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市井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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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市井福女-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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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人山人海,他依然一眼就瞧见了娇娇俏俏站在人群中的少女,那如玉般的面容上笑如三月春风,穿花拂柳般挤过人群,就往朱福这边走来。

    暖姐儿见到沈玉楼,小肉脸笑得都拧了起来:“玉楼哥哥也出来玩儿吗?”

    沈玉楼望了朱福一眼,见她目光也定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鼻子笑道:“我是来买烟花的,想着,晚上去你们家放给你们看。”

    “哇,玉楼哥哥买了好多烟花。”暖姐儿指了指他的手,眼睛亮亮的,“我二姐姐带着我出来也是买烟花的,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得着卖烟花的地方,玉楼哥哥你是在哪儿买的?”

    沈玉楼伸手将寿哥儿抱进怀里来,颠了颠道:“我买的多,你们不必买了,晚上咱们一起看烟花。”他望着朱福,眉眼笑得温柔,见她发丝被冷风吹得贴在脸上,不自禁想伸手去帮她拂开。

    朱福以为他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摸自己脸呢,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脑袋也往一边别过去,不让他碰。

    沈玉楼尴尬地笑了笑,又转头问林铁柱道:“林小弟可还有什么东西要买的?”

    林铁柱怎么瞧这沈玉楼都不顺眼,不但是因为自己母亲总是夸他贬自己,还因为他看福妹妹的眼神不怀好意!

    他头一昂,大声道:“我不买,我是特意陪着福妹妹出门的!”

    沈玉楼望了朱福一眼,见她满面通红,也只低头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林铁柱抱着暖姐儿,故意高声问她:“暖姐儿还想要什么?铁柱哥哥都给你买吗?那里还有拨浪鼓。”

    暖姐儿机灵,她望了望沈玉楼,又望了望林铁柱,然后伸手指着沈玉楼手上提着的烟花道:“我要烟花。”

    林铁柱有些蔫蔫的,越发瞧沈玉楼不顺眼起来,心里也是酸溜溜的。

    见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朱福左右望了望,建议道:“我娘交代我买完烟花就回家,怕是得回家去了。”

    沈玉楼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抱着寿哥儿就要往回走,见朱福似是要被人群挤到路边去,他手一伸,就紧紧将她小手攥在掌心里,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

    朱福感受到了那温暖厚实,娇俏的小脸唰一下更红了,连忙要抽回自己手来,可那个人却霸道地不许。她越用力想要将手抽回来,他就越将她抓得更紧,越将她往自己身边拉。

    胳膊扭不过大腿,朱福反抗一会儿也就泄气了,只抬眸狠狠瞪他一眼。

    沈玉楼唇角微微弯了弯,只望着前方,目不斜视,清润的眸子里满满笑意。

    朱福开始是有些别扭的,这还是第一次有男孩子牵她的手,她本能有些抵触。可被牵着的时间长了,她渐渐能感受到那温暖厚实的手掌传来的力量,以及能够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皂角的清香味,一时间就有些心乱如麻。

    乖乖地跟在一边,十足像个听话乖巧的小女人,朱福暗暗唾骂自己不争气。

    沈玉楼轻轻拉了拉朱福的手,眼睛望着一处,悄悄凑到她耳边呵气道:“阿福,那个是你大姨父吗?”

    “哪个?”朱福闻言赶紧抬头,顺着沈玉楼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到张发财从县衙门偏门一角走了出来。

