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讲究,又不失礼节你有没有眼睛?长没长脑子?今日来的诰命贵妇都没有婆母的吗?她们还健在的多着呢,岂不是诰命?为何只请年轻的,不请年老的?这就是你这当皇后办的事,大失孝仪人心”
刘皇后花容惨变,不仁不孝,失了孝仪人心,这个罪名她可担当不起啊
摇摇晃晃跪下来,朝老太后磕头,前倨后恭的狼狈相让人看了可悲又可怜:
“太后娘娘,母后啊儿媳冤哪儿媳前几天向你请示过了,是要请老一辈诰命同来的,是您说了:这雨淋淋的天气,老人不喜出门,不一定来……”
“哀家何曾说过那样的话?”老太后冰冷而恼怒地斥道:“休要污蔑哀家哀家给你指正,你不但不思过,还敢顶撞歪曲,谁家的儿媳似你这般?问问诰命们,你们可是如此待婆母的?”
刘皇后磕了几个头,钗钿落了几枝,发丝稍有散乱,妆容受损,刹时被打回原形,光彩不再,全无仪态。
诰命们看她的眼神只有敬畏,更多的是淡漠,再无半点崇拜钦佩。
明珠倒有些不忍,老太后太狠了,痛打落水狗般将刘皇后的形象彻底毁掉,这是气疯了的表现,为了那说不出口的秘密吧?
那日明珠出了慈宁宫,正好见到为贞敏把脉的几名太医,那几名太医自然是刘皇后的人,了解明珠和庆王的前尘往事,知道明珠向着庆王,赠给庆王和皇后奇药,那就是自己人喽,明珠一问,他们就照答:贞敏公主脉像显示,她平日里吃着避孕药来着,怎么怀得上孩子?
这是庆王府的秘密,他们哪里敢跟太后说?
明珠心里就有谱了,是庆王干的好事,他不要贞敏给他生孩子。
禁不住又为庆王叹了一声,他不该沦落到如此地步的,怪谁?怪命吗?
她教贞玉给老太后说:悄悄儿偷听到安王妃和太医的对答,如此这般,所以安王妃才建议贞敏什么都不要吃
反正什么事儿都推给安王妃就是了,安王妃担得起
太后却不可能认为庆王会亲自命人下药,她只管去问刘皇后的罪,怎么容忍得她的宝贝侄孙女受此不公待遇,她也是正妃,不让她生孩子,却让莫愁生,是什么个意思?想让她绝后,老来遭人欺负嫌弃?
于是,就有了老太后盛怒之下,大闹花朝宴的大好节目
而天气在此时戏剧性地放晴了,阳光普照,御花园里到处银光闪亮,花红叶绿,千娇百媚,明珠在接收到刘皇后几个眼神之后,才很“迟钝”地反应过来,发一声喊,把众位诰命夫人引到御花园,与大家嘻嘻哈哈,指指点点,沿着干净平整的水磨青石板路,扶花拈叶,观看雨后胜景,赏心悦目,欢乐无限
紫云殿里又发生了什么样的风云,谁爱去管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要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要人
晚上,明珠躺在床上直哼哼:“累死我了我的脚啊……”
安王把她的双腿架到自己膝上,轻柔地回来按摩,一边笑着说:
“叫你调皮,想的好招儿,把老太后也动用上了,刘妖妇发起的花朝宴,到头来倒成了你和嫂嫂做主,领着诰命们在御花园里游一天,不累才奇怪了”
“啊,好舒服这里这里,再给捏一下……”
明珠以手支住脑袋,含笑看着安王,乌黑柔亮的长发缎子般倾泻而下,半遮住粉红娇艳芙蓉面,双目如星,水灵灵闪着柔和的光华,安王满心柔软,正沉醉于她的注视,她忽尔眨了眨眼,浓密修长的眼睫一覆竟收起目光,不再看他,慵懒妖媚之态捺拔得安王心痒难耐,扑上去将她抱住,轻笑道:
“不许睡你舒服了睡着了,我怎么办?再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明珠钻进他怀里撒娇:“哎呀好累,让我睡吧,求你了,好代儿”
安王咬她耳朵:“叫我什么?”
