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想到这个,林笑顿时有些不忿起来,难道双意就是那么容易修炼的?忽然心中一动,想起詹青说过,他们的真意都是从义父哪里来的,那么就是说这个人的双意都是那个义父赐予的?
想到这里,不禁勃然色变。
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息从六公子的身上流露,而他根本的气息还是那股血煞极为浓郁的气息,他攻击可以随时变化,时而迅捷如风,时而雷霆万钧。这会给人形成了一种错觉,这样的应接不暇的情况下,判断总会失误的。
可是令六公子惊讶的是,林笑还是能够应付,虽然称不上游刃有余,但是他想要占到便宜,却是千难万难。
手臂一抖,宛如钢鞭一样的胳膊倏地冲向了林笑的头部,另外一只手携带这一股磅礴的气力在轰然自左朝右而去。
林笑感到周身一阵禁锢,就像是被人埋在了土中,那手臂要是落下,他能想到的是头骨破裂,瞬间死亡。所以这一刻他拼了全力,暴然而发的气势几乎要冲破**的桎梏。
轰轰轰——
这突然而来的气势就像是毁天灭地一样,六公子本来的气息一下就被打乱,本来封住林笑的去路也变的打开,而且真气相撞,他化劲两方,林笑只有一方,所有冲过来,他一方受损,另外一方更是被牵连。
“啊!”六公子大叫一声,眼珠血红,双目怒睁,整个人都陷入了狂乱之中。
林笑也受了不少的冲击,虽然打开了对方的局面,却感到胸口一震,不过他还能够控制,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他还不知道六公子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来攻击他,眼下他知道六公子已经和他一样,而且胜负似乎已经分出。
他往后退却几步,猛地一下栽倒地上,他要让六公子以为他是凭借一时的血气之勇才能破局,到此,他的示弱目的还不能断。
做完了这一切,他喷出一口鲜血,心中却是苦笑,“哎,这要装孙子到什么时候,这个六公子怕是能够和师兄君诚睿争锋了。”
六公子看到林笑到底吐血,脸上惊愕后来便是“果然如此”的一笑,他也受了伤,不过还是站在原地,口中也没有吐血,盘腿坐下之后,他便开始调息,片刻之后,他就已经站了起来。
而林笑还依旧在调息,眼睛虽然紧闭,林笑却把外面看得一清二楚,毕竟眼皮也是物体,通天眼也是能够看透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林笑终于站了起来。
“不错,你的进步不小。”六公子赞叹地说道。
林笑“生气”地瞪了一眼,说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不是你对手!”
“你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我就是来试探你的武功的,你先是示之以弱,后来还不是被我逼出了真本事。”六公子说道这里,哈哈大笑,愈发得意。瞧了两眼林笑,见到林笑脸上很是不爽,又说道,“既然我打伤了你,那我就告诉你一个消息,魏威不是你的对手!”
“是么!”林笑模棱两可的表示不相信。
其实他心底是相信的,先不说这个六公子被自己骗了,就是魏威的修为他虽然掌握的不是太清楚,可是一路看来,他大体还是了解的。不过幸好对手只是魏威而已。
六公子更是笑得神气,气定神闲的漫步起来,“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你与魏威之间只能留一个人,我会做出谨慎的选择!”
林笑哈哈一笑,六公子走后,脸色却瞬间冷却下来,摸了摸胸口的难受,这才低声说道,“魏威不是我的对手,你也不是我对手。”
不过六公子突然对他示好,这让他又感觉不舒服起来,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逃过背后人的眼睛。
270败象已露
回到紫春阁,林笑依旧心绪翻滚。
对于魏威,他认识的很清楚。而此刻,他判定魏威败象已成,唯一犹豫的是要不要立刻除掉。
习武如同上学,学而不思则殆,魏威半路出家,一脸遭遇多场恶战,虽有长进,也极其微小,他性格暴躁没有定性,一场战斗能吸收多少,只怕是寥寥无几。这便是林笑的胜算,联合执法者和神道者攻击,魏威应付不断,已经陷入疯癫。
六公子前来,恐怕也看出这一点,他知道魏威已经不足畏惧。
自小困顿,生活艰辛,骨子里恐惧让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样那般无所顾忌,做起事来总是瞻前顾后,他也有他的缺陷。
除掉魏威,神道者和执法者就摆在眼前,更要直面魏威背后的那个人,此时的他,还不是敌手,而国士之中又生出嫌隙,他既是国士,自然要把握大局,不能操之过急。
而且,他刚把庆丰铎对于通天眼的想法转移到魏威身上,若是魏威被他杀死,岂不是惹祸上身,这样的局面,也是不好。
想到这里,不禁芙尔一笑,他也太过分了,给魏威找了这么多麻烦,现在还想着让魏威帮他当枪子。
一连两日,林笑都没有得出满意的想法。
“詹青,你是不是应该把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林笑望着眼前的詹青,笑着问。
“魏威还没有死!”詹青低声道。
其实这几天詹青也发现了一些有关于魏威方面微妙的变化,魏威的居住的地方和她在一个别墅园区,由于冯默等人的到来,这里已经成了魏威的据点,冯默对她还算好,毕竟是兄妹名义,他们不同于魏威、六公子那种杀亲兄弟,所以彼此之间没有多大的忌惮,她也知道六公子和魏威貌合神离,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
只是最近,六公子接触她也频繁了,算起来也只是这两三天的事情。
见詹青这么问,林笑只能笑道,“魏威可以说已经死了,我忧虑的是你们的义父,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打算,找上我又是什么事情?”
