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宋国雄愣了一下,大哥还有事瞒着他们?
宋国雄第一时间是否认了这两件事有关联,但一直沉默的陆承初突然开口,道:“老三,承铭,其实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过你们。”
十六年前的那件事,是他们四人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不堪回忆。
当年的事可以说是惊险万分,他们四人抵死和对方一个团伙十个国外雇佣兵周旋到底,最后成功追回了那一批国家珍宝,立了赫赫军功,但没有人知道,他们四人在那一场战役中也损失惨重,尤其是老二任峰的背后被沙弹射中,至今那些沙弹有的还没有完全取出来,每逢冬天到了时背后还隐隐发疼。
宋国雄瞪大牛眼,“怎么,闺女,这件事和以前的事有关联?你觉得还是同一批人作案?但不可能,当时那批雇佣兵不都被遣送回国,枪毙了吗?这可是留案底的!”
“伯伯叔叔,爸爸,据我所知,玉美人曾经也遭窃过,是在十六年前,偶尔之下,我听陆大哥说,那次是你们四人只身前往,历经千辛万苦才把那一批宝物追回来,还给国家的,是不是?”
但当时家家乐百货失火时并无人员伤亡,它和茗清博物馆一样,只是财产上的损失,所以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公交车失控案上,此时被宋夏提起时,陆承铭觉得很意外。
陆承铭慎重地点头,那天a市同时发生了三件大事家家乐百货失火,公交车失控和博物馆失窃。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长辈,而且还是身居高位的人,难免有些紧张,宋夏受到鼓舞,又挺直了身板子,努力回想起每个人说过的话,每做过的一件事,然后正色道:“前一段时日,茗清博物馆遭窃,独独玉美人失踪,也就是公交车失控案那天,可能陆叔叔略有耳闻。”
就连陆朝城也挑眉看着她,桌底下,他的手把她握得紧紧的,似乎在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三人齐齐转头,看向宋夏,表情凝重。
看着大人们的表情个个都很沉重,宋夏突然想起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她和陆朝城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后,脱口而出,“伯伯,叔叔,爸,这件事可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宋夏没有想到任政秋的爸爸会出了这种大事,这件事陆朝城从来都没和她说过,看样子陆朝城也是被蒙在鼓里的。算算任峰出事时间,差不多和她被劫去原始森林的那段时间相差无几,那次如果不是她拥有神力,如果不是有陆朝城和暮俞及时出现,她可能已经去见耶稣佛主了……
长辈们在大厅里谈话,陆朝城和宋夏也在,因为两人都已经是军人,且将来注定是要活在权势中心,这样的话题迟早会经历,所以,陆朝城就伸手把准备跑人的宋夏拉了过来旁听。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也或者是他们想多了,只是碰巧而已。
被宋国雄那么一发怒,大厅里的人都纷纷静了下来,低头陷入沉思。
陆家、远在省城的任家,包括宋家在内,三家人在官场中都任有一定的高位,因为走得太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了一个铁三角,这对有心人来讲,是最不乐意看到的事情,但三家人都恪守本分,从来没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但敏锐如军人的他们,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任峰出车祸,人至今在医院里还没有醒过来;陆承铭政事缠身,前一阵子差点因为银行抢劫案和公交车失控案被停职。
“今年到底是咋了,都不让咱四兄弟好过是吧?”宋国雄发狠地拍了拍桌。
任峰常年在国外大使馆,九月份中旬回国休假,人刚回到省城,连家门都没跨进,就出了车祸,至今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这是一起恶性撞人后逃逸案,可对方不知道有什么背景,掩藏得特别深,警方连肇事者是男是女都无法辨别,别说是破案了。
陆承初说完话,大家都沉寂了下来。
几人又聊起别的政事,陆承初想到两个月前发生在省城的事,总觉得心里被别人插了一把锋利的刀般,尤其是几天前公安总部那边传来的消息更让他痛心疾首,“撞了小峰的那辆车,前段日子在千里之外的衡阳水库找到了,警方出动了所有的力量,可肇事者至今下落不明,连是谁都不知道,哎,这估计又要成为一桩悬案了。”
陆市长又说,“三哥客气,夏夏这孩子的潜力无限,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宋国雄私底下是觉得,年轻人,需要好好磨练,给她浇糖水,尾巴会翘。
一句话就否定了宋夏的功劳。
宋国雄连连摆手,笑呵呵道:“生为将门之女,见义勇为是正常的,在那种情况下就应该为了国家,为了老百姓的生命安全着想。”
陆市长说的银行抢劫案,这起案子性质恶劣,劫匪手中有枪,好在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桌人吃完饭,又移步到大厅里休憩,宋国雄和夏梅下午要走,因为许久未见,陆承初和陆承铭专程赶回来,三个好哥们又聊起了最近的状况,陆市长连连叹了几声,说:“最近a市频频生事端,有时候忙到连家都不能回,上回要不是有夏夏侄女的帮忙,那件事都不知道造成多大的影响。”
夏梅心里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赶紧低头拔饭。
但想归想,宋夏和她通电话从来都没说过学校哪个系哪个男生追过她,只是说学习上的事,要不然就是她们宿舍里的事,话题总是围绕着陆家千金和另外两个女生转,想到这,夏梅的心更沉了,难道她女儿就像王科长家的说的那种人?
