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拿着她的手,她还在叫着疼,我一看,五根指头被生生压扁,指甲全部变黑了,应该是里面充满了淤血的缘故。
这手指估计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回复到从前了。
那男人好毒好疯狂。
树在哪里?
小兰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急问我。
我笑笑,说道,你看,就在你后面。
她赶忙站起来,匆匆转头,树就站在她的身后,苦笑着望着他。山上的风很大,树的身子仿如纸片,在风中飘摇。
小兰仿佛不相信一般,慢慢走过去,站在他地面前。
许久,才说出一句话,这些年,你到哪去了?
树没有说话。
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有村民说,那年的大火看到你救火,可是你不是他们村地,附近村子也没有你这么一个人,我一直在找你。
是小兰轻声的话。
黑少走到我地面前。对我道,我们去那个男地村里调查一下吧,让他们两个单独呆呆,我已经告诉树,叫他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
我点点头,和黑少急忙下山去。
黑少,事情到这地步了,你打算怎么救?
一边走一边问他。
想让树做人,和小兰幸福的在一起,如果他是妖身,以后也会有麻烦地,不如帮到底,让他做人好了。
是黑少沉吟后的话。
我却一愣,说道,让他做人,你能够吗?黑少,做人做植物做动物,并不是随心所欲的吧。
我已经感觉到不妙,如果黑少能够轻而易举的让树做人,他自已怎么奋斗挣扎得这么艰辛。
黑少望了望我,一会说道,我们走吧,我可以做得到的。可是我却还有话要说,我不想他再出事。
黑少,让他做人,你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带来麻烦?我不想我们出事,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没错,我们做医生的是应该治病救人,可是也得在自已安全的前提下吧。再说,树他也只希望我们帮他找到一个原身就行了。
黑少却道,我跟他说了,他告诉我,如果我能让他做人的话,他不知会有多开心多感激,他这么几百年的心愿,一直就是想做个人,做个普通的男人,和小兰在一起。
但是这样做,你不会有事吗?黑少,我不能同意。
我想阻止他。
他却望了我一眼,说道,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我们现在下山,去打探一下他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有点莫名其妙,可是一时也没得办法,只得跟着他。
第二百一九章 做人
(二百十九)
我们到了村口,远远的望到村里人的打扮,小兰老公走在我们前面,黑少冲我笑笑,。对我道,我们隐身好了。
我点点头,隐了身。
两个人慢慢的往前走着。
小兰老公在我们前面慢慢悠悠的晃,熟悉的村人见到他就打招呼。
明鸡巴,今天没去赌啊。没钱。小兰老公嘿嘿笑两声,懒洋洋的继续走着。
呵呵,你会没钱,你不是跟了王寡妇吗?她全村都买,还怕不给你一些好处。
嘿嘿。小兰老公仿佛不好意思,干笑两声。
明鸡巴,来坐坐嘛。
他便坐了下来。
几个男的围坐在一起,坐了一会,听得清了,原来是在一起讨论谁家媳妇长得俊,哪个寡妇是非多。
小兰老公一坐下来,他们就一起望着他打哈哈。
说道,明鸡巴,王寡妇怎么样。
小兰老公又嘿嘿笑两声。
那群人就一阵轰笑,一个笑道,你少装了,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和她的事了,那女人,只要是个男人都让睡的,屁股奇大,可惜两奶子没肉啊,这肉应该挪挪地方。
明鸡巴,你这样对得起你媳妇?
小兰老公道,我怎么对不起,娶来的媳妇不是随便打么,我今天又打她了。哪像你们,成天怕老婆,大老爷们,就要像我这样。
哦。那你为什么打她,怎么打的?
众人有了好奇心,在那里纷纷问道。
小兰老公仿佛成了大英雄。坐在那里夸夸其谈,眉飞色舞。
我听得皱了眉头。心想为什么死的是树,这种男人怎么不死呢。
他在人堆里侃了一个多小时,众人走尽了,他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回去。
我们跟着他,他却没有往自已家里走。而是东张西望,鬼鬼瑟瑟的走到了另一条路上。
走到一家门口,轻手轻脚地进了院子。
在窗口那里压低嗓子喊,艳群,艳群,开门,开门。
谁呀。一个女人支开了窗子,看到是他,立马笑起来。
然后门打开。偷偷的把他放了进去,从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那女人胸脯平平。屁股肥硕,比芙蓉姐姐还要芙蓉姐姐。想想。这应该就是那闻名小村地王寡妇了。
我和黑少走了进去,从窗户缝隙里往里看去。
自然是肉蒲团里的现场演绎。
这男人真该死。
黑少低声咒骂一句子。然后身形一晃,整个人从窗外穿了进去,直移到他们面前,自是带着高帽,穿着麻布长衫地无常形象。
立马一声鬼呀,两个人生生吓晕黑少已经回到我们面前。
我一边走一边笑得厉害,笑道,黑少啊,怎么你的形象几百上千年威慑力都是这么大呢,其实你穿在那样也挺帅的,为什么他们那样怕你呢。
他仰头哈哈一笑,说道,这就是传说的功效了,人人传说,黑无常是来索命的啊,他们做了亏心事,当然更加害怕了。。。恩,那我们现在去
黑少望望天色,说道,我们现在去找树和小兰。刚才下山,也不外是想看看这个男地到底坏到什么程度。现在既然确定了,我当然要帮树。
那你怎么帮啊?
