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后心念一转:正是时候啊,李氏姐妹犯了事禁足,此时把贞敏赐嫁庆王,再好不过
老太后见贞敏终于好好儿地走出栖凤轩,又来到她身边承欢膝下,乐得合不拢嘴,高兴之下,一股脑赐给她许多好玩的好吃的,连带着贞玉都沾了不少好处去,贞敏看也不看贞玉,贞玉内心纳闷,却也很识趣地没去招惹她。
事不宜迟,刘皇后将贞敏贞玉支走,也不顾忌卫嬷嬷等人在旁,一边亲热地接替宫女为太后按摩腿骨,一边就提出了这个要求。
老太后吃了一惊,抬起一双不再浑浊的眼睛盯着刘皇后看:“你明知道贞敏喜欢安王,却为何要把她给庆王?”
刘皇后叹口气,眼圈红了:“此事原不该让太后知道,没得害您伤心——李氏姐妹不贤,自家姐妹都不能相容,为争宠,把刚怀上的孩儿都弄没了……儿媳对她们冷了心。庆王原是喜欢贞敏的,是儿媳说贞敏看上了安王,劝他不要再想……如今庆王是又伤心又沮丧,心灰意冷的,儿媳真怕他想不开,求太后看在也疼了他一场的份上,把贞敏给了他罢,与李氏并立为正妃,庆王会多疼贞敏,贞敏应是愿意的”
太后先是义正辞严、气哼哼训斥一番庆王妃姐妹的无法无天,要刘皇后务必给予她们应该承受到的处罚,然后一口回绝了她的请求。
“贞敏是哀家的心肝尖儿,断不能放到庆王府去,哀家也不能护着她一辈子,她如此娇弱,只有安王才能护着她,哀家也信得过明珠的人品,贞敏非安王不嫁”
刘皇后一时语塞,心里又泛着酸苦:怎么着?都看不上她的儿子?
偏要让老太婆心服口服地答应下来
“太后有所不知,贞敏她,如今却喜欢庆王了呢”
太后一怔:“胡说”
“儿媳不敢儿媳问过贞敏,贞敏说:但凭长者做主。”
太后微笑:“那是她懂事,不肯拂了你面子,你是皇后,她怎敢断然拒绝?”
刘皇后抿抿嘴唇:“儿媳也作此想,可两个孩子却不是这样……寿辰那日,庆王大醉,贞敏在湖边陪了他大半天,水冷风寒,就为此得的病,他们自那日起有情,庆王知贞敏为他病了,急得不得了,天天想来探望,又怕两人见了面……”
“咚”地一声,太后一掌拍在矮几上,把刘皇后吓了一跳,看看太后脸色铁青,她赶紧吱溜下地,慢慢跪在紫檀木脚踏上。
“太后息怒是……儿媳不孝,惹您生气了”
老太后怒气冲天,指着卫嬷嬷:“这就是你们给调教出来的好公主怪道那天不回来,原是去会庆王还吃了风回来,病一个多月让我心疼担忧,是嫌老太婆活得太久了吗?”
卫嬷嬷等一干人都跪了下去,不敢作声。
老太后又指向刘皇后:“你也不用遮着瞒着,可是作下什么丑事来了?等我打死了贞敏,庆王也讨不到好去”
刘皇后吓得变了脸,终是勉强稳住:“太后说哪里话?自家孩子,从小看着长大,守规矩,懂礼仪,还有嬷嬷宫女太监一干人跟着,能做出什么事来?”
太后听了,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口气仍然微带愠怒:“那也不对,毕竟不是亲生的兄妹,怎能私相授受,还在那种偏僻的地方,以后断不准如此”
“太后教训的是,儿媳也是这样训过他们的”
刘皇后暗自气愤:死老太婆,偏心得没谱上个月让贞敏去安王府住了那么些天,怎么就不觉得不合礼法?安王和贞敏难道就是血缘兄妹吗?
刘皇后离开后,贞敏回到太后身边,乖巧地站在她身后,替她揉着双肩,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口气,问:
“实话告诉姑祖母,你如今还想不想安王?”