“龙代——哥哥”
“我说过不做你哥哥,我是你的情人、丈夫”
“傻瓜情哥哥不是情人啊?”
安王正色道:“情人就是情人,哥哥就是哥哥,不能乱”
明珠吃吃笑:“你还蛮正经的难不成叫你一声哥哥,我就真成你亲妹妹了?”
安王也笑:“你以前总叫庆王哥哥,太子哥哥,还有挽澜哥哥,听得我好烦心,后来我想想也好,就当他们是哥哥吧,我不要做哥哥就行了”
明珠探手揽住他的腰,声音绵软娇慵,似有若无:“你,好……聪明哦”
安王苦笑:真的要睡去了,把他当抱枕了呢。
睡就睡吧,他低头亲吻她一下,明珠迷迷糊糊轻声说:“睡了好不好?乖老公”
安王楞住了,摇晃她:“你叫我什么?公公?”
他声音忽然提高不少,明珠睡意被惊跑,一怔之下,笑了:“不是公公,是老公有一个地方,把丈夫称呼为老公。”
安王反应很激烈:“我不喜欢不准你那样叫听着就像公公似的”
明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肚子直喊疼。
安王将她身子翻转一下,从后面搂紧她,一只大手轻抚她小腹,说:
“快别笑了,宝宝会被你吓着”
明珠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睡意全无,转过身来,丁香小舌轻舔他嘴唇,慢慢**,安王身子一颤,脸上热起来,呼吸渐渐不稳,硬生生避开她:
“小坏蛋又给我使坏……你、你还是睡吧,我可不敢……如今阮妈妈天天查看我们的换洗床单衣物,我不想她给我念咒,完了还要劝我去那边睡……”
明珠捏着他的脸,恶狠狠说道:“我想睡你不让,现在睡不着了,你看着办吧”
安王笑了,大手在她背上游走,讨好地说:“我给你按摩,你一舒服就睡了的,睡吧睡吧”
明珠哼哼唧唧:“你才坏,你最坏了……你还不如听了劝,去那边睡呢”
安王一边拍抚她,一边咬牙道:“没良心的,不准赶我没有我,你如何睡得舒服?”
明珠想想也是,早已习惯了他在身边,哪天夜里不是把他当肉垫子,爱怎么压怎么压,怎么舒服怎么睡,他从来不出声,还很合作,只要她稍微露出点想躺到他身上的意思,就很主动地调整好身体,任凭她为所欲为。
明珠温柔地摸摸他的脸,轻声道:“嗯,真的呢,没有你我还真的睡不好”
安王很得意:“对吧?你怀宝宝不容易,我从头到尾都陪着,能帮着分担些你身上的不适,所以我们不能分开”
明珠点头:“不能分开,以后谁要说让我们分开我跟她急”
“嗯,就是这样”
夫妻俩又说了一些甜言蜜语,渐渐地两人都有了睡意,安王临入睡又想起一件事来:
“你将贞玉拖下水,总有一天,不是太后,就是刘妖妇,回过味来会找她麻烦,还会找你,你倒好,能跑就跑回家来了,贞玉可怎么办?她住在宫里呢”
明珠安慰他:“放心啦,你老爹还欠我一个人情呢,我明天就去跟他讨要”
安王轻拍她后背:“是父皇,别说顺口了哪天对着他就叫老爹”
明珠又想笑,终是忍了:“好,叫他父皇”
第二天,安王早早起床,练剑回来明珠还是不起,他想着昨晚她说的要进宫,不知当不当真,又见她睡得香甜,不忍吵醒她,左等右等,最后还是先出城去了济河边,打算午后早些回来陪她,她想去哪里,做什么都行。
明珠在她特定的时间里起了床,问过安王的行踪,听侍女转述他的留言,进内室清理内务,之后坐在内室隔间榻上玩弄一番宝箱,捡了些丹丸出来,放暗格子里收好。
合上宝箱时忽然记起李莫愁曾问过她有什么办法可以查看食物中是否有毒?当时她回答说,银箸啊。李莫愁居然异想天开,说:银箸太麻烦,人家看着也觉招摇,若是有什么戒指手镯之类的,戴在手上,进食时只消让那热气熏蒸一下就能见分晓,多好啊
她吃惊,李莫愁那脑子倒也不像她想像的那般简单,挺有点想像力的嘛,她能想到这个,有点异想天开,但若放在现代,那样的小东西不是很常见的吗?