恩,先要小兰和这个男的把婚离了,然后帮树找到一个人的肉身,让他还魂。
我点点头,说道,估计会很麻烦。
再麻烦也要试试,既然已经答应帮他的忙了。
我们走到山上时,小兰已经停止了哭泣。
两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我和黑少走过去。
黑少望了望树,说道,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树点点头,说道,要是黑医生能够让我做人,我一定感激不尽。
黑少点点头,望了望小兰道,你为什么不和你老公离婚。
他不肯和我离。他要是肯离,我早就离了。
黑少点点头,原来如此。
小兰,如果树变个样子,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黑少问她。
小兰点点头,说道,我愿意的,他刚才把事实都跟我讲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他是什么,我都愿意。
黑少笑笑,说道,那好。
小兰,你先回娘家吧,你爸爸再怎么劝你,你也不要听他的,等我们一个月。一个月我们带律师来,帮助你离婚,到时树也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你回娘家他会不会到你娘家来找你麻烦?
我有点担心这个,小兰摇摇头道,不会的。我嫁过去他从来没有去过我娘家。
黑少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们现在送你回娘家,一个月后回来。
小兰点点头,我们送她下山,到山脚时,她一边走一边回望我们。
树对她摇手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地。
送走小兰,我们三个又用缩地法回杭州。到得医院保卫科,我和树都有点迫不急待,同乎是一起问黑少道,你怎么打算的。
黑少笑笑,对我们道,离婚的事好办,她老公打她又偷人,到时带个律师过去,软硬兼施,不怕他不离。至于树,我先得替他找到肉身,这几天,树。你就呆在我们医守地保卫科吧,随时跟我在一起。
你怎样替他找肉身,还是一个人对吧?
我急得要死。想叫他说明白。
黑少道,肉身的话。去医院好了,医院每天都要死人地,在死者灵魂出窍地那一刻,在树进入肉体就行,我今天就去杭州市人民医院看看。
我说我也要去。我不放心他。
黑少望望我,点点头。
当晚,几个人穿上夜行衣,直奔杭州市人民医院。
因为黑少法术高强,又穿了黑色地夜行衣,树是魂魄,几个人遇墙穿墙,遇玻璃穿玻璃,倒是一直畅通无阻。
一间手术室一间手术室地查看。
黑少站在前面一会告诉我们。这是个要死去的产妇,不能。
一会告诉我们,这是个老头。七十多岁,也算寿终正寝。不能。
一会告诉我们。这里面是个阿姨。四十多岁,不适合。
第一天。我们一无所获。
第二天,我们继续隐身去医院。
依然是黑少站在前面,隐着身隔着手术室地门往里看着。
一会对我们道,这个是个小男孩,才十多岁,真可怜,不过也不能。一会对我们道,这个年纪和样子倒不错,男的,三十岁地样子,可是他有女朋友,亲戚朋友一大堆,如果你借他的身体还魂的话,估计不但不能和小兰在一起,还会有一大堆麻烦。黑少一边说,一边指着坐在外面的,静静抹泪的一大帮子人。
第二天也一无所获。
第三天,我实在是累了,又因为医院有事,便让黑少和树两个人去了。
第三天也没有结果,树回来告诉我,黑医生总是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不过也是地,不合适。
第四天去,今天医院没有死人。
第五天去,第五天,医院也没有死人。
到了第六天,连树都累得受不了,都不肯去了。黑少却沉默的笑了笑,一个人去了。回来后对树道,明天你要跟我去,今天有个病人,明天就要死了,我看得出来的,他还很年轻,家里只有老父老母,我想你去附体是最好的。
树高兴得点头,连声的说谢,黑少也松了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一般,在那里沉默的笑着。
第六天,我也去了。
我们和着两个老人守在手术室外面。
静静的等待。
然后门哗的一声推开,一个大夫拉下口罩,对两个白发苍苍地老人道,没办法了,两位见最后一面吧。
老婆婆哭得泣不成声,老爷爷抱着她的头,慢慢的走到里面去。
唉,人生三大悲,就有个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在里面吧。
我们也紧紧跟在后面两个老人走在前面,坐在床头。
老婆婆已经说不出话来,床上地男子三十岁的样子,面孔很清秀,眼角地光很暗,静静地看着两个老人。
眼里的泪水仿佛决提一般,大股大股地涌出来。
孩子…………
是老爷爷的声音,颤抖着手替他抹去泪水。
男子在那里说话,声音弱而轻飘,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
爸,妈,你们老年得子,妈妈三十岁生我,没想到,我还没有给你们娶上一个儿媳,生个孙子,就要走了,爸妈,是儿不孝,我对不起你们…………
在杭州,很多三十岁的男女仍是单身。
不是不想成家,很多时候是因为生活和工作的压力,无能为力。
这床上的这一位,肯定也是如此吧。
我在一旁看得,莫名的心酸,生命是多么脆弱的东西,人却总是牢牢的想去抓住一些什么。
孩子,你不能离开我们呀,我们怎么办!
