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阎柔资质上佳,但十余岁的年龄,却是他的软肋。
“狂妄之辈,小爷我怎是你能知晓的,吃我一枪。”阎柔的武器同样是枪,但比起赵云,武艺显然差上不少。
赵云看着阎柔从数十步开外奔至眼前三步以内,长枪连续数点,虚实攻击让人眼花。可在赵子龙眼里,这一切都显得太慢,连胯下坐骑都未动一步,赵云轻松架住了阎柔长枪,原本蓬松的右手突然发力,仅仅向下压低数厘米,就让阎柔整个身子都微微向左倾斜。
原本以为自己的得意技能让对方手忙一阵,没想到如此轻易击破,阎柔吃惊之下不忘变招,双手持枪下摆刺出,放弃与赵云比拼气力,直接刺向其腹部。
若是这么简单就让对方伤了自己,赵子龙也就不配在豪杰群英中留下大名。依旧是淡定的眼神,看着离自己肚脐不足一寸的枪尖,右手突然翻动。
随着右手的变动,赵云手中的长枪回旋出现在阎柔枪尖之下。‘叮!’两支枪头双双锁在一起,不得存进。但高下已经分出,阎柔双手并用上全力,而赵云仅仅单手,似乎还留有余力。
第四章 蓟县攻防战,并州援军至
“就只有这点手段?”从不啰嗦的赵云难得在战斗中开口:“连我半成力都奈何不了吗?太让我失望了。”伴随着悠然的叹气,赵云手中长枪猛然向上挑起,随着两只长枪缓缓向上升,赵云横向扫动枪杆,阎柔的长枪就这样被赵云甩了回去。
“别小瞧人!”阎柔岂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被赵云一激立刻发飙。胯下宝马向后踏了数步,后腿一蹬连人带马再次飞速冲向站立不动的赵云。
看着眼前少年枪尖再次点出残影攻向自己肩头,赵云嘴角微笑,这场景似曾相识,当初刚上山的自己,不就是由师兄如此喂招吗?只不过当时的自己比眼前少年年龄更小点。
不得不说,阎柔的枪法与赵云的确有许多相似之处,两人的特点都是快,再快,非常快。这也是赵云愿意陪着敌对武将身份的阎柔多耗些时间的原因。
“这种招式我二十以前就不用了,”赵云很轻易的从数个残影中分辨出真枪,挡住后不急着反攻,反而开口说道:“你动作太慢。”
绝技一次又一次的施展,均被赵云挡下,阎柔心情沮丧起来。毕竟年少,心理素质不是很好,面对赵云的强势,阎柔开始逃避心中不住想到:“斗将不是你对手,但我手下可有五千兵卒。”
阎柔有逃跑的意图当然瞒不了赵云,心中暗叹:虽然是个好苗子,但他不是自己人啊,杀吧!一念及此,赵云周身气势一变,一股杀伐奇袭猛然扑向阎柔。当阎柔诧异回头时,迎接他的只有赵云冷峻的眼神与带着一丝凉气的枪尖。
“枪是这么使得。”伴随着一句暴喝,赵云手中算不上上品的长枪剜出三多枪花呈品形杀向阎柔。
这?阎柔瞪大了眼珠看着眼前攻击,如此绚丽的进攻手段不正是他没日没夜都在追求的枪术极致吗?这可不像阎柔之前的虚影,而是实实在在的三处同时攻击,也只有枪术大家配上韧性极好的长枪才能玩出的手段。
躲过一击,挡住一击,但三品中还有一枚枪花在阎柔肩头绽放,染出一片猩红。然而有此绝佳机会斩杀阎柔的赵云偏偏收回了长抢。
“叮!”飞射而来的箭矢被赵云以枪头接下,折落在地。赵云脑袋微侧,看到的就是手持弯弓的鲜于银与那张露出吃惊表亲的大脸。
“雕虫小技,安敢放肆。”赵云后撤小半步,右脚轻松勾起弯弓,拉弓搭箭仅在短短数息间完成,只见箭矢以迅雷之势飞向鲜于银,而目标正是他的脑袋。
万急之下鲜于银匆匆低头,然后只觉一阵冷风吹过,刮得双颊发疼。虽然没被射到脑袋,但也带给他异样的屈辱,头盔上的羽翎被射了下来。
“骑兵阵,冲!”赵云并不是只知道个人勇武的莽夫,看着自己两番打击下己方高涨的气势与对面兵卒脸上的恐惧,大声喝道:“随某杀过去!”
