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书记在上任时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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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书记在上任时失踪-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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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场一阵骚动之后,他说:“西霸乡党委书记章泉子;花庙镇党委书记郁钱;汪集乡党委书记李石柱;塘桥乡党委书记黎文进;吴园镇镇长邱玉柱;新四乡党委书记仇生林;大店乡党委书记汪前进;蒋码乡党委书记林华达。”兰晓平看看台下,点到名的人纷纷来到左面入座。 

  他接着又说:“水利局局长焦远;供销社主任乔玉喜;交通局局长祁得胜;城建局局长虞前锋;农工部部长黄熙和;粮食局副局长魏宪群,粮食局副局长胡惠文。以上共15人,请马上到左面坐好。” 

  这时,30名荷枪的刑警已排队站在礼堂外。邹正走上主席台,来到兰晓平身边,低声说: 

  “已经准备好。” 

  “人员马上进入会场。”兰晓平说。 

  邹正迅速走下主席台。徐林和鹿伟华带队的30名刑警整齐地从礼堂前进入会场,沿着左面走道踏步向后去。徐林停住脚步,30名刑警同时立正,徐林命令道:“向后转!” 

  台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吓得几乎连气都不敢喘。 

  高亦健走上主席台前排,站在兰晓平旁边,对着麦克风大声说:“经商阳市人民检察院批准,下列15人涉嫌行贿受贿案件,依法拘留!”接着宣读着15人名单:“章泉子、郁钱、李石柱、黎文进、邱玉柱、仇生林、汪前进、林华达、焦远、乔玉喜、祁得胜、虞前锋、黄熙和、魏宪群、胡惠文。” 

  邹正站在台下,面对着会场,高亦健宣布后,他大声命令着:“两人一组,执行命令!” 

  刑警们“咔咔咔”,几乎同时,将15个人戴上手铐。 

  这时鹿伟华来到邹正面前,邹正说:“把他们押上大客车。” 

  在鹿伟华的带领下,刑警们两人押着一个,上了大客车。 

  管也平走出礼堂,来到乡政府外面,只见路边站满了男女老幼,远处还有人向这里奔跑着。 

  辽阔的田野寂静无声。农田里,留下一片凄凉。成熟了的玉米忧郁地发出沙沙的响声。碧绿的稻田在阵阵秋风的吹动下,犹如波浪般地一浪追着一浪。管也平久久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些勤劳憨厚的农民,望着那无垠的田野,他的头脑里陷入了深思当中。这里,安小宾、仇生林给人民留下多少罪恶,给人民留下多少灾难,甚至给人民留下多少血和泪! 

  他没有乘车,沿着石子路,大步往前走。很快就来到马路上,抬头望见路边的修自行车男人,他正是王师傅,王大车。他还是穿那件褪了色的蓝色球衣,那里一切依旧。管也平一阵心酸,不久前那一幕往事又浮现在眼前。他大步向王师傅走去。 

  当他来到修车人身边时,那个30岁上下的瘦高个,长脸。 

  高颧骨的青年坐在旁边,怀里抱着那个两岁多的女孩。他知道,这就是毕生才,安小宾害死了他一家三条人命,妹妹逼疯了。 

  管也平蹲下来,说:“老哥,你还认识我吗?” 

  王大车慢不经心地抬起头,突然吃惊地道:“是你?” 

  “是我。 

  “生才,快快给青天大老爷叩头!” 

  毕生才那呆滞的目光,倏他睁大了,泪水夺眶而出。抱着孩子,跪倒在管也平面前,管也平急忙扶起他说:“幸亏你留下那两件罪恶的证农呀!” 

  王大车含着泪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你把县里、乡里这些恶霸抓起来的吗?” 

  “老哥,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你要知道,你为沂南人民出了力呵!”管也平紧紧地握着修车人的手说。 

  这时,面包车突然停在路边,葛运成、高亦健、肖克俭、周兴标、徐启正都下来了。紧接着兰晓平从后面一辆车下来了。 

  管也平对他们说:“就是这位修车的王师傅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线索。这个就是被害得家破人亡的毕生才。” 

  “你们是?” 