是老人声竭力嘶的呼喊声,老婆婆扑倒在儿子的身上。白发在白色的苍单上可怜的抖着。
我看到刚才那个男的,魂魄站了起来,飘飘的往外走了开去。
树,准备好了吗?
小涵,你让开。
我依言让开,看到黑少把手抵在树的背上,然后猛力一推。
树脸色一白,整个身体往床上那具身体移去。
开始速度极快,可是移到一半时,却仿佛有一股反力一般,再也前进不了,相反的反倒往后面退了。
黑少眉一皱,再次用力。
我看到这里,整个心悬到嗓子眼。
树的身体又在往前移动,可是这次却是一寸一寸的,相当慢。
黑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大滴的汗珠从他额前滚落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他低喝一声,去吧。
然后眼前白光乍现,树的身形消失,黑少踉跄一下,一口血喷了同来,整个人也往后倒了开去。
我吓得六神无主,一把上前扶住他,床上的人有了动静,两个老人拥上前去,是悲喜交集的声音。然后医生护士闻风匆匆赶来。
没有人看到那吐在地上的血渍,我趁乱扶着黑少走了出去,
他的身体好重,如果他不是实在自已无力支撑,他不会让我承载这整个重量。
我扶着他,他已现了身形,我没办法再隐身,照样现了身,扶着他走到医院的花园里,找到一间长椅子,在阳光下坐了下来。
他面色苍白,唇角仍然不时有血丝冒出来。
黑少,黑少?我该怎么办?
站在一旁,不停的用手绢替他抹去血沫,眼泪都急出来了。
他无力的冲我笑笑,握着我的手,对我摇摇头。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告我,他没事。
还说没事,都要死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我回过头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高个男子站在那里,手中拿着哭棒,后面用铁链拉着刚才的那个魂魄。
轮回重生,从人到妖,人界蓄道,阴司几百年的循环,你倒好,仗着自已法力高,硬是在几分钟内全部搞定了。
是白少,久不见他。
白少,求求你,救救黑少。
我转身求他。
白少走过来,直接把手放在黑少的背上,让黑少背对着他坐在他的旁边,他自已靠着椅背坐着。
我站在一旁,在外人看来,不外是几个晒太阳的人罢了。
看到白少出手相救,我总算稍微放了一点
第二百二十章 圆梦
(二百二十)
日头从正头顶转到了西边。
我坐在黑少的旁边,和他面对着面坐着。紧张的看着他。
看着他嘴角不时冒出的血沫,苍白的脸,还有额头上冒出的冰冷的汗水。
我很担心,看到一旁的白少木无表情的一张脸,心想,白少能不能救得了他啊,我从来没有看到黑少受这么严重的伤过。哪怕是当年在地底一个人大战骷髅军团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不停的吐过血。
黑少,你不要有事?我们才平安在一起。
想起这么多的事,吃了这么多苦,这阵子才过得安心了一点,他怎么就这么傻呢,为了治一个病人,连自已的性命都不顾了。
这样着急担心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得微抬着头,极力忍着。
他静静的望着我,嘴唇动了动,最后没有发出声音来。
只得冲我笑笑,轻轻握着我的手。
这是第一次他因为给爱情病人治病受这样重的伤。除了很久以前他为了去找回一诺的魂魄受过重伤之外,在记忆里,他一直都是很强的。
这件事,我一开始就感觉没这么简单,果然如此。
好了。白少把手收了回来。黑少的脸色依然苍白,只是嘴角再也不往外冒血沫了。他动了动嘴角,终于说出话来,小涵,我没事。
我才放松了下来,骂他道,你神经病啊。为了救一个陌生人,连命都不要,你不知道刚才我我多担心。你死了。我怎么办。
尽管有白少在面前,可是我还是止不住刚才的担心还有现在的难过。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心痛还没有完全散去,还有愤怒,第一次觉得他自私,这样不顾及我,不是自私是什么。
他只是一个病人。你用得着这样拼命去治吗,百媚都说过,我事先也跟你讲了,能治就治,不能治就算了,我们尽人事安天命,当时我跟百媚报告的时候,她自已都说了,她没有把握。她不治,我跟东小武去说,他便是直接拒绝。你怎么这么好,这么傻呢。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你用得着吗?
轻轻地砸着他地手,把委屈和气愤一股恼的倒出来。
他却轻轻笑了笑。说道,好啦,好啦,小涵,白大哥在这里,不能让他看笑话去。我只得不再埋怨,可是失而复得的紧张还没有消去,眼泪依然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就这样叫白大哥好。
白少看我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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