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小句子勾人呢”
眼波斜斜飞扫,平日端庄的东阳此刻竟有了几分媚眼如丝的妩媚风情,李素不禁痴醉了
啪!
“手!手!手往哪摸呢?”东阳又羞又恼地拍开他的手,气道:“好好的说着话,每次都是你煞风景!”
下午时分,李素在家中收拾了一番,穿上月白色的新衣裳,怀里揣着一瓶香水,登上了进城的马车。
长孙府上开夜宴,长孙无忌已请过他两次了,再不去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对这位横霸三朝,权势极隆的宰相,李素不敢再摆架子。
躲不过去只能选择直面。
李家的马车经过了修改,自李素被削爵罢官后,县子的相应仪仗也要改一改了,李素已失去了县子仪仗的资格,没资格用双马,只能改单马,真是个心酸的事实。
晃晃悠悠一个多时辰,马车进了长安城,进城后拐了个弯儿,径自上了朱雀大街。
长孙府就位于朱雀大街上。
天还没黑,长孙府上张灯结彩,门口挂上了红色的灯笼,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府里幽幽传来丝竹笙箫之声,里面热闹非凡。
李素下了马车,从怀里掏出名帖往一名家仆面前递去。
家仆好奇地看了李素一眼,迟疑着接过名帖。
李素暗暗叹了口气,他多么希望能够遇到那种家仆有眼不识泰山,把他这位尊贵的客人当成叫花子赶远啊,正好遂了李素的意,哪怕长孙无忌反应过来,他也完全可以像琼奶奶的言情主角一样捂着耳朵大叫“我不听不听不听”,然后一脸悲伤的跑远
可惜,长孙家的家仆太有素质了,展开名帖确认了一下,脸色立马变得非常恭敬,躬身朝李素行了一礼后,殷勤地领着他往府里走去。
走进长孙府前堂,只听得一声长笑,长孙无忌穿着华贵的绸衫,从里面走出来。
“李家娃子,老夫请你一回可着实不易啊,今日还得多谢你赏脸了。”
ps:每天都大家一定很烦吧其实我也烦,烦,并快乐着
第一百七十九章长孙夜宴:
第一百八十章 文武有别()
长孙无忌笑声很豪迈,有武将之风,虽是文人出身,当年追随李世民的时候也曾马上征战过,大唐的这些开国功臣里,文官基本都有征战的经历,据当初罗艺谋反,长孙无忌还被任为行军总管,亲自挂帅出征过。
一身黑色绫绸长衫,腰间系着一根碧绿玉带,头发挽得很随意,松松散散的用一根碧玉簪固定住,足上的足衣已然褪去,赤脚踩着一双木屐,喀啦喀啦地迎出来,此时的治世名臣从里到外透着放荡不羁的味道,颇得魏晋狂士之形神。
先声夺人,长孙无忌第一句话就让李素的笑脸僵住了。
“子李素,拜见赵国公,子年幼无知,不识礼数,还请”李素赶紧行礼,口中称谓乱七八糟,客气就够了,叫什么无所谓,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长孙无忌一巴掌拍在李素肩上,笑骂道:“子倒是实话实,果真不识礼数,跟程知节那帮老货伯伯前叔叔后,到了老夫这里就只剩个赵国公,咋地?觉得老夫不配被你叫声伯伯?”
这话有重了,从见面到现在,长孙无忌的话里总透着一股子绵里藏针的味道,也不知他是确实意有所指,还是平日话就这种欠抽的习惯。
李素不知不觉冒了一层冷汗,急忙躬身改口:“子拜见长孙伯伯。”
长孙无忌哈哈一笑:“这才对嘛,娃子莫怕,刚才老夫只是与你笑,不过来确是你不对,且不老夫爵位官职,就老夫的年纪。比你爹都大了不少吧?好也能算你的长辈了,长辈连番请了你两次都请不动,你是何道理?”