一连几个问题让詹青皱了眉,不是她不想回答,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思量了半晌,才小声道,“义父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只是他很厉害,他也有很多厉害的手下,有十个子女,也有十个如同魏威这样的子女,至于其他的,他想要做什么,没有人知道。”
无怪乎詹青谨小慎微,说话都压低了声音,只是每次想起那个男子的权威,她都感到一阵悚然,似乎下一刻那个权威颇重的男子面孔已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林笑叹了口气,不怀疑詹青的诚实,只是从霍青云、君诚睿哪里,他也一无所获,他不想大包大揽的把这个人的事情让自己抗下,但是事情是冲着他来的,那个时候,死的就太冤枉了。
车流从窗前驶过,早春的空气极为清新,天空澄净,刚被春雨洗涤,整个城市都显得新鲜活跃,像是一个活泼的少女,两个人坐在咖啡厅,一问一答的进行着。詹青能告诉林笑的,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还有就是她自己的推断。
再过了片刻,詹青终于停口不言,目光沉沉,眼望着林笑,似乎洞穿了林笑,她不怀疑林笑的能力,但也知道林笑需要时间,一个二十岁的武者想要倾覆她的父亲,这太难了。
她曾经见识过,她的一个“兄长”,也是义父的孩子,真身境,踏入真身境近乎十个年头,却被她父亲抬手之间打败。
林笑虽然修为精进,可如何比得过她曾经的义兄。
然而她也清楚林笑,让林笑在她义父的手下苟活,为虎作伥,隐忍三五十年,这更是笑谈,如果能够忍下去,他也不是林笑。
林笑望着窗外,沉思着,蓦然回头,发现詹青目光怪异地盯着自己,便笑道,“看什么呢?”
“没、没事……”詹青连忙反应,只是过后,便飞快的望了一眼林笑,又跟着深深的叹息。
伸手过去,一双大手握住雪白的小手,重重的捏了捏,从林笑的目光中传来坚毅和自信的光芒,詹青愣了下,有些惊慌失措的娇躯一震,人总是最放松时候的最容易被吓到,林笑也吓到了詹青。
“别担心,一切有我呢。”林笑洒脱地说,刚才的阴沉不见,换上来的是镇定和随意。
詹青目光闪过一丝忧虑和茫然,随即化为喜悦和振奋,另一只手也握住林笑,低声道:“嗯!”声音很重,样子很美。
林笑握着詹青的手,他说不清这份情愫,这个片刻的瞬间,他觉得就是雪山在面前崩坍,山洪从眼前呼啸,地壳在脚下裂开,苍穹在头顶压下,他都不愿意放开詹青的手。
光鲜亮丽的外面,詹青是宁川市的一把手,能力出众,作为一个普通人,她已经极为出色,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情她都能游刃有余,可是面对背后的人,她却一筹莫展。她也害怕的事情,也有担忧的心。
现在詹青已经和詹家脱离了关系,这个结果能不能詹青的义父满意,继而不会牵连詹家,这还不知道。
“我来了、我来了!”一个身影冲到两个人跟前,伸手拿起林笑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
吴淼淼也没有注意看林笑和詹青的表情,只是看到两个人手拉在一起,脸上嘻嘻一笑,说:“冯默的家境已经查清楚,他父母都是工人,亲族和朋友里面也没有特别出色的人,祖上的话也追溯不到那位先贤大能。”
林笑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他本来以为詹青义父寻找子女肯定是有某些关联的,比如詹青的家族是澹台灭明的后人,那么这个冯默也应该是某位先贤的后人,“如此的话,其他的几个人呢?”
“你以为那么好查询吗?”吴淼淼一撇嘴,不悦地说,“这些人只是认识詹青和冯默,其他人的话都有自己的地方,詹青都接触的少,更别说我了。”
“是这样的,我们一众人不是住在一起的,偶尔有事情义父会把我们召集一起,不过也是有事情,我们也没有深入交谈的机会。”詹青跟着解释,“还有一个人我有些印象,她叫做陈幽微,应该是燕京人,我从她的口音听出来的。淼淼,这个人的消息你查到了吗?”
