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选派一个震得住的人选前往吧!于是想到了二十出头的小叔,此人虽为阿哥,做事还算干练,而且有一身好功夫,起码不会轻易着了别人的道。
小叔阿哥岂能离开父母兄弟,岂愿暂离京师,便向皇上求情道:“吾皇万岁,阿哥从不惹事生非,不从冒犯皇威,也从未做过非法勾当,皇上奈何如此看不顺眼,非要外任不可?”
开始,皇上还耐心解释,阿哥应该为国征战,为朝廷出力,为皇家建立功勋。
小叔阿哥怎可听得进去!老是纠缠着皇上,皇上心中烦恼。指着跪地求情的小叔阿哥骂道:“黑黑的,就是看不顺眼,何如?去也得赴任,不去也得赴任,京师容汝不得!”
殊不知。皇上的金口一开,莫敢深究。小叔阿哥大大的不服,皇上借势欺人,借势压我,长得黑算何理由?
不过,太监总管跟随皇上许多年。不敢说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起码也可以说是能够掐算出皇上喜怒哀乐的原因,真的可达到**不离十的地步。
太监总管八面玲珑,很会为皇上排忧解难,他也许听说过美人谷。听说过美人谷的传言,他悄悄地对小叔阿哥道:“皇上疼惜于汝,直接让尔做县令,多少人求之不得哩!”
小叔听这种类似的说法早就厌烦了,正想拒绝之时,太监总管便神秘地道:“皇上说你长得黑的下文便是,特别安排汝去美人谷,美化美化。不日便是美男子,长皇族脸面,以美宣示皇威。深得重用,岂不大妙!”
一语点醒梦中人,小叔阿哥居然前往皇宫,向皇上致歉,说是误读皇上一片诚意,不谙吾皇深情。终于在太监总管的点化之下,了解了皇上之良苦用心。并保证即刻赴任。
皇上高兴,随即写下一封密诏。准许危急之时可调用当地驻军;对本地的害群之马和民愤极大之人有先斩后奏之权利。
小叔阿哥赴任的当天,阿哥便隐匿自己的特殊身份,以一个普通的朝廷命官履职。可案头上的一个棘手的案件摆在那里,也是所有县令均会遇到的首要案件。
师爷还是过去的师爷,小叔阿哥趁师爷为之接风洗尘时,便悄悄问曰,敢问师爷,诸位县令不幸,为何汝能自我保全,过得这般滋润?
师爷真够老奸巨猾的,他不咸不淡地答道,朝廷命官责任重大,压力山大,权力巨大,所受煎熬也多,而师爷只是树上的寄生菌,池塘的小爬虫,命官的跟班,轻松混日,无忧无虑,吃得饱睡得香,自然长寿!
此话可有些讲完,小叔阿哥岂可听不出来?他佩服师爷这种人堪称为师,认为此话敷衍塞责亦可,认为此话透着天机亦未尝不可。
小叔阿哥岂是普通县令那样没有见过世面之人?他并不急于从案件本身着手,而是查看清楚案件的当事方,分别从当事方的实力进行明察暗访。
果然,土财主走进了小叔阿哥的视线。因为土财主财雄势大,做事我行我素,并不需要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很多事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一目了然。
小叔阿哥到任第七个晚上,他将师爷请进室中饮茶密谈,问师爷道:“师爷乃本县原老,想必对本县之事颇为熟悉?”
师爷微笑之中透过几分文化人的傲气,点头应允。
小叔阿哥问道,是否每一任县令均会面临这一案件?
师爷仍然微笑之中透过几分文化人的傲气,点头应允。
此案的当事人从未变动过,如此说法可对?小叔阿哥问道。
师爷微笑之中还是透过几分文化人的傲气,点头应允。
小叔阿哥又问道:“师爷你怕这土财主吗?”
“吾为何怕他?”师爷似有委屈地答曰,“我既与之毫无瓜葛,又不与之同流合污,怎的怕他,他能奈我何?”
