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可事情偏偏就出乎了崔明彻的意料,崔武竟然一去不复返……
所谓破屋又遭连夜雨,漏船偏遇风打头,就在这个时候突厥阿史那公主到访——阿史那公主乃突厥毗利施可汗最宠爱的女儿,她或许算不上完美无瑕的女人,可却没有人能否认她是个美人——那苍白的脸蛋儿、单薄的身材带着特有的病态美造就了她无人能及的气质。
精通音律、能歌善舞,这被誉为突厥最有才华的女子有着一双明亮的美眸,眼神虽然透着丝丝冷漠,可她对族人却又一颗悲悯的心。
自七岁那年目睹了突厥与大梁战场上漫天黄沙掩埋着断臂残肢的凄凉,她幼小的心灵就种下了对战争的厌恶的种子,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她的兄长默咄王子却是一个战争狂人,在他的理念里,突厥男人所要做的就是征服,无论是女人抑或是别的种族……
对于这次和亲就是阿史那公主竭力促成的,在她看来,大梁武力不及突厥,和亲之事应该一拍即合,可她却想不到此事竟然得不到太宗皇帝的明确答复。
此种情势,她与七大士族结成暂时的盟友就自然而然了。
“大少爷,小的无能,没能请到钱神医……”崔明彻刚要出门,那个被叶羽扔出去的大块头崔武一脸羞惭的跪到了他跟前,“不过小的已派人去请钱神医的女儿紫萱小姐,此女颇得钱神医真传,但愿她能解除老太爷的苦厄。”
“你是没见到钱神医本人?”女儿哪能比得上老子?崔府族长求医何时时兴“替补”?崔明彻面色有些发寒。
“回…回大少爷的话,见…见到了,只是…只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崔明彻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可久居上位锻造的威严却不是崔武这种人能抵挡的。
“见到了?那他为什么不来?”崔明彻扭头看了看屋子里的阿史那公主一行人,他强压下冲到脑顶门的火气,小小一卑贱医工,竟然有胆藐视我崔氏一族,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是叶羽…叶羽那野兽不让他来……”被人随手扔出去,崔武能不弄清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的名号?在听说他就是大闹裴府的野兽之后,崔武当真是出了一身冷汗——那位爷还真是手下留情了,“小的还听说他…他斩杀了姑爷……”
“通儿…通儿死了?”听到崔武的话,崔明彻竟然感到一丝晕眩——卢通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的夫婿,可怜女儿结婚不满一年,此刻身怀六甲,难道就这么守寡了?
“大少爷,你不要吓唬小的,快来人那……”看到崔明彻脸色惨白的样子,崔武彻底慌了,他背起崔明彻,边喊人边向正厅奔去……
“又是这个叶羽?”阿史那公主喃喃自语,在大梁的这些日子,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叶羽的传闻——能让七大士族如此束手无策,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巴图鲁,你有没有信心战胜那个叶羽?”阿史那公主扫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一眼,用突厥话询问着身边铁塔般的侍卫。
巴图鲁号称突厥第一勇士,阿史那公主身高不算矮,用现代话说怎么也得一米七吧,可她看巴图鲁时却不得不仰起头,至于横着看,先不说他腿有多粗,只他的袖子就能给阿史那公主当裙子穿。
空有一身蛮力能当得起突厥第一勇士的称号?巴图鲁乃突厥国师额古涅的高足,一身硬功夫已然练至出神入化的境地,浑身上下刀枪不入,那是敢跟犀牛死磕的主儿。
巴图鲁听到阿史那公主的话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在周围的丫鬟们眼中,这个傻大个脸红脖子粗、瓮声瓮气、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还是最后阿史那公主说了句什么话才让他平静了下来。
崔氏一族,男男女女齐聚一室,屋子里乱糟糟的,他们愤愤不平的痛斥着叶羽的“罪恶行径”——如果真可以把人说死的话,那叶羽早就在十八层地狱轮回了好几个遍了。
“老爷,叶羽那禽兽伤我父母,现在又残害妾身女婿,你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崔明彻的妻子裴氏哭哭啼啼的,要不是看老爷面色不善,她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了。
“都给我住嘴!”崔明彻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杯盘散落一地,屋子里也变得落针可闻,“叶羽此人我必要将他挫骨扬灰,可现在当务之急是迅速找到钱神医。”
“崔武,你马上令人全城搜索钱神医踪影,天权卫听令,你们跟随崔武同去,就算是绑也要将他给我绑来,若遇阻拦,格杀勿论!”
“大少爷,大少爷,钱神医之女钱紫萱到了……”门房的家丁慌慌张张的跑进屋来。
崔明彻虽然很瞧不起“后补”,可在这种时刻就算是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试上一试,着人将钱紫萱请到父亲房间的同时,他自己也快步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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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这谁家女孩?