吴淼淼坐下来,口中似乎还渴的厉害,一伸手又把詹青面前的咖啡给喝光了,又伸手招来服务员,这时候听到詹青问话,“查了,燕京没有你说的这个人,你是不是接错了。”
“不会,她是燕京人,而且我……”詹青说着面色一僵,有些惊惧地朝着咖啡店的门外看去。
林笑和吴淼淼也发现詹青面色有些古怪,也去看,只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迈步而来,脸上带着一种戏谑的笑容,这个女子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穿了高跟鞋大约一米七五,两腿双腿修长,鹅黄色的羽绒服看上去很是臃肿,可又显得双腿更加的纤细,面色洁白,眉宇之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英气,走过来之后,也不说话。
“三姐,你、你怎么来了?”詹青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说话都有些哆嗦。
因为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幽微,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正在讨论陈幽微,陈幽微竟然就出现在了眼前,詹青内心的动荡可想而知,好在她也是经历过凤兰的人,官场上面打磨下来,倒也不会太失态。
“义父让我来看看,事情应该有个结果了,所以让我帮你看看夫婿!”陈幽微笑呵呵地说,坐在詹青旁边,仔细端详了詹青一会儿,看得詹青都有些不舒服了,这才把目光看向了林笑。而刚才还坐下来喝咖啡的吴淼淼,更是赶紧站起,恭敬地站在一旁。
这一切落在林笑眼中,心中已经思考了很多,只听到陈幽微已经朝着他开口:“这位就是林笑吧,你可是让我们义父非常看重的人物,能把我青妹追到手,你也真是厉害的。”
林笑笑了笑,没有说话。
詹青脸色一阵秀红,嗔道,“三姐,事情还没有定下呢,你又不是知道又六公子在魏威那边,还冯默他……”
陈幽微又说:“别骗我了,现在魏威焦头烂额,都快成了神经病了,也不知道父亲当初是看中了魏威的那点,竟然要收他当义子,现在可倒好,不到一年时间就要死了,这可是坏了义父名声的大事,至于六公子那种见风使舵,冯默他……也不足为虑了。”
说冯默的时候,陈幽微含糊了一句。詹青没有太在意,林笑却听得清楚,脸色也已经平静。
他想着既然还不能直面那个所谓的义父,那就从他的这些儿女入手,詹青他是了解的,魏威呢也算是吧,冯默和六公子也有过接触,虽然不深,却也能够知道一点,其他人的从家事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却不曾想刚开始调查,目标之一的陈幽微竟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陈幽微看林笑沉默寡言,也就不在追问,只是和詹青聊着,两个人说的话,一丝不拉的落在林笑耳中,却也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
“詹青,一会儿过来,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说着陈幽微又看了一眼林笑,“你也来吧,妹婿!”
“好啊。”既然来了,那就只能面对,林笑也不拒绝。
几个人在咖啡厅又说了几句,詹青就和陈幽微离开了,只有吴淼淼还和林笑留在这里,两个人相对无言,他们没有想到魏威的事情还不算落下,后面的人却已经跟了上来,这个陈幽微带来了什么样的命令或者意志。
而林笑郁闷的不只是这些,这个陈幽微一看便是极为厉害的高手,真身境无疑,而且体内气息极为紊乱,如果不是陈幽微在他眼前说话,他只能判定这个人应该窝在床上当个植物人,这样的气息还能行动自如,其中的蹊跷他已经不敢猜测。
271乱局狂徒
今年的春天来得早,就是正月的几天,天气也热的厉害,若是天气晴朗,年轻人都可以穿着短袖出行,一场又一场的春雨落下,澄净的天空浮云朵朵,像是棉花糖一般,就等着有人手往天空伸,好拿下来放在口中。
林笑没有想到陈幽微所说的吃饭竟然是野餐,也不知道宁川市附近竟然还有这么一处风景优美地方,这让生长在宁川的林笑颇为汗颜。
宁川看上去一望无际的平原,这林笑是知道的,可从西边出城几千米,竟然有一处环境优雅的山包,隆起地面的山包像是一条苍龙,山上郁郁葱葱,虽然这时节草木凋零,但春天已经来到,嫩芽碧绿,空气欣然,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几辆车从宁川出来就直奔到了这里,山下的草地上刚消融的雪层露出绿油油的草地。一行人聚在一起,漫步而行。
站在林笑的身边是吴淼淼,前面詹青和陈幽微并肩而行,两个人有说有笑,陈幽微时不时还回头看林笑一眼,满面羞红,带着春色,他们身边还有几个人,也都低声地交谈着,情志盎然。然而在这惬意的环境中,却有一双不善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林笑,那就是秦思雨。
秦思雨本来是不知道的,也肯定不会来的。可秦颂却知道,也要来,秦思雨便要来,不过和林笑立了协定,不打扰林笑这里的事情。秦思雨也知道詹青这个臭女人要缠着林笑不放了,看林笑的样子似乎也是来者不拒,她无能为了,但是监视一下也好。
好几次秦思雨都忍不住要冲上去拉着林笑,可是被林笑一瞪眼,又悻悻地走回秦颂身边。秦颂看得乐不可支,似乎很喜欢看这种场面,尤其是秦思雨又气又急却毫无办法的时候,不过总是在短暂的一瞬,秦颂深沉的目光却变得忧虑。
林笑对在场所有人的情况都大体了解,面对秦思雨的醋意,憋屈的面容,哼哼唧唧的鼻息,还有通红的面颊都只会让他觉得秦思雨更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