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钟鸣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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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钟鸣鼎食-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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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坐的老者将两人的对碰的神色收入眼中,一双布满了皱纹的眸子笑的越发弯起。

    奔出老远的重宁捂着发烫的脸颊,一个不察与人撞上,却是寻她过来的石头。后者见她面色酡红,神色古怪的,不由紧张询问出了什么事,重宁自是不肯说糗事,含糊混了过去。

    随后反倒端起好奇的神色瞧他,因着近了,将那黝黑的皮下泛着的一抹红润看得清楚,不由就调侃了一句,“你该不会去偷看我表姐和卢府那纨绔幽会了吧?”

    石头听了反倒脸上更红了,低头一副不着音调的陈述,话语极快,仿佛不这么连贯的说完就要说不出什么一般,“我只看到了你堂姐将贴身香帕给了卢仲,卢仲将扇子给了你表姐,两人以此为信物定情,后面的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的都没有。”

    重宁听着不由噗嗤笑了,叹了一句,“石头哥,你可真不会说谎。”

    石头更是窘的头顶冒烟了……

    两人就一样一个僵着神色,一个偷偷乐呵着一起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又恢复了往日的简单平静,重宁照常出摊,歇过之后生意愈发变好,像是吊了食客的胃口似的,铜板儿越攒越多,只是这一番平静之下似乎掩藏着暗涌,只待时机到了汹涌爆发,而重宁等的这一刻,未到月末就来了。

    春桃尚未成形,村子里的果农大多闲赋在家,多少有些无趣,一有个热闹瞧的,几乎整村出动。这不,这天重宁摆完摊子回家,刚到了村口就听着人议论,从村子口到自家听了不下五种版本,不过都指向一个结果罢了,小霸王要娶重大家的姑娘。

    重宁进门,杨蓉听着动静迎了出来,脸上难掩的喜色,“阿宁,太好了,卢家改了亲事,要娶的是你堂姐了,听说是小霸王自个儿铁了心要娶,卢家二老拗不过又找了媒婆去重大家说,只是不知怎么回事的,你堂姐瞧见媒婆带来的信物就应了。聘礼已经收了,你堂姐也同意,这事儿就是板凳上钉钉,没法改了,娘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那大伯呢?”重宁亦是笑意吟吟,只是未像杨蓉那般惊喜,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媒婆来的时候你大伯不在,你婶婶不知听你表姐说了什么就一口答应了,你没回来的那会儿我听着那边吵闹动静,好像是你大伯回来在发脾气,只是这事情我不好掺和,具体的也不甚清楚。不过……你堂姐难不成吃了卢仲那恶霸的*药了,怎么会同意嫁给他呢?”杨蓉心下不解,顺口说了出来。

    重宁眼里划过一抹精光,转了话题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他们自个儿的事情,与咱们没关系了。”

    解决了麻烦,就能好好赚钱了,这么一想,外头那些动静听起来都特别美妙。

第20章 喜酒() 
初六,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卢府张灯结彩,喜字遍地,四方宾客迎着春风纷至沓来,道贺之余赠上一份份的厚礼,虽已是卢仲的四婚,卢家二老却是不肯亏待媳妇的,也算办的热热闹闹。八人大红花轿在一片吹吹打打的热闹声中迎到了重大家。

    马上的卢仲穿着艳红的喜服,难得精神抖擞的端坐在马上,拱着拳头,对马下人还礼,脸上春风得意,洋洋风发,嘴角乐呵的就跟那头婚似的。

    村里的人老老少少都不愿错过两家热闹,当然也有卢家分发果脯和铜钱的缘由,嘴上道两句吉祥话又不要钱,自是一片喜气景象。

    卢仲小眼睛一瓢,眼睛贼亮贼亮的,转到岳父岳母那里,重大和陈氏不悦的偏过去脑袋,神色黑沉,哪家嫁女儿的是这般的,卢仲本就不喜欢他这岳父,轻蔑的小眼睛一撇,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子,端了一声娘子,便看着媒婆将自家红盖头遮面的媳妇背出了屋子,送去了花轿。卢仲心满意足的再利索跨上马去,高高兴兴的一摆手,迎亲的乐队又热热闹闹的吹打起来,留下身后陈氏抹泪,重大咬牙气结,而隐在人群里的重宁却是嘴角轻翘。