李素惶恐道:“长孙伯伯恕罪,确是子失礼了,能被长孙伯伯邀宴是子的荣幸,子怎敢推脱?委实是委实是子不争气。前些日子酒后丧德,做了件混帐事,被陛下削爵罢官,子有负圣恩,无颜见朝中诸位长辈”
长孙无忌笑得越发开心了:“不错,娃子是个人才,假痴不癫的路数,老夫当年追随陛下南征北战时已玩过不知多少次了,娃子既对老夫生了畏惧心。往后老夫邀宴径自派人直截了当声不来即可,这种烂借口以后莫拿来糊弄老夫。”
李素的笑容越来越僵硬,果然,长孙无忌已看穿了他的伎俩,神烦啊,这帮人的脑袋都是怎么长的?
长孙无忌看出了李素的窘态,拍着他的肩笑道:“罢了,老夫只是随口一。娃子莫往心里去,你为陛下的大唐社稷立过不少功劳。有些功劳可堪称开疆辟土之功,难得的是年纪不骄不妄,深藏功名,颇识进退,如此人才,老夫不能不提一二。你啊,少跟程知节那老货学这种歪本事,自以为得计,实则毫无用处,老夫观你本是心正之人。而且要文才有文才,随手作诗便是千古佳作,又深得陛下恩宠,往后多跟我们文官亲近才是正理,整日跟那帮子老杀才厮混一处是何道理?”
李素呆了半晌,终于听懂了。
原来长孙无忌是想把他拉进文官阵营啊。
很伤脑筋的选择。
大唐如今正迎来事业上升期,自从贞观四年灭了东突厥后,大唐君臣的心气高了,李世民挥舞着大棒满世界找敌人,专治各种不服,一致对外开疆辟土的大环境里,朝堂的文官和武将也难得出现了一团和气的局面,本来大唐以武立国,朝中武将多是当年跟随李世民打江山的部将,大一统朝代里惯有的文尊武卑的风气暂时并未出现。
然而文人的骨子里终究是崇文鄙武的,这是无法改变的天性,长孙无忌也不例外,所以今日他才当着李素的面出这番话。
李素摸着鼻子苦笑,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自己居然是文人那一边的
长孙府前堂的丝竹笙箫之乐在笑闹声中依然悦耳动听,长孙无忌该的话都了,执手拽住李素的手腕往里面走,边走边笑道:“娃子莫多想,今日老夫邀宴没有别的意思,仅只让你认个门,往后有什么好的诗作,或是做出什么好玩的新奇物事尽管拿来,好好的东西让给程知节那老匹夫,实是暴殄天物,糟践了。来,堂上饮酒。”
李素被长孙无忌拽着手腕拉到前堂,堂内玄关处脱了鞋,李素穿着足衣心入内。
长孙府的前堂建得很精致,处处雕刻着各种稀奇古怪不上出处的图腾祥兽,偌大的前堂仅比李世民的宫殿略一些,按作为臣子,建这么大的殿堂已是逾了制,只不过长孙府的前堂是李世民下旨特许的,一来为了给这位帮助他登基称帝而殚精竭虑的臣子彰功,二来,多半也跟逝去的长孙皇后沾了关系。
前堂太大,显得略为冷清,有种置身于宫闱禁内的拘谨,跟程咬金府上不同的是,长孙家的前堂无论装饰还是格局,都比程府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程家粗糙,长孙家精致,文武之别,一目了然。
今日长孙府邀宴的客人不止李素一个,走进前堂后,李素发现堂内的方榻上还坐着几个人,有的比较面熟,有的没见过。
前堂中央,十余名穿着华丽宫装的舞伎翩翩起舞,旋转的身姿,飞扬的裙裾,还有令人迷醉的绝色笑颜,堂内几位客人纷纷捋须微笑,陶醉在她们的舞姿中。
长孙无忌拉着李素进了前堂,拍了拍手,众舞伎停舞,躬身施礼后退下。
“哈哈,来,老夫引介一下,身旁这个娃子想必大家不陌生,正是为陛下立功无数,我大唐的少年英杰,泾阳县子,火器局监正李素”
李素急忙道:“长孙伯伯,子已是一介白身,前日闯了祸,陛下已将子削爵罢官了”
长孙无忌笑道:“娃子莫装佯了,大家都知道削爵罢官是怎么回事,该你的总该是你的。”
完拉着李素走到左侧一位长须鹤颜的老者面前,笑道:“这位是国子监司业孔颖达,来,这边,这位是门下省起居郎褚遂良,啊,这位你应该见过,尚书省侍中,魏徵”
