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室正统,哼怕是你家主公已经等不急要登上皇位了吧”反正已经被俘虏了,秉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夏侯渊说起话来也变得口无遮拦。
听到夏侯渊这话徐晃出奇的没有惊怒,反而颇有同感的点头说道:“你这话倒是不假,我家主公汉室正统,对百姓的恩泽、对大汉的贡献与高祖相比也绰绰有余,为何不可登及九五?凭你这句话,本将可放你一马,暂时将你二人看押在军营,待回转洛阳后一并由主公落。”
夏侯两兄弟没料到徐晃会如此大胆的说这些,顿时有点目瞪口呆。徐晃颇为满意自己所说对此二人造成的冲击,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又出了看押两位高级囚犯的屋子。他来此也只是想看看那夏侯惇怎么样了,现在目的达到,自然不会再留下来与二人闲聊。
“则,我等一直避战不出也不是办法,城内将士军心都浮动的厉害。”当徐晃将夏侯兄弟俘虏并带回下邑城时,远在鲁县的曹纯也恰好巡视完兵营,回到郡守府后对于禁沉声说道。
“张燕此人比我想象还有耐心。”于禁皱眉说道:“原本于以禁估计,这两日张燕便会开始攻城,可没想到他还能稳稳坐在营,一点也不心急。他不攻城,却死守我等南下必过道路,想要突围难度可想而知。”
“那我等该怎么办?城内军粮坚持不了几日了。”曹纯皱眉说道,军粮没能及时调入城内是他们无法挽回的败笔,若非如此也不用想着拼死突围。
“只能向城内百姓借粮了。”于禁沉默片刻低声说道:“禁也不愿如此,可战事逼迫,你我不得不做此恶事”
“此事就让纯来办吧。”曹纯苦笑说道:“则只需将麾下将士牢牢掌握便可。”于禁对此感激一笑,毕竟他为主将,这恶人也该他来当。现在曹纯主动接过这份苦差,能为于禁减去不少烦心事。
曹纯扮起黑脸来十分相配,本来就不苟言笑的他领着兵士挨家挨户的借粮,还真没几个敢不给的。即便是城内几个所谓的士家大户也纷纷拿出家藏粮,只求在乱世保得自己身家性命。
两日过去城内因为有了这笔来路不正的粮食,并没生断粮的事情。让几日来饱受苦闷的曹纯有了一丝微笑。麾下将士军心仍在,他们就有机会与张燕周旋。虽然曹纯暂缓一口气,可城外的张燕可就不太高兴了。
“按细作来报,此时于禁应该没了军粮,可城内怎么还如此安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生过一样。”张燕在自己所住帐内来回走动,口念叨着此等反常之事。这也难怪,弃匪为将多年,他似乎忘了这乱世粮食除了上面放外,还可以自己去‘借’。
“将军,要不明日开始攻城?”一旁的偏将小声问道:“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营内将士的气势都要消磨干净了。”
“好,明日开始攻城”张燕握紧拳头捶向一旁的木桩,点头说道:“吩咐下去,让将士们今日早些歇息,明日一早随本将攻取鲁县”
“诺”偏将抱拳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军帐。
第二日清早,张燕带出营内万余将士赶至鲁县县城,也不再与城上的守将废话,直接开口下令攻击。先头兵士抬着云梯、推着冲车、井阑在箭雨的掩护下,渐渐靠近城墙。而城头上的兵士也不示弱,不时的抬手射出箭矢,为攻城兵卒的前进增添不少阻碍。
