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一动心,以你弟弟的反应,必然会落入下风,四处寻求帮助,接着被四处蚕食。”
“事情很自然的会传到玛丽的耳中,不论是玛丽的性格,还是为了南方的稳定,玛丽有极大的可能会放你的父亲,或者你出来。”
秦然淡淡的语气,令老伯爵长子握剑的手颤抖起来。
在一时冲动下,他并没有想到这些。
而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想到了,他也就剩下了后悔。
咬着牙,老伯爵长子,喘着粗气。
“第二呢?”
老伯爵长子颇为不甘心的问道。
他想要知道,自己还犯了什么错误。
“第二?”
“你拿你的弟弟做为人质……”
“可他关我什么事!”
话音落下,秦然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老伯爵长子惊慌失措,可没有等他有所动作的时候,秦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哗啦!
因为急速前行而飞舞的鸦羽风衣,缓缓落下。
老伯爵长子无法相信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一条血线从他脖颈处漫延开来。
噗!
鲜血喷散,头颅高高飞起,重重落下。
“第三,你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
随手一抖,剑刃上的鲜血笔直在地面上画出了鲜红一道,不知何时返回玛丽身旁的秦然,缓缓的说着。
第二十章 强大()
大约花费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南方援军的大人们物就明确的向玛丽表示了完全臣服,并且保证会马上离开。
获得了想要承诺的玛丽,立刻起身离开。
对于南方援军的大营,未成年的王女,没有一丁点想要待下去的意思。
不仅仅是眼前人的虚伪,还因为
隔壁帐篷内,多出了一个棺椁。
威尔伯爵次子的哭声若有若无的传来。
一时间失去了父亲、兄长。
而且,兄长还是杀父之人时,正常人都无法接受。
很显然,那位伯爵次子也是如此。
玛丽理解这样的心情。
因为,她失去过母亲。
还是被她所认为最亲近的人杀掉的。
只是,她不会去安慰伯爵次子。
有些事情,安慰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一切都需要靠自己。
当然
有的时候,不需要。
玛丽牵着秦然的手,重新走到了营地外,那些南方援军的大人物们,紧紧跟随者,在玛丽即将上车的时候,其中一位男爵又一次的说道:“殿下,我发誓,有关威尔伯爵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随着这位男爵的话语,剩余五位男爵马上一同开始赌咒发誓。
听着这些誓言,玛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径直的钻入了车厢,立刻的,南方援军的大人物们就将目光看向了秦然。
事实上,不论是刚刚的谈话,还是此刻的送行,这些南方援军的大人物们,目光都没有离开秦然。
他们若有若无的注视着秦然的神情,力争丝毫都不放过。
可令这些大人物们失望的是,自始至终,秦然都没有流露出任何值得在意的事情,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似乎一切理所应当。
是啊!
这样的强者,理所应当有什么不对。
很自然的想法,从这些南方大人物们的心底升起,然后,他们以越发恭敬的姿态,退回到了营地中。
几乎是,立刻的,在这些大人物们退回营地的那一刻起,营地内就忙碌起来。
拔营离开,在这些大人物们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至于站在马车旁的艾达勒和博思科?
他们没有再去看一眼。
对于前者,他们足够的厌烦,离开了也是好事。
而后者?
更是没有理由留下对方。
谁也没有活得不耐烦,再在这个时候招惹沃伦王室。
有着那位在。
沃伦王室注定成为了这次战争的最大赢家。
想想勒尔德里的财富。
那些傻瓜王都贵族,在大敌入侵的时候,主动放弃了自己的荣誉,想要再要回来,那就是不可能的。
再想想那片肥沃的草原。
没有了‘草原之王’,就是一片散沙,任由沃伦王室生杀予夺,甚至,他们已经猜测,带着足够财富的部落使者已经在前往勒尔德里的路上了,既是祈求和平,也是祈求帮助。
谁,都想成为新的‘草原之王’。
哪怕是傀儡的,也没有关系。
时间,会改变这一切的。
南方援军内几个男爵想到的事情,玛丽同样的想到了。
不过,未成年的王女,暂时没有更多的关注着这些。
“艾达勒伯爵,请您上车与我同行。”
玛丽极为正式的说道。
这既是处于自己父亲的吩咐,也是因为在知道这位老者、自己父亲的好友,为整个沃伦王室所付出时,心底产生的敬意。
听到玛丽的邀请,老者笑了。
“在二十年后,我又回到了勒尔德里,当然是应该走着回去才行。”
“我的脚掌要清晰的感受到这里每一粒土壤的触感,我要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它们、它们在我的梦中出现了无数次。”
“我,终于回来了。”
老者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声音不由自主的哽咽起来。
一旁的博思科立刻过来要搀扶老者,却被老者摆手拒绝。
老者就这么如同自己说的那样,开始向着勒尔德里的方向前行着。
“博思科,去照顾好艾达勒伯爵。”
“是,殿下。”
听到玛丽的吩咐,博思科立刻跟了上去。
一同跟上去的还有加纳德。
虽然草原人、南方援军都撤走了,但是不代表勒尔德里就是安全的,对此心知肚明的秦然只有在这位猿派人士跟随时,才会真正的放心。
哪怕他对艾达勒伯爵知道的并不多,但玛丽表现出的敬意,足以让他明白该怎么应对了。
登上了车,秦然很自然的坐在了玛丽的对面。
“2567你知道艾达勒伯爵的事情吗?”