李素听得眼皮子直跳,都是牛人啊,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治世名臣,谏臣,直臣
年纪最,身份也最,李素只好不停给这些牛人躬身施礼,一通伯伯叔叔喊下来,算是混了个脸熟。
孔颖达和魏徵不苟言笑,而且颇为在意礼数,见李素行礼,二人一扫方才赏舞时的狂放不羁之态,端起长辈架子坦然受了李素的礼,褚遂良相比之下比较随和,笑呵呵地亲手扶起李素,拍着他的肩寒暄了几句,然后话题很快转到李素的书法上,听李素现在练飞白体,要求李素明日把自己的书法拿给他鉴赏一下。
这个话题很快让李素丧失了对他的好感,然后不想搭理他了。
宰相府的夜宴比程家高档许多,无论歌伎舞伎的姿色,还是食物的精美,或是宴会客人优雅的谈吐,都非常令人赏心悦目,仿佛置身于前世某个上流社会的酒宴一般,相比之下,程家的酒宴简直跟逛青楼没啥区别,从主人到歌舞伎都是疯疯癫癫,喝多了就搂搂抱抱,非常的**。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李素此刻坐在长孙家的前堂里,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忽然有怀念程家的酒宴
心惊于这种不合时宜的情绪,李素怎么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啊。
宾主都熟悉了,长孙无忌拍拍手,歌伎舞伎再次登场,悦耳且优雅的丝竹笙箫之声响起,姿色绝佳的舞伎在乐声中翩翩起舞。
既是酒宴,自然有酒有宴,酒正酣处,该上主菜了。
未多时,前堂外一名庖丁牵来一头羊,站在堂外廊下朝宾主行礼,长孙无忌头,庖丁当着宾客的面从腰后掏出一柄尖刀,手法熟练地插入活羊的脖颈,杀羊放血剥皮,一切程序做得有条不紊。
待到这只羊的内外清理妥当后,长孙无忌请众人下堂,走到那只羊面前,然后由孔颖达先选,指了指羊腹部的一块嫩肉,旁边的庖丁会意,将那块嫩肉切下放在一边的木盘里,下人将孔颖达选定的那块肉系上红色的彩巾,接着褚遂良选肉,魏徵选肉,最后轮到李素
每人在羊身上选一块自己最满意的肉,下人分别系上不同的彩巾以示区别,未多时,一整只羊身上好吃的部位全让宾主瓜分得差不多了。
众人回堂后又赏了一阵歌舞,半个时辰过去,方才选好的羊肉已烤好,下人们端着木盘上堂,放在宾客面前,羊肉上洒满细细的胡椒,配上大唐特制的杏酱,这便是大唐权贵家中最有名的一道主菜,名曰“过厅羊”。
**********************************************************
ps:还有一更,呃,不过时间还是没把握好,可能要0以后。。。
第一百八十一章 风雅妙物()
长孙府上的宴会给李素一种很强烈的感受,那就是很讲究,酒食歌舞样样讲究,每一道菜,每一盏酒,每一支舞,和每一句话,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仿佛为了这次酒宴长孙府上下事先排演了很多次似的。,
当然,这种讲究被很好地掩饰在宾主之间开怀不羁的笑语声中,不容易察觉到,可对李素这种第一次参加文人酒宴的人来说,却无端多了几分不自在的拘谨感。
褚遂良,魏徵,孔颖达等人却不觉得拘谨,反而显得很开心,似乎如此讲究的酒宴才能让他们嗨起来,所以宴会气氛非常融洽,各自其乐陶陶。
歌舞罢,宾主之间还是有互动的,歌舞伎退下后,长孙无忌发起掷壶的游戏,宾主每人发九只箭矢,五步外设一个窄口的铜壶,众人之中还要选一位裁判,裁判有个说法叫“司射”,然后宾主赤手分别朝壶口投掷箭矢,每轮以投入壶中箭矢多者为胜,输者罚酒。
太文雅了,从喝酒到说话,连玩游戏都透着一股深深的学术味道,李素很不习惯。