“让城内兵卒轮换着上城守卫,都留着体力准备夜晚出城袭敌。”盯着城头上的战事,于禁开口说道:“张燕绝对想不到我等会在今夜弃城,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日攻城战果并不明显,除去登上几次城头外便没有其他战果值得一提。张燕对此并不满意但也没太过在意,毕竟鲁地已然尽在掌握之,拿下此眼前的城池也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安排未参战兵卒巡夜,让今日出战的将士都好好歇息一晚。”回到营内张燕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吩咐了几句便回了自己的军帐。躺在床榻上静静思索着明日该如何取城。
夜晚子时刚过,一条长达数百米的兵卒队伍出现在张燕营寨外围不足百米之地,领头之人赫然是鲁县守将于禁与曹纯两人。此时两人小心的牵着马匹绕着张燕营寨缓步前进,只要过了张燕营寨所在,就能驰马狂奔向南方行进。
“有敌兵,快回营禀报”这时一旁的杂草丛传出一声低喝,之后旁边又有一人开口:“来不及了,他们离我等不足数十米,我等根本无法回营。”
“放响箭通知全营”又是一人开口:“即使死,也不能让他们这么走过去。”放响箭就意味着会暴露自己几人所在位置,在一大队敌兵面前暴露身形,凭他们三五个哨探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放吧,头”经过短暂的沉静,终究有人开口说道:“咱当探哨的,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若是让这些兵卒从此处走脱,就算我等活下去了,也没脸回营面见将军。”
“我们几个要是有人能侥幸活下去,记着来年此时要给咱死了的兄弟烧香。”一直未曾开口的哨探低声笑道:“头,放响箭吧”
被称呼为‘头’的探哨小队队长快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支响箭,从两边裤腿取出火摺,‘嚓’的一声点着后引燃响箭,顿时寂静的夜晚被一道刺耳的鸣响给划破,紧接着营内将士都迅调动起来。
“该死的哨探,被现了”原本绕着张燕军营百米远的地方行走就是想避开哨探,可如今依旧被对方现,已经不可能再影藏身形的于禁果断翻身上马,高声暴喝道:“众将士,随我冲过此地”说罢拍马冲向响箭出现的地方,于禁是不会放过这些惹出麻烦的家伙的。
“撤”顺利将响箭升至半空,探哨小队长低喝一声,带着身旁三四人向丛林远遁,此刻回营已经成了妄想,只有遁入山林借着地势才有可能逃过一劫。
“你们往山里走,我去引开他们”当头的不但有号施令的权利,也有面对危险的义务。显然这个探哨头子就是其的佼佼者,对着身旁几人指了指,调转方向开始制造较大的动静来吸引敌兵。
“我陈旭活了半辈子,也算是风光过。就由我陪头与这些曹兵斗上一斗,你们赶紧撤”几人之年纪最大的探哨开口说道,说完用力将一旁的两个身形较小的兄弟往旁边深草堆狠狠推了一把,随后紧跟着‘头’的脚步渐渐远离草丛堆。
“走”其余三人也不耽误,一个打滚便消失在草丛之,若不仔细搜查肯定是现不了的。虽然三人心均有不甘,但此时却是先要保住性命,以后总有报仇的机会。
“该死的探哨,给我去死”于禁很快便追上了丝毫没有影藏行踪的两位肩负诱敌任务的哨探,落在后面的陈旭干脆拔出腰间弯刃,回过身来直面于禁。面对敌方大将仍能拔刀,此等勇气却非寻常兵卒可比。
虽然陈旭勇气可嘉,但两人武艺上的差距却非一丝勇气就能弥补。勉强挡下一招,当于禁长枪再度刺出,陈旭的弯刀也在瞬间被挑飞出去,随后被枪尖刺穿那厚实的身躯。
“将军,没能现其他人”当于禁将领头探哨一并解决后,旁边的兵士在随意查探无果后,来到主将身边报告道。
“罢了,都跟上,张燕就要追来了。”此地离敌方兵营不过百米,于禁可以清晰听到一阵阵的脚步声,与兵器碰撞时出的声响,显然营内兵士已经调动起来。
“则,你领兵士先行,我领本部兵马断后”曹纯骑马赶至于禁身旁开口说道,“不要推辞,你活着见到主公,比我回去强多了”
