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去。
第二天八点左右起床,黄诗韵下班,轮到谭小智上班,他没事做,便看电视一直到中午。刚要出去吃饭,夏思思从黄诗韵的房间里走出来,他礼貌地问候:“起身了?”
夏思思白了他一眼,“废话!”
胡定航暗中恼怒,转身便走,但夏思思又说:“等等!”
“怎么?”
“给我买份饭回来,鸡腿、麻婆豆腐、油花菜,记住不要通心菜。”说完自顾走进卫生间,似乎胡定航必定要帮她买的一样。胡定航眨眨眼睛愣了会儿,唯有叹气,过了半个小时,他乖乖地按照要求买了饭菜。
夏思思已经在看电视了,伸着一双白嫩嫩的腿搭在茶几上,居然还没换衣服。胡定航不敢多看,“喏,你的。”
她欢呼一声抢过饭盒,开始大快朵颐。
胡定航问:“钱呢?”
“你看我身上哪里藏得下钱?”
“进房拿给我不行?”
“喂!”夏思思放下筷子瞪着眼睛,“你还怕我欠了不给?”
胡定航摇摇头懒得多说,进房。
夏思思打个手势,低声说:“去你的!”
胡定航躺在床上翻了几翻,不停地搔着头,喃喃说:“神呀,让我整天对着这个三八,日子怎么过?”回想起以前和于秀华相处的时候,不禁嘴角含笑。
一阵悠扬的声乐响起,有人打电话进来,他一惊,以为是红毛,幸好号码陌生得很,从未见过。他心中稍定,“到底谁呢?”接通了问:“喂?哪位?”
话筒传来一个熟悉阴冷的声音:“阿航,居然敢不接我的电话?”
胡定航猛地坐起来,惊声说:“红毛?”
“哼!在哪里?”
“我在忙点事,改天再”
“慢着!我们先说清楚了,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什么?”胡定航不禁抹抹汗水,心中忐忑。
“小子居然敢出卖我,胆子挺大嘛!”
“我出卖你?到底是谁出卖谁?谁让我在街口等,然后公安就来抓人了?”
“抓了你又怎样?抓了你你就可以乱说话的吗?”
“什么乱说话?你已经什么都招供了,我不说能怎样?”
“屁话!你神经病呀!公安只是调查我们打架损坏商铺玻璃的事儿,你为什么把赌球的事儿也爆了出来?”
“什么?”
“装傻是不是?”
胡定航听得惊疑,“你才装傻!公安说你已经招供了赌球的事儿,要我坦白配合的,我我”心中隐隐间觉得不对劲。
果然红毛大骂:“你脑残,你白痴!我怎么会乱说赌球的事儿?你这笨蛋脑子长草了?被吓一吓就什么都说出来,知道害得我多惨吗?”
胡定航嘟囔:“公安说的”
“放屁!警察靠得住,母猪也上树,没听过这句话?”
胡定航一时无声,额头冷汗淌落。
双方静了一会儿,红毛的语气放缓了,说:“公安有心装我们,你太嫩了没办法。”
“嗯。”
“可惜我们辛辛苦苦赚的钱,都被罚没得丁点不剩,***!”
“唉,我不但被罚没了所赚的钱,而且还罚超一倍,不见了一万元。”
“一万?老子不见了十几万,知道吗?蹲到昨天才能出来!”
胡定航皱皱眉头想了想,忽然冷笑说:“你不是赚了几十万吗?罚十几万算什么?”
“谁说几十万的?”
“红毛哥,我帮你打了那么多场,只得五千多块,你倒好,赚的是我百倍。”
“又是公安说的?你相信?”
“呃”
“阿航你真是嫩,嫩!菜,太菜了!赌球讲究的是真金白银,每一次都得亮钞票,不然谁冒险和你赌?”
“啊?”
“我开始没有赌本,第一次只是赌两千块而已,还给了你三百。后来慢慢积累才打了十场,哪能赚得几十万?”
“那反正你赚得多我赚得少,是事实,而且承担风险和你是一样的,实在不公平。”
“不错,你说得不错。”红毛居然肯定他的说法,倒是出人意外,胡定航顿时心头闪念:“他想干嘛?难道”
果然红毛说:“你放心,以后我会公平对待你,你出力,我扯线,大家不分彼此,哥俩一块赚钱,多好!”
“什么?”
“就是对半平分咯,傻蛋。”
“不,我不。”
“嗯?”
“我不赌球了,绝不。”
“你再说一次。”
“红毛,我想得很清楚了,这玩意干不过的,风险大,一不小心还得坐牢,得不偿失。”
“别怕,这次我们重新部署小心行事,包管万无一失,怎样?”
“不,你找别人吧,我是坚决不干的,我还有事情要办,就这样了”
“慢着!胡定航,你是真的不干?”红毛的口气隐隐包含着威胁,胡定航心中发慌,一时没敢回答。
041 划清界线()
红毛是个地痞,虽然不属于什么势力强大的黑社会,但对于胡定航来说已经足够有恐吓力,这时他一出言威胁,胡定航立即心中慌乱、担惊受怕。
话筒那边继续传来阴冷的声音:“怎样?是不是要翻脸?”
