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破解之法太过损人,把矛头直接对准了娇儿,说是把娇儿买了去,配财主十来岁的女儿。此女乃大房所出,地位尊贵,小时候还长得秀气,嘴也又甜,很有几分美人相,外人吊二话都说送子观音打磕睡,送错了人家。
可是,此女长到七八岁时,懂了些事,话语也就霸道,性格也骄横,更要命的是颐指气使,连财主都得让她三分,其余之人只能看她的脸色行事。从此,加之身板越来越富太,身上的肉越堆越多,脾气也越来越捉摸不定,说是典型的小母老虎绝非夸大其辞。
还有一条,就是要买下娇儿家的地段,说这个条件是至关重要的,地利嘛,有地利才能有人和,地之不利,人之怎和呢?
幸好,后来娇儿的阿姑与武功阿哥的小叔相识,在经过风风雨雨之后,娇儿才没有落入虎口,但从此也不想再粉墨登场了。
陈师师导演这个故事之时,却犯了难,最后只能在满街去找了一个酷似财主千金的人充任临时演员,此人在舞台一亮相,观众皆惊,陈家班也会有此等人物?(未完待续)
第十七节 娇儿已成来梦儿()
话说威胁娇儿的另一种人便是一些老头老太太,他们往往戏瘾足,条件具备,因为爱上娇儿而成为戏院的常客。︽,
常客有何不好?岂能如此简单!他们才真正是为乘龙快婿或孙辈姑爷捧场,在他们心里,有一副颇为完美的图景,儿孙满堂的他们,幸福地身处令人羡慕的美男美女们中间,左边一张骄人的笑脸,右边一个美艳的神色,上一声老爷祖婆,下一声姥爷姥姥,真是令人心花怒放,幸福绵长,延年益寿。
让他们更高兴的,是在享受人间天伦的同时,在甜蜜的欢声笑语之中,一切忧愁被驱赶得无影无踪,此时,女儿女婿、儿子儿媳或者孙女孙女婿均是神仙眷侣一般,飘然处其间,成为花中魁首,成为花海源泉,成为优良品种的骄傲。
而最让他们兴奋不已,自豪不已的,还是踢断门槛的媒婆和沦为美色奴隶的自告奋勇而来的半个儿子或者是倒插门的女婿,抑或是孙辈之人,他们像是从一所培训学校毕业出来的,是一个老师教导出来的,他们的嘴上全都抹了蜜,他们的脸上全都是桃花、杏花、梨花,总之是天底下最最美艳的花朵。
他们傲慢地徜徉在花的世界中,面对醉人的花朵,他们仿佛变成了粉蝶,扇动着妖艳的翅膀,贪婪地品鉴着各种花的幽香,观赏着花的缤纷色彩,挑选着人世间最漂亮最耐看最撩人的花朵。
他们何等的骄傲和自豪,为他们自己的绝妙想象变为现实而欣喜若狂,为他们自己意识到改变品种的远见卓识而自我陶醉,为他们自己的优选思维而拍手叫绝。他们心安理得地接受美的顶礼膜拜,他们自鸣得意地接受美的回馈,他们还将深谋远虑地展望美的家族生生不息的繁衍壮大,成为美好的主宰。
这些老头老太太,他们对演什么戏。看怎样的戏剧技巧,并不会有太多的关注,也不会有太多的要求,他们总是直勾勾的盯着娇儿,盯着娇儿的腿,盯着娇儿的腰肢,盯着妓儿的玉指,盯着娇儿那副始终无法忘怀的容颜,始终欣赏着为娇儿美艳而锦上添花的戏服。
他们早就成了娇儿美质的奴隶,他们将传统的古老的男女大防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在美色面前,在自私的美的追求旅途中,去你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见鬼去吧,早已冲破了性别的罗网,早已挣脱了岁月的枷锁,早已把礼义廉耻揣进了裤兜里,有的只是现实的存在,攫取的只有存在的现实。无论他们是否愿意振臂高呼。但他们的心里无数遍的重复着高呼着“现实万岁”的口号。
戏院里往往有与情景高度契合的吵架声。
老夫老妻相携走进戏院,相互关心地坐定,便各怀心思地观看,各怀鬼胎地欣赏。配合着难以自控的外化的表情动作。
这不,老头掐一把相濡以沫的老太太,轻声报怨道:“几十岁的人了,儿孙满堂了。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到了,该体验的也没有少体验。年岁完全遮盖了容颜,还要老树新花,想入非非,羞也不羞!”
老太太早已撕下面具,青春的笑容似乎又回来了,年少的轻狂似乎也重新附体了,不顾一切的冲动使之热血沸腾,她将皱纹堆在一起地道:“那又如何,不愧的人生,出现一个小小的插曲,精神精神,享受享受,思想跑马,行为检点,你管得着吗,你管得了吗?”