第八十七章断后曹纯被俘,周仓设伏无果
“于文则,哪里走”才睡着没多久就被响箭惊醒,张燕此时心中万分恼怒。点齐八千骑兵张燕便拍马追出营寨,但最终还是慢了一步,于禁已经带着曹兵主力离开,只留下两千余人将来路挡下,为的便是曹操本家兄弟,曹纯。
“想要向南追击,还得跨过本将的尸体”曹纯挺枪对上张燕,逼迫对方勒马停步后冷声说道。
“那我就先宰了你”张燕双眸闪烁着寒光,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骇人。高举长刀狠狠劈下,却是一点也没留手。
“喝”暴喝一声,曹纯不甘示弱的挺枪迎上,但其武艺比之张燕还是略低一筹,兵器交会之时,连人带马生生退了三四步才稳住身形。
“杀”张燕得势不饶人,在曹纯堪堪稳住身子时又转身杀了过来,他胯下战马乃是当初匈奴部落中难得一见的宝马,动起来可比曹纯胯下坐骑快的多。就当曹纯坐骑两只前蹄刚刚抬起时,张燕的大刀已经临近他颈脖。
狼狈翻身躲避,曹纯却是吓得不轻,一息前张燕所持长刀还在自己脑门上擦过,若是刀刃再低上一分,此刻他已经成了对方刀下的亡魂、
“居然被躲过去了。”张燕心中不岔,自己全力一击居然扑了个空,自觉脸面无光的张燕反过身来恶狠狠的盯着曹纯,思量着如何教训眼前曹将。
曹纯躲过一次实属侥幸,当张燕再次毕竟后却是没能再有那么好的运气,才过两三会合背后、右臂便已挂彩,猩红的鲜血正缓缓流出。
曹纯状况不佳,麾下曹兵更是不堪。原本步卒与骑兵交战就比较吃亏,而当步卒人数还处于劣势时那前景就更为堪忧。仅过一炷香时间,原本两千战力不俗的曹营兵士,已有半数以上无法站立,即使没有当场死亡,也难免落下残疾。
血液渐渐流失,曹纯双眼也出现恍惚,不一会就已经看不清楚与自己交战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连串的影子出现在他眼球中,让他无法辨别张燕到底在哪。
“就这点本事也敢断后,不自量力”身体状态下降的此严重的曹纯怎会是张燕对手,三两招便被打翻在地,张燕冷声说道:“看看他死了没,没死就给我绑回军营。”
主将被捉,其余兵卒即使想斗也没了主心骨,剩余数百曹兵很快就被张燕领兵擒杀。战场周围很快便回复夜晚的平静,仅剩一些没死透的曹兵低声哀嚎。
将曹纯击败后张燕并没急着出兵追击于禁,反而带着麾下兵卒后营继续酣睡。在他想来即便于禁从自己这逃向南方,也会被下方的周仓挡下,自己晚几个时辰出兵也未尝不可。何况现在还是黑夜,在没确定于禁往哪逃时也不能轻易追击。
回营后众将士继续酣睡,即便无法沉睡的兵卒也都闭上眼睛歇息一会。直到第二天天亮,张燕才对兵马做出调动,招来偏将领五千兵士将鲁县占领,随后领着大队兵马南下,准备与周仓会合并将逃走的于禁抓回军营。
于禁带着麾下将士拼命向南面逃奔,直到天亮后才在一小溪便停下脚步。经过简单的探查得知后方没有兵士靠近,于禁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脏总算可以正常跳动。
但他此时心情却十分沉重,一点也不为劫后余生而高兴。没有兵马接近也就意味着曹纯没有逃脱出来,想到他为自己冒险断后,于禁心中一阵愧疚。
“将军,前方不远便是汶阳县,过了汶阳就出了鲁国地治。”探哨在反复确认周围地形后,开口说道,言语中带着一丝兴奋,毕竟自己等人算是逃了出来,回到沛国后有主公顶着,暂时不需要为自己小命担忧了。
“再歇息半个时辰。立刻赶往汶阳县。”盘算着时间,于禁开口说道。他倒是不清楚,此时的汶阳县,可是驻扎着比他兵马还多出不少的兖州兵马。
“奇怪,怎么没等到南边的动静,北边先出状况了。”周仓在听到麾下探哨的报告后十分不解,自家将军怎么会放过了于禁。
“管他怎么来的,你我二人将他擒下不就可以了?”裴元绍摇头说道:“说不定他就是被将军击败,趁乱逃出来的呢对付这种兵将,你我兄弟还不是手到擒来。”