小叔阿哥表情镇定,可内心窃喜,他为终于可以撬动师爷的稳坐交椅而信心大增,并且了解到师爷常常置身事外,并不是走到水边不湿鞋,而是根本没有到水边去走过。于是,小叔阿哥灵机一动,抓住师爷的手,渴求道:“师爷,本县有个不情之请,尔可愿听?”
师爷并不感动,而是冷冰冰地道:“愿闻一二。”
“师爷虽不是朝廷命官,可也享用朝廷奉禄,在百姓眼里,也是父母官,此话师爷可曾听说过?”小叔阿哥问之曰。
“有理!”师爷简答之。
“既如此,师爷应该是察访土财主的最佳人选。”小叔阿哥语气舒缓,可语意肯定,情感恳切地道,“非汝莫属,望勿推辞!”
师爷的确冰雪聪明,小叔阿哥先说待遇,再说责任,最后说任务。无论师爷乃何样人,都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从小人的角度而言,就如同捕猎之时安装器械一样,先投放引诱的食物,让你见之而心中痒痒,无法抵御;进而便是开辟通向引诱食物的通道,引你一步一步逼近,小心也罢,贪心也罢,总之心有所属,魅力无穷,不上前于心不忍;最后是水到渠成之事,甘冒风险,力求自保,力求险中求胜。
从正人君子的角度而言,责任感也好,事业心也好,同僚之间的关照之情也好,努力配合造福一方百姓也好,这几个方面都具有无限的诱惑力,都是莫大的鼓舞和鞭策,都是应该履行的光荣职责和光辉使命,都是可以引以为自豪的。
师爷思索良久,从小叔阿哥的眼神中捕捉到了期待和希望,也捕捉到了诚挚的请求,师爷重重地点头道:“事情并不复杂,土财主凭借财势,企图霸占美人谷,垄断美人溪,为谋取更大的家族利益,可谓费尽心机,手段用尽!”
“手段用尽?”小叔阿哥重复地问曰,“师爷所指,莫非包括几任县令之不幸耶?”
“此虽有些主观武断,但也许会有水落石出之日!”师爷声明,“此为妄言,并无依据,臆断而已,不足采信!”(未完待续)
第二十节 狡诈的大土财主()
正当娇儿为捕快劫获而惊喜之时,顷刻便大失所望。
陈师师抓住观众的猎奇心理,做足了戏份,令观众大呼过瘾。这戏份是围绕美男子的争夺展开的,只是美男子的名字不叫娇儿,而叫影子。
因为“影子”之名,小不点还与其师百荷仙子发生了愉快的争执。为何?
“吾之所见,师傅命名‘影子’,显然是为了保持神秘感,也暗指人们心目中不愿轻易告之于人的追求美男子的内心秘密,或者是委身暗许的一种理想构成。”百荷仙子长小不点不少,而且也是那个时代该懂得男女奥秘的年纪,加之多年以来被追求而屡屡拒绝于人的经验,她确信是很有说服力和理解深度的。
小不点当然无意于挑战百荷仙子,而是借着皇上特别器重的荣耀,总想来点花样翻新,来个别出心裁什么的。她听百荷仙子的卖弄,仰面摇头道:“二师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影子’则鬼神是也,信之则有,不信则无。”
“一派胡言!”百荷仙子故作盛气凌人地道,“爱岂可无形,委身岂能无状,成为鬼夫妻,过鬼魅日子不成?”
“还有一种狡黠之人亦可称为影子,常常让人不可捉摸或者难以捉摸,行事诡异。”小不点自豪地道,“二师傅在排练之时,应该知道呀!”
