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是狼派的‘白狼’,在多的方案都不为过。
只是
鲁伯特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白狼’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明明是一件合则两利的事情,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尤其是眼前的逮捕令!
完全就是对水猿大人的一种羞辱。
而羞辱水猿,和羞辱猿派又有什么两样?
难道对方就不怕与猿派再次开战吗?
心底的疑惑,挥之不去的恐惧,让跌倒在地的鲁伯特本能的抬起头看着眼前黑色的人影。
太阳的光辉完全隐藏在对方的身后,让对方的身影越发的深邃,对方脸上自始至终都为改变的淡然,更是从未改变。
不在乎?
对方不在乎和猿派开战?
猛然的,这个想法出现在了鲁伯特心底。
“这就是‘白狼’?”
“比传闻中的还要狂妄自大啊!”
带着这样的感叹,鲁伯特看着走进的黑影,苦笑不可抑制的出现在了脸上。
他知道自己这次失算了。
之前信心十足所做的准备,面对着这一任‘白狼’完全就和玩笑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鲁伯特并没有放弃
“白狼阁下”
鲁伯特艰难的开口了。
他希望尽可能的劝说眼前的人,接受猿派的提议,只是话语才出口,他的眼前就被淡蓝色所充斥。
一身淡蓝色长袍的水猿从液体变为了实体。
他淡漠、无神的双眼扫过全场,似乎看到了一切般。
然后
啪!
一个钱袋扔到了蛇派女首领的手中。
“罚金。”
冷冷的话语中,水猿再次化为液体消失,跌倒在地的鲁伯特艰难的站起来,向着秦然行了一礼后,也脚步踉跄的离开了这里。
蛇派女首领有些发懵的看着手中的钱袋。
在沃伦,一些较轻的罪名,是可以通过缴纳罚金免除的,其中就包括在不造成较大破坏的私闯他人领地。
可
那是对于一般人而言。
对于猿派的水猿,交罚金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但手中的钱袋,又告诉她,这就是事实。
“这、这”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的蛇派女首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而在秦然迈步返回时,蛇派女首领马上就快步跟上了。
至于芬克、托斯塔和蛇一?
在被控制的三人看来,这才是正常的。
这才是常识。
虽然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罢了。
“大人,您为什么这么做?”
远离了勒尔德里的内城区后,从被震慑中恢复的鲁伯特十分不解的问道。
在鲁伯特看来,即使是狼派的‘白狼’,也不能够这样的无礼!
要知道,上一任‘白狼’可是败在了‘白猿’的手中。
这也是猿派最近二十年来,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每一个猿派人士都没有忘记过。
“强。”
水猿回答着。
即使是面对自己人,水猿冰冷的语气,简单的回答方式都没有改变过。
唯一不同的是,身为猿派人士的鲁伯特已经习惯了水猿这样的回答,并且,能够理解这样的回答。
但正因为,这样的理解,鲁伯特才马上的脸色一变。
“比您也强?”
鲁伯特压低了声音问道。
“强。”
水猿回答着。
“那、那和白猿大人比较呢?”
鲁伯特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道。”
水猿简单的回答,令鲁伯特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知道狼派‘白狼’很强,但是秦然年轻的面容,总是会让人忽略一些事实,在这位猿派中年人的心中,秦然是很强,但也就是和水猿、火猿、剑猿三位大人相差不多,甚至,还应该差一点才对。
可现在却是,秦然超过了水猿、火猿、剑猿三位大人,而且,还和‘白猿’相比,都不落下风。
哪怕水猿回答的是不知道。
但鲁伯特早已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本该前行的鲁伯特彻底的呆愣在原地。
水猿看着手下,没有丝毫的责怪。
因为,在那晚,看到那爆裂的火焰时,他也是这样的。
黑暗中,只靠爪牙争胜的野兽,畏惧着火焰。
而现在?
火焰,也成了野兽的武器。
完全就是
灾难!