当赵云麾下骑兵奔驰起来,阎柔也不得不暂避锋芒,退回阵脚与鲜于银共同对付即将到来的赵云。
“这?”刘虞在城头可算是楞住了,之前看到来犯敌将是白面男子,还以为有便宜可占,才放阎柔出战,想趁着机会练练兵训练下小将。没想到现在居然处于被动挨打的弱势一方。
“这人是谁?”刘虞转头四问:“怎会如此厉害?”可令人失望的是,手下武将、文臣没一个能够说出赵云跟脚的。
在此尴尬之时,阎圃只得开口:“大人,此人乃是赵云赵子龙,常山人士。吾主有言,公孙瓒麾下良将数百,当以此此人为冠。即使我主麾下也无几人能出其右,勇武当属世间罕见,更难能可贵的是,赵云是一员智勇双全的帅才。”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又舒缓不少,吸气是因为公孙瓒居然刚来就排麾下最得力的武将出战,舒缓是这员武将并非什么无名之辈,而是长安王钦点的高级武将。若是公孙瓒帐下人人都有这本事,那大家还打什么?吃个散伙饭投降得了。
“先生,长安王如此抬举这个小白脸?”鲜于辅不由得吃味说道,他胜了一场阎圃没什么表情,至少说明不值得阎圃夸奖,但这赵云,名不见经传的双十青年,就有如此本事?
“不止吾主,主公麾下数员与他交手的武将都这么说的。”反正这里没有自家人,阎圃也不怕有人说他搅乱军心,“现在大人要考虑的不是赵云此人到底有何手段,而是该如何处理城下战事。”
“等会,主公,”一边的田畴先是对着刘虞抱拳表示要插话,随后说道:“阎大人,之前你说赵云是公孙瓒麾下斗将最厉害的?还极会统兵?”其实场下的斗阵已经说明一切,赵云领着的三千轻骑在五千步卒中闲庭散步般的冲杀,足以证明他的统帅天赋。
“的确如此。”阎圃点头回答着:“就连公孙瓒本人,也不是他的对手。”说完眼球又飘向不远处的白色身影。
“不好,主公,其余城门危矣。”田畴大喝道:“这赵云如此厉害只被公孙瓒安排在前方诱敌,主公若是紧盯此处,其余城门将不保。”
“田畴,你是不是庸人自扰了?”鲜于辅皱眉说道:“公孙瓒立寨半日而已,如何会抢在今日攻城?这不过是一次试探而已。”
阎圃一直没有真心动过脑子为刘虞出谋,自然没注意到这一反常现象,试问哪个诸侯会把手下第一武将拉出来做试探进攻?反应过来的阎圃依旧半眯着眼注视着场下阵斗,仿佛此时的交谈与他半点关系都没。
“主公,公孙瓒他有足够的理由发起急攻,”田畴说着眼睛向阎圃瞟了一眼,接着说道:“特别是此刻我等都未注意的时候,他得会更大。”
刘虞虽然以仁政闻名大汉,但他的战争智商也不低,看着田畴随意一瞟,就知道了他的言下之意,对田畴的分析立刻信了八分。虽然有了定夺但还是出口问向阎圃:“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田大人所虑,确有其事。”阎圃皱眉缓缓点头:“大人还是下令全城加防吧,把兵营的兵卒迅速调至四门以应不测。”
刘虞点头答谢一番,随即下令道:“鲜于辅,由你领四千兵卒助守最为薄弱的北门,加之北门一千驻兵一共有五千之中,切记不可有失。”
“诺!”初次得到如此多的兵权,鲜于辅重重点头,兴奋中带点得色下了城头,想兵营而去。
“公孙纪,齐周。”刘虞接着说道:“你二人分别领两千兵马驻防东西两城门。”
“诺!”二将闻声抱拳答应,一同下了城头。
“我等就在此处盯着阎柔,若是他二人敌不住,还须开城迎他进来。”刘虞眉头深锁,显然对城下的阵斗信心不足。
城下的战事还在继续,刚到北门的鲜于辅却来不及休息,因为隐约可见,对面矮林有大群人影晃动。若没有刘虞事先吩咐,或许鲜于辅就把它当风吹起的树影弃之不问了,但之前主公、军师可是说了,公孙瓒会来袭城。
“都给我精神点,”鲜于辅沉声喝道:“老子打退了公孙瓒,得了主公奖赏,也少不了你们一份。”