    随后卢府管家备了马车将娘家亲朋一起接到卢府吃宴席,宴请亲朋好友要等媳妇过了门,大概也到了晌午,流水席一开,人们早已经饥肠辘辘,按照风俗卢仲要先给外人敬酒,一桌桌的酒水吃下来,难免是就醉了,连步态都轻飘飘的无力起来,最后敬酒到重家娘家这里已经眯着眼睛,说不利索话语了。

    “小婿敬……敬岳父,岳母大人,呵呵呵。”他摇摇晃晃的拱手作揖,一杯酒端着手里,也跟着摇摇晃晃,不知怎的就那么洒在了重大身上,气的重大一拍桌子吼道:“我怎么招个你这样的女婿?我家……嗝……那傻女儿怎么就看上你了?作孽了嗝真是作孽!”

    一旁的丫鬟小厮连忙扶住摇晃的大少爷,一脸的惊色,卢仲却是傻乎乎地笑着,搂着身边的小丫鬟喊娘子。

    这厢重大也是喝多了,话儿才敢这么名目的说出口。陈氏在一旁酸酸的安慰,斜眼瞪过去正在低头猛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重宁,眼神凌厉。本来该这丫头嫁给祸害别人的小霸王,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不过是去庙里求个好姻缘,她的蕊儿就跟卢仲交换了定情信物,说是还亲了手和脖子,女儿家的名节在媒婆信物送来重家那一刻就不保,聘礼也是收了,不肯嫁女儿就只等吃官司了。

    一旁老老实实坐着的重宁暗里偷笑,吃得愈发痛快,只当陈氏那凌厉的眼神不存在一般,手里筷子夹了一块芙蓉糕给杨蓉的盘里,还细声道,“娘,这个味道不错。”

    杨蓉颇有些尴尬,因着这气氛实在僵冷,哪里能吃的下去,遂小声提醒重宁,“你大伯,婶娘看着都不高兴额,你也收着点儿。”

    重宁顺着她的意思哦了一声,做个乖巧模样的放下了筷子,余光瞥向了卢仲一眼。

    陈氏那股子气没地方撒,憋着劲儿的不痛快。女婿那样子也说不得,说了他醉的也听不见,只好又转向重宁,“你个野丫头,没见过吃的,只知道吃吃吃,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人家,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重宁无谓的笑了笑,“婶娘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这宴席本就是来吃的,再说蕊儿堂姐嫁人是喜事,还是嫁的泗水镇有名望的员外家,我这作妹妹的替姐姐高兴,心情一好,自然要多吃一些的,婶娘我说的没错吧!今日是堂姐大喜的日子,婶娘得多笑笑才是呢。”

    重宁句句话说的在理,把本想还张嘴说些晦气话的陈氏噎的没半点底气了。

    这厢卢仲醉醺醺的红着一张猴脸般的转移了视线,看见重宁笑嘻嘻的醉语,一根手指指着重宁,“咦,怎么看着像……是……呵呵……你呦,来,背爷我上山找美娇娘。”

    重宁也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姐夫,你醉了!”心中反道他这醉了头脑倒是清醒些了,这般就认出来了?

    宴席之上,也只有重宁心中知道卢仲再说什么,其他人也只当是他是醉的不清。

    几天后重宁出摊的时候听人说重大的食肆被人砸了,连个盆碗都没剩下。砸铺子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个好女婿,说是女婿上来就骂骂咧咧的说家里的那里媳妇堪堪是个丑女,洗了铅粉,满脸的祛斑黄麻子就算了,嘴里的龅牙都快凸到天上了,怪不得带着面纱迷惑别人。

    卢仲实在是气不过,又不好闹出人命,只好拿重大家的食肆出气了,大半的彩礼钱都因这铺子折进去了,小半作了女儿的嫁妆入了员外府,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如今个食肆更是没有人了,连看店的小二都跑的没影了。

    这日重宁收了摊子推着小车去了食肆一趟,见重大龙垂着脑袋坐在门口一副哀声叹气,眼下青灰一片,想来几日都未曾睡好,见了重宁却又装着一副趾高气昂的没事样子,骂咧咧道:“怎么又想来我家讨吃食啊,没门,我女儿嫁的再好,也是我家的事,你跟你娘想来巴结沾光,甭想着好事了。”