“钱叔,你这神医当的也太憋屈吧?咱虽然不一定摆谱装逼到坐在自家客厅了,翘着二郎腿,品着茶水让那些达官显贵们在一边侯着,可最起码也得派辆车来接咱们吧。”背着药箱,叶羽边走边与钱神医打着哈哈。
“那会人家来请老夫,焉能知道人家没有备车?”钱衡越来越看不透叶羽,他那高超的医术、对待南儿母女的态度以及将崔氏家仆扔出客栈的跋扈,无不深深吸引着钱衡——我究竟该不该将女儿嫁给他?
“钱叔,你到挺知足的,要我看啊,咱们就该在客栈里等着,如果崔府那老头子真的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别的医生都束手无策,那他一定会来再请我们的;他们要是不来请我们,那就说明他的病已然好的差不多了,这样我们就是去了能起什么作用?”
“为医者,自当悲天悯人,勿避险巇,一心赴救,那老夫暂且问你,如果病人在我们等待的过程中亡故,那又怎么说?”钱衡总是不自觉的把叶羽当自己人看待,爱才之心驱使下,他不由的传授者自己关于医德的理解。
“不至于这么巧吧?听那混蛋的口气,他家老头子似乎马上就要嗝屁了,要我看咱们现在去已然晚了,那还不如打道回府呢!再说,像崔府那老不死的福也享了,孽也造了,阎王爷估计都等不及了,咱能跟阎王爷抢生意?佛家不是讲究因果轮回吗?谁又知道死亡不是另一种形势的开始?”叶羽如果真有这么偏激,那他也不会耗费功力去救一个乞丐,人的主观臆断决定人的行为方式,他对七大士族没什么好感,又岂能说出什么好话?
虽然不是很清楚什么是嗝屁,可钱衡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他哪能想到叶羽竟然有这么一套歪理?他的医术足以震撼大梁,可如果心怀此等冷血之想,实乃为医者之大忌,钱衡不免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想看到眼前的少年误入歧途,“贤侄,俗话说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好好孝顺你的母亲。”钱衡突然想起叶羽与叶灵告别时的场景,或许通过那个小女人可以唤起他的赤子之心。
“这我当然知道,生我、养我,娘对我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叶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句,无论是谁,意图伤害母亲者,我只会有一个举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说到这儿,叶羽似乎回想起裴府的种种,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多出了一丝狠戾。
“贤侄,你……”钱衡想不到叶羽情绪会有如此剧烈的变动,他刚想说什么,对面迎来几匹高头大马。
“钱神医,请你速去府上…你…”说到这儿,崔武看到了钱衡身边的叶羽,他想不通这位爷又想搞什么乱子,看了看身后那几个天权卫,他反正生不起斗志。
“这就是你们崔府的待客之道?难道要我跟钱叔走着去你们府上?”看到崔武身后的天权卫,叶羽笑的更邪——请个大夫也需要如此兴师动众,看来这就是为自己准备的了,“你想报刚才的一箭之仇?我不介意让你再飞一遭。”
作为七大士族的“公敌”,有哪个没见过叶羽的画像?可画像毕竟不是照片,大梁又不流行素描,那根据裴府见过叶羽的人口述着画出来的画像,能有一分像已经算是了不起了,若不然卢通能认不出叶羽?
天权卫平素虽然瞧不起崔武这等家仆,可有外人对他无礼,那丢的是崔府的脸,他们能不怒目而视?
“叶公子,您也要去府上?”崔武想不到叶羽竟然敢自投罗网,他现在巴不得这样呢,“您可以骑在下的坐骑……”
“你让我骑马?”叶羽怒了,你难道不知道老子对那玩意生疏?要是让它骑了我咋办?“别废话,要么给老子套车去,要么老子拉着钱叔扭头就走,你看着办吧”——带着母亲和嫣儿,兀自能从裴府全身而退,此时心无挂碍,他焉能有所惧?
“贤侄……”
“钱叔,你什么也别说了,今天一切听我的。”叶羽对钱衡摆了摆手——这老好人总是一味的忍让,难道退到悬崖边上你还要退?你也不想想当初这混蛋跟你说话时是怎样的语气,他拿你当人了吗?……
“大少爷,叶羽现在正跟钱神医在一起,听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跟钱衡一同过来给老爷瞧病。”崔武急匆匆的赶回了府里。
“此话当真?”崔明彻心情大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既然你想找死,那可就怪不得老子了。
“千真万确,只不过他要小的备车去接他们。”……
崔明彻哪会在这种问题上较真?看着崔武离去的身影,崔明彻神色一凛,“天权卫听令,全面戒备,待钱神医解除父亲苦厄,立即将叶羽禽兽射杀。”
看着“积极备战”的天权卫,崔明彻突然想到当初裴府千多号人都困不住叶羽,他不免有些发怵,这时他想到了阿史那公主——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突厥公主的安全能没有保障?公主竭力主和,若她听闻叶羽可能威胁到两国和亲,她焉能袖手旁观?
