姐看来倒是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子晴刚想开口叫大姐
子云扭身出去到了老屋,咣当一下跪下“奶,我是畜生,我们二房都是畜生,我们都应该天打雷劈,都不应该活着,你杀了我们吧,我求你杀了吧”子云一个劲的磕头
老太太傻了,杨老头看着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的子云,头当当的在地上磕着,前额混着血还有土。
“雲丫头,说的啥话,你奶就是这个性子,他就是嘴不好,你是小辈应该担着点,这么不懂规矩怎么成,来,起来,好孩子”杨老爷子起身去扶子云
“滚,你个死丫头,这是要逼死谁,我还说不话了咋的”老太太也缓过来了
〃呦,看看,子云不是大伯娘说你,这是干啥呢,人恭礼法都不懂了,这是挤兑谁呢,那是你奶,说几句会死啊,孝道就是天,你们二房这是把老人当什么了,去把你爹叫来,长嫂如母,看我好好教教他”看来半天热闹的钱氏,这就出了头了
杨怀忠,子雨也赶紧过去
“林大夫,你帮我看着我娘,今天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但凡我有能力,一定报答你”子晴坚定的看着林大夫
林有何看着眼前5岁的孩子“去吧,这有我”
子晴心里就定了,这是说明沈氏不会有事了
“老二,你看看你家的好闺女,怎么教的,不懂人事”钱氏坐在凳子上指着杨怀忠的脸说
“子云,你给我起来,你想让爹怎么活”杨怀忠一脸涨红,被钱氏挤兑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妻子护不住,子晴刚出事,沈氏又这样,子云这样子看着吓人,二房完了,这个七尺的汉子第一次想死了算了
“大伯娘,我头上的伤还没好呢,二堂哥可回来了?怪想他的,我爹也满想他的”
钱氏嘻嘻的笑了笑没说话,这个死丫头
“什么叫说几句话会死吗?那刚才我娘不就吐血了吗,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姓杨?这一尸两命被奶奶骂死,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什么叫长嫂如母,奶奶这还硬朗着呢,你这个怎么如母”
要是老太太潘桂华把沈氏骂死了,这说出去杨家的脸面算完了,孙子刚中了秀才,以后可以要当大官的,这前程可不能毁了
潘氏就打算立起脖子要撒泼,被杨老爷子一个眼神吓回去
果然,家里看似老太太当家,杨老爷子主持公道,其实现在的状况都是他允许的,默认的,纵容的,子晴的死,沈氏吐血,二房的悲剧,可谓是他一手造成的,看看一个眼神就治住了老刁婆,又在意的就好,要脸就好
“四叔,还没说亲,大堂哥也是有大前途的,将来不是娶公主,也得是个郡主啊,这要是家里有气死人的名声出去,估计也没有敢进这个门吧”子晴眼直愣愣的瞅着杨老爷子
钱氏听着儿子娶公主心里这个舒坦,正幻想着以后豪门太太,金银满足,奴仆成群的
三个人被子晴的话吓了一身汗,要是有这个名声,说敢嫁进来,大房还有一个闺女没出门子,稍微好一点的人家谁还要
子云闷闷着跪着,抬头看着潘氏跟老爷子“奶,要是实在不喜欢我们一家子,可以把我们分出去,我们啥都不要,只求给我娘条活路,我娘嫁进来十几年了,对您大气不敢出,吃的是最差的穿的是最差的,干的是最多的,您也娶了3个儿媳妇了,您自问我娘对您咋样,您生病,他一直伺候着,从来不敢懈怠,端茶送水,只有您醒了就有热饭吃有热水喝,就是因为我娘没生儿子,我娘现在怀孕了,您咋就觉得不是儿子呢”子云恶狠狠的瞅两眼钱氏“就是别人一句话就不是了,奶,你生了3个儿子,儿子啥样你不清楚吗?”
潘氏一阵心虚不已
子晴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奶,我求你,放过我娘吧,我求您了,我给您磕头,把我们分出去吧”子云一边哭一边使劲的磕头,不能在一起了,下次回来看到的就是娘的尸体了
“老二,我还没死呢”杨老爷子冷冷的说道
杨怀忠也被子云吓到了,以往子云是最听话的,从来不多嘴话也少,只是帮着沈氏做活
“子云,起来”
〃爹,你难道想以后回来看到娘的尸体吗?子晴也是才活过来,林大夫有没有告诉你,子晴有可能成为傻子,娘现在4个多月了还在下地家里活都没少干,生孩子的钱你准备了吗,现在娘的身子没补好,说不好,说不好生的时候。。。。。。〃子云说不下去了,说不好生的时候一尸两命
子晴觉得杨怀忠这男人真是肉夹馍啊,杨家两老的是心黑的,这种早分早好”爹,好多事情,我不记得了”抬着头瞅着杨怀忠
看着小女儿小鹿的样子头上的血还那么鲜明
〃爹,我们不要娘死,我们要娘活着。。。。。。〃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老爹拉过来,子云凄惨的哭着
“爹,我要娘啊,我不要成为没娘的孩子,我不要小妹变成傻子”子雨今天吓坏了,小妹头被打出血了,娘刚才躺着一动不动胸口一堆血渍,镇上没娘的孩子都是乞丐,没人管,爹不在家,自己将来就是乞丐“我不要做没娘的孩子,爹,我不要变成乞丐”子雨脸色煞白拉着杨怀忠的手跪在地上求着
“爹”子晴也一脸期冀的看着杨怀忠
第五章 松口()
第五章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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