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纵着他多纳些妾侍,任他荒唐。
等母亲站稳了脚,再不用受委屈,她拍拍屁股走人,天南地北任她逍遥。
她眸子忽闪不定,肖华象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兀然一笑,突然凑到她耳边低道:“可惜,今次你嫁不出去。”
青衣微微一愕,今天刚刚起床,小桃就急巴巴地跑来向她汇报,说对方的彩礼送来了,爹娘欢欢喜喜地收下。
鸭子拨了毛,只差没下锅,还能飞掉?
但直觉肖华不是嘴碎的人,他说出这话,必有原因。
正想发问,见彩衣带着丫头分花拂柳地翩翩而来,满面喜色,也不知是去哪里捡了宝。
她瞧见凑坐在一堆的青衣和肖华,脸上闪过一丝恼意,但那点不悦很快被原有的喜色冲去。
青衣对彩衣不合时宜的到来,有些厌烦,想问的问题,当着彩衣不能再问,干脆离开,去前头看看母亲,问问婚事的事。
彩衣抢先一步,向青衣笑道:“恭喜妹妹,将将回来,就定下好人家。”她对着青衣说话,眼角却瞟向一旁的肖华。
肖华仿佛没听见彩衣的话,收起书卷,起身向她们二人微一点头,算是告辞,衣角翻飞,飘然而去。
彩衣脸上笑意即时一僵,随即想到,青衣一嫁,府中只得她与他,来日方长,还愁不能亲近他?
这么想着,心情又好了起来,回头见青衣正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心里一咯噔。
青衣瞟了眼肖华离去的方向,打趣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一句话,正好刺中彩衣的痛处。
彩衣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他对你也同样没有情意。”
青衣笑嘻嘻地将她看着,心想,她把过去的事,忘得干干净净,肖华对她没有情意是好事,省得彼此尴尬难处。
彩衣等着看青衣暴跳如雷的样子,结果等了一阵,不见她有反应,恐怕是那句话说的不够重,又道:“你都要嫁人了,可是他没有半点不开心的样子,可见对你是没有心的。”
青衣耸了耸肩,对与彩衣的口角之争实在没有兴趣,打了个哈欠,走自己的路。
彩衣被激起的一肚子怒气,无处可发,回手一巴掌掴在丫头脸上,“尽是些吃白饭的,叫你们查个乳猪的去向,到现在都没一点消息。”
丫头脸上火辣辣地痛,又不敢伸手去捂,委屈地低着头,任她打骂。
青衣定亲才三天,一个消息在燕京很快传开。
与青认定亲的那家一品官员的儿子突然病倒,而且这一病就入了膏肓,没几日就翘了辫子。
那家的正室夫人只得这么一个儿子,儿子一死,就乱了心神,揪着丈夫乱骂一通,说什么儿子体弱,本该寻个八字温和些的姑娘冲冲喜,却去寻了楚国公这样满手血腥的煞气之人的女儿。
这样人家的女儿,哪有不命硬的,青衣命太硬,才让她的儿子早亡。
那官员听了这话,吓得脸色发白,他虽然是一品官员,但楚国公是什么人?
到了皇上面前,都可以不下跪的人,哪是他能惹得起的,忙呵斥夫人不得胡言。
可是,要说的已经说了,说出来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哪里制止得了。
好话不出门,坏话传千里。
给女儿定下的未来夫婿死了,楚国公本来有些郁闷,但那家夫人的话传到他耳中,勃然大怒,派了人去打听。
才知道那家儿子根本不是在外打点事务,而是从小身体就弱,一年一大病,一直养在家里。
近两年更是弱得如风中残芦,前一阵子旧病复发,卧床不起,根本不是官员所说,去了外地巡察。
恰好这时听说楚国公想给女儿招婿,忙巴巴地凑上来提亲,本想着楚国公家气旺,结了亲,没准儿子能沾上些光,这病就好了,结果病没好,反而死了。
楚国公听完,气得跳了起来,带了亲随直冲进那官员府上,一脚踹开府门,揪了官员出来,踢翻在地骂道:“你哄骗我,我已经不能容你,你竟然还敢拿我女儿来冲喜。今天我饶了你,倒让人觉得本将军是好欺负的。”
要知给人冲喜的女儿都是出生低下的,大多是寻贫苦家女儿,哪个敢找比自己家地位还高的大户人家女儿?
