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又恢复到那种吊儿郎当的调调,松开环在明夏腰间的手臂,笑道:“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吧,萨拉在你睡觉的时候,早就就为你准备好了。”说话间,就动作轻缓地离开了明夏的床榻。
再次面对又冷又硬的床板,明夏眉头紧皱。拉姆瑟斯瞄到她不满的表情,俯身在她耳畔故意暧昧地调侃道:“等会儿我就回来抱你,放心,我不会走的。”他故意说的话中有话,让人遐思不断,这般坏坏地话语里,却有掩不住他对她的关心。神经粗大的明夏却没有注意到,他正在一步一步,用他的办法,收紧她的心。
面对这样的他,明夏再次感到额头隐约有黑线浮出。
萨拉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明夏让她把东西搁在一旁的小桌上,听闻一下她要说的事情。
屋里全是一股怪异的药味,熏得呛人。萨拉赶紧推开了窗子,让气味散去。
屋外已是落日时分。西沉的落日染红了半边天,犹若少女面颊上两朵见到情人时欲语还休地那一刻羞出的红晕,分外惹人喜爱。
“联系上绿洲了,沙漠里有不好的情况发生。”萨拉深吸了一口气,调解了一下自己的语速,继续道,“纳苏部族与拉瓦利亚部族似乎在暗中有动静,已经深入了魔鬼沙漠的外沿,像是要对我们的绿洲来一次偷袭。”
“上次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么?这次又要来做什么?!”明夏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愤怒不止。这该死的两个部族,简直就是与她过不去一般,非要胡搅蛮缠。上次那场战斗,已经让他们元气大伤了,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快的时间就恢复了?想到这里,明夏很纳闷,她恨不得能马上回到沙漠绿洲里,来一次斩草除根的杀戮。
“我要回绿洲!”她思虑片刻后,做出这么一个决定。
萨拉一脸为难,“可是,你背后还有伤,连日的奔波回让吃不消的。”她顿了顿又道,“况且现在我们还在西台境内,又不知到那个王子殿下是否在边境处埋伏下人手呢?”
明夏恨不得此刻就躲到空间里,想借着时间差养伤。但是长久来的心累却有让她想借着这次养伤,稍稍偷懒喘息一下。心里的矛盾让她非常纠结,趴在床榻上,她无奈地叹道:“萨拉,我让你明天就启程回沙漠好不好?”
萨拉听闻明夏的话,惊得瞪大眼,倒吸一口气,既埋怨又担忧地说:“族长,你又要赶我走?我走了你怎么办啊?”
“不是,”明夏摇摇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替我去办。”说话间,又是一阵激动,挥动的胳膊牵扯到正在愈合的伤口,疼得明夏眼泪直飙,钻心地疼痛让她分外想念华佗的麻药。等好一会儿适才缓过气来,她道:“把药给我吧,喝了继续说。”
萨拉点点头,动作麻利的端来药碗,黑漆漆的汤汁光可鉴人,刺鼻的味道让明夏眉头打结。想到此刻不是挑剔的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好不容易喝完了药,等到胃里的那股不舒服滋味隐去了不少后,明夏才将她说的重要之事提了出来。
“萨拉,回绿洲去,做好随时与部族动手的准备,德波特和你在绿洲里,就算我不在那里,他们都会安心许多。现在我的确是走不了,但是不代表我不能与你联系上。我这次被射伤,很大程度上就是没有准备好完全的退路。但是这一箭之仇,我迟早要还回去的。就像拉瓦利亚部族上次给我脸上挂彩一般。”明夏淡然地述说着,口吻平淡,就像是说一件极为普通的琐事,但是那眼神里蕴含的狠历与凶光,无不昭示着她内心复仇的念头。
“你回沙漠绿洲去,调动六支商队,现在开始起,走动起来。”明夏一边说,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各种事务与人手还有这些年来积累的情报,“现在开始起,我们要取代西台的所有商队,将它们出口到其他国家的物资全部取代。就从亚述和阿尔萨瓦开始,我要一步一步掐死他们的物资输出。这是第一步,我们需要慢慢的布局。西台现在境内还在闹瘟疫,是一个不错的下手机会。”说着,她对萨拉投来一个狞笑,奸诈的笑意蔓延在眼底,像是无声地说:你该知道这是一个干什么事情的时候了。
