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事情了,而且刚才听落雪的意思就是白玉瑄身上虽然没有致命伤,但是不代表她现在就是安全的了。
所以落松应下之后也不多想,快步的走出山洞,与夜色融到了一起。
子书长离没去管落雪与银杏怎么样了,只是在心里暗暗地对着白玉瑄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可是这些人伤了你,我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呢?
在心里说完这一句话,子书长离带着几分轻柔伸手抚向了白玉瑄的额头,本来不过就是想轻轻的触碰她一下,可是真正将手伸过去的时候,子书长离本能的冷了下来,带着几分慌乱地喊道:“落雪,过来。”
在另一边正跟银杏随便唠着家常的落雪一听子书长离不同于寻常的口吻,顿时明白了,那就是白玉瑄的情况怕是不太好。
也顾不得跟银杏多说什么,急急地起身向白玉瑄这边走了过来,越过坐在石板上的子书长离,落雪将手伸到了白玉瑄的额头上。
烫手的温度让落雪皱了皱眉头,她刚才还在想,白玉瑄若是真的发烧了怎么办?还没想出对策呢,白玉瑄这热度说来就来了。
落雪收回带着轻微颤抖的手,从自己的小药包中掏出几个小瓷瓶,快速辨别了一下之后,这才取出其中一个递给跟在她身后的银杏,开口的语气带着少有的严肃:“这个你到那边兑上一碗水,然后烧开再拿过来,速度要快,那边的火想着还没有灭,应该很容易再生起来的,落松之前准备了不少柴火,你放心用就可以。”
银杏虽然不太知道白玉瑄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可是能让落雪这样一个医者的神情都变了,想来是情况不太好吧。想到这些,忙自落雪手里接过小瓷瓶,急急地向另一边走去。
而落雪自己也不闲着,自石板上取过一方粗布帕子,放在水盆中全部沾湿了之后,仔仔细细地在白玉瑄额头上擦了擦,直到手里的帕子又一次变热,落雪这才将帕子重新放回到水盆中沾湿。
在一边一直注意着落雪动作的子书长离冲着落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个我来吧,你看看还需不需要做其它的。”子书长离说完,缓缓起身,极自然的从落雪手中顺过帕子,沾湿了之后,又重新坐回到白玉瑄身边,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着滚烫的额头。
带着几分呆愣的落雪明显的看到,向来从容淡定的子书长离,此时正在替白玉瑄擦拭额头的手,带着细微的颤抖。想来这一次,自家公子怕是动了真心了吧。
想到这里,落雪也顾不得想其它的,忙快走了几步来到银杏身边,此时的银杏还算是镇定,至少火已经重新生了起来,药也按照落雪的吩咐放到火上煮上了。
其实落雪之所以走过来,还是因为不太放心银杏,在她看来,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姐们娇贵。这些小姐身边的婢女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此时银杏的动作忙中未见凌乱,落雪总算是带着几分满意的点点头之后,又重新走回到白玉瑄这边。
看着子书长离细致小心的动作,落雪只觉得鼻子微微酸了酸,心下也顾不得想其它的。从自己的小药中包翻了半天,这才翻到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自里面倒了倒,却只倒出来两枚白色小药丸。
看着这两枚小药丸,落雪带着几分无奈的皱了皱眉头,看来这段时间自己是过于沉迷男色之事了,这个药只剩两枚了,自己居然都没有再炼新的。
不过此时也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将两枚小药丸拿好,走到白玉瑄身边,又从旁边的石板上端过来一碗水,之后将目光放到了子书长离身上,开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迟疑:“公子,需要将她扶起来,看看她现在有没有吞咽的意识,属下这里还有些药可以用,只是怕她吞咽不了。”
听到落雪的话,子书长离忙放下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将白玉瑄拉进了自己怀里,尽量避开她后背上的伤口,子书长离让白玉瑄在自己怀中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姿势。子书长离几乎是用两只手臂将白玉瑄的身体微微的擎起来,至少此时白玉瑄的后背是悬空的。悬空就代表着不会被碰到,就不会疼。
子书长离这样贴心的小动作,看得落雪阵阵酸涩,小心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落雪将手中的碗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白玉瑄嘴边,带着几分强硬的给白玉瑄灌了下去。
结果却是没出乎落雪意料之外,此时的白玉瑄已经没有吞咽意识了。甚至说刚才子书长离将她拉起来的时候,虽然没碰到她的后背,可是那样微微一扯也是疼的,而白玉瑄却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无意识的嘤咛都没有,这种情况太可怕了!
175 喂药
“公子,她现在没有吞咽意识,这样的话就算是一会药熬好了,怕是也不行。更何况属下现在手里还有两颗急救的药丸,这个时候若是让她吞下去,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因为白玉瑄的没有意识,落雪明显的急了,子书长离甚至能听到她话语间的哭腔。
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白玉瑄,子书长离向来安然的神情,此时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心下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决定,片刻之后,子书长离这才轻声说了一句:“药丸是入口即化的吗?”