电子探测仪啊,触感仪器啊,多着哪,要能隔着时空邮寄过来,不说能够满足李莫愁的要求,自己也想要一个呢。
自己家里不需要防什么人,出了门总要吃东西吧?谁能先知先觉?万一给下药了可惨,发作起来解毒可以拿回一条命,肚子里那个可是被污染毒害了
明珠把宝箱放小几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说的是:万能的通灵宝箱啊,请赐我一个防毒戒指
等了一会儿,她小心冀冀打开宝箱,最上一层空屉子里,赫然出现一枚纯白精巧的羊脂玉戒指,韭菜叶片那么宽,薄如蝉冀,通体晶莹剔透,戴在她白嫩粉红的小手指上,合适妥贴,十分漂亮。
明珠很高兴,合上宝箱,又再求,心想多要几个,总得给李莫愁一个,毕竟是她想出来的点子,太子妃也给一个……
谁知连求三次,再也没有了,没想到这个玉戒指竟然是个绝版
只好作罢,出来穿戴打扮,吃过早饭,带着侍女们去西院药房消磨了两三个多时辰,回上房歇一会,喝口水,午饭摆上来,吃了几口,就进宫去了。
不等安王,有他在旁边只怕事情反而不好办。
明里说着去探看八皇子九皇子,实际寻机要见一见皇上。
不全是运气好,她也拿捏了一把时间,估摸着下朝时间已过,皇上指不定也在内宫,果然就被她撞着了,皇上在八皇子的宫院里,许是刚下朝,累了,斜躺在榻上,贤妃拿着一只小碗,用银匙子喂给他吃燕窝还是什么,竟然不避明珠,内侍传报,就直接让她进去,明珠见他二人面带暧昧的笑意,目光相对,反而不好走去,只停在门边帷幔后面,老老实实挨近张公公站着,想等皇上吃完东西再说。
皇上瞄见了她的裙角,笑着说道:“明珠进来”
明珠就上前去行礼,抬眼见皇上微笑着,目光轻轻扫过贤妃,贤妃很是知机,起身离去。
皇上说:“可是来探视二位弟弟病情的?”
明珠点头:“是的先看看八弟,再去看九弟”
皇上笑道:“原以为你只会配制丹药,却也会诊脉?那诊脉可不是寻常就能学得会的,你看太医院里那些老太医,胡子都花白了,他们可是用了一辈子的时光才积累得一些医理知识,有时一不小心还误诊了,你小小年纪,听说仅凭儿时看过一两本医书,一时之间什么都学会了?朕有点不信”
明珠低首垂眸道:“回禀父皇:儿媳不敢说什么都学会了,但确实学会一点诊脉的技能,尚在探索中,与太医院的太医们比起来,那是差远了。所幸儿媳读的医书多,懂点医理,背了些好方子,会对症配制药丸,所以自家人儿媳是敢治一治的,毕竟一家人,治不好不外乎被责骂一顿就过去,但外边人,儿媳不大敢去治”
皇上点了点头:“做得对你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想来学什么都是极快的……这一次两位弟弟全赖你得已重生,朕答应过给你重赏,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明珠很快看了皇上一眼,欲言又止,唇角泛起一抹可爱的笑容,皇上不禁舒展了眉眼笑道:
“怎么?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儿媳倒是真有一个特别的要求”
“说吧,只要不出格,总会应你”
“儿媳经常入宫,与太后身边的贞敏、贞玉二位公主甚是投缘,贞敏、贞玉原也想跟着儿媳学医,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到底没跟我走到一路,贞敏更是嫁到庆王府去了,儿媳实在喜欢贞玉,她很有天份,跟着儿媳学了几天药理,很合儿媳的心,儿媳想要她在身边作伴,也教她背药方子,炼制药丸,贞玉的字写得极好,顺便让她将一些奇特的药方子记录下来,以传后世。”
皇上有点意外:“你,只是想要贞玉做伴?这个倒是简单,只是贞玉年纪不小了,已到婚配时候,皇后正想着要替她指婚,你此时要她学医,会不会误了她终身?”