现在的年轻人比他们那一代开放多了,语言间不再拘束,男女之间有说有笑,哪像她们那年代,谈个恋爱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见,夏梅虽然没上过几年的学校,没读过几年的书,但是她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妇人,女儿十八岁过后可以找个对象,只要不做得出格弄得全镇的人都知道就行,因为女人的青春短暂,谈了几年恋爱之后结婚生子,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她也不指望女儿一辈子陪着他们,那绝对是不行的。
因为王科长家的女儿去了那个叫什么荷兰的国家留学,回来之后就把那边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听得王科长家的直咋舌,还当心她家女儿去那之后会变弯,对,是变弯了,虽然夏梅不知道变弯了人会变成怎样,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儿。
王科长家的说,这世上不只有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有男男爱和女女爱。
夏梅边吃饭,边想起昨天隔壁王科长家的过来和她唠嗑,本来还不当回事,如今是越想越可怕。
而夏梅,心情却是和苏叶相反的,尤其是看到饭桌间,宋夏和陆小北之间的亲密无间,心里的小疙瘩越长越大,这陆家千金脾性刁蛮得很,但自从认识了宋夏之后,似乎改变了不少,这当然是件值得提的好事儿,但不知道为什么,夏梅看到两人的关系太好,更不好过了。
苏叶自从捕捉到陆朝城话里字间的蛛丝马迹,再慢慢回想起以前的小细节,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一时高兴就多添了一碗饭,吃得津津有味儿。
比如苏叶,又比如夏梅。
陆家这顿饭吃得有些人心不在焉。
112、幼儿园同学会()
宋夏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换成是任何一个人,如果筹划了十六年之久报复一个人,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弄死对方,那才叫过瘾。
果不其然,几天后。
省城那边传来的消息称,夜里医院突然起火,在转移病患的过程中,有人伪装成医生想把昏迷不醒的任峰私自推走,好在任峰的警卫员警觉性强,再加上有陆承初暗中派出去的人守着,对方并没有得手,打伤警卫员小李之后逃逸。
经过陆承初等人的再三强调下,省公安局已经暗中加强警戒,以确保任峰同志的生命安全,而任政秋也休了长假,从部队里专程赶了回来,连猎豹飞警都去了省城,针对这起案件逐一展开了侦查。
而经过陆承初宋国雄等人的报告,那个名为法教会的组织,引起了上面的正视,中央经过投票设定了一个方案,已在全省全面性的拉开了网,大量的发宣传单,到学校里,广场上等群众聚集的地方科普了邪教和真正宗教之间的差别,让老百姓们提高警惕,不要轻易被邪教徒洗脑利用,在各乡镇还专门设立了一个举报部门,凡是举报有功者,都有一定的奖励,以带动群众的积极性。
政府另外还发布了一则新的消息,凡是有意想退出该教重新做人的,绝不为难,和普通老百姓同等对待。
政府作出一系列的措施之后,略有成效,很多刚加入那个法教会的教徒都纷纷醒悟过来,弃伪信仰重新回归到原来的生活。
不出几个月的时间,法教会的成员慢慢在削减,在很多名热心群众的指证下,警方还锁定了一名嫌疑人——
洪方奇,男,43岁,泰籍华人,父母双亡,自小被泰国人收养,是一名退伍军人,1978年回国,给别人当过搬运工、伐木工人、健身教练等,1982年生过一场大病,醒来之后自称是被神附体,到处宣传他是神主降临,开堂讲课,凡是信他的将得到永生,不再受地狱之苦,凭借其荒谬绝伦的演讲,吸收了一批神教徒。
直到1988年,洪方奇的座下弟子长老已多达数千人,这时候他回到了a市,在暗中培养了一批新成员,目的是想偷窃茗清博物馆的玉观音,以祭祀他那些死去的战友们,后来赶上陆承铭当选a市市长,他又改变了主意,想在a市制造恐慌,想逼陆承铭下台,可屡次三番不得逞,后来他又重新筹划,就有了前段时间闹得人心惶惶的银行抢劫案,和公交车失控案。
而经查证,任峰的车祸案也是出自洪方奇之手,再根据潘阳湖里的弃车,猎豹飞警在多方取证下,证明开车之人为洪方奇本人,而在医院里袭击警卫员的也是他。
警方缩小了排查范围成功锁定了目标,经过一个多月的追捕,在前往南城的途中,眼看就要收网,却传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洪方奇的桑塔纳车突然发生爆炸,当场造成车毁人亡!