落雪本来还想试着用其它的办法,没想到子书长离突然问出这样的一句话来,面上明显的一愣,之后带着几分茫然的小声说道:“不是,必须要吞咽下去才有效果的。”
“那将药给我,我来喂她。”子书长离说完,小心翼翼的将手伸了出来,只是手上还抱着白玉瑄,所以他只伸出一小段,落雪心下百转千回,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都没停顿。
将药给了子书长离之后,落雪看向子书长离的目光变得奇怪了些。虽然说这么个时候,喂药也是迫不得已,可是落雪还是觉得,自家公子就是打着其它的主意在进行这种善意的行为。
自家公子果然又黑了不少呢!
而子书长离这个时候还真不是落雪想的那样,如果真的有其它办法,他是真的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来喂白玉瑄吃药。
在他心里。从来都不想强迫白玉瑄一分一毫,子书长离知道,这个时候若是用这种方式喂白玉瑄吃了药,以后想要为自己辩白,怕是都不太容易。
可是白玉瑄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子书长离现在也顾不得想其它的。他只是想白玉瑄好好的活着。哪怕将来她没有与自己在一起,只要她活着就好。
心里这样想着,子书长离迅速的将药丸放进嘴里,之后对着白玉瑄的樱桃小嘴贴了上去。
不过就是晴蜓点水的一个喂药,子书长离甚至连味道怎么样都没反应过来,便急急的收了回来。他怕自己太过贪恋而舍不得收回来,所以一开始就不给自己这种贪恋的机会!
而刚弄好药的银杏端着碗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的一幕,子书长离那迅速而又带着小心翼翼的一下,在银杏看来当然不是说子书长离不愿意与白玉瑄有如此亲近的肌肤之亲,相反的,应该是子书长离心中更迫切的是这种想法,只是不想白玉瑄因为这个记恨他,所以才快速的收了回来的吧。
其实银杏也隐隐的猜到子书长离的身份怕是不简单。银杏可不相信。一个小画坊的画师,会有这么厉害的属下,而且看他自己本身就不简单。若说他的身份其实配白玉瑄也算是配得上了。
可是现在的白玉瑄心里除了复仇再也没有其它的了,就算是子书长离真的配得上她,怕是她也不会轻许了这段姻缘。
想想白玉瑄再想想自己,我银杏心下阵阵苦笑。说白玉瑄现在心里只有复仇。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为了仇恨甚至可以委身在白府做一名卑贱低微的婢女。
“你愣着做什么呀,快把药端过来啊。”落雪本来还带着几分好奇的看着子书长离的。可是一侧头看到正在发呆的银杏,落雪这才急急的说了一句。
白玉瑄虽然已经服下了两颗救命的药,可是不代表着她就完全安全没事了啊!
银杏听到落雪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甚至是带着几分迷茫的看了看落雪,却是半天没挪动一下。
见此,落雪无奈只能上前一步,自银杏手中接过药碗,同时带着几分关切地轻声问道:“银杏,你怎么了?”说到这里,落雪微微皱了一下眉,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对了,你是叫银杏吧,我觉得我应该记得没错。”
“是,我是叫银杏。”还未反应过来的银杏甚至连平时用的奴婢都忘记了说,只是轻声应了一句,之后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虽然不是敌人,可是至少暂时应该还不算是自己人,自己怎么就能如此失常了呢?
想到这里,银杏又自落雪手中接过药碗,带着几分哽咽地说道:“还是奴婢来吧。”
银杏说完端着药碗就越过了落雪,弄得落雪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才一皱眉,顺着银杏走过的足迹,又回到白玉瑄身边。
因为考虑到一会还要喂药的问题,所以自刚才自己亲自喂完白玉瑄吃了药之后,子书长离的手就没有松开过,一直在等着银杏的药熬好了,自己再喂一次。
子书长离不想承认,自己就是有点贪心了。刚才连各中滋味都没体味到,就收回了。这一次子书长离想无耻一点,贪恋一下他心心念念的美好。
看着子书长离的姿势,银杏心下感动了一瞬间,之后小声问道:“奴婢将药先喂给长离公子,长离公子再喂给小姐吧,长离公子抱着小姐也不方便,就别再腾出手来自己喝了吧。”
银杏说的其实没错,可是一考虑到是个女人在喂自己吃药,子书长离心里还是别扭了一把。心下纠结了一会,还是想试着自己来喝,他不想给任何人留下可以诟病的地方。
他对白玉瑄的心思,没人可以来憾动,子书长离不想任何一个女人在他的感情上或是生活上留下太过于不明的一笔,哪怕这个喂药其实是为了白玉瑄好。
子书长离的犹豫,银杏没看明白,可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落雪却是看的明明白白。落雪虽然经常说着想将自家公子睡了,可是自家公子清冷的性子她心里非常明白,所以这些年她说的那些话就是与落松斗嘴的一个乐子,甚至说在落雪的心里,从来没想过要将子书长离变成自己的男人。
男人是男人,主子是主子,这一点落雪分得很清楚。
可是想到宁国有许多富贵人家,小姐出嫁时候带的婢女,将来也是有可能跟着自家姑爷,成为姑爷的女人的,尽管位份可能会低一点,可是却还是同自家主子找的同一个归宿。
想到这里,落雪生怕银杏也是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依着自家公子的性子,若是白玉瑄身边的婢女存了这样的心思,怕是他会第一个出手将她处理了。
看了看银杏,又看了看正纠结着的子书长离,落雪心里急了,这个药再不喝白玉瑄会怎么样,还说不定呢。可是这会落松又不在,要自己上吗?落雪觉得自己还真没这个胆子。
其实这会银杏也很茫然,子书长离怎么就在这么个时候愣神了呢?而且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因为什么?银杏不明白,心下纠结了半天也没敢问出来,只能小声说了一句:“那奴婢就这样喂了啊?”