  管也平拉过兰晓平说:“这就是你们新任县委书记兰晓平,以后有什么不平之事,就去县里找他。” 

  兰晓平对王大车说:“师傅,你万万没有想到他是谁吧!他是‘失踪’了的市委书记管也平,你和他已经见过两次面了。” 

  王大车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热泪在眼眶里转动着,激动地说:“当官的如果都像你这样,老百姓死也甘心呵!” 

  管也平对兰晓平说:“晓平,毕生才一家的大悲剧无论用什么也是无法补偿的。但是请你们县委考虑这样两个问题:一是要给毕生才的妹妹把病治好;二是要给他家一笔赔偿经费,包括这孩子的抚养费。还有,我想到的还是要对你说的,县纺织厂那几个被害的女工,有的因为害怕那些流氓而没有上班,必须立即恢复工作。停发的工资要补,还要根据不同情况给予补偿。工厂没有钱,从县财政也要解决好。” 

  兰晓平点着头说:“管书记,我一定妥善解决好,让当事人满意。” 

  这时,农民们纷纷来到公路上,把管也平他们围成一圈。 

  管也平望着这一双双喜悦而激动的眼睛,目光包含着信任。 

  感激和期盼,他走到人群里,—一握着这一双双粗壮的手。含着泪说:“乡亲们,你们受苦了!这些腐败分子,损害了党的形象,破坏了干群关系,也伤了乡亲们的心!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有句俗话,叫‘官逼民反’,陈胜吴广为什么起义?那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王大车走到中间说:“其实老百姓也没有过高的要求,只求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可是像他家……” 

  他指指抱着孩子的毕生才接着说,“他到底犯了什么法?落得个家破人亡!管书记,老百姓盼望像你这样的官呵!这叫‘微服私访’,才能了解到老百姓的心。今天的官不如清朝的乾隆呵!乾隆还常常私访民间,为老百姓除暴安良。可是现在的一些县官、乡官,真是不得了啊!房子越住越大,汽车越坐越小。整天吃喝玩乐,哪里有心思顾老百姓的死活!” 

  人群中,有的感叹,有的抽泣,有的低声咒骂…… 

  管也平再次握着人们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断地说:“乡亲们,请回吧……” 

  这时人群中一个20多岁的姑娘拉着一个年近半百的男子,姑娘细眉高鼻梁,大眼睛,白皙皮肤,她拉着高个子男子说: 

  “爹,快点……”他们挤到人群前面,大声喊道:“等一等!” 

  管也平、兰晓平、葛运成、高亦健都回过头,只见这姑娘拉着那男子端着气,来到管也平面前,噗地跪下,边叩着头边哭着说:“救命恩人,救命恩人……” 

  管也平迅速拉着姑娘和那男子说:“快起来,快起来,不能这样广姑娘对身边的男子说:“爹,这就是我遇到的那个恩人,是他为我们全家申了冤,是他把安小宾、韦浴红抓起来的……”姑娘擦着泪说。 

  管也平说:“陶秀玲,你父亲现在身体怎么样的?” 

  男子说:“恩人,我就是死也闭眼了……” 

  管也平握着这男子的手说:“请回吧!家里有困难就找县委兰书记。”他指指身边的兰晓平说。 

  王大车说:“让管书记走吧!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随后群众自觉地让开一条路,管也平一边走一边回头向群众挥着手。人们紧紧地跟在后面,挥动着一双双手。汽车靠着路边缓缓地前进,管也平和葛运成他们都没有上车,随着人流慢慢地向前移动着…… 