楚国公的女儿嫁皇子都嫁得的,拿他的女儿冲喜,对楚国公可是赤…裸…裸地侮辱。
官员与楚国公结亲,是想沾沾楚国公的阳气,镇一镇长年纠缠着儿子的病魔,倒没往冲喜上想,但听楚国公这么一说,确实又象这么回事。
刹时间吓得脸色煞白,连连鞠躬解释加道歉,许诺不管楚国公要什么,他都势必做到。
楚国公几时受过这种气,哪听得进官员的话,对着官员一脚踹了过去。
他是武将,一身好武功,而对方又是文官,哪经得起他打,这一脚就翻了白眼,眼见出气多,进气少。
如果不是楚国公的副官拉着,楚国公再补上一脚,就能要了对方的命。
对方再不对,也是朝廷命官,不能由着楚国公任意打杀。
但楚国公犯了横,哪里顾这么多,被属下拉住,更是怒火冲天,象发狂的狮子,死活挣着要去接着打昏死在地的官员。
官员的妻子早吓得缩在院角,烁烁发抖。
官员的老父老母知道是媳妇口无遮拦说出那番话,惹来了楚国公这个煞星,见儿子倒在地上,而楚国公又在发狂,想叫大夫上前救儿子,又不敢。
气急之下,举了拐杖打媳妇。
官员夫人被公婆当众打骂,脸面扫地,哭闹着寻死。
一时间,鸡飞蛋打,好不热闹。
最后还是宫里来人,令太医救起官员,又命官员领着妻子到楚国公府外,铺席跪在席上负荆请罪,又赔上几乎是整个府上的钱财银两,才把这事给平息下来。
青衣的婚事结果以一场闹剧收场,京里京外传得沸沸扬扬。
115 羞人的幻境
不管府里府外闹得如何不可开锅,身为当事人的青衣却毫不在意。
她唯一好奇的就是肖华怎么知道这桩婚事要泡汤。
都说府中藏书最多的地方,是肖华的‘暮苑’,青衣既想从肖华那儿知道答案,又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封禁血脉和蛟龙的书籍。
大清早就朝着肖华的‘暮苑’去了。
没想到,府中正乱着,管着府中各种事务的肖华却去了游湖,没能见着。
照着肖华的话说,他管管府中杂事倒是可以,但涉及朝中大臣,他一个百姓白丁就不好参于。
青衣暗骂了声狐狸,比泥鳅还滑。
让人引着去了肖华的书阁。
肖华的藏书确实很多,青衣一路寻过来,觉得竟不少于平阳府中的藏书多少。
而且书的各类繁杂,竟包揽了天文地理,奇门异术,让她意外的是,居然还有许多的医书。
青衣拿起一本封面写着‘七经八脉’的书籍翻看,字体清萧洒意,极是好看。
翻开封面,里面字体也是如此。
青衣想起进院子时,头顶的‘暮苑’二字,也是同样的字体,小桃说过肖华的字写的极好,府里凡是要见人的牌匾都是由肖华书写。
再看回这本‘七经八脉’,不禁诧然,难道肖华懂医?
背靠了身后书架,细细翻看。
书里将人体的七经八脉剖析得极为详细,青衣越看越惊讶。
如果这本书真是肖华所写,那么他不仅懂医,而且精通医术。
一行小字跃入青衣眼中,“腌制雪梅吸浸地根水,再用以春尖茶饮,不但可以排毒养颜,还可以疏通闭封的血脉。”
青衣想起每日饭后,小桃捧上来的那一杯飘着雪梅花瓣的清茶,之前一直以为,她过去有饮雪梅茶的习惯,所以小桃必在晚饭后送上一杯,这时眼角却是一跳。
难道他知道她被封了血脉?