    像是中了五百万似的,那张厚实的脸上满满都是得意的笑。

    朱福这才忽然想得起来,这张发财有贩卖私盐之嫌,前些日子事情实在太多,她忙得一时间都忘记了。

    “沈大哥,呆会儿晚上我有事情与你说,不过,这件事情暂时只能告诉你。”朱福心想,如今谢家兄弟没在,而这廖知县又是个糊涂官,怕是已经收了张发财不少好处了吧。

    沈玉楼见朱福话中有话,但见她此时不愿多说,只道此事怕是事关重大,便轻轻点头应允。

    到了晚上,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了团圆饭后,外面天也渐渐黑了。

    暖姐儿一直眼巴巴望着外面天,连饭都没有好好吃,此番见外面天终于黑下来了,开心地跑到墙角处将早上沈玉楼买的烟花抱出来。

    “放烟花,谁要跟我一起去放烟花。”暖姐儿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哥哥姐姐们。

    她喜欢看漂亮的烟花绽放在夜空,可她不敢点火,她需要哥哥帮她点火。

    “天还没有黑透呢,等天完全黑下来才好看。”朱福一边帮着收拾碗筷,一边回头跟妹妹说话。

    暖姐儿摇晃着走到门口,见外面不远处的天空已经绽放出几朵烟花来了,她急道:“可以放烟花了!二姐姐你瞧,人家都放了,大家都放烟花了。”她急得小胖身子扭来扭去,“我要放烟花!”

    “好了好了,堂哥陪你去。”见她快要哭了,朱贵将暖姐儿抱起来,“咱们去外头街上放,好不好?”

    暖姐儿连连点头,望见弟弟寿哥儿眼巴巴站在一处,她伸手去牵他手。

    “弟弟一起去,带着弟弟看烟花。”

    朱福想着呆会儿要溜去沈家找沈玉楼,就丢了手上的活,跑过去将寿哥儿抱起来:“走,二姐姐跟贵哥儿陪你们去。”

    似乎只是瞬间,天完全就黑了下来,外面烟花炮竹响个不停。

    朱贵拿了火折子来,去点了火后,又匆匆折回来,然后双手捂住寿哥儿耳朵。烟花“磁磁”冒着火星子,然后“嗖”一声绽放起来,好大一朵花开在暗夜的夜空中,开到极致,又迅速败落下来。

    整个小县城里,不少人家都带着孩子放烟花,你家花落我家花开,一时间,将整个小城妆扮得极为奢华艳丽。

    暖姐儿小手紧紧抱住脑袋,身子缩在贵哥儿身边,兴奋得跳来跳去。

    沿河路边的树上挂着灯笼,将平日里黑漆漆的街照亮了些许,朱福陪着弟弟妹妹笑闹会儿子,就往沈家那边望过去,刚好见着沈玉楼走出门来。

    看到那抹修长的身影,朱福似乎又感受到了那温暖而又厚实有力的手掌来,脸红了红,然后望了弟弟妹妹们一眼,见她们只顾着放烟花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她则捂着耳朵就朝沈玉楼跑去。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四周没有人注意,沈玉楼抓起她的手,就往一边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去。

    拐了个弯,到了河边,他牵着她的手慢慢往河坡下面去。

    河面上结了冰,河两岸靠着桥洞的地方,沈玉楼事先铺了一块厚厚的棉布,这里还事先放着两个灯笼。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朱福左右望了望,由他牵着手,悄悄避开一块块石子,走到稍微平坦些的地方,跟着他一起坐下。

    “这里既靠着家,又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沈玉楼冲朱福温和一笑,旋即掏出火折子来,弯下腰去点亮灯笼里面的灯,瞬间亮了不少。

    这里两边是高高的河岸,又靠着桥,既吹不到风,也不会被人瞧见,而且一抬头还能瞧见夜空中此起彼伏的烟花。

    朱福忽然觉得这个地方真是好,于是在厚棉布上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勺后面,一边感受着夜的寂静,一边感受着夜的绚丽。

    沈玉楼也撩起袍子来往她身边坐下,拉她起来道:“这样躺着容易着凉,起来吧,起来看烟花也是一样的。”见拉她不起,他则罢手,也躺了下去,高大的身子躺在上风口处,替她挡着从桥洞那边漏过来的寒风。

