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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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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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算盘各自打

凌风等了一阵,不见平阳侯说话,又扫了眼地上炸开的爆破箭,额头渗出冷汗。

上次那箭,平阳侯至今伤势还没能全愈。

这次,他的自作主张,极有可能葬送掉平阳侯的性命,“侯爷……卑职知错,请侯爷发落。”

平阳侯冷寒的目光渐渐敛去,“知错就好,下不为例,起来吧。”

凌风轻嘘了口气。

黑衣女子站在一家‘当’铺门前,望着身侧悬着的‘当’字,犹豫不定。

这是高家最隐蔽的一间产业,当年她外出踏青回来,高家已经被满门抄斩,而捉拿她的官兵更是一拨接一拨。

她便是逃到这家当铺中,才躲过那劫。

高家有规矩,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绝不能踏进这家当铺,免得将这家当铺暴露出去。

刚才所见的召唤信号蛋,是这家当铺独有。

这些年来,高家暗藏产业,一家一家神秘地换去人脉。

里头伙计是她不认得的,她无法确认这家当铺是否还保存着。

伙计看了她许久,迎了出来,“小姐,当东西吗?我们家可是方圆百里,价格最公道的当铺。”

黑衣女子应了一声,七年不曾见过的信号蛋重现,无论如何她得弄个明白,迈进门槛。

掌柜的从柜台小窗后抬起头,把黑衣女子打量了一番,“姑娘要当什么?”

黑衣女子看看左右,当铺里虽然另外有人来往,但基本上都是附近穷人,或者是江湖游客,并没有人对她多加留意,道:“想问下掌柜的,什么东西好当?”

这样的问话,换成别人,定然会以为这人脑子有病,要么就是来找事的。

遇上这样的人,掌柜的多半是叫伙计将来人扫地出门。

然而掌柜听完,却只是神色漠然地道:“不瞒小姐,最近首饰当得比较好,如果小姐有上好的首饰,不妨拿来看看。”

黑衣女子眸子闪过一抹光华,道:“指环倒是有一个想要当,只是非金非玉,我也不认得是什么质地,不知能不能当得好价钱。”

前来当东西的人,都把不好的,往好里说,指望能当个好价钱,哪有这么老实自暴不识货的。

遇上这样的,多半被当铺宰得死无全尸,明明是好的,能给你说成是破烂货。

旁边前来当东西的人听见她的话,不由地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哪知掌柜却道:“姑娘,您是来对了地方,我们这儿绝对公道,绝不忽悠人。姑娘有东西,不妨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好的就是好的,我们一定给你个好价格。如果真是不好的,那就没办法了。”

黑衣女子身后等着典当的人发出鄙夷的嗤鼻声。

这样的地方还能有白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家当铺哪能例外?

黑衣女子却暗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进柜台。

周围的人均想,这姑娘太天真不懂事世,被宰定了。

掌柜的打开锦盒,看了一眼,叹道:“我在这里二十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东西,也识不出是什么质地。我们东家是个见识广博的,如果姑娘不赶时间,不妨随我到里面,请东家看看,如何?”

黑衣女子点了头,“也好,那就劳烦掌柜的了。”

掌柜的从柜台上下来,开门放了黑衣女子进去,挑了后头帘子,领着女子进去。

帘子落下,掌柜向黑衣女子无声地行了个礼。

黑衣女子轻点了点头,跟在掌柜的身后往里走,穿过一条过道,才进了间收拾得很是整洁的院子。

她望着曾经住过半年的院所,心里再难平静,她不知道掌柜口中的东家,是不是她认得的那个人。

虽然刚才在柜台上,对上了口号,但掌柜的终是面生,她不最轻易发问,只是暗暗戒备。

进了堂屋,里头迎出来一人,果然是这时的当家人。

黑衣女子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原来这家堂口还在。

掌柜地把锦递双手递给东家,退了出去。

东家打开锦盒,里面装的赫然是一枚蛇形的环指,满意向黑衣女子望来,“二小姐。”

黑衣女子这才取下蒙在脸上的面纱,又揭下一块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艳美的面颊,竟是紫云。

紫云上前唤了声,“程叔。”

东家把指环还给紫云,含笑行礼,“六年多不见,二小姐出落得如同人间仙子,小的差点认不出来了。”

紫云一颗心完全揣进胸膛,高家的根还在,“不知程叔召我来,有什么事?”