“她也才十五岁,况且是她自己愿意学医,”明珠脸上一红:“儿媳……儿媳身子渐渐不方便,也想她陪在旁边,许多事情,只有交给中意的人办,才放心——至多一年左右,她要婚配,也并不见得就迟了”
皇上看着明珠,沉吟道:“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当初太后想把贞敏给安王,你不答应,而今却想要贞玉……”
明珠啼笑皆非:什么啊,皇上可真会想
也懒得去辩明,只说道:“儿媳感谢父皇成全贞敏确实不适合安王,若不是父皇……”
皇上哈哈笑道:“你敢于拒绝太后,朕怎不知你心思?朕所以帮你,实在也觉得贞敏不适合安王,朕看着安王待你很好,或可相持一生,不必再有别人”
明珠怔怔地看着皇上,有点感动,皇上微微一笑:“你想要贞玉相伴,朕答应了:贞玉即日便可随你去,一年之后再论婚嫁”
明珠笑了,跪下谢恩。
正文 第二百章琐事
第二百章琐事
贞玉在此时离开后宫去安王府住,却是最合适不过,没有人特别关注她,收拾东西出了漱玉斋,去向太后辞行,禀明是奉旨去跟安王妃学医,太后只问了几句,便没什么话,挥手让她走了。
贞玉出了慈宁宫的门,一颗心还扑扑直跳,明明兴奋得要命,脸上却做出风清云淡的样子,唯恐太后把她叫回去,找个理由不允她离开。
终于可以离开这冷漠孤寂的是非之地了,若有另一个安身之所,她再不愿回来。命运把她送进深宫,封了公主称号,若还有姨母仁孝皇后在,她必定享受着无上荣宠,但她还很小的时候姨母就去世了,姨母怜惜她,临终求了太后,太后将她养在身边,做贞敏的伴儿,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与贞敏不同,太后的笑容,对贞敏从来是慈爱宠溺的,对她,则是淡淡的,敷衍式的,她从不敢奢求太多,太后至少替她抵挡住来自刘皇后的明刀暗箭,她就像一只寻求庇护的落单小鸭子,扑楞着没长毛的翅膀紧跟在贞敏这只小凤雏身后,傍依躲藏在太后的影子里,时刻提防着老鹰一样盯着她的刘皇后,刘皇后的阴毒她很小时候就领教了,太子哥哥和安王哥哥被刘皇后暗害的同时,她也跟着吃了不少亏,那一年的落水并不是偶然,瘦弱的她一时贪玩,离开贞敏几步远去看一只小鱼儿,就被皇后身边的嬷嬷狠心推下冰冷的深池,如果没有安王哥哥及时赶到,拼力拉住她不放,她就不只是落下难治的咳喘病这么简单了
能在这深宫里活到今天,是个奇迹,除了太后的庇护,也离不开太子和安王两位哥哥齐心协力的守护。
安王哥哥娶到了明珠,明珠待她的心就如同哥哥们对她一样,贞玉觉得自己太幸运太有福气了,有这样的哥嫂站在身后,她渐渐地底气充足起来,觉得自己应该更勇敢些,没什么可怕的
坐着车子离开宫院,贞玉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刘妖妇,见你的鬼去吧,想把本公主嫁给你那傻子族侄,作梦
老太后在花朝日将刘皇后当着众诰命的命责难一通,令她大失颜面,之后明珠和太子妃将诰命们引入御花园,紫云殿里没了旁人,老太后这才挑明了事,把刘皇后骂了个狗血淋头,又专门召来皇上,皇上照例帮着太后,板起脸责怪刘皇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让刘皇后谢罪,给太后一个交待,并让把后宫事务又暂交给贤、德二妃管理,她先去把庆王府弄清楚了再说。
刘皇后苦不堪言,又气又恨,回头立即召来庆王,捧着心口,流着泪也把他骂了个够,庆王心痛自己亲娘,少不得又哄又劝,说自己此时忙于大事,不想让女人们拖后腿,才出此下策。
刘皇后哭道:“好不容易替你摆平了那事,娶得贞敏来也算得些势,那老太婆再怎么着在你父皇面前说话都有份量,你却不会珍惜”
庆王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