众人一听有实质性的奖赏,那还不赶紧抓紧武器大眼瞪着城下动静,可惜公孙瓒难得出此奇策,不再硬攻城池,却被阎圃带来的一个消息给破坏。
“来了,先别进攻,”看着从林子里出来的兵卒,鲜于辅将声音压低,对着传令兵说道:“弓弩手准备,待他们走近,某家下令之后,开始射击。”
“诺!”传令兵立马点头,手中旗帜连续变换,不到片刻,守城的枪兵缓缓退后,换上了严阵以待的弓弩手。但由于长弓被掩体遮挡,城外的将士根本无法发现自己已经靠近了鬼门关。
“快,快点,云梯、冲车上前,弓弩手护卫。”主将单经看着数百米外城墙上的点点人头,低声下令:“少将军、越兄,虽我一同杀上城头,为主公拔头功。”
“好。”公孙续重重点头,眼中也藏不住那份兴奋。
出了城外矮林,单经等人迅速冲至城下,而此时城上的鲜于辅才站直俯视下方,傲然笑道:“可笑鼠辈,居然想分兵袭城,给我射!”随着最后一字的落音,数千支羽箭如雨落下,没有任何防备的公孙兵卒立刻中招,惨叫声此起彼伏。
“中计了。”单经暗骂一声糟糕:“少将军,我们撤吧。”
“如何撤?”公孙续或许仗着之前的兴奋劲还未过去,高声喝道:“众将士,随某冲上城头,生擒刘虞。”
有着少将军的激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兵卒重拾信心,后方接替的兵卒立刻上前架上云梯,公孙续等也不等就猛地向城头攀爬。
“少将军,小心。”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这公孙续没点本事,就想冲击满是防御兵卒的城池,怎么可能不挨几下?还没等他攀上一半,一支利箭就射向他的脑门。
“啊!”随着一声惨叫,肩头被险些射穿的公孙续笔直的跌落云梯之下,好在云梯下方有不少兵卒,这一摔还出什么大问题,仅仅昏迷。
单经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遭伏不算,现在大公子又昏迷不醒,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管住臭嘴,献什么策啊,这下倒好,不但没拿下蓟城,反而得败军而回。
“单将军,撤吧。”公孙越看着单经愁眉就知道他心中担忧什么:“此次不能怪你,我会替你向大哥说情的。”
单经感激点头,才下令撤兵。如此虎头蛇尾的攻城实属罕见,单经也因此出了名,虽然这名声不太好。
第五章 张绣战赵云,朝凤共乱舞
单经大军撤离战场之时,南城门前的战事任然继续着。赵云所带骑兵虽然人数处于劣势,但对付起步卒却是神勇异常。随着时间的推移,骑兵们渐渐由人数劣势中摆脱而出,从五千对三千至三千对两千三百,双方的人数差距越来越小,直至骑兵稍占兵力优势。
“主公,再战下去阎柔与鲜于银定将殒命城下。”田畴看着城外惨烈战况,开口说道:“或增兵相助,或鸣金撤兵,主公须做断夺。”
“鸣金,收兵。”思虑片刻,刘虞开口说道:“弓弩手掩护将士回城,不可怠慢。”
一阵钟响,已经半身染血的阎柔咬牙说道:“撤兵!”兵卒走了,但他还不能撤,因为需要他留下来阻挡赵云进攻并拖住骑兵脚步。
“收兵吗?”赵云挑眉眺望远方半里外的城池,缓缓举起长枪高声喝道:“不必追击,全军结队。”对赵云来说,步卒这样的虾米还不值得他用手下兵卒去拼,既然对方想休战,那就歇一会吧。
“主公,柔无能,累害全军将士。”阎柔靠着鲜于银的支撑才上得城头,看见刘虞之后‘扑’的一声跪倒在地,“辜负主公厚望。”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败一次并无不可。”刘虞摇头说道:“是老夫没看出这赵云的厉害,你也受了不少伤,下去歇息吧。”