“是另外有人想见二小姐。”东家不拐弯抹角。

“什么人?”紫云微微一怔。

“二小姐随小的来。”东家在墙上按开隐藏的开关,引着紫云进入一条秘道,大约一柱香时间,进入另一间宅院。

前面亭子里立着一个背对他们而站的女子。

东家停了下来,不再往前,示意紫云自己前去。

紫云满腹迷惑,仍是向亭子走去。

到了亭外,见那女子转过身来,容貌艳美高贵,与自己竟有七分相似。

紫云即时僵住,迟疑叫道:“姐姐?”

她最后一次见姐姐,已经是七年前,那时的姐姐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虽然已过七年,少女已经长成美艳女子,但终究是能认出来。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被平阳侯囚禁七年的高婉容。

高婉容望着与自己相貌相似的姑娘,大眼里涌上泪,“婉云,你果然还活着。”

原来紫云就是当年外出踏青,躲过高家屠门的高婉云。

久离亲人,如孤魂野鬼一般游荡的紫云再难压抑心头孤寂和痛苦,扑进高婉容的怀中,失声哭出声来。

高婉容将妹妹抱紧,也是泪流不止。

半晌,姐妹二人才止了泪。

紫云将高婉容看了又看,面前的姐姐虽然脸色苍白,却不似其他被囚禁七年的犯人那般面色腊黄,形如枯槁。

“姐姐出来了?”

高婉容微微一默,苦笑了笑,“算是吧。”牵着紫云坐到石桌前,剥了个桔子给她,“听说你在越国?”

紫云点头,“过去,我还能在高家那些堂口容身,可是高家那些堂口一间间被那个人捣毁,我无处可去,只能去投靠蛇侯。”

高婉容叹了口气,“真难为你了。”合欢林的瘴毒,无人能解,紫云不是被逼得走头无路,如何肯进合欢林?

紫云摇头,“只要姐姐出来就好,姐姐出来了,高家就有希望复生,我们就可以报仇了。”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生出一丝警惕,“姐姐是如何出来的?”

七年了,高家暗势力想方设法营救高婉容,不但人没救出来,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现在高家暗势力所剩无几,她却无声无息地出来了?

“我和平阳侯做了笔交易。”

高婉容知道这事瞒不过去,何况平阳侯的另一个条件是要婉云保那个叫十一的女子。

紫云脸色一冷,果然,“什么交易?”

“他把高家产业还给我们,但暂归他所用。”高婉容知道妹妹被迫进入合欢林,终身受瘴毒所害,加上家仇,对平阳侯自是恨之入骨。

加上她太久不曾见过妹妹,不知妹妹现在是什么心思,不敢把高家军团的事说出。

果然,话落,紫云脸沉了下去,“真是打的好算盘,屠了我们高家满门,霸占了我们高家产业,现在还要姐姐来为他卖命,难道姐姐答应了?”

高婉容默然。

紫云冷道:“姐姐为了那个男人,难道忘了当年的满门之灾?”

高婉容急道:“我怎么可能忘?”

紫云眸子里迸了火,七年来,她坚信姐姐不肯妥协,才会一直被囚禁着,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又气又急,更多的是绝望,“既然没忘,为什么还会答应?难道姐姐就不怕爹娘和兄长在地下看着?”