萨拉点点头,褐色晶亮的眼眸里火光闪动,唇角勾起自信的弧度,“族长,我回去,我明天就回去。”
“嗯,等一会儿给我弄一块黏土板来,我把具体的操作事项的重点都给你写出来,布条也行。”明夏打了个哈欠,猛然转移话题,“萨拉,我想说我饿了,好想吃东西。”
话音刚落,门口一道黑影挡住了夕阳余晖,在地上留了一道漆黑的影子。
明夏习惯性的眯着眼转头望过去,眼熟的身形告诉她,来者是谁。
某个流氓单手叉腰靠在门板上,另一只手里端着一盘食物站在了门口,笑得眯起眼道:“我给你端食物来了。”
萨拉见是拉姆瑟斯,赶紧道:“那就麻烦您啦!”然后这姑娘,居然转身猫着腰就朝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着明夏挤眉弄眼露出个戏谑的笑,那笑意里,让明夏在一晃眼之间,仿佛看到了萨拉手里拎着的大号酱油瓶,以及那说不出的看好戏心态。
明夏眼角微微抽搐,盯着萨拉离去的背影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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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虎摸各位亲们,一般上了防盗文,中途最多间隔5个小时我就上正文了。现在一般都是2到3个小时,错开同步软件的时间。
谢谢给位亲们一直以来的鼓励与支持~~各种虎摸各种拥抱~~~
弱弱地问一句,可以作者有话又说这里透露下一章节的剧情大概么?
第093章
萨拉离开后;拉姆瑟斯相当有耐心的照顾着明夏。时不时看像明夏的眼眸里,那眼底溢出的温柔让人恨不得就此沉溺。他相当有耐心的喂明夏;这倒是让明夏刚开始讶异至极;每当明夏想拒绝;他就会露出很受伤很伤心的表情,这恰恰拿捏到明夏吃软不吃硬的骨子里的隐藏属性。更是对他递到唇边的食物,没办法说出‘不’字。
直到晚霞落尽,苍穹染色;屋内点起了烛火后;他们俩的腻人举动才停止下来。中途萨拉送书写的布条来的时候,见到他们之间卿卿我我的氛围后;又赶紧无声地离开。
趴着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尤其是长时间的趴着。明夏觉得全身肌肉有酸又疼,就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销魂针在时刻不停的扎着她的感觉神经,她恨不得能侧着睡,舒缓一下肌肉疲劳。可是,想法是准许的,实际操作是不行的。
白日里睡多了,加之此刻又填饱了肚子,明夏精神来了。在拉姆瑟斯出去的时候,萨拉及时的送来的书写布条,顺带给明夏带来了裙子。因为老是这么光着,真的太不方便了。天体营什么的,明夏真心无法接受。
萨拉帮着她换好了裙子,又挪来一张小桌,举来一盏油灯放好。将书写的工具给明夏准备好后,就退出去了。她知道明夏在做事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打扰了。刚才在萨拉离开的时候,她就从储物耳钉里摸出了一粒以前准备好的救命药丸吞了下去,对于她自己的身子,她最为清楚不过了。
心里装着事情的明夏沉浸在书写布条面前,虽然右肩上的伤口的痛觉一阵一阵的传来,但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总要找点什么事情来做,才能分散之前梦境里带给她的巨大失落感。
她专心致志地拿着画笔在布条上勾画楔形文字,丝毫没有留意到拉姆瑟斯走进来。一直到她写完了一半的计划事宜后,她习惯性的活动活动颈椎,才发现她的身侧坐着一个人,拉姆瑟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写的内容,神色凝重。