贞敏不作声,太后下了决心般:“明日,姑祖母就让皇上将你赐嫁安王,即日成亲”
贞敏有一刹那的忡怔,几乎就要张口答应,脑海里却立时出现湖边暖阁上被庆王用强的场景,她扑通一声跪下来,伏在太后膝上,流下眼泪:
“姑祖母心疼孙女,将孙女给了庆王殿下吧庆王他……他疼孙女,安王的心只在明珠身上,孙女受不了……”
她紧紧抱住太后双腿,哭得天昏地暗。
太后眼中也流下泪来:“我的儿啊,姑祖母这是太老了吗?”
刘皇后最终办成好事,将贞敏从太后身边成功送入庆王府。
新婚第一个月,贞敏倒也舒心,李氏姐妹被禁足,原先的姬妾许是庆王腻味了,早已遣送出去,王府里就她一个王妃管着整个后院,休养得当的贞敏活色生香,确实诱人,庆王不知是对她出于愧疚还是真的上心,只除了白天忙得时常不见人影,晚上回到府中,处理完事务就必定去到新房陪她。两人同床共枕,从最初的尴尬到慢慢习惯,渐入佳境,新婚之期贞敏倒是真正体验到了新妇的幸福和甜蜜。
然而好景不长,一个多月后李氏姐妹被解禁,李莫愁倒也罢了,心灰意冷,整天关在自己院里不想见人,那李莫忧却是天天妆容精致,偏又装出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娇弱美人模样,情切切意绵绵缠着庆王,她与庆王说话,嗲声嗲气撒娇卖痴,与贞敏的淑雅婉约,温言软语又自不同,总能把庆王截了去,贞敏气得连连摔杯子,至此才真切体会到与人共夫的不甘。
庆王也并未过份,所谓小别胜新婚,几次痴缠过后,他照旧长住到贞敏房里,偶尔也去看看李莫愁,两人相对而坐,李莫愁少言寡语,他反而感觉轻松不少。
夫妻四人,就这样看似平和地过着,庆王越来越忙,有时离开京城好几天,却要家里人帮着谎称是在家,微感风寒,将养着不能出门。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祝福
第一百八十五章祝福
与庆王府相比较,安王府这一对就幸福了千万倍。明珠知道老太后不可能放过安王,心里一定还惦念着要他娶贞敏,等到贞敏十里红妆,吹吹打打送入庆王府了,一颗心才放下来。
婚礼那天她和安王只让管家送去一份不菲的贺礼,知道贞敏不乐意见到他们,夫妻俩乐得避开,呆在芷蘅院里,哪儿都不去,欢欢喜喜甜甜蜜蜜腻在一起,仿佛那一天他们才是新婚的一对新人,如影随形,一刻都不曾分开。
安王对明珠说:“从上上次太后寿辰那时起,把你该对我的好全部要回来,你得好好补偿”
明珠楞了好一会才弄明白他的意思,被他的蛮不讲理雷到了:“你还好意说,那你……”
她想说要这么算帐的话她可赚大了,安王得从认识林静娴那时起补偿她,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安王一个热吻堵住小嘴,热恋的人总是心有灵犀,她后面的话被他猜到了,不让她说出来,末了把热烫的脸贴着她的,微喘着气说道:
“我错了,说错话了好不好?饶了我罢不堪的事再也休提,弄得都没脸见你……”
明珠同样以一记甜蜜温柔的浅吻回应他。
两个曾经相互伤害、相互轻视对方的人萌发了爱情,竟是如此特别,像火山爆发般猛烈炽热,势不可挡,又如同山间喷冒的泉水,激荡成河,一泻千里,绵延不绝。明珠先是被安王无与伦比的热情和海洋般深厚的爱意感染折服,很快把自己整个儿交了出去,对安王的依恋和爱慕超出她以往为自己划下的底线,自信骄傲她这样的女孩,仍难免有不真实的感觉,略为清醒些,便不安地对他说:
“怎么办?我离不开你了,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怕不能接受”
安王笑道:“我是不敢的,我给你发过誓:若不忠于你便受五马分尸之刑那样死得太难看了”
明珠吃吃笑起来,安王忍不住轻咬她粉红的桃腮:“你这小坏蛋,都没给我一个带点诚意的盟誓呢”
明珠说:“有啊,我和你勾手指了”
“那算什么?小孩儿的游戏。”
“小孩儿才最实诚,我可是当真的哦”
安王把她拥进怀里,把头埋在她发间深吸口气,满足地叹道:“盟誓并不重要,板上钉钉的事都能改变得了。你与我,是真正相属,生死不变”
明珠不作声,只是探手去搂他的腰,一辈子好像很长呵,她不敢说那么绝对的话。
安王搂紧她:“你是不肯轻易交心的人,也许你还很容易变心,但我真心爱你,有你才感觉幸福快活,不枉来一遭人世,若你有一天看我不顺眼,非要离我而去,那就是我的死期到了”
明珠把脸在他怀里蹭蹭:“为什么要说这样扫兴的话?”