“艾达勒,是我父亲的好友。”
“也是沃伦王室曾经的钦差,在二十年前被派往南方后,就成为了一位没有领地的伯爵。”
“虽然最初的计划,只需要这位老伯爵在南方待一个月就足够了,但是意外连连发生,却让他待了二十年。”
“而在我的姑母成为宫廷礼官后,这位老伯爵的日子越发的难过了。”
“没有了王室的支援,他大部分的时候,是给人充当读写者,勉强度日。”
“你看到他的袍子了吗?”
“那件褐色的布袍是他唯一没有打过补丁的衣服。”
在秦然摇头表示不知道后,玛丽说着自己从詹姆士八世那里听来的,还有独自收集到的信息。
“有名无实的伯爵,这就是艾达勒伯爵的‘称号’。”
“南方的贵族们肆意的戏谑着这位伯爵。”
“毕竟,他曾经代表着沃伦王室。”
“每一次的戏谑,都会让他们获得不同的满足感。”
“而每一次,对艾达勒伯爵来说,都是一次噩梦。”
说着,玛丽突然叹息了一声。
“2567,强大才能获得一切吗?”
“尊严、荣耀、财富、权柄,一切都和强大息息相关,而没有强大的实力,只会成为艾达勒伯爵那样被人当成一个玩笑。”
玛丽抬起头,看着秦然,等待着秦然的回答。
“你认为艾达勒可笑吗?”
秦然反问道。
“不,他是值得尊敬的人。”
玛丽很认真的回答着。
“对啊,艾达勒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而强大就能够获得一切?”
“这可不是真正的强大。”
“只是”
“自大!”
秦然说着,他抬起了手掌,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圆后,继续的说道:“实力的增加,就如同是画圆,实力越强大,这个圆就越大,接触到的就越多,而当你接触越多,你才会发现一山更比一山高。”
“一山更比一山高吗?”
“那真正的强大是什么?”
玛丽低声自语了数次后,又一次抬头问道。
“真正的强大是:心!”
“一颗充斥着谨慎,却又不失锐意,百折不挠,无视绝望的心。”
秦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二十一章 墙壁()
马车平稳而行,坐在马车中的玛丽却是眉头微蹙。
她在思考着秦然刚刚的话语。
“谨慎是面对未知。”
“锐意是面对困难。”
“百折不挠是面对失败。”
“无视绝望是……”
玛丽有点不解了,她又一次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秦然。
“无视绝望是面对一切。”
“包括,生死。”
“即使是死,你也不可以绝望,因为,你一旦绝望,你就真的死了。”
秦然缓缓的说道。
“2567,你经历过绝望?”
玛丽一怔。
直到这个时候,玛丽才突然发现眼前的男人很少提起自己的过往。
她对他的过往一无所知。
“嗯。”
“经历过。”
“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还要漫长。”
秦然这样说着,一扭头,看向了窗外缓慢后退的景色。
盯着秦然面容的玛丽没有再询问。
未成年的王女很清楚眼前的男人有着什么样的性格,他愿意说,他会如实的告诉你,他不愿意说,无论你怎么询问,他都不会说。
但玛丽的心底却不断的在猜测。
究竟发生了什么?
玛丽的眉头又一次的皱了起来。
她想到了太多。
多到她看向秦然的目光,变得越发的柔和起来。
而秦然?
啪!
抬手一弹,食指轻轻的扣在了玛丽紧皱的眉头间。
“没有你想的那么惨。”
秦然笑着说道。
玛丽捂着额头,仔细的分辨着秦然的笑容,直到发现这样的笑容没有一丁点的伪装,是发自心底时,玛丽这才长出了口气。
不过,马上的,玛丽就呼吸一顿。
因为,一摞七张羊皮纸突然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
玛丽再次一愣。
“我的战利品之一。”
“成为强者最主要的是心,但没有辅助也是不行的,它应该能够帮到你,当然了,我也需要你翻译成通用语。”
秦然回答道。
“是‘草原之王’?”