崔明彻看了看被点了昏睡穴的父亲,瞅了瞅束手无策的钱紫萱——紫萱小姐虽然精通医术,可理论远大于实践,银针断折这种千百年也不定遇到一回的事情,她哪能有什么主见?吩咐伺候老太爷的丫鬟们几句,他快步走向了阿史那公主临时休憩的屋子……
迈进崔府大门,叶羽就感觉到一种全神戒备的紧张氛围,崔府老太爷马上就要见我佛了,府里能不紧张?或许是有恃无恐,叶羽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还没等他迈进崔缮的病房,他就看到一个姑娘焦急的迎了出来,此女生就一张瓜子脸,眉毛弯弯,一双清澈的眼睛,虽不似嫣儿那般楚楚可人,可那娇俏的容颜下却给人一种不服输的倔强,看到她叶羽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她带给叶羽的是一种久别的亲切感。
这女子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她哪会注意到叶羽是谁?似乎熟知叶羽手中的药箱,她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扯过了叶羽肩上的药箱。
“这谁家的女孩?这么抛头露面的,难道你家大人没告诉你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话虽如此,叶羽却感到一丝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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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转移视线分心**
钱衡想不到女儿竟然也在这儿,听到叶羽那“抛头露面”的评价,钱神医只觉得老脸有些发热,那被自己夸得天上无双、人间少有的女儿竟然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他哪好意思承认这是自己的女儿?
“女孩为什么不能抛头露面?你真是腐儒之见!”钱紫萱满脸不屑的看着叶羽,此刻她也认出叶羽不是父亲的小厮,可还没等她询问,她就收到了父亲的暗示——难道女儿为人诊病很丢人吗?父亲竟然不想跟自己相认,钱大姑娘能不委屈?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大梁人,纵使思想再激进,钱紫萱也没胆量顶撞父亲,叶羽自然成了她最佳的发泄途径。
叶羽只是以世俗的眼光看待世俗的问题,可他却想不到竟然被这小女人冠上了“腐儒”的帽子,叶大公子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你敢说老子是腐儒?那看来你很不腐了?既然这样,你亲老子一下试试?”跟二十一世纪的“浪子”比开放,我看你还嫩点啊。
“你…你这淫贼!”钱紫萱面色微红,她轻啐一口直接将叶羽晾在了一边,这是两人见面后的第一次交锋。
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啊,看到叶羽的反应,钱衡心里却踏实了不少,或许这小子跟女儿真能找到共同语言也说不定啊,只是他们现在却给人一种“宿世冤家”感觉。还没等他说话,崔府崔明彻已然亲自迎了出来——老爷子性命危在旦夕,阖府上下谁人敢怠慢?
“贤侄,你也一同进来吧,或许救人的重任还得着落在你身上呢。”别人或许不知道,钱衡焉能不清楚叶羽的本事?为病人解除苦厄,又何须争名逐利?
他?听到钱衡的话,崔明彻心下一惊,他怎能放心自己誓要诛杀的危险人物靠近自己的父亲?可看钱神医对他似乎很信任,崔明彻知道此刻决不能打草惊蛇,他对下人使了使眼色,放任叶羽跟在了钱衡身后。
他?钱紫萱更想不到父亲竟然如此看重这个淫贼,他到底是谁?钱大姑娘既不服气又觉得好奇,她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叶羽一眼。
叶羽没有在意崔明彻的小动作,他全部心思都放到了钱紫萱身上——老子活了也快半个世纪了,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女生给鄙视了,他哪能服气?
看着“趾高气扬”的叶羽跟着父亲迈进了崔家老爷的房间,钱紫萱恨恨的跟了上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崔缮那老头子此刻正疾首蹙额的在床上痛苦呻吟,右腿弓曲不敢有丝毫动弹,跪在他胯间一个看似医生的中年文士神色甚是不安,他正用手紧紧的捏着尚留在皮外的一点点断针针头——两人姿势虽然挺暧昧,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与某些运动有几分神似,可却没有那种运动的舒泰感。
听着崔明彻的解释,钱衡急匆匆的赶到了床边,中医讲求望闻问切,可它能解决这种突发状况么?崔氏府医跟个抱窝老母鸡似的不让任何人看——只要他一松手,断针就再也弄不出来了,那双手虽然已经木了,可他依旧不敢松动啊。
“贤侄,你看能不能用真气将断针逼出体外。”钱衡沉吟半晌,他突然对叶羽说道。
“不可以!父亲大人年老体衰,他身子根本承受不住……”叶羽还没答话,崔明彻已然激烈的驳斥了钱衡的意见。
不可以?叶羽微微一愣,他的第一反应和钱衡想到一块去了,可听到崔明彻的话,他又不由点了点头——如果任何人的经脉都像自己一样强健,那要打通娘阻塞的经脉又何须如此费力?
叶羽思索着走到崔缮病床前,断针是在他足少阴经脉阴谷穴上,这该怎么拔?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手术自能解决一切,可现在不成啊,闭上眼睛,叶羽用真气制造出断针在自己体内的假象——阴谷穴附近的肌肉猛烈的抽搐着,肌肤的纹理紧紧的夹住断针,想单纯依靠手指的力道拔出无异于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