猎豹飞警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保护案发现场,后来经过dna验证,证明死者和医院里留下的毛发之人是同一个人,确为洪方奇本人。
这个自称为神主的雇佣兵咎由自取,最终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当宋夏从宋国雄嘴里得知这件案子已经圆满结束时,a大已经放了寒假,她此时正舒适地躺在床上看着《福尔摩斯》。
洪方奇筹备了一个阴谋十六年之久,却在中国警方几个月的协力打击下真去天堂当神主了。
宋夏曾经想过,这个人是不是死得太容易了?她一度质疑洪方奇假死,遂打电话给陆朝城,陆朝城那边传过来的数据却表明,车里被烧成黑炭的人确实是洪方奇,如假包换。
但宋夏却不这么认为,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陆朝城,你确定死的是洪方奇本人吗?确定吗?”
洪方奇死亡时,她并没有在现场,所以对洪方奇这只狡猾的老狐狸的死持有质疑的态度。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再三保证,“我那时就在现场,不管是从dna取证上,还是其他方面,都指向洪方奇本人。怎么,夫人还不满意吗?不如这样好了,明天过来a市,为夫亲自带你去警局看个明白。”
“不不不,我信就是,a市就不去了。”
宋夏暗暗庆幸自己反应够快,要不然就一脚踩进陆朝城挖好的陷阱里了。
“为什么不肯来a市?”某只还在那边循循善诱。
“过年不是要去你家拜年吗?到时候去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冷,现在去的话岂不是把我冻死?”
陆朝城在那边低低地笑了,“怎么可能舍得让夫人冻死,不是还有为夫的为你暖被窝吗,来不来?”
宋夏把镜子拿出来照了照,镜子里的女孩长得一副精明的模样儿,并不怎么像只春虫虫啊?
于是一口回绝了他,“不了,在南城呆得好好的,干嘛要来回跑,我傻啊我。”
“哦,那真是可惜了。”男人低低叹了一声,好像是她不去a市就会错过什么好事似的,赶紧竖起耳朵想听他接下来怎么说,果然,他又继续说:“你又不是知道陆小北有拆东西恐惧症,可她去参加高中同学会带回来好多礼物,这下可好,你不来,她指不定会拿出去扔了,啧啧,都是些名贵的礼物。”
“哎呀,你可不能看她拿出去丢了呀,得阻止她!”
这话真真具有诱惑力,宋夏在这边直流哈喇子,都差点砸烂脚拇指了。
男人很不屑地说,“女孩之间送的礼物无非就是好看的裙子,或者是一些包包手表之类的,说不定还有bp机。”
尽管他说得风轻云淡,但宋夏听得直冒红心,据她所知,陆小北在高中时读的是贵族学校,班上每一个同学都是来自上流社会,互赠的礼物铁定比陆朝城说的还要好,于是又开始各种不淡定了,“陆朝城,你赶紧把电话给小北听,我来劝她!”
男人却坏坏地笑了,只听见他在她耳边低语,“小北最近这几天都不在家,整天往外面跑,哪有空接电话?”
“……”
宋夏算是听出来了,这男人压根就不想陆小北接电话,他根本就是在坑的基础上再挖一个诱坑,想让她去a市。
想到这,宋夏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之后,却看到夏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
吓得她拍了拍胸脯,结巴道:“妈,你你你走路怎么悄无声息的?吓吓吓死人了!”
夏梅见她突然转身也吓得不轻,“谁打来的电话呢?小北那丫头?”夏梅刚从楼上下来,前面的谈话她都听得不太真确,倒是听见宋夏说了几次陆小北,所以断定是陆小北打来的,遂想过去偷听一下谈话内容,结果还没听到几句,电话就挂了。
宋夏听见夏梅问起陆小北,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干脆顺着台阶下,“嗯呢,妈,就是小北,她让我过去a市玩呢,我才不去,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嘛,反正那时候也是去,所以就拒绝她了,现在难得放假,还不如多陪陪妈妈,嘻嘻。”
夏梅欣慰地摸摸她的头,“都说闺女是小棉袄,看来还真是,妈妈很开心。”
“俺也很开心!”
母女俩相视而笑。
这个寒假宋夏过得很充实,她本来以为会一直睡到开学,结果周博艺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整日里都来宋家窜门不说,还硬拉着宋夏去参加她幼儿园的同学会。
宋夏就郁闷了,听说过有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同学会的,第一次听说幼儿园也有同学会。
那时大家才多大?四五岁的小屁孩连拉粑粑还得让幼师来,更别提同学之间会有什么感情了,那简直就是扯蛋。
不过宋夏后来还是去了,因为周博艺说,如果她肯去,这个年的压岁钱分给她一半。
又是一个似钱财如泥土的好孩子!
宋夏笑了,不就是幼儿园同学会吗,去吧!于是,随意换了一身牛仔裤,绑了两条麻花辫就大摇大摆去了。
到了那里,才知道周博艺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她在一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同学中,看到一抹瘦小的身影,他戴着一副深度眼镜,穿戴整齐朴素,但其貌不扬的却在女同学堆里特别吃香,只因他最近研制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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