胡定航嗫嚅着说:“你吓不了我的。”
“哼,你要是不合作,看我不把你的皮给剥了!”
“你别欺人太甚。”
“哈哈,就是欺负你怎样!你能把我怎样!告诉你,要么就合作做朋友,要么就翻脸做敌人,你自己决定!”
胡定航沉默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红毛等了一会儿,忽然嘎嘎一笑:“别想那么多了,我知道你住哪儿,干什么工作,你能跑哪儿去?”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住的那幢楼前有棵大树对不对?在捷达运输公司做民工对不对?你曾经跟我提起过,可别忘了。”
胡定航暗暗后悔,实在不该随便透露自己的信息,但随即一转念不禁暗暗高兴,大声说:“好啊,你想找就找啊!有本事就去找。”
“小子你嚣张是不是?”
“就是!怎样?”胡定航大着胆子嚷了句,赶紧挂掉电话,顺手关机,貌似潇洒其实心里头惴惴不安得很。
“现在怎么办?嗯,得立即和影哥联系,叫他不要泄露我的消息,不然的话就糟糕至极了。”他手忙脚乱地重新开机,和叶景影通话讲了十多分钟,才把事情解释清楚。
叶景影当然大为震惊,训斥了他一顿,同时也肯定了他现在的做法,最后,当然同意为他保守秘密,让他比较安心。
虽说如此,胡定航还是战战兢兢地过了两天,幸好一切无事,看来红毛果然找不到他。这两天中有些陌生的电话打进,他一概不接,心里想着准备换个新号码,免得再受骚扰。
这天傍晚他在上班,刚喊个外卖吃完,电脑弹出个小窗口,又是夏思思。她是每天一睡醒就来上网,然后到了六七点钟的时候就消失,也不知去哪里。
“破船,破船”
胡定航叹气,打字回复:“你不要再这样叫我好不好?”
“好,烂船!”
“你去死吧。”
“什么态度?信不信我投诉你。”
“又来这招!”
“你别忘了上次我手下留情,不然你嘿嘿。”
胡定航懒得理睬,抽出根牙签慢条斯理地剔牙。
“给我充100块入卡里。”
“拿钱来。”
“没空。”
“那不充。”
“你敢?”
胡定航嘻嘻一笑,继续剔牙。
“喂,我在泡富二代,如果停机的话一切后果你承担。”
胡定航觉得好笑,回复:“好的,到时赔你一个负二代。”
“负?”
“嗯,负债的负,哈哈。”
夏思思看来十分气恼,连打了一串脏话来骂,最后还是那句:“向你老板投诉,让他解雇你!”
胡定航忽然念头一闪,高兴地打字说:“如果你污蔑我,我就告诉他你在上面住,大家一拍两散。”
夏思思沉默了,这句话正正戳中她的要害。其实那天她真的想当着张贵来的面诬告胡定航一状,但正巧看见胡定航拍打钥匙,便猛然想起当中的关键所在――万一真的闹大,自己在上面借宿的事情也肯定曝光,所以她才临急转换话题放胡定航一马。胡定航不知道,还以为她“有点良心”呢。
她之所以为难胡定航,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她性格非常泼辣,另一方面也因为那天早上睡觉被胡定航撞见,令她暗暗觉得吃亏,还好已经痛扁了胡定航一顿解些闷气,不然可能抄家伙血拼也说不定。这时胡定航一句“一拍两散”,登时立竿见影,“疗效显著”!
胡定航忍不住微笑,心想:“呵呵,有张王牌在手一直不懂得运用,白被她欺负了几天,真笨。”
那边夏思思也在想:“死破船,等我过了这段苦日子之后哼哼,到时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忽然屏幕下角出现一个小窗口,系统提示:“尊敬的客户,您的余额不足一元,请及时充值!”
就快停机了,她愤怒地跺跺脚,又给胡定航发信息:“快帮我充100元啊,真的。”
胡定航回复:“先交钱,后充值,童叟无欺天公地道。”
夏思思喃喃大骂:“乌龟王八蛋!”打字说:“我今天没带包包,钱在上面,明天给你。”
“上去拿,很快嘛。”
“来不及了,你充不充?不充等下我剪了你!”
胡定航进入软件查了查,发现果然只有四分钟的时间,真来不及了。他歪头想了想,打字说:“好,先帮你充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臭破船想威胁我?没门!”
“那随便你了。”
夏思思恨得牙痒痒的,终于投降,“说,什么条件?快点。”
胡定航偷偷直乐,“第一,明天还钱。第二,以后不许刁难我。”
“行,都答应。”
“真的?”
“没时间了,快!”