而子书长离却是在极艰难的情况下,腾出半段手臂,伸向银杏这边,轻声说道:“我不太习惯别人喂,还是自己来吧。”
“可是,公子这样会不会太别扭了?”银杏心下隐隐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是又考虑到子书长离这个样子,真不怎么得劲,银杏还是怕他会不小心再扯到白玉瑄的伤口。白玉瑄已经伤的够重了,这个时候再扯上一把,真不知道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没事,我来吧。”子书长离心里已经透着不耐了,可是极好的修养让他没对银杏说其它的,甚至语气都听不出急切。子书长离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纠结的那一会功夫了,不然这会白玉瑄服了药,说不定已经开始转好了呢。
见子书长离坚持,银杏心里还担心着白玉瑄,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药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子书长离的手里,同时在边上仔细地看着。
而子书长离艰难的低下头,在保证不碰到白玉瑄的角度,喝了一口药,又轻轻地贴到了白玉瑄带着几分凉薄的薄唇之上。
一口接着一口,子书长离虽然心中存着贪恋的心思,可是却不敢用白玉瑄的生命来开满足自己。每一次将药强行顺到白玉瑄嘴里,一直到感觉白玉瑄被迫吞下,子书长离这才收回自己的嘴唇,继续下一次的喂药。
一碗药喂完,子书长离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汗珠正顺着脊背慢慢的流了下去。带着几分痴恋地将白玉瑄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又自旁边顺过之前的帕子,子书长离一刻未停地在帮白玉瑄降热。
许是因为面对着生死与失去,所以子书长离的心里也渐渐明了。如果说他一开始对白玉瑄示好,是因为大祭司的话,那么之后的怕是都是子书长离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虽然说子书长离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就心动了,可是看着白玉瑄坠下断崖那一瞬间,心底猛烈的抽痛是骗不了人的。
虽然说两个人未来的路,隔着太多的阻碍,可是子书长离却在这一刻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这个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这辈子是守护定了!
不能相伴,却也要相守!
176 退烧
这一夜对于其它人来说可能是极为平常的一夜,可是对于子书长离来说,这一夜却是似一生那般绵长。白玉瑄始终高烧不退,子书长离除了不断的帮她用沾了凉水的帕子帮她降温,便再也没有其它的动作。
有那么一瞬间,子书长离甚至有点暗暗后悔,若是当初自己也肯学医,这会功夫是不是就不会这样被动?
可是医术已经算不错的落雪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子书长离就算是真的后悔,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一夜三个人都在各自忙碌着,子书长离不断的换着帕子,可是山洞里提前准备的水毕竟有限,所以出去再打水的任务就落在了落雪的身上。而银杏也没有闲着,她将白玉瑄之前划烂的衣服,扯下一块,又重新弄成一块帕子,帮着子书长离交替着来用。
三个人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仿佛在心底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白玉瑄一定会醒,她们如今的努力都是有用的。
昏黄的油灯忽明忽暗,而东方的鱼肚白终在三个人沉重的忙碌之后,慢慢显露出来。
子书长离机械性的重复着一晚上的动作,换帕子,再试温度,再换烧子,再试温度。又一次接过银杏手里帕子的时候,子书长离带着几分茫然地伸出手,小心地试探着白玉瑄额头上的温度。
“嗯?”子书长离带着几分质疑的轻哼了一声之后。又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又一次将手伸了过去,之后又将手伸到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退烧了,子书长离在心里轻声说了一句。而旁边的银杏本来还在机械地递着帕子,可是看到子书长离带着几分放松的神情,银杏这才反应过来。白玉瑄应该是没事了。
“烧退了?”银杏又怕有其它的变故。所以在放回了帕子之后,又带着几分试探地轻声问了一句。
“嗯,退烧了,一会落雪回来了,让她准备点吃的,想着落松应该也快回来了,弄点清淡的先准备着吧。”熬了一夜。子书长离眼下透着淡淡的阴影,可是看向白玉瑄的目光却是透着深深的温柔。
落雪是跟落松一起回来的,两个人都崩着一张脸,严肃地起了进来。银杏一看两个人的神情就知道,落雪一定是将这里的情况都跟落松说过了,所以此时两个人的表情才会如此凝重。
“我家小姐已经退烧了,长离公子说给她准备点清淡的吃食先备着。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