和另外一个家伙一样。
“召集。”
想到要面对什么对手,水猿再次开口了。
听到水猿的话,鲁伯特身躯一震,迅速回过神的对方,在了解到秦然的实力后,根本不会在犹豫,马上弯腰行礼道:“是,大人。”
十几分钟后,一封封密信从隐秘的渠道发往了沃伦各地,乃至更远的地方。
当然,这是他们自认为的隐秘。
他们改变妆容、隐蔽身形的出发。
有些为了掩盖气味,还用其它气味掩盖。
优秀的猎犬,也无法辨别其中的味道。
可惜盯着他们的远比猎犬要优秀的多。
而且,还不是孤军奋战。
天空中,一双锐利的眼睛,将其全部收在眼底。
第五十九章 强塞()
阳光从弧形窗子中照射进来,铺满了整个地面。
绿色、金色的毯子在阳光中,宛如是草坪般,充满了生机,摆放其上的书桌有些斑驳,满是岁月的痕迹。
而俯案书写的人却极为年轻。
周围的侍者面带敬佩的看着那位王女。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未成年的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不仅任何的事情都有条不紊,而且还会预先安排。
简直比……
那位逝去的国王还要厉害。
看着坐在阳光中的未成年王女,侍者们不自觉的忽视了对方的年龄,仿佛那里就是一位真正的女王。
“去宣告吧。”
无法掩饰的稚嫩声音响起的时候,一位宫廷侍者立刻上前,接过了这份文件。
“是的,殿下。”
毕恭毕敬的行礼后,对方弯腰退出了这座临时办公的宫殿,而当佩里克娜出现的时候,剩余的人也在王女的示意下,纷纷离去。
“怎么了?”
玛丽看向了佩里克娜。
随着秦然开始学习和鸦派有关的【神秘知识】后,对方几乎成为了秦然的传声筒,一些事情都是由对方告知玛丽的。
当然,全部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真正要紧的事情则是由那位被控制的猿派人士加纳德负责。
事实上,此刻,那位猿派人士就隐藏在宫殿的房梁上。
他按照秦然的命令负责保护玛丽。
哪怕那位希林伯爵一直就在附近,但是秦然绝对不介意在玛丽身边多放一道保险。
“是和白狼大人有关。”
“白狼大人刚刚拒绝了猿派的合作,而且,还以近乎羞辱的方式,驱逐了那位水猿,我担心猿派会报复。”
“毕竟……”
“很快就是詹姆士陛下的葬礼了。”
佩里克娜看着玛丽的表情,当确认眼前的王女没有什么异样时,这才缓缓的说道。
“2567怎么说?”
玛丽坐直了身躯,很干脆的问道。
“白狼大人让我来找您。”
佩里克娜的脸上浮现了苦笑。
说实话,蛇派女首领有些不明白秦然想要做什么了。
既拒绝了猿派的帮助,又仿佛将烂摊子丢给了眼前的王女,如果不是明白两人亲密的关系,蛇派女首领一定会认为这是秦然在故意陷害对方。
“嗯,明白了。”
玛丽点了点头,脸上若有所思。
看着这样的神情,蛇派女首领脸上的苦笑越发的浓郁了。
她之所以猜测秦然、玛丽有着绝对亲密的关系,和这种打迷一般的传话是分不开的,明明在她看来琢磨不透的话语,放到两人之间,却变得浅显易懂起来。
此刻,蛇派女首领觉得自己十分需要一个翻译。
好奇心会害死猫。
那是因为,不满足好奇心,比死了都难受。
呼、呼。
蛇派女首领迅速的调整着呼吸。
她用往日的训练来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至于有多少用?
那就真的是天知道了。
“不用担心。”
“相信2567就好。”
看到蛇派女首领的表情后,未成年的王女这样的安慰着。
可惜的是,这样的安慰话语,除了让蛇派女首领更加的好奇外,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过,对此,未成年的王女并没有再多理会。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后,径直的说道:“我需要休息一会儿,让厨房准备午餐,送到2567的房间。”
“是,殿下。”
蛇派女首领躬身应是。
……
午餐丰盛而又让人满足。
餐后的茶点,也让秦然感到了满意。
“清茶和刚刚的肉排真的是绝配。”
靠在秦然身边的沙发中,玛丽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叹息着。
只有在秦然的身边,未成年的王女才会表现出应有的,符合年纪的模样。
不光是信赖。
还有……
依赖感。
它们如同是双生子,让玛丽将秦然当做了最亲近的人。
可以让玛丽摘下王女的面具,展露嘴真诚的笑容。
看着这种暖心的笑容,秦然嘴角也跟着微微翘起,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提出自己的观点。
“刚刚的肉排太过精致了。”
“肉排的精髓应该在与厚重——不仅要块大,还得有着足够的厚度,一口咬下去汁水全部溢出才行。”
“而且,清茶是后面的搭配,真正的搭配应该是青柠或者酸梅。”
“当然,如果能够再加入一些酸梅汁腌制的话,就更完美了。”
秦然很认真的说着。
“可这样不会和浇在肉排上的香草汁冲突吗?”