安王声音有些沙哑:“这是我心里话,想让你知道。”
明珠抬头看他:“这可不像我的夫君那个趾高气扬的人哪里去了?”
安王唇角微翘,小心整理她的头发:“被你三天两头折磨,没气儿了”
明珠轻灵的手指拂弄着他的衣领,伏在他怀里,吹气如兰,媚眼如丝:
“一直都是夫君你在折磨我呢,我倒真想折磨你来着……”
安王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哑声道:“明珠,这里可是德辉院,书楼里,一会太子要来……”
明珠坏坏地一笑,手指在他左侧那颗草莓那儿画圈圈:“这里是安王府,又不是太子府,他几时想来就几时来啊?总得出一声儿吧!”
说着俯下头,一口含住那颗草莓儿,安王哪里抵挡得住她一丝半点的**,身上早已起了反应,一直克制着,此时被她这般刺激,先是如遭雷击,全身酥麻,情不自禁地挺起身子任由她为所欲为,深身上下血脉随之贲张,血管尤如要涨爆开,终于受不了,不管不顾地抱住怀里娇妻狂吻一通,两人滚到木地板上,明珠已经把安王腰上玉带御下,他的衣服散乱着,她却好像这才发现书楼地板上没有绵厚的地衣,冷冰冰的不舒服,不干了,一把推开安王,爬起来就想跑:
“还是不要吧,我听见外面有人来了”
安王此时已如同一堆被点燃的干柴,哪里容得她推御责任,喘着粗气,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她,先走到门边去按下一个机关,任谁也进不来,然后绕过帷幕,里面竟置着一个宽敞的软榻,把明珠放在上边;边亲吻她边笑道:
“这儿好多了吧,小坏蛋?”
两人继续温存缠绵,暴风骤雨般的激烈拼搏过后;余下缱绻柔情;轻怜蜜爱;明珠想着这里终究是太子党商谈正事的地方;万一真被太子撞见不是个事;几次要穿戴齐整了好出去;安王偏不放开她;像她刚刚对他作的那样,抚弄她胸前两团丰润雪白的柔软,爱不释手,轻笑道:“这会儿知道急了?你夫君还没够呢……再来两次三次才让走”
明珠被他捺拔得全身发软,却又真急了:“等会真有人来了我可丢不起脸”
安王看她一张粉脸娇艳欲滴,眼神柔媚入骨,身上肌肤粉嫩润滑,香艳诱人;直想三两口吃下肚去,实在舍不得让她穿上衣裳;却也明白过一会太子等人就过来了;只好狠狠亲了她几口,恨声道:“晚上回去再罚你,好好的将人惹了就去”
一边拉拉扯扯起来,相互帮着穿衣整理发饰,明珠的头发全给弄散了,安王抓着一把柔顺滑溜的长女绕来绕去弄不好,明珠抢过来,自己胡乱挽了个松松的很随意的发髻,很随意地插上一枝镶红宝石坠玉珠儿的发梳,安王喜道:
“小心肝,你真是有才,没有镜子也能弄得这么好看”
明珠一笑:“你就是镜子啊,你说好,便好,哪管别人怎么看”
安王被她哄得脚软脑乱,心里又甜又酥,抱着心肝宝贝地乱叫一通,明珠几乎就脱不开身,险些被他说服,先躲到某个角落看书,等他与那些人会面过了再一同回去。
时近黄昏,将将下雪的天气阴沉而寒冷;终是不舍让她受冻,安王将她送下楼;福至去侧边花厅唤来侍女们;听琴抖开披风;安王接过给明珠披上;细心系好;嘱咐小心侍候王妃;刚目送她们离去;太子和钟太师等人便相继到来。
明珠和侍女们走到半路,天空就飘下大片大片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轻盈洁白,雪花落在绿叶上,沾挂在姑娘们长长的睫毛上,美丽可爱,大家都是一样的少女情怀,一时间不分主仆,高兴地在雪中玩乐起来,明珠双手并拢,接到了一片晶莹美丽的雪花,清晰剔透的六角形,浮雕般躺在她手心里,想起前世小时候父母亲带她在雪中堆雪人打雪仗的情形,母亲告诉她,一片完整的雪花代表一份祝福,是远方亲人捎来的,收到了,就会快乐,会幸福