“不许耍赖,耍赖是小狗。”
“别废话行不行,还有一分钟。”
胡定航没回复,但叮咚一声,下角弹出一个小窗口,系统提示:“尊敬的客户,您的账号已经充入100元,欢迎继续使用本机。”
夏思思松了一口气,遥遥朝柜台瞅了眼,嘴角边隐含着一丝冷笑。只听又叮咚一声,胡定航发来信息问:“怎样?感谢我吗?”她哼了哼,关闭窗口不再回复,玩自己的游戏。
胡定航问了两次见没有反应,心想:“三八过河拆桥?”这时刚好有一批客人进来,喊着买饮料买烟,等他忙完再看,夏思思已经踪影不见。
这个狡猾的女人
匆匆过了一个多小时,晚上八点多,胡定航的手机连续响了又响,都是红毛发来的恐吓信息,内容不外是“小心点”、“迟早找到你打得你脑袋开花”等等之类。
胡定航现在可不太害怕了,冷冷嗤笑,把信息全都删除,想了想,回复一条:“红毛哥,我们一场相识总算有缘,但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你还是不要找我了,也找我不到,因为我已离开本市,而且准备换掉号码,你就省点力气留着暖肚子吧,最后真诚地告诉你,你一点都不威风,阿菲的发型也一点都不好看,你们在一起就像两只怪物,恶心啊。再加一句奉劝,你们少上点街,要不吓着小朋友就不太好了是不是?拜拜。”
他哈哈大笑几声,觉得心头舒畅。
关手机,上网。
042 好姐妹()
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胡定航已经上班一个礼拜,在工作上他当然是得心应手,也交了几个网虫熟客朋友,还和一群未成年孩子创建了和谐的关系。其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胖子,网瘾出奇的大,每天花光了五元钱依旧舍不得离开,在柜台附近转悠,想讨他的欢心。
胡定航眼见他腾出腾进帮忙拿水拿烟,一副勤快的样子,也就觉得他有点可爱,偶尔便私下充两块钱让他玩玩,这足以令他开心得要命,乐此不疲。
手机号码虽然没换,但红毛已经没再骚扰了,一切似乎十分顺意,唯独是关于那个泼辣的女孩――夏思思,总让他感到头疼。
这晚十二点下班,他回到201,一打开门忽然微微一怔,说:“还没睡?你要上早班的哦。”
谭小智无奈地摇摇头,“本来睡熟了的,但”往卫生间指指,“她一回来居然扯开嗓子唱歌,而且唱得十分难听,唉!”
胡定航哈哈一笑,“她今晚回得这么早不正好吗?唱歌难听得毛骨悚然,当冷气用,睡得才叫舒服。”
谭小智也哈哈一笑,斜眼望了望,压低声音说:“不知道这瘟神几时才肯走,烦死了。”
“嗯,诗韵也真是的,收留了她那么久。”
“有什么办法呢?”
“咦?不如我们一起向诗韵提提意见?”
谭小智定定地看着他,两人呆了一会儿齐齐摇头,心知没有作用。胡定航走进厨房烧水,然后再从房间里拿出一块桶装速食面,准备吃夜宵。忽然卫生间传出一阵女尖音:“啦啦啦哦哦哦”夏思思在发疯高歌。
两人相对苦笑,谭小智走回房间,胡定航把面泡上。过了一会儿夏思思洗完澡出来,一边哼着歌一边擦拭头发。胡定航随意扭头一看,却看得呆住了。
她穿的又是那天那套小睡裙,群脚刚刚盖过臀部,上面是v型领口,浮凸的曲线若隐若现,妙曼的身材一览无遗,十分性感。
明知这房子里有两个男的在,她还穿成这个样子,不是明摆着害人吗但她穿归穿,却不许别人看,只见她沉下脸喝叱:“色狼,眼盯盯地想怎样?插瞎你!”
胡定航大窘,急急走进卫生间,心里大骂:“三八、**,你想勾引我我还没兴趣呢!老子看过的比你强多了!”尿着尿着忽觉不畅,低头一看,原来下面已经充血挺立
等他出来,夏思思正在看电视,还稀里哗啦地吃着东西。他扭头到处扫视几下,惊声说:“咦?我的面呢你,你不是吧?”
夏思思嘻嘻一笑,“这面不错,有点肉末,香。”
胡定航一脸的不满无奈,“你怎么能这样?”
夏思思一瞪眼,“干嘛?那么小气干嘛?吃个面不行?”
“就算你要吃,也应该另冲一桶,还有,不应该用我的叉子。”
“不用叉子我怎么吃?神经病!”
“里面不是配有一个塑料叉子的吗?”
“那个太短太软,不好用,明知故问。”
胡定航气得发晕,心知再说下去也是浪费唇舌,一转身就走回房间,“嘭”地关上了门,外面还隐隐传来说话声:“关门那么大力干嘛?故意给颜色我看?没礼貌!”
胡定航喃喃地说:“你最有礼貌!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躺下床把枕头捂在脸上,闭上眼睛
夏思思得意地笑笑,不久后吃完了面,转了十几台节目也看不进去。她悻悻地一扔遥控器,眼珠转了转,忽然回房间匆匆换好衣服,下楼。至于电视机关了没有,她当然是不在乎的。
黄诗韵值通宵班,正在上qq聊天呢,一看见她开门进来,不禁惊疑地问:“你怎么下班那么早?”
“我?想下班就下班呗。”
“你不是说在大宾馆上班的吗?这么随便?”
“呃刚好有个同事调班,嗳,你在网恋呢?”
黄诗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