    就这样安安静静躺着,脑袋似乎一下子空了下来,朱福就有些感怀起来。

    再想起自己借尸还魂的事情,真心觉得不可思议,可也觉得这真是上天赐予自己的最好的礼物。

    老天爷给了她一个家,有那么多亲人陪着她吃年夜饭,还有人缠着她放烟花。。。。。。

    朱福觉得,上一世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没有感觉这么温暖过。

    见躺在身边的人不言语,沈玉楼微微侧过头去看,就借着微弱的光瞧见她脸上似乎湿了一片,闪着晶莹的泪珠。

    “阿福,这是怎么了?”沈玉楼忽然坐了起来,有些惊讶地望着她。

    朱福不想让人瞧见自己这样,也坐了起来,然后双手捂着脸,埋头在膝盖间,回答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泪水,叫做幸福的泪水。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啊,所以难免有所感慨,你不要笑话我。”

    见她在说傻话,沈玉楼笑道:“哪里有觉得幸福还哭的?你真是孩子。”伸出手去想轻轻拍拍她脑袋,可想着她如今大了,再不是小时候那个小不点了,又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我哪里是孩子?”朱福回道,“你不要小瞧我,我可不小了。”

    心里想的却是,若真论起心理年龄的话,自己可还年长他几岁呢,哪里由得他来说自己岁数小哩。

    沈玉楼知道她脾气倔,也不跟她辩,只问道:“你说要找我说话,是出了什么事情?”

    朱福这才想起要事来,赶紧擦了脸上泪水,凑到他耳边去悄悄说:“沈大哥,如果有人贩卖私盐的话,会是什么罪?”

    三更:

    “贩卖私盐?”沈玉楼当即变了脸色,将朱福拉得靠自己更近一些,喉结滚动了一下道,“阿福,你知道什么?这话不能乱说。”

    朱福说:“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下来,不过,倒是很怀疑。”她借着微弱的光望着身边的男人,见他俊脸严肃,当即也敛了笑意说,“前些日子,嗯,大概是一个月之前吧,我大姨父从省城回来,还带了一批货回来。三更半夜的,喊我爹爹跟大哥去帮着从码头扛货,我听我大哥说,当时大姨父说那批货很珍贵,怕他们知道了藏处之后会偷,还用布条蒙住他们眼睛。第二天早上,我在我爹爹跟大哥的衣裳上发现了很大颗的盐粒子,就有些怀疑了。后来又借着要工钱的由头去试探一番,见他神色怪异,越发觉得有这种可能。”

    沈玉楼紧紧抿着微微有些薄的嘴唇,只静静低头听着,没有说话。

    望了他一眼,朱福继续道:“沈大哥,这事情咱们得报官吧。。。。。。可如今见他从县衙门出来,不会是。。。。。。”

    沈玉楼摇头道:“这事情不归县官管,他既然敢贩卖私盐,沿路应该都打点好了。今儿去县衙门被我们瞧见,不过是巧合罢了。”低头想了想,拍了拍朱福肩膀道,“这件事情你别管,往后跟你大姨一家走得远些,我回去会给两浙巡盐御史江淮青大人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

    朱福点了点头,又道:“按理来说,朝廷虽然垄断盐,可也不是绝对不允许有盐商出现的。只要能够按时向朝廷缴纳税款,跟盐官搞好关系,也不至于铤而走险贩卖私盐啊。据我所知,盐商的话,还是有很多油水的。”

    沈玉楼道:“岂是人人都能做盐商?”垂眸望了她一眼,“我看你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是不是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朱福心事被戳破,开始撒起娇来,她轻轻抱住沈玉楼手臂晃道:“沈大哥既然能够给江淮青大人修书,应该是能够在江大人面前说得上话的吧?那将来若是我想做盐商,你是不是也可以为我牵线呢?”

    沈玉楼望着她,见她一脸的讨好,忽然就笑了起来,抬手捏她脸道:“我真是不知道,我不在的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阿福,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胆子倒是肥,也胆敢想做盐商。”

    朱福小脸没有几两肉,被捏得生疼,她还是不怕死地凑过去。

    “我穷怕了,苦也吃够了,所以就想带着爹娘跟一大家子过上好日子。”她一脸认真地望着沈玉楼,“那你是觉得以前的阿福好,还是现在的阿福好?你更喜欢谁?”