    重宁失望的摇摇头,经过这事她这大伯竟没有半分认识,自个作践吧。

    “大伯,人在做天在看,你好自为之罢。”重宁丢下淡淡的一句话便推着车子离开了。

    经过拐角的街道时,却瞧见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年纪约莫三十来岁,皮细脸白,青灰色袍子里包裹的身子极其单薄,不由地跟了几步,越看越像是钟家管账簿的账房先生,吴善明。

    脑中随之闪过许久以前的画面,那时她因太后大寿赦免出狱,行至钟家。府中看门的家丁换了尽数,拦着不让她进去,原是以为不认识,看见账房吴善明正待回府,重宁欣喜的跑过去让吴善明和家丁说清楚,带她一起进钟府,谁知账房却道:“如今当家的可是钟芙,我只认钟芙这个大小姐,至于你,是谁?”

    重宁永远都记得他那时嫌恶、冷蔑的眼神,直到如今死后重宁才算想明白,害他之人除了钟芙,又怎可少了管钱的他,那笔账被做手脚,身为账房先生的他怎会不知,定是二人联起手来坑害于她,若能找他撬了实情……随即眼睛一亮,正待推车跟上去时却发现人不知何时失了踪影,举目望去,再寻不着。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石头不知道重宁今日提早收摊了,这一打听才知道重宁推着车子去了重大龙的食肆,找过来的时候一脸的焦急,“阿宁,你怎么会了重大龙那儿,没给气受吧?”

    重宁想到重大伯,望着只剩下一点点红色余晖的天空笑了笑,“毕竟是我大伯,就想着看看,不过我瞧他日子过的挺不错的。”

    石头挠着头不解,也不管重宁说的反话,只道了一声你没事就好。重宁闻言一暖,压下了心中因着遇见故人的阴郁,与他一道回家。

    余晖慢慢消逝,抹黑了唯一的光亮……

第21章 命案() 
之后两日,重宁早出晚归的在镇上找那日有过一面的吴善明,怕杨蓉担心便找了去学堂旁听的借口,顺带能将自己认字这事圆过去。只是要找的人再没出现过,连带自己都怀疑是否看错了眼,毕竟那日天色晚了,无奈之余只好作罢。

    是日,有人送来了一筐桃花瓣,新鲜的连着晨露都还在上面未落,送来的那人未说是出自谁授意,重宁想不出是大师还是……只羞着拿去了厨房,她不过是一句自个儿圆场的话,怎道人家却当真了,拿着这莫名其妙的而来的花瓣,重宁只好把这扯的小谎儿给坐实了,也不枉送来人的一番心意,于此,一半酿了桃花酒,一半与红糖拌作馅儿,揉进面饼里做成桃花糕。

    夜里一声春雷乍起,断了连日来的晴好,雨珠子淅淅沥沥落下。春雨向来绵长,还好重宁前几日寻了瓦匠重新将屋子的房顶修补了下,这才算是睡的安宁了些,不用再锅碗瓢盆的四处摆弄。

    浮生偷闲,清晨春雨依旧,闻着密密细声,重宁起了雅致,桌上红泥小炉,炉上的壶里散发出一股橘子的清甜气息。随后搬了把藤椅坐到了屋檐下,拿着书本翻看起来,顺手从白瓷碟里拈一块桃花糕,配上果茶,端是享受。

    没过一会儿,门吱呀开了,杨蓉撑着油伞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不知拿着个什么,瞧见这一幕不禁顿了脚步,瘦弱的身子显出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优雅娴静来,却不违和。

    “娘,这么早做什么去了?”重宁起身接过她的伞顺手搁在了一旁,扬着笑,那股子不可接近的气息消散于无。

    “哦……”杨蓉回过神,撩了撩手里的布包道,“给你做的衣裳就差个细节收边儿,我不会,这不去了你春婶那儿讨教。”

    重宁闻言看向杨蓉打开的布包,是件藕荷色的刻丝对襟春衫,做的别致新颖,极为的合心意。只是藕荷色下面露出一截湘色来,抽出来看亦是件衣裳,差不多的款儿,只是比在身上稍显大了些。

    “这件是给帮我们接单子的那位姑娘的,一直想当面好好谢谢她来着,你又不让我去,所以多买了块料子做了件,看着可还行?”