高婉容心头一堵,“只是暂时。”

“暂时?”紫云冷笑,平阳侯的话也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

“对,只是暂时。”高婉容急抓住妹妹的手,“我问过程叔,这些年来,高家一间间堂口被捣,可是蛇侯什么也没做,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要想高家复兴,只能靠自己。可是我一直被囚禁着,高家一点希望没有,仇也没办法报。只有这样,我们慢慢再做筹划。如果不是为了等机会,七年前,我就宁肯一死。”

紫云冷静下来,方才偷袭平阳侯,被他轻易避开,她就知道以自己之力绝对刺杀不了他。

而且他的那些手下,完全可以将她截下,却任她离开。

之前她一直想不明白中间原由,直到高婉容说出与平阳侯交易的事,她才算明白过来。

平阳侯的人放她,是不愿影响与姐姐之间的交易。

蛇侯花了这么多心力,也没能把平阳侯怎么样,现在蛇侯无故失去踪影,凭着她一人之力,更难对付平阳侯。

姐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一想到为仇人办事,就恨得咬牙。

高婉容将握着紫云的手紧了紧,凝重道:“古人能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我们为什么不能?”

066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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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秀眉微蹙,“那姐姐寻我来,是为了什么?”

亲人相见固然重要,但她相信姐姐召她来,绝不仅仅因为叙情这么简单。

高婉容眸子微寒,“平阳侯还有一个条件。”

紫云嘴角抽出一丝冷意, “什么条件?”

高婉容咬了咬牙,“他……他要你护一个人。”

紫云‘嗖’地一下站起身,怒道:“我不会答应。”

不用高婉容说出是谁,她也能猜到平阳侯想护的是谁。

如果他没有杀死小十七,或许她会暂时答应。

但小十七死了,她恨不得让平阳侯也尝尝失去心爱的人的痛苦。

蛇侯说过,平阳侯在意十一,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让十一死在平阳侯面前,看一看平阳侯痛苦的表情。

高婉容唇微微一抿,婉云果然知道他要护的是谁,看来那个女人在他心目中当真不同,“如果你不答应,不但高家的事谈不成,我们也都得死。”

紫云冷笑,“姐姐怕死?”

高婉容垮下脸,“死有何可怕?可是我们死了,他照样快活,你就甘心?”

紫云哑然,继而,垂下的眼睑掩过眼里闪过的一抹诡异恨意,重抬起头,平静道:“恨了七年,再忍一忍,又有何妨?”

如果蛇侯回来,蛇侯也绝不容她动十一。

如果蛇侯没回来,她可以另做计较。

就在这时,高婉容突然问道:“十一……是什么样的女人?”

紫云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微凛,“原来姐姐对那个人还有着情,还存着想念。”

高婉容神色僵了一下,张口想否认,否认的话却哽在喉间,没说出来。

紫云冷笑,“这么看来,姐姐协助平阳侯地动机,便得重新揣摩。”

高婉容脸色发白,急道:“不是的,姐姐绝无此意。”

“是吗?”紫云声音透着不信任,她记得当年姐姐十三岁入宫,见着还年仅十一的平阳侯,回来后便心心念念。

后来听得父亲和兄长说起燕皇将她婚配给平阳侯,硬是欢喜得整夜没睡,拉着她说个没完没了。

那时的平阳侯虽然年仅十一,比她还小上一岁,相貌之美却早已经传于天下。

只是平阳侯虽然年幼,却喜静,深居简出,能见他真容的人,却是极少。

那会儿,紫云从来不曾见过平阳侯,常听姐姐说起,也好奇平阳侯长成什么模样,能让眼高于一切,视天下男人为粪土的姐姐,会如果痴迷。

一直盼着能随着姐姐入宫,一睹平阳侯的风采。

不想,等来的却不是姐姐入宫,而是高家的满门抄斩。

自那以后,她对平阳侯除了恨,便是终日提心吊胆地躲避搜捕,哪里还有看什么美男儿的心。

后来远远见着平阳侯,虽然以面具遮面,那风采却依然荡人心魂,如非她认识小十七在先,一缕情丝偷偷地绕在了小十七身上,即便是对与平阳侯有血海深仇,仍难免不对他动心。

而姐姐又是见过平阳侯真容的,早些年,便一门心思搁在了平阳侯身上,如今对平阳侯情难断,也是难免。

如此以来,在姐姐心目中,家仇和情爱哪样更重,紫云不能不掂量掂量。

何况,七年囚禁,姐姐容颜丝毫不显憔悴,容光更胜以前少女之时,紫云也就越加的怀疑。

再说,姐姐的姿容,或许比十一那丫头差了些,却也是世间少有。

再说十一那丫头才几岁?