知道她被封了血脉的只得平阳侯和凌氏兄弟,如果他知道的话……
青衣眼前浮过肖华和平阳侯极为相似的眼,心里猛地一抽紧。
但紧接着,零零碎碎地忆起一件儿时的事。
一个面相清秀的男孩,正往一口坛子里收集浸着雪霜的雪梅。
他对面小凳上坐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童,小女童学着男孩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挑捡完好新鲜的雪梅,一朵一朵地递给男孩。
有她的掺和,男孩收集雪梅的工作自然慢了许多,但男孩却不烦也不恼,嘴角含笑,面色温和地一朵朵接过女童递过来的雪梅。
一小坛雪梅,两小收集了许久,才弄好。
男孩将青瓷小坛埋在树根下,回头对歪着头站在他身侧凑热闹的女童笑道:“等青青长大,就有雪梅茶喝了。”
那双眼如墨玉般黑亮,俨然现在所见的肖华。
青衣轻嘘了口气,儿时与他果然是极好的。
刚才突然泛起的疑心瞬间消散。
那时他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怎么可能知道十年后的她会被封去血脉?
雪梅茶和她被封的血脉,只能是巧合。
去了疑虑,又继续翻看书籍,不知不觉,在这书阁中一呆就是一个时辰。
她的静传到楚国公耳中,就变成了味道。
在楚国公看来,他的这个宝贝女儿自小好动,爱武不爱文,一整天一整天拿枪玩棍自是没问题,可是一捧着书本,不用一会儿功夫就能哈欠连天。
在课堂上,不是睡觉就是胡混,气走了不知多少教书先生。
几时见过她在书阁泡上整整一个时辰?
于是在楚国公看来,青衣没去官员家打砸一番,而是静静地躲在书阁,是受了这桩婚事的打击,消沉颓废。
把跪在门口的官员夫妇瞪了又瞪,眼里的飞刀把官员夫妇差点戳死。
直到那夫妇二人吓得险些跪不稳,才丢下话,让官员再送一万两黄金来,和着之前送来的钱财一起尽数给了青衣作为赔偿。
官员一张脸苦得能拧出汁来,但皇上有旨。
这婚事官员欺瞒在先,有损青衣的声誉,所以无论如何得保住楚国公的颜面和青衣的名誉。
说白了,就是满足楚国公的一切要求。
官员无奈,只得哆嗦着叫人又回府去挖箱扒柜地凑足了钱送来。
大户人家的小姐虽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自己的私底钱。
但官员送来的钱银几乎抖空了整个库房。
于是青衣刹时间变成了燕京最有钱的小姐。
即使是没有楚国公女儿的身份,光这份嫁妆,也没有人敢看轻她。
这桩婚事黄了,有损青衣的声誉,香芹母女本是缩在一旁看热闹。
哪知这么一来,反而把青衣的身价高高架了起来。
楚国公虽然得皇上看重,但还算是个清官,抖空家产,比那一品官员也多不出几个钱。
给女儿办嫁妆,绝不可能抖空库房,清家当产。
所以,以后彩衣嫁人,做梦都不可能有青衣这样非厚的嫁妆,这一比,彩衣的身价就被比到脚后跟上去了。
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青衣从蛇国的死士训练营打滚出来,对声誉钱财看得都极淡。
得知此事,只是一笑而过。
望望天色,如果再窝在书阁,不知又要让楚国公生出多少怪异想法,放下手中书籍,叫人备了马,说是要出去走走。
青衣没失踪前,本来就是在府中呆不住的人。
她这会儿说出去,楚国公才松了口气,认为这才是她的真性子,连连道:“出去散散心好。”
又怕青衣一时想不开,出了府,万一有什么事,可是捡都捡不回来,一叠声地叫下人好生跟着。
青衣摇头笑道:“女儿从来不曾见过那家的儿子,先不说是个病痨,就是健全的,也不知长得是猪是狗。女儿岂能为这么个陌生人寻死觅活?”