“诺!”阎柔坚定点头,咬着牙撑起身子缓缓走下城头。而此刻北城门的喜讯终于传来,单经前来偷袭,被打退了回去。刘虞接到消息也是欣慰一笑:“果然不出子泰(田畴字)所料,公孙瓒兵行奇招。好在有你与阎先生料敌于先,否则蓟县危矣。”
“这敌军撤的好快啊。”田畴不由得轻叹:“恐怕领兵的也是一员征战多年的老将,一看情形不对就立刻撤兵,委实迅速。”
“不管如何,今日又熬过去了。”说到这刘虞爽朗一笑:“马上援军将至,幽州也就不需老夫担心了。”
当刘虞为提高兵卒士气做准备时,单经带着昏迷的公孙续回了公孙大帐,原本以为公孙瓒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反而得到一番夸奖。
“你做的很对,既然偷袭不成一万兵卒绝对拿不下蓟城,在那时撤退是最好的选择。”公孙瓒摇头轻叹:“至于续儿,吉人自有天相,若他生来有福定会醒来的,只望此次重伤能让他知道战事的残酷。”
“主公,”原本还想找些理由推脱的单经眼睛不由得微红,低声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下去歇息吧。”公孙瓒拍了拍单经的肩膀,说完遥望帐外天空,默默不语。
接下来几日刘虞一反常态,一向简朴的他居然也会连续摆出大宴,美其名曰庆祝又一日的胜利。所有的兵卒都吃了顿好的,蓟城内的兵卒士气却是不低。刘虞甚至放下身段前往军营与兵卒一同欢庆,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的,虽然他过的朴实,但那股皇族的威严却不容他如此。
刘虞的亲近使得兵卒们更加高兴,给予他们足够的归属感,虽然接下来的四天里公孙瓒的攻势越来越猛,但始终都会被城内顽强的兵卒给冲下城墙。不但如此,双方死亡兵卒的比例也拉的不开。刘虞损失了八千兵卒,公孙瓒也有七千余人阵亡,三千余人重伤。
公孙瓒十分希望能在刘氓插手前摆平刘虞,可在进攻蓟县的第五日,就不得不先后撤回营。因为并州军团经过十天的赶路终于到了蓟县。
“某家徐荣,现居并州牧一职,见过刘州牧。”徐荣不卑不亢的抱拳介绍着自己。
“将军来的很快啊,”刘虞露出微笑,三分惊喜、三分苦涩另带一分解脱,“这才半月之间,就能前来相助,老夫带幽州百姓谢过将军。”
“大人如此大礼,某家万万不敢接受。”徐荣立刻上前拖住正要弯腰的刘虞,笑道:“某家也是奉主公之命行事,大人若要谢,不妨等我主到来时亲自谢过好了。”
虽然为了暂避并州军团的锋芒公孙瓒撤兵一里,但这幽州战事并没有因此结束。所以徐荣等人的到来并没有见到什么接风洗尘的大场面,简单吃了个便饭,众人开始商议如何打好这场仗。
“某此次出征将整个并州军团都来了来,”徐荣简单的介绍着麾下兵卒的战力:“虽然是新立兵团,但其中不乏百战老兵,可堪大用。”
“徐将军到来,我等联军兵力倒是不低,可我还有一丝担忧。”田畴说道:“公孙瓒麾下有一员骁将,名曰赵云,不知将军可有耳闻?”
“这位是刘州牧帐下军师田畴田子泰。”阎圃适时开口说道。
“原来是田大人,某家失敬了。”徐荣抱拳一笑:“问到赵云,你可算是问对人咯,赵云我们不但知其名,还知其不少事迹。不客气的说,就算公孙瓒也未必比我等了解赵云。”
“这是为何?”田畴问道,这时不但他在听,一边的刘虞等人也竖着耳朵静静等着徐荣发话。
“还是由张绣你来说吧,”徐荣拉过身边的一员虎背熊腰的汉子,开口说道:“这就是我主麾下大将,赵云的大师兄,北地枪王张绣。”
“赵云的师兄?”刘虞等人闻言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