    “你这问题倒是奇怪,再怎么变,你始终是你,我都喜欢。”沈玉楼不再欺负她,只拉她在一边好好坐着,让她靠在自己身边。

    朱福不肯就此放过,一直缠着问道:“那要是必须选一个呢?哪一个更好?”

    沈玉楼蹙眉,见她认真得可爱,心里的确也比较一番,然后笑回道:“如果真要选一个的话,我还是喜欢现在的阿福。”

    “为什么?”

    女人一旦较真起来,就会有些不依不饶,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才行。

    沈玉楼道:“现在的阿福更坚强,更懂事。。。。。。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阿福既然变成现在这样,自然是有道理的,每个人长大了都会变,所以以后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喜欢的阿福。”

    朱福从来没有这般开心过,听着一个待自己很好的男人说着这般朴实却动人的情话,她一时兴奋过了头,也忘记这是封建守礼的古代,只凑过去就抱住他脸亲了亲,然后又迅速离开。

    沈玉楼惊得一动不动,他从没有想过,这丫头竟然会主动亲吻自己。

    他愣了半饷,旋即抬手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地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朱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然后不去看他,只抬头看天上的烟花。

    沈玉楼心情十分好,哪里肯就此放过她,挪了挪身子,凑到她跟前去,在她耳边呵着热气问道:“福妹妹,方才那是什么意思?”

    朱福觉得他语气甚是怪异,而且那从他口中呼出来的湿热的气息就喷在自己耳朵上,又麻又痒,她一颗心旋即也跟着砰砰乱跳起来。被他健硕修长的双臂禁锢住,想逃都逃不走,她暗暗咬牙,一张俏脸烧得更厉害些。

    沈玉楼见佳人面上泛着两坨红晕,像是擦了厚厚胭脂一般,唇角笑容更甚起来。

    伸开双臂,将佳人揽入怀中,让她娇软的身子靠在自己温暖厚实的胸膛里,承诺道:“阿福,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待你哥哥姐姐成了亲,我便去你家提亲。等你再长大一点,你做我妻子吧。”

    朱福想逃,奈何他是个练家子,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文弱,臂膀力气大得惊人。挣脱不了,朱福索性也不挣扎了,只由他抱着自己,背靠着他胸膛,半卧半躺在他怀里看头上的烟花。

    沈玉楼感受着怀中那柔软,稍稍又用了些力气,将她护得更紧了些。

    夜空中绽放起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花,将整片天空都照亮了,虽然那烟花转瞬即逝,可到底曾经也绚烂多彩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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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今儿是除夕,需得守岁到子时,所以带着一双弟妹放完烟花后,朱福给弟弟妹妹梳洗一番,就领着他们去小屋子里面玩儿,将堂屋留给长辈们闲话家常。

    郭氏虽然上了年纪,可因如今事事心顺,身上的病痛早没了。又因年轻的时候常常下地耕作,身子也算硬朗,如今又享到了儿孙福,瞧着家里子孙一个比一个出息,老人家如今健步如飞,一顿能吃两三碗。

    卫三娘怕婆婆守夜累着,劝着说:“娘,媳妇跟弟妹陪着孩子们守着就行,您还是先去歇着吧,别熬坏了身子。”

    郭氏满不在乎地挥手道:“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心里有数,累不坏。如今你们的家业都蒸蒸日上,也存了些银两,又花钱给我请大夫看病,我身上哪里还有什么病痛啊,早就好了。”

    余氏笑答:“嫂子,你就别管娘了,娘如今身子好得很呢。”她跟卫三娘妯娌关系一直处得不错,以前他们一家还在乡下的时候,也没有抱怨过老大一家,如今跟着进城享福了,自然更是感激老大家。

    再也不用住在那漏风漏雨的茅草屋了,再也不必上山挖野菜吃了,再也不需要种那收不了多少粮食的庄稼地了。。。。。。最主要的是,贵哥儿如今考学的事情有着落了,还住着宽敞明亮的大瓦房,余氏如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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