  回到县城,已经过了晌午。管也平留下兰晓平,来到餐厅,他们的中餐实行分食制,两菜一汤。 

  管也平吃饭时对兰晓平说:“晓平,大乱之后该大冶了,要抓紧时间把确额的乡镇和部委办局的主要领导配齐。选干部不能坐在办公室听少数人汇报,要拓宽视野,到群众中去。那些有作为的人也可以自荐,我主张‘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那种靠个别人点名的用人方式要彻底打破。能否用好人,也是检验一个领导干部的胆识和能力,也反映了我们领导干部的世界观。组织部门凭听听少数人反映,写的材料不少都是空话、套话、假话。他想用的人,死人也能说成活的。凭材料,汪登生、尤滨建这些人当个中央政治局委员也行。可是事实呢?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官官相护’。你考察了解侯希光、尤滨建、黄友仁、安小宾,他们肯定把汪登生说得比鲜花还好。可是要问问老百姓,天地之差呀!还有四套班子也要整顿。那虽然是市委的事,可是,我们不能像过去那样了,你应该到群众中走一走,让群众多说说话。” 

  他大口地吃了两口饭,又说:“你觉得鲁一楠这个人怎么样?” 

  兰晓平说:“我不太了解。” 

  管也平说:“这个人长期受压制,一个很有见解,很有才干的人却在机关里闲着不用。我有一个想法,准备让组织部去深入听听反映,建议到你这里来,顶尤滨建的位置,他和你会配合好的。” 

  兰晓平问:“你了解他?” 

  “我有些了解,他的个性,脾气,工作,应该说是一个理想的领导干部。如果你我的眼力能和群众一致的话,是不会出问题的。”管也平说。 

  兰晓平点点头说:“你这样一说,我真要见见他。” 

  “晓平,这里的事情基本可以告一段落了,下面的大量工作是要把案件整理清楚,交司法部门依法惩处。所以,我准备最近回市里去了。”管也平说。 

  “是呵,市里的工作更多,你这个市委书记‘失踪’了这么多天,也该上任了。” 

  两人放下碗,大笑起来。 
 

  
  二十六、相见时难 
  方兰带婆婆来到沂南——汪登生和失散37年的母亲相见——母亲求儿子饶了哥哥——兰晓平来了——江淼来了——管也平和江淼的初恋——兰晓平和江淼的婚外恋——汪登生和江淼的夫妻情——汪登生和养父养母相见 

  一阵激烈的骚动之后,沂南县城安定了许多。这里的100多万人民的心沸腾了,这里的大地苏醒了,这里的天空乌云散了,人民群众在默默地传颂着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县水利招待所,管也平和往常一样,紧张而有序地看看材料。但他的心里在等待着一场兴奋、欢乐和悲伤的场面! 

  中午,方兰带着年迈的母亲来了。管也平高兴地拉着年过古稀的母亲,老人家头发大都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增多了。见到久别的儿子,高兴得脸上的皱纹里透出笑容。 

  方兰说:“接到你的电话,我请了三天假,赶快去带妈,接着就赶到你这里来。” 

  管也平说:“方兰,谢谢你!我们吃饭去吧。吃了饭,你和妈先休息一下,下午我们再慢慢谈。” 

  为了迎接年迈的老母,管也平亲自去买了四个猪蹄爪,请厨师炖得透烂,这是母亲最喜欢吃的菜。一家三口难得在一起吃这样一顿饭!吃饭时,母亲不觉唠叨起往事,只要一提起往事,母亲又叫起“小冬子”来了。方兰听了笑了起来。 

  饭后,管也平把方兰和母亲送到县招待所。刚回来不久,葛运成匆匆地来了,对管也平说: 

  “汪登生的父母已经到了!” 

  管也平说:“现在哪儿?” 

  “已经安排住在人武部招待所了,汪登生的情况没有对他们说!”葛运成说。 

  “好,暂时不要告诉老人。江淼到了没有?” 

  “很快就到。” 

  下午三点半钟,管也平坐在母亲身边,方兰坐在对面的床上。这时,随着轻轻的敲门声,邹正站在门口说:“管书记,人来了!” 