也不过是最近才识得平阳侯。

那么这些年,姐姐当真与平阳侯没有沾染?

紫云不太相信。

既然如此,姐姐所做一切,当真是为了忍辱负重,为报家仇?

高婉容哪能听不出妹妹话中的猜疑,想着这七年来的牢狱之苦,又想着这七年来,平阳侯对她的不理不问,委屈中又夹着气恼,眼眶渐渐转红,“你也不相信我?”

紫云确实不信,但如今世上,她只得高婉容这么一个亲人。

何况她另有计较,何必在这件事上,与才得相见的姐姐翻脸?

敛去脸上的凌厉,“哪能。”

又向高婉容问了些相关的事宜,才辞了姐姐,返回蛇国。

十一匆匆赶回蛇国,急奔进打开着的小院门,见月娘正坐在窗下调配香料。

月娘听见动静,抬头起来,见是女儿回来,便是慈爱地一笑,站起身,“还没吃吧?”拿起身边围裙,“饭菜温着呢,快去洗个手脸。”

十一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长嘘了口气,离了平阳侯,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路上确实没顾得上吃上一口东西。

被母亲一问,确实有些肚饿,但被黑衣女子发现她私会平阳侯,象一块铅压在心头,哪里还能理会肚饿的问题。

“今天可有人来过?”

“丹红来过。”月娘神情有些紧张,把温着的饭菜摆上桌。

这么快?十一眉心渐渐敛紧,随意洗了个手,坐到桌边,端起碗,扒了一大口饭,“夜回来了?”

“也不曾回来,说是东西还没得到,夜暂时留下,看还能不能有机会,晚一步再回来。”

“蛇侯可有回来?”

“还不曾回来。”月娘坐下为女儿夹菜,心疼道:“慢点吃。”

“娘,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得马上离开。” 十一扒饭的手停了停,更快地用起餐来。

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饿着,没有力气,更难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问题。

月娘怔了一下,不是才将将成为死士,她们母女二人的性命暂时得到保证,怎么就要离开?

看着以最快速度进食的女儿,有种不好的感觉陡然而生,“要走?”

“嗯。”十一轻应了一声。

上次黑衣女子将平阳侯伤在箭下,而这次,直接要取她性命。

可见那女人是个心狠手辣的角。

虽然蛇侯可恶,但直觉蛇侯在,她的性命还可以得到保证,但蛇侯迟迟不归,而夜又不在,小十七又死了,她的处境非常不妙。

三口并两口的把那碗饭咽下,丢下碗,“娘,你赶紧收拾些干粮,去打些合欢林的泉水,去我说过的那个欲望之门的门口等我,切记,一定要快,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月娘越加不安。

“以后再跟娘解释,现在没有时间了。”

她一路上是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虽然不能确认黑衣女子的速度,但她敢肯定,就算黑衣女子比她早回,也早不了多少。

黑衣女子回来,要动她,得先禀报大巫师和越姬。

做这些事,总得花些时间,所以娘这边才没有动静。

但绝不会跟没事一样。

等有了动静,她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至于身上的合欢瘴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想立刻带母亲离开,但离开前,得见见丹红。

小十七的死,她固然心痛,但这痛岂能比得上与小十七相依为命的丹红?

丹红将小十七托付给她,现在小十七死了,她得给丹红一个交待,不能一声不响地这么离开。

十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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