“原来那个土财主的角色是你设定的!”百荷仙子这话令人颇费思量。
可小不点真的太机灵了,她把师傅抬将出来:“准确言之,乃是根据师傅的心思设定的,如此一来。情节便可跌宕起伏,也更加深刻。”
不知是哪个绝顶聪明之人,将人生和戏曲艺术牢牢地打上了永远解不开的死结,概括为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介于堪称杰出的艺术大家的陈师师、百荷仙子和柳三变而言。用戏来突出人生、揭示人生和帮助观众认识人生,并非难事,而且巧妙之时还可逼真到写实的地步。
这不,这出戏果然契合了武功阿哥的调查结果,确实有这样一个狡黠的大财主。这不只是柳三变用心送武功阿哥草图,也体现出武功阿哥与柳三变心意相通。互为冥冥之中命运相携的贵人,有着天生的感应互通能力。
只不过,现实生活中的大财主比他们戏曲中的大财主更加狡猾,更加善用心机,也更坏。更可恶,更令观众恨得咬牙切齿。
娇儿刚被拉出暗道之时,哐当一声,大石板砸下,封住暗道口,可也将娇儿戏服的后摆压住了,在这阴暗的角落里,上演了一出反其意的割袍断义的片断戏。而是割袍救美男。
捕快的及时出现,令娇儿感到庆幸的同时,也会感到放松。可是身著官服的捕快。上前抢争娇儿时,的确有一些打斗,但打斗得太过奇怪,还没有舞台上的花拳绣腿来得真实。
这也见怪不怪,武功阿哥想,娇儿这样的三脚猫功夫之人居然还可以坐上县捕头的头把交椅。还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再说,捕快的功夫不济。自然民间的武功就会更糟,这叫做另类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何意?美人谷县的民风较为纯朴。争强斗狠的人少之又少,自然争强斗狠的事就罕见,官府的武力不强,扮演的角色还是猫,而民间的武功就更弱,扮演老鼠也算称职,否则,这地界怎么玩转猫捉老鼠、猫克老鼠的游戏,这世道岂不乱套了!
双方争斗,看得不过瘾,那也是猫捉老鼠呀!
土财主的那些打手真是不中用,一声吆喝,一跺脚,一踢腿,一挥拳头,老鼠便乖乖地被降伏,真是大快人心,人心大快!
喂,你们这些捕快也太仁慈了吧,居然对凶徒如此客气,并不五花大绑,只是反解着手,一对一地押送而已。
喂,捕快武功又差,还要冒充艺高人胆大,万一凶徒反抗,看准时机伤人逃窜,还能拿得住,制服得了吗?
喂,捕快,叫你哩,你们这些捕快大哥也太没立场了吧!凶徒刚刚被押解到山梁上,捕快们居然集体失职,将凶徒放开,而且有的还与凶徒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打得火热。
原来是一场闹剧,认清楚了,这场闹剧的导演和主演都是一个人,当然不是别人,就是肚子腆着像即将临盆的怀孕妇人的土财主。
他正在山梁的一个凹陷处等待着,见护师们合为一处,并无外人跟踪,自然大喜过望,听为首的护师禀告曰:“凯旋而归,并无麻烦可言,老板真乃神机妙算,小姐可有艳福了!”
土财主难以掩饰其得意之色,踱步道:“赏,重赏!”
娇儿这才彻底明白,出了虎口,又进狼窝,而且逃无可逃,心中万分焦急,可又无能为力,一株鲜草就要插在牛粪上了,不认命都不行了!
娇儿毕竟聪明,明火执仗地反抗怎么行呢?忧烦煎迫之下,他终于清醒过来了,来一个曲线反抗吧,他想得十分明白,财主的大千金可没有承继财主的智谋,个头五大三粗,而智商可与个头正相反,有她好受的!
到了财主庄园,财主正吩咐护师们道:“关进地牢,以后再说!”
“不必,尔等费如此周折,不就是想招我入赘吗?”娇儿不愿被关入地牢,便主动道,“吾求之不得,虽说我家并不缺吃少穿,但总不如丈人家境殷实,有福不享,有钱不用,非得去当戏子,有如此呆傻之人吗?”
“此话当真?”此言一出,令在场之人均吃惊不小,土财主想了想,狡黠地笑道,“汝可别耍花招,进了鸟笼,若不听话,违汝之言,汝当知道后果!”