    重宁讪讪点头,却有些无奈,莺莺姑娘在那种烟花之地是穿不了这般的衣服,只好顺着道,“娘做的好看,都快赶上镇上的制衣师傅了,这要是穿出去定会拉来一车要做衣裳的了。”

    “吃了桃花糕嘴儿这么甜。”杨蓉顺势拈了一块尝了尝,眯起了眼,“唔,确实挺甜,家里做了那么多我去装一点儿让你一块儿给捎过去。”

    重宁见她忙活,视线又扫到了最近置办的东西上,比之最初刚醒来那会儿的落魄,如今已是好了很多,添了暖炉,柜子,脚凳,院子里也重新养了鸡和干活儿的毛驴,就连杨蓉也因为忙碌变得开朗许多,看来自己最初做的决定没错,想着就接了她递过来的食盒,和布包里的衣裳撑着伞出了门。

    因着绵绵细雨,路上行人不多,湿漉漉的石板路上青草碧绿,漫步其中,感觉十分惬意。只是到了镇子仍是这般,察觉到些许不对劲来,朝着春雨阁的方向走着,却看着街旁的行人纷纷往反方向聚了过去。

    到了门口,只见大门紧闭着,有街坊认出了她,出声提醒,“花楼里出了人命了,官府一早来抓了人,好像是春雨阁的头牌,莺莺姑娘,人死在了她屋里,七窍流血的太可怕了。这会儿衙门开审,大家都往那边去,楼里的妈妈姑娘也去了,你要是有事儿还是改日来吧。”

    重宁谢过,连忙匆匆朝着衙门的方向疾步行去。午时尚差一刻;已有许多人聚集在了府衙门口等待开堂,厅堂两排衙役手持木棍笔直的站在左右两侧。重宁仗着人小拼着劲儿挤到了前头,正好瞧见知县手扶着乌纱帽堪堪戴好走了出来,坐到了太师椅上,一副精神恹恹的倦怠感,一连几个哈欠下来,一旁端着尴尬神色的师爷忍不住小声咳嗽了几下,在知县耳边好一阵嘀咕,那知县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随着惊堂木一落,知县大人看着堂下跪着的犯人,大声喝问道,“堂下可是许莺莺?”

    身着白色囚服的女子应了声是,低头撑着地面,纤瘦的身子因穿着单薄的囚服禁不住冷风而瑟瑟发抖,我见犹怜。

    “吴善明死于你的房中,你可有什么话说?”

    莺莺姑娘急迫的抬起头来,眼中泪水盈盈,“大人,小女子冤枉,人不是我杀的,我与吴公子早早分别后回了房,并不知他为何会死在我房中。”

    “狡辩,之前分明有人看到你二人起了争执,他曾辱骂你几句,话语不堪入耳,定是你由此心生恶念,痛下杀手。”知县埋头看着卷宗,头也不抬道,语气颇为肯定,似乎就是他说的那么一回事似的。

    “吴公子确有出言辱骂,是因小女……来了月事不能侍奉的缘故,但也并未由此心生怨恨,况且小女身体不适便早早回房歇了,后来的事情小女子并不知情,请大人明鉴呐!”许莺莺焦急辩道,重重叩首,似乎想借此证自己清白。

    耳畔议论声起,有同情信了的,也有不信的骂许莺莺狐狸精,但更多的是对一旁摆放着的尸体堪堪感叹的。重宁探出身子朝地上搁着的那具尸体看去,只一眼就僵在了当下,尸体的脸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惨白,眼角嘴角皆有血迹流干的痕迹,死相狰狞恐怖,却是与钟府账房吴善明长着一张相同的脸。

    百姓你一句我一句讨论开来,知县有些头痛,看着闹哄哄的公堂,再次拍下惊堂木,“肃静!肃静!”

    ”威武---”衙役手执棒再次敲击地面,堂下安静下来。

    知县招了师爷附耳上来,两人一番耳语后,知县大人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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