玛丽不解的看着秦然。
“香草汁很温和,不是黑胡椒。”
“它们在一切,不会起冲突。”
“事实上,就算是黑胡椒,也有办法抵消这样的冲突。”
秦然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玛丽恍然的点了点头。
而站在一旁角落中的蛇派女首领则是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起来。
她从没有想过令人畏惧的狼派‘白狼’会一本正经的向一国王女、未来的女王介绍做菜的方式。
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还是两人在用某种她所不理解的秘语?
而且……
为什么她看着坐在那里的两人,胸口发闷,嘴里好像被强行塞满了某种饼干类宠物食物……
好干涩。
好难吃。
完全吃不下去。
呼、呼呼!
又一次的蛇派女首领开始了深呼吸,再一次借助蛇派的秘术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最近几天,她的这一秘术正在以日新月异令人咋舌的速度提高着。
再一次恢复冷静的蛇派女首领目光又一次的看向了秦然、玛丽。
令她庆幸的是,这一次,双方的谈话,她能听懂了
“关于‘父亲’的葬礼,会按照沃伦的传统,在明天晚上举行。”
“一切相关事宜都准备好了。”
“我会努力克制悲伤……”
玛丽在提到‘父亲’时,面容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感伤。
声音更是有些断断续续。
死去的是首鸦没错。
但同样是她的父亲。
如果对方还活着,她必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样的父亲。
但现在,对方死了。
她去参加、主持葬礼。
剩下的,就是悲伤了。
然后……
她感受到了头顶的温暖。
下意识的抬起头,她就看到了秦然的微笑,秦然的话语更是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克制?”
“不需要的。”
“明天晚上,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要哭,就放声的大哭。”
“想要笑,就开怀大笑。”
“剩下的……”
“交给我。”
第六十章 葬礼()
弯弯的月牙悬挂夜空,周边点点星辰相伴。
一支黑色的仪仗队正在迅速的聚集着。
不仅是人穿着黑色,就连使用的马匹也是黑色的,属于沃伦王室的家徽,在这个时候,也变成了黑白两色。
穿着一身黑衣,带着丧礼帽的玛丽走在队伍的中间,在她的旁边是秦然,而在两人的身后则是詹姆士八世的棺木。
里面并没有尸体,只是装入了一些随身的衣物和物品。
没有繁琐的仪式与祷告。
队伍在聚集起后,就向着勒尔德里外的墓地走去。
沃伦王室的墓地,在詹姆士三世之前一直都是在沃伦王宫后的某地,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多的王室亡者让那块小小的墓地不够用了,因此,在詹姆士四世时,沃伦王室就在勒尔德里外重新修建了一座王室的墓地。
走出王宫大门,穿过内城区,队伍进入了外城区。
街边出现了不少平民。
他们一个个换上了黑色的衣服,自发的为詹姆士八世送行。
由首鸦和詹姆士八世‘组合’而成的国王,从传统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国王。
但,也绝对不差。
他没有横敛暴政,更没有滥杀无辜。
相反,每年都会几近可能的降低税收。
平民们不懂得更多,但是他们记得正是因为这样的降低税收,让他们熬过了数个难熬的冬天。
为此,他们感激着这位陛下。
街边为詹姆士八世送行的平民越来越多。
他们低声祈祷。
有一些还发出了抽泣。
这样的气氛感染了本就肃穆而行的队伍。
一直强忍着的玛丽,眼中泛起了泪花。
然后……
缓缓滑落。
未成年的王女没有放声大哭。
对于这位父亲,她没有这样深的感情。
她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承担责任时,要记得坚强!’
母亲的教导,她时刻都记在了心底。
哪怕有着秦然做为依靠,未成年王女都会选择自己先努力、坚持。
走在一旁的秦然看着倔强的玛丽,眼神中浮现了赞赏。
他欣赏坚强的人。
就如同他自己也是一个坚强的人一样。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最初见到的两人才会迅速的变得亲近起来。
队伍继续前行。
经过了外城区,来到了勒尔德里的城外,沿着早就用黑色布条装饰过的小道,缓缓的靠近着那座王室墓地。
守卫着王室墓地的是两百全副武装的卫兵,即使是在紧要关头被调用外,这里也会留下足够的人手。
盗墓贼,在任何时代都是不缺少的。
特别是在面对如此鲜明的目标时。
一身黑衣的艾达勒站在墓地前,静静的等待着,当队伍进入墓地后,这位老伯爵没有开口,径直的跟在了老友的棺椁旁。
对于这位老伯爵而言。
棺椁中的存在,似乎就是他的老友。
秦然扫视了一眼对方。
数天不见的对方,显得更加苍老了,那背脊已经佝偻,脚步也带着一丝踉跄。
很显然,那晚的消息对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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