玛丽迅速的反应了过来。
秦然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玛丽坐直了身躯,以前所未有的严肃姿态说道。
没有谁比未成年的王女更明白手中羊皮纸的重要性了。
传承!
沃伦王室也有着传承。
甚至,斯伍特堡也有着传承。
这些传承足以让人眼红,可真正与‘草原之王’的传承比较起来,却又不算什么了。
“如果说心,是强大之根。”
“那么……”
“它就是强大之基!”
突然升起这样明悟的未成年王女,迅速的沉浸在了羊皮纸的记录上。
秦然看着认真的玛丽,不由一笑。
努力与勤奋,总会带来收获。
对于【未知的羊皮纸】处置,这是秦然在上次副本世界就做出的决定。
在眼前这个副本世界中,除去玛丽外,还有更合适的人吗?
没有。
只有真正一起经历了生死、战斗的人,才会被秦然认可。
至于其他人?
敌人和陌生人罢了。
……
有着蛇一的驾驶,马车行驶自然是平稳的,想要达到一定的速度,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因为艾达勒伯爵的坚持,马车不可能超过步行的对方。
因此,当再次看到勒尔德里的城墙时,已经日头偏西了。
而在看到勒尔德里城墙的刹那,兴致勃勃赶路的艾达勒伯爵眼眶迅速的变红了,泪花闪烁。
他直愣愣的盯着那记忆中的城墙。
“没有变。”
“一切都没有变。”
“真的是太好了。”
说着这样话语的艾达勒停下了脚步,他敲了敲一旁马车的车窗。
“我可以上去吗?”
老者问道。
“当然!”
玛丽收好了羊皮纸,在秦然与她并排而坐后,推开了车厢的门,邀请老者坐进了车厢。
“感谢殿下您愿意体谅一个糟老头。”
老者道谢着。
“与您为沃伦王室所做的一切相比较,我所做的都是微不足道。”
玛丽回答着。
真诚的语气,让老者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分,然后,这位老者的目光看向车窗外,那里是……
沃伦王室的王宫。
是詹姆士八世所在。
马上猜到了什么的玛丽敲了敲车厢。
立刻,缓慢而行的马车变得飞驰电掣起来。
仅仅十几分钟后,马车就再次返回到了沃伦王室的王宫。
等候多时的希林伯爵快步的走到了马车前,不过,当看到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不是玛丽、秦然,而是一位老者的时候,这位年轻的伯爵就是一愣。
可随即就想到了什么的年轻伯爵,立刻站直了身躯,毕恭毕敬的向着老者行礼,道:“日安,艾达勒伯爵。”
“日安,希林伯爵。”
耀眼的飞龙之章,足以让老者辨认出年轻伯爵的身份。
再加上与玛丽有着三四分相似的面容,更是不会出错。
‘龙之子’!
沃伦王室北方的守护者。
沃伦王室额外血脉的延续。
“能够带我去见陛下吗?”
老者询问道。
“当然。”
“陛下期盼您归来,已经无数年了。”
年轻的伯爵这样的说着,就带着老者向着王宫内走去。
每经过一处熟悉的地方,老者神情中都会涌现出一抹激动。
而当来到了詹姆士八世的卧房外时,老者更是连连深呼吸了数次后,才缓缓大的推开了卧房的门。
紧闭的门窗,夕阳透过窗子散了进来。
橘红中,黯淡不可抑制的漫延。
那份美好,即将消散。
就如同是床上的詹姆士八世。
昏睡中的詹姆士八世,脸色苍白,面颊消瘦,头发更是干枯无力,整个人躺在那里仅剩余了一口气。
而这一口气,也仿佛随时可以消散般。
老者身形踉跄的走到了床边,轻轻的将手放在了詹姆士八世的手上,眼泪垂下。
在任何一刻都强忍着泪水的老者,在见到詹姆士八世后,再也忍不住了。
“詹姆士,我回来了。”
老者轻声呼唤。
在呼唤声中,詹姆士八世缓缓醒转。
年轻的伯爵,未成年的王女缓缓退出,准备将房间留给两位许久不见的好友。
不过,秦然却没有挪动脚步。
他耸动了一下鼻子。
目光看向了房间一侧的墙壁,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残余()
房间一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半人高的油画。
画中有着绿意盎然的草坪,白色的圆桌和聚餐的人们,即使是做为并没有接受过专业教育的秦然来说,也能够通过画笔,看得出画上人物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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