楚国公听了这话,压在心口上的石头才算落了下来,喜笑颜开,揽了女儿肩膀,“对,我的女儿,怎么可能在意那些世俗小节。爹一定给你重选个好的,就是太子妃,只要我们青儿说一声,立马也能定下来。”
青衣嘴角一僵,“女儿受不了宫里的约束,不想进宫。”
楚国公刚刚去了心里的石头,心情正好,听女儿说不愿进宫,忙道:“也是,宫里那些娘们斗来斗去,没趣不说,还累得慌。我们青儿就算不做娘娘,也没人敢看轻了去。”
青衣笑笑,辞了父亲,独自出府。
远离楚国公府,顺着一处绿湖潭岸,慢慢前行,不知不觉竟到了深处,那水越加绿得如同碧玉幽林。
湖心停着一页小舟,舟上依坐着一个正持着酒盏慢饮的男子。
青衣只能看见男子的背影,他一头墨黑长发随风轻扬,配上雪白的衣袍,清宁雅致。
有风拂过,小舟轻轻一漾,青衣望着那页随波轻漾的小舟,神智渐渐糊糊。
小舟上的男子,化成一男一女两人。
男子解衣宽袍,袒腹仰卧,一手握着酒杯,一手轻抚娇媚地趴伏在他肩膀上女子的裸背,香一口美人,饮一口美酒,神色宜然,真真美不可言。
他突然含了口美酒,寻了女子小口,吻落下去。
女子面色桃红,含羞一让,没能避开男子哺来的美酒,却滑落了松披在肩膀上的衣裳,肌光似雪,再难掩春色。
男子垂眼望下,哪里还能再忍,揽了身上柔若无骨的身子,翻身而上,托高女子圆滚小臀,挺身而入,进出间魂消魄荡,yu仙yu死。
女子似受不得这份消魂,玉手撑了舟沿,弓起身子,胸前红蕾在男子身下隐约可见,更是勾人致极。
男子眸子黑沉,低头下来噙住那点嫣红,吮弄一阵,手抚过女子微隆的小腹,滑上来拈了那点艳红慢慢把玩,抬眼低笑,“等孩子出世,此处便不再是我一人所有,乘着还只属于我一人,得多弄上一弄才好。”
女子越加羞得面如桃花,同时却又更加情动,身子后仰,呻吟出声。
声音入耳,男子再忍不得,眸子一片黑沉,揽了女子沉入舟中大动起来。
男子喘息,女子呻吟在绿水上喘喘溢开,**致极。
身下小舟受力之下,浮浮沉沉,更荡起几多令人遐思的涟源。
有风拂过,青衣只觉得身上微凉,赫然转醒,脸上火烧火灼般地烫。
再看湖心,哪里还有什么一男一女,只得独饮地那个男子。
那男子正偏头看她,竟是肖华。
肖华的眼与方才幻境中所见男子一般无二地黑,只是那男子眼里满满的**柔意,而眼前这位却清宁如止水。
肖华见她回神,低笑一声,“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青衣见问,满脑子都是那双男女亲热的羞人画面和撩人的话语,脸上越加烫得象要起火。
想什么哪敢跟他说,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肖华搁下酒杯,将小舟向她划来,“府里闹得慌,出来静静。”
青衣低头一笑,与楚国公结亲的那个官员夫妇大清早地跪在府外,确实闹得府中一早上没得清静。
打趣笑道:“府里有事,你这做管事的,不留在府里办事,却溜出来偷懒,是什么道理?”
ps:这文不是宅斗,也不是宫斗文,不过是涉及一些背景罢了。
现在去趟医院真是要累死人,产检因为宫缩和水肿厉害,做了两个检查加一个彩超,就从早上八点半排队折腾到下午四点半,真是欲哭无泪,害得我更新拖到现在。
116 如何忍心
肖华也笑,“我帮着打点打点府里的杂事,自然可以,但涉及到朝中官员,我还是避让三尺的好。”
青衣笑而不语,他是识得进退的人。
肖华将小舟停稳,“要不要上来喝一杯?”
青衣本来有问题想问他的,但扫了眼船上的酒盏,方才幻觉中的春色又浮上脑海,仿佛看见男子一面哺酒到女子口中,一边轻揉她胸前盈白的情景,脸上又起了火,竟不敢上船。
肖华低头把自己看过一遍,重抬头起来,微微笑道:“怕这湖上孤男寡女,我对你不轨?”
青衣眼前仿佛又晃过幻境中的男女,脸上还没褪去的红,又添了一抹艳色,鼻子里却哼了一声,“你敢不规矩,我就能打得你下水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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