“千万别动歪心思,既然可以抓你回来,自然就有办法看得住你!”为首的护师警告道,“汝可知晓,今日之事,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做梦都不会怀疑到庄园的!”
“识趣最好!”土财主微笑道,“告诉你,倘若与我大女儿成婚,汝便拥有万贯家产,社会地位也直线上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此过上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多好呀!”
娇儿连连点头,诺诺连声。
土财主突然板着脸孔道:“小子,倘若胆敢耍滑头,阳奉阴违,老子决不饶你,将汝挫骨扬灰,从此这个世上就没有了你这个人!”
另一个凶神恶煞的护师说得更是邪乎:“如此作对,汝之家人会怀着忧愤之心,牵挂于你,找寻于你,时时刻刻受到煎熬,从此全家不得安宁!”
“不用汝多嘴,吾也知晓!”娇儿将这恶毒的话茬接下去道,“老人们临死都还在惦记我,牵挂我,放心不下,可谓死不瞑目!即便是兄弟姐妹也当是这般情形!”
“知道就好!”土财主面无表情地道。
“我没那么傻,谁不想当大爷,谁愿意做孙子!”娇儿乔装得十分诚恳,也很爽快,“孝悌之心吾岂会忘记,吾亦不愿成为长辈和平辈们的恶梦之源。全都依丈人心思,绝不反悔,若有半点反悔之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节 娇儿果真好保姆()
口是心非的娇儿不可避免地成了土财主的倒插门女婿,他无可奈何的面对真正的千金。戅霈季匝+,
这位千金,岁数不过十二三岁,体格高大,体形健硕,肌肉似乎快要撑破皮肤了,不过,她并不难看,五官端正,细皮嫩肉的,高兴起来笑得还挺可爱的。
娇儿虽然情理上疙疙瘩瘩,但内心也并不十分讨厌,毕竟算是青梅竹马,不敢说是相互倾慕,两小无猜,起码也算有些好感,因此,朝夕相处并无太大的精神压力和视觉障碍。况且千金对娇儿垂涎已久,倾慕已久,自然对娇儿百依百顺,忍让迁就。
闺阁姑娘,面对朝思暮想的男人,必然不会有陌生感,虽然内心裕火中烧,但良好的传统教育和男女大防毕竟是灭火的利器。
土财主的确恃富而骄,目中无人,处事也颇有些不合情理,名声不好,不能说是臭名昭著,起码也是唯利是图,不择手段。
可财主千金这种习气是不明显的,还算通情达理,对娇儿体谅关照。她面对朝思暮想的娇儿,喜爱有加,便上前将娇儿抱在怀里,情不能抑,真有看着舒心,抱着开心,愿付真心,表达诚心,撒手担心,离开揪心之感。
可娇儿并不挣扎,而是笑对千金道:“不急不急,好事不在忙上,吾早晚乃公主之人,还是按礼仪规制,聚亲友,行大礼,示天下,明媒正娶,堂堂正正,岂不更好!”
“何必俗礼呢?”似乎娇儿之言正在扩大距离,迫使财主千金抱得更紧了,抱得越紧,距离才不会拉大,才会被缩小为零。
娇儿觉得呼吸不畅。哀求道:“公主,可否稍微松弛一点,吾喘不过气来了!”
公主一看怀中的娇儿,的确脸红脖子粗的,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嘶哑了,她松了一松,难为情地微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想你了,太爱你了!”
不知何故。当晚夜宵之后,财主千金便叫肚子疼得厉害,她双手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豆大的汗珠滴得没完没了,把娇儿吓得不轻。
土财主心中恨恨,直逼娇儿道:“公主从未出现此等情形,汝可知为何?”
娇儿能听不出弦外之音吗?他想了片刻,选择了得体之言以对:“吾亦甚感奇怪。公主体贴于我,关照于我,为何会有如此反应,吾还苦闷哩!”
土财主夫人看上去具有富贵之相。穿戴华丽,一副娇美灵动模样,难怪盛传土财主乃无福之人,财主夫人才有旺夫之相。土财主全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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