见多了程家酒宴时大开大阖的路数,老流氓灌了几口酒就大喝“拿斧子来”,然后风卷残云般在院子里开练,练到汗流浃背,酒劲散发之后,回到堂内继续喝,喝多了继续练
李素觉得这才是纯爷们该有的酒宴,至于长孙府上这种软不拉叽的游戏,李素真没兴趣玩,况且这个游戏似乎有点危险,主要是别人比较危险。
当李素的第三支箭矢离壶口十万八千里远,反而不小心插到孔颖达的发髻上后,一屋子长辈铁青着脸。不约而同提议结束这个无聊的游戏
脸色赧然的李素坐回榻上,一脸歉意地朝孔颖达拱手,孔颖达哼哼两声,懒得跟他计较,长孙无忌却笑得很开心,一双狭细的双眼不停在李素身上打量。看得李素浑身发毛。
李素参加长孙家的酒宴自然也不是为了吃喝,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酒宴进行到一半,宾主皆有几分醉意了,孔颖达站在前堂正中,以极度夸张的动作和语调,大声吟哦着屈原的天问,褚遂良迷迷糊糊耷拉着脑袋,手指不停在矮脚桌上虚画着什么。长孙无忌和魏徵最清醒,二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讨论什么军国大事。
忽然,长孙无忌抬起头,猛地吸了吸鼻子。
“咦?啥味道?好浓的花香味月季?”
魏徵也抽了抽鼻子,点点头:“不错,月季香味,你家歌舞伎身上的味道?”
长孙无忌摇头:“歌舞伎已退下,况且,就算她们在堂内。身上也没有如此浓郁的香味”
二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正在酸溜溜吟颂诗句的孔颖达。七八分醉意的褚遂良也闻到了味道,四人不约而同抽吸着鼻子,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循着味道直往李素桌案前而来。
很夸张的画面,李素瞬间只觉得被四只搜爆犬包围了。浑身有种被狗视眈眈的惊悚感
最后,四双疑惑的目光同时盯住忸怩不已的李素。
李素很痛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往桌案上一放。
“四位伯伯莫闻了,芳香由它而来。”
长孙无忌挑了挑眉,率先将瓷瓶握在手里。瓶口的木塞已揭开,一股浓郁的月季香味从瓶口幽幽而散,未多时,整个前堂都弥漫着花香味。
前堂外恭敬候着的乐师,歌伎,舞伎等美女眼睛纷纷放光,贪婪地注视着长孙无忌手上的瓷瓶。
“李家娃子,此为何物?”长孙无忌捋须问道。
李素深沉地回道:“此物名曰香水,它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温柔岁月’”
四只搜爆犬同时皱起了眉,一副被恶心到了的嫌弃表情,然后四人没再搭理李素,端详着瓷瓶,各自窃窃私语。
“是个好东西,太香了”
“就是名字难听了,哪个怂货取的‘温柔岁月’,该被吊打”
“嗯嗯,还不如直接叫香水。”
“行,此物就叫香水了。”
“”
李素忽然感觉好心塞
如此有诗意的名字,为何一次两次就是用不出去呢?我也是大唐小才子来的。
良久,长孙无忌在众人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忽然将瓷瓶收入自己怀中,此举迎来一片懊悔又嫉妒的叹气声。
“李家娃子,此物又是你造出来的?”长孙无忌和颜悦色问道。
“是,小子无聊戏作,长孙伯伯见笑了。”
“每月所产几何?”长孙无忌捋须,眼中闪烁着精光。
李素眨眼,二人目光对视,有种老狐狸惜小狐狸的惺惺之色。
“建作坊不难,只是需要大量的花,每月大约可产千百斤,若是花能多一些,产量还可以更高。”
长孙无忌眼中精光愈盛,捋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