烛光下,他的侧脸越显棱廓分明,刚毅完美到极致的线条,勾勒出这个男人的侧脸,尤其是那深邃的眉眼与带着温润湿度的唇,让她一时间看的有些着迷。许是烛光太过暧昧,许是心中已经有情愫产生,明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上这容颜疏朗的面庞。
拉姆瑟斯被她的动作打断了脑海里剧烈的思绪,微微侧过脸,迷人的双瞳里带着淡笑望着她,唇角微微泛起淡淡笑意,犹如初春来临时候的第一道带着草木清香的微风,越过严冬与酷寒,带着唤醒万物沉睡的生机与活力,就这样将人无形间融化在那深不见底的温柔池水里。
他望着她,并不说话,而是伸出手,覆盖在她此刻触及他面庞的手背上,微微的力道,似乎想要她能更深刻的感受他。
这一刻,明夏竟然像是被他眼底的温柔蛊惑,她的身体似乎不受脑子控制了,视线落在他的唇瓣上,她竟丢下另一只手里的画笔,微微起身,捧着他的脸庞,主动地吻了上去。
拉姆瑟斯先是一惊,巨大的欣喜让他受宠若惊。他赶紧闭上眼,感受着明夏她的主动。他伸出胳膊主动地揽过她的腰,让她坐到她的腿上。她缓缓地吮咬着他的唇瓣,用舌尖一次次地划过她所吮吸处,然后又坏坏地用贝齿稍稍用力一咬,一咬一舔吸。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刺激着她,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于是她放纵起自己,将小舌滑入他的口里,调皮地勾引着他。每每要被他吸住的时候,又狡猾地溜走。两人之间一追一赶,嬉戏不已。
明夏的脑子里,也如那嬉戏的吻戏一般,打着拉锯战。其中的一个她不停地警告,不可以这样,你还有重要的事情做,不能这样不务正业,赶紧刹车打住才是。而另外一个她则是不停的鼓励着说,想要就要,不要禁锢自己的欲望,就一次而已,就这一次。
拉锯不休的时候,她的身体比她的心更加诚实。她已经放过了他的唇,沿着他的喉结下滑,双手更是自然而然地环上了他的脖子。拉姆瑟斯越发觉得惊喜连连,男人的本能让他的呼吸加重,两人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尤其是他反应过来后,主动地在她颈间留下吻痕的时候,耳畔听闻某人满足的叹息,更如烈火上的一把油,让他瞬间亢奋不已。
他单手揽着她的腰,轻柔细致的亲吻落到她的胸前,另一只手罩上了左端的柔软丰盈,指尖不停地温柔地爱抚出各种形状,晦暗的烛光下,蜜色与白皙两种鲜明的肤色对比,魅惑不已,端的勾起心中的欲念。揽在她腰后的那双手也缓缓地探入裙摆之下,慢慢地沿着腰线下滑,一丝一缕地探寻密地。
可是,就在这时,他忽然顿住,眼底的□突然消散的一干二净。他回过神来,紧紧地拥着明夏,将头埋在她的胸前,闷声道:“不行,你的伤口没有好,我能这么做,会伤到你的。”他说的瓮声瓮气,口吻又是羞愧又是望而不及后的不满。明夏低头,看着他一脸强行压住欲望后的难耐不安,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被这笑声刺激,恼羞成怒,当下就在她胸前颇为用力的咬了一口。明夏吃疼,止住了笑声,却对上了他那双眼底冒着火花的双瞳。
他得逞后,嘿嘿低笑两声,地问道:“我刚才看见你写字时候,动作很僵硬,是不是牵扯到伤口很疼啊,要不要我代笔帮你写?”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侧脸靠在她的胸前,有意无意吃着豆腐。明夏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没有理会他此时的流氓行径,所以某人心满意足的闻着鼻尖传来的体香,赖着不愿离开。
明夏瞧着写了一半的布条,想到刚才被他引诱到一边开小差去做的不正经事情,顿时就红透了脸,好在夜已深,看不清楚。
“你会写楔形文字么?”回过神来的她问,低头却见某人正在吃她的豆腐。她想说什么的时候,才发现这流氓将她紧紧的拥住,推也推不开,她懊恼地唤道:“拉姆瑟斯!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么?”她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于他听来,却带着一点含羞撒娇的味儿。