“也对,走,好歹于禁也是远来之客,我等还要布置一番,免得怠慢了人家。”周仓点头说道,走出县衙大门便开始琢磨如何在这条道上埋伏于禁。
可惜他不是科班出生,当上将军也是因为自己的一时运气,领兵冲杀不比其他人差,可这调遣兵马埋伏却非其所长。琢磨半天当他走进兵营后才勉强想出在道旁林间设伏,就这还是跟在张燕身旁从他那学来的,毕竟这招张燕就常用。
时间由早晨转至午间,于禁与麾下将士简单的吃过一些干粮后也不歇息,继续在汶阳县内穿梭。一路上转检无人的小路行进,如此一来虽然安全不少,但所花时间却是大大增加。不停的穿梭于山地、丛林,于禁双眼都快被这一片绿地给同化成青色。
“停”正在急行的兵士突然听见自家主将下达的停止命令,以为是将军看大家太过劳累准备让众人歇息,却没想到于禁第二句话便是十分的莫名其妙:“调转方向,后军转前军,往回撤”
这不是玩人吗?辛辛苦苦跑这么远居然往回走?难道方向走错了?众兵卒心中皆有这样的念头。但主将话了,一干兵卒也不能反驳,乖乖的转身回撤。
“这于禁玩的什么把戏?”就在于禁下令止步时,不远处的树林中周仓纳闷说道:“怎么都往回走了?”“会不会是我们暴露了?”一旁的裴元绍皱眉问道,可看看周围都趴在地上没有丝毫动静的兵士,又暗自摇头,这也没谁弄出响声啊?
“不管了,追上去再说”周仓站起身子开口道:“再不追,那于禁就要跑了”
“众将士,随我杀”暴喝一声,原本在林间埋伏的近万悉数起身,紧跟冲出林地的周仓、裴元绍两人,向于禁回撤的方向追去。
“果真有埋伏”于禁听到后方有动静传来,后头望去便看见黑压压一片敌兵正从一旁树林中冲出,当下面色一沉咬牙说道。
之前他之所以喊停就是感觉周围山林气氛不太对,随后又看到林间隐约有人影晃动,为了保险起见,才下令回撤另找出路,没想到他当真猜对了,林间不但有埋伏,而是阵容庞大。
“狗*养得于文则,这鼻子比狗还灵”艰苦的追逐战就此展开,周仓骑马虽然可以快追上,但周身兵卒却没那本事,无奈只能跟着兵卒一起缓慢逼近,一边用大刀轻拍战马后背,一边碎碎念道。
于禁所领曹兵大多都是疲敝之身,逃命数个时辰的他们此时已经没有多少气力,虽然短时间的体能爆让他们与周仓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时间一长,却是渐渐被后方兵士追上。
“跑,我叫你们跑”终于追上了掉下队伍的曹兵,周仓大刀不停挥动,口中不断怒骂着。砍翻几人为自己出了口气,周仓再次向前奔驰,现在的目标就是于禁所率的大队兵马。
“于文则,你不是很会逃吗?现在怎么不逃了?”追了近半个时辰,前方的兵马终于停了下来,周仓领着身后近万人渐渐逼近,冷声喝道。
“你是张燕帐下的那个副将?”记不清对方名字,但于禁对这位经常出现在张燕声旁的粗犷男子也算有点记忆,拍马上前两步开口问道。
“老子周仓,正是张燕将军身旁副将,你待怎的?”眼前之人看破自己的埋伏不说,还害得自己追出这么远,军中不知多少人在笑话自己连个埋伏都办不好呢,当到这周仓自然是咬牙切齿的对着于禁。
“张燕乃长安王帐下大将,武艺、谋略均是不凡,不知你这副将有何能耐?是否敢与本将过招?”于禁拍马再次上前几步,欲逼周仓与自己单挑,好为麾下兵卒争取歇息时间。
“你当我周仓傻了不成?”周仓刚想点头答应,忽然咧嘴说道:“你身旁不过是些软脚虾,而本将身后俱是精兵强将,为何要与你独斗?本将才不像一样,只知逞匹夫之勇。儿郎们,随我将眼前曹兵打杀干净,冲”
于禁见自己的计划被周仓识破,也只能指挥身后兵卒迎敌。可正如周仓所言,疲于逃命的曹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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