明珠想着总是活力充沛,美丽动人的母亲,鼻子一酸,泪水不觉流了一脸,唇边,却浮现出一丝甜美的笑意——妈妈,是您吗?给我的祝福,我收到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有喜
第一百八十六章有喜
安王与太子等人密晤了好几个时辰,深夜方散,各人由荆风等送回去,安王送太子到角门边,看着江登将他接走了,才转过身,不急不缓地往芷蘅院而来,一边回想密会时商讨的事情。
今早朝会有人弹劾庆王频繁与驻守在京城外的防备营接触,当时朝堂上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诸王住在京师,是不可以随便与防备营之类的军队或将官有所沾染的,出现此类情形者,若查明其意图不纯,轻则罚没封地各样税赋所得三五年甚至上十年不等,重则削去王爵,贬为闲人。
庆王显得很镇定,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没去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御史给他背后敲了这么一杠子,只是微垂下眼眸,等着皇上责问。
谁知皇上不知是困了还是什么原因,居然没有责问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声:
“此事朕知晓了。”
就这么轻轻一笔带过,随着内侍监一声散朝,文武百官散了个干净,没有人留下来相询讨论,甚至没有人脸上显出不同于以往的疑虑神情。
庆王退朝时经过太子身边,也不打招呼,只是微微顿首,揖了一揖,便拂袖而去。
太子党觉得此事不寻常,庆王与城外防备营有来往,这事他做得很隐密,但魏灵的暗探不是吃素的,一次二次三次探不出他的行踪,第四次非得找出他脚印来不可,朝堂上出面弹劾的官员职位不低,从三品御史部侍郎王聪,他自然是太子党,甘心做太子扔出去试探皇上的一颗棋子,王聪做了这件事,从下朝那刻起他项上人头就被两派人争相注目,一方欲取之一方欲留之,动静相制,王聪总感觉脖劲处凉嗖嗖的,处境很是不爽。
而太子更是不爽,太后寿辰上被暗算,虽然没成功,但想想若是得逞,那后果令人寒毛直竖,太子又恶心又憎恨,简直想立即挥剑冲去杀了刘皇后,对庆王再也提不起半点兄弟情谊。
一直在寻机报复,还以颜色,庆王却防守得很好,将近两个月来安安稳稳地呆在京城,迎娶贞敏,时常入宫,在昭华宫陪皇上下棋说话,去慈宁宫讨好太后,不时为职务上的事出一趟城,早出晚归,并不在城外住宿,显见没走多远,直到最近才查探出他用了空城计,经常是空着车辇来回走,人却没了影子。
没有别的原因,他一直不曾松懈他的计划,他时刻都在做着某一样准备。
城外守备营主将是他的姻亲,李莫愁的表哥,而副将,是安王的少年知交。
但是皇上是怎么回事,竟然当众庇护庆王,若是安王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他会不会也这样淡淡一句话就过去了?
只是个探试,想过这个后果,但真正看到了,太子仍觉心冷,安王安慰他:
“我们有准备,小心应付着就是。父皇或许因为累了,今早朝议的事情太多,明珠说过,父皇近期容易疲倦,这个事一经拿出来评说,他便走不了,还得在金殿上坐半天……”
太子拍了拍安王的肩,叹口气说道:“这世上骨肉至亲,唯有你我记住母后的话”
做了新一轮布置,叮嘱各方面按部就班,小心谨慎,既要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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