他从她胸前抬起头来,满足地笑道:“听见了啊。”说话间,又放开她,让她坐到床榻边。然后,他又拾起明夏她刚才写的那布条,凑到烛光前,低头细细地阅读起来。
明夏见他此刻脸上神情严峻,没了刚才的痞子气,知晓他是想到别的事情了。于是她安静的坐在他身侧,又开始发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又恢复了沉寂,月光清幽皎洁,从窗棂倾泻而下漫入房间里,宁谧安详。
过了许久,他看完了,转过头来道:“说罢,我代笔,帮你写。”
早就神游太虚的明夏此时已是昏昏欲睡,被他这么一打岔,她反倒是越发的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明天在写,我好困,想睡觉了。”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疲惫。
拉姆瑟斯想到她今天刚刚醒来,刚才又花了那么多心思在想事情,也不由得心疼起来。他点点头,道:“好,我陪你睡。”说着,就要往她的床榻上躺去。
他的话与他的行为,把明夏的瞌睡瞬间吓走了,她瞪大眼,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夜间的时候,这个村子里很冷,我怕你半夜着凉了。”他轻声说道,“要是睡到半夜你不舒服或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候,我在你身边,有个照应的。”
明夏长了张口,对上他关切的眼神,终究沉默点头。
再次光溜溜的睡在他怀里的时候,明夏忽然觉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她竟然不排斥他的接触了呢?又是何时开始起,两人变的如此亲密了呢?
他觉察到她没有入睡,便问道:“看了你刚才你写的东西,我很好奇,货物只买给除了西台之外的商队,还想要取代西台的商队,你这是要对西台做什么呢?”他再次搂着寸缕不着的她,感受着怀中温软躯体带来的极致触感,心满意足的闭上眼,两只手却是慢慢地在她背部肌肤上抚过,轻轻地揉着。他下午送晚膳来的时候,听见她对萨拉抱怨一身酸痛,所以此刻,他才想为她稍微推拿一下周身酸痛带来的不适。
“我这是要报仇,报着一箭之仇。”明夏刚开始察觉到他双手不老实的动作时候,抬眸发现他是闭着眼的,正要说什么,却感受到他正在缓缓地为她按摩,反正两人之间都这样了,也就随了他去。
“这个办法不错,的确会让西台头痛很久呢。”他赞同地点头说,“这个办法,有简洁一点的名称么?”
“以本伤人吧。”
“接下来,你又要做什么呢?”他更是好奇,因为看了刚才那具体的事宜分布与安排,周密的计划行程,严密灵巧地应对措施,周详的步骤,一切的一切,有条不紊。倘若借鉴来用在埃及,那将是一番不可想象的结果。他心中好奇极了,更是无比期待接下来她又要做什么。还有,她到底在西台干了什么,惹得皇室众怒呢?想到这里,他又问了一句:“我可以问一下,为何西台的三王子对你这么敌视呢?”
“我说,我挖了皇室墓葬里的物品,你相信么?”明夏随口说道。
拉姆瑟斯被她的话一惊,手下的动作不由得一重,楞道:“你,盗墓?”
明夏被他弄疼了,皱着眉头道:“怎么可能,我是说我拿了西台的王权权杖,他们历任新君登位都要祭拜的那个东西,那个就是皇权的代表。”
“还在吗?给我瞧瞧。”
“早就给了别人了。”明夏说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修达那个混小子在最后搞了这么一手,她也不会被发现行踪的,也不知道现在娜姬雅皇妃的处境如何了,据说皇太子的人选已经落幕了,真不知道这期间又有什么要发生。
她刚这么一想,就听见拉姆瑟斯说道:“哦,告诉你一个消息,那个西台的战争女神,三王子的侧室,独自一个人跑到卡帕达那闹瘟疫的地区去了。”
这个消息倒是真的把明夏雷的不清。都已经得到皇太子的位子了,怎么夕梨还要独自去呢,难道皇妃还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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