  “请让他进来。” 

  汪登生莫名其妙地被带到这里,手铐已经拿掉了,服装也整理过了,但脸色显出憔悴、忧伤。 

  管也平看看他指指空着沙发说:“请坐!”接着又说:“这是我爱人方兰。”又对方兰说: 

  “这位就是汪登生!” 

  汪登生看看似乎与他无关,又极不协调的几个人,不知道说什么话。管也平递给他一支烟,随手亲自给他点着。 

  方兰看看汪登生,又瞥一眼丈夫,她想笑,可是,怎么也笑不起来。最终她还是竭力露出一丝微微的笑靥,但那是苦涩的笑。 

  管也平抓住母亲的手说:“妈,你把那年带我和哥去浙江的事讲一遍行吗?” 

  30多年来,只要一提到那段往事,母亲总是脸色陡变,伤心得泪如雨下。冬子懂事以后,他千方百计不让母亲提及这桩永远无法挽回的憾事。随着岁月的流逝,冬子的懂事,特别是后来冬子取了聪明伶俐的媳妇之后。那段令她十分痛心的往事表面上也渐渐地谈下去了。然而,那刻骨铭心的骨肉分离,她亲手丢失了儿子,在她心里永远也无法抹去。她总感到儿子那喊声、哭声永远深深地扎在她的脑海里,刺在她的心上! 

  令她意外的是,过去儿子总是不让她说这件事,可是今天却主动让她讲。她的心里一阵阵疼痛。30多年前的往事,一幕幕再现眼前。 

  她一手端着半碗野菜汤,一手牵着不满四岁的冬子,心急如焚地踏进破庙的门时。小来不见了!她跑着、哭着、喊着,回答她的是茫茫的大雪,凛冽的寒风,空荡荡的回声……母亲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紧紧地搂着儿子,大声喊道:“冬子,我的冬子,小来被我丢了……” 

  汪登生睁大那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失声叫道: 

  “真的?这是真的!不、不……” 

  管也平给母亲擦着泪,抚着母亲,指指坐在旁边沙发里的汪登生说:“妈妈,他就是小来子,你的儿子……” 

  老人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抓着管也平的手突然变得冰凉:“你说什么,说什么?” 

  “妈,是的,没错。我给你找到的小来,我的哥哥!” 

  汪登生突然跪在老人面前,泪水从那带血丝的眼里滴下来,大声喊着:“妈…… 

  老人一把抱着小来、小冬子,哭声中夹着惊喜,大声说: 

  “儿子,这是真的吗?” 

  方兰坐在一旁激动得泪水流满了面颊,高兴地说:“妈,这都是真的!” 

  母亲那苍老的面容,终于展开了。她双手摸着汪登生的脸,儿子,还是七岁时的小来子,失散30多年的儿子,真的回来了。 

  此刻流出来的泪水是幸福的,甜滋滋的。母亲终于叫了起来: 

  “儿子,我的孩子,你终于回到妈身边了……” 

  积聚得太久的母子之情,在这一刻爆发了。来子,冬子,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们不能分离的骨肉之情!除此之外的一切,统统都忘记了,母亲的每一根神经都牵着儿子,儿子的心中时刻思念着母亲! 

  方兰看着这震撼人心的动人场面,心里是喜是悲?她偷偷地擦着泪水。 

  母亲突然问:“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相见呢?” 

  管也平愣住了。 

  汪登生也愣住了。 

  万兰也愣住了。 

  过了半天,汪登生才泣不成声地说:“妈……我,我犯罪了……永远无法挽回的罪过……” 

  “什么?……”刚刚充满喜悦的老人霎时间又笼罩在愁容之中。 

  “妈,是的,是真的。”管也平无奈地说。 

  母亲一把抓住管也平说:“冬子,不是说你当了大官了吗? 

  为什么不能救救你哥?” 

  管也平紧闭着双眼,靠到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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