老头无可奈何,能怎么样呢?报复吧,这是唯一可用的武器,将几十年的躯体附着在娇儿身上,让娇儿的无可挑剔来弥补一生中的身材遗憾、长相遗憾、表情遗憾和情感需求招到拒绝的遗憾。
仿佛此时从人生有纪念意义开始,重新来过,重新复活一回,精气神陡然振奋,肌肉更加充满活力,表情更加丰富更加讨人喜欢,笑容更加自信,眼神更有吸引异性的杀伤力,表达爱意的动作越来越舒展越来越主动,期待回应的眼神也越来越热烈,还情不自禁地做出从未有过的亲昵动作。
回应自然是有的。老太太抗议道:“人性就是古怪,伪装就是不遗余力,人生就像在床上棉被的二夹层里过活一样,唉,人啊,上当受骗要自拔何其艰难?”
“你文绉绉的干什么?干脆说我见异思迁好了,我就是见异思迁!”老头突然变得开放了,变得坦率了,变得敢于自我标榜了,还在为升华老伴的言语不明确不直接而耿耿于怀,精神焕发的老头自豪地炫耀道,“嫉妒也罢,妒忌也罢,这就是人生的精神享受,想得通要接受,想不通也要接受,此乃人生之真谛,此乃人生之真情也!”
“呵,这个才是真情,几十年都是假意!”老太太心里充满醋意,而嘴上决不留情,“生儿育女几十年,享受天伦几十岁,还抵挡不住戏子眨眼之间的举手投足,你是否后悔,这一辈子上了贼船,滚进了贼人被窝,讨了个贼婆子,生了一堆贼儿女?”
老头还是清醒的,并不会走得太远,并不会逃得太离谱,他会将感情转移回来,对着举案齐眉的老伴,他会特意地撒娇,悄悄地拉着老伴的手,或者拍一拍老伴的大腿,也许还把当年偷愉摸摸做的小浪漫动作呈现在忽明忽暗的戏院里。
陈师师与百荷仙子扮演一对台下的老夫妻拌嘴,充分地感染着台下的观众。他们师徒并不局限于此情节,而是扩大化了。
夫妻一时神经短路,赌气,向各自身边的观众做出出格的动作。
老头居然去亲另一个老头,被亲的老头擦着脸上的唾沫,骂道:“老不正经,几十岁的老男人,连性别都分辨不出来吗?”看来,这老头骨质里不是那么浪漫,也不是来寻求精神刺激的,对老伴也是死心踏地的,他还有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去护住老太太。
而拌嘴的老太太也报复性地亲了邻坐的老头,那老头心中似乎荡开了花,但还能保持一些应有的理性,得了便宜又有些担心,用余光去打探另一位应该醋意十足的老哥,胆怯地等待反应,心中希望不要扩大事态才好。
那老头故作神秘的一笑置之,似乎很大度?谁知道呢!当然,他们绝不会像年轻人那样较劲,那样角力,那样讨回公道,哪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拌嘴的二老也不像步入中年的恩爱夫妻那样,借戏曲的内容调试情绪,加深情感,脉脉地蠢蠢欲动,悄悄地传递着心声,暗暗地积蓄着情爱的能量,默默地冀望着情感浪潮铺天盖地而来,希冀着在情海之中劈波斩浪,奋力横渡,领略无限乐趣。
此时,小不点从老头老太太身后的空隙中伸出头来,笑容看不清楚,但笑声却道:“我可看见了,戏演得不错!”
“汝之来多久了?”老奶奶担心地刺探道。
小不点答曰:“这戏真实,从头到尾我都欣赏过了!”未完待续。。
第十八节 娇儿险些成人种()
娇儿被武功阿哥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而武功阿哥开解道:“男人能活在众多女人心里当然算是人间奇迹,汝可以活在所有人心里,可谓奇迹中的奇迹!”
娇儿脸红到了脖颈,羞涩地道:“休得取笑!”
“好好好,吾来问你,汝果真是当地的美男子吗?”武功阿哥解释道,“这可不是取笑,而是为了皇上交付的使命所需,极为关键!”
显然,娇儿对此似懂非懂的,颇为迟疑,良久,乃曰:“应该如此,老辈中有学问之人与吾交往时,称吾乃美人谷县百年仅有的美男子。”
武功阿哥整理着思绪,他突然高兴地道,吾似乎明白了,娇儿成了年轻女人的梦魇,梦醒之后便不顾礼义廉耻,拼命把梦变为现实。尤其是你,武功阿哥拉着娇儿的手抖着道,尤其是粉墨登场之时,美男子的所有优点都突显无余,魅力十足,更成了美女们追逐的对象,企图将你变成猎获之物。
娇儿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不住地点头。
在武功阿哥的追问之下,娇儿不得不承认,土财主乃是最要命的一个。尽管娇儿说得吞吞吐吐,但事态的脉络还是清晰的。
娇儿在戏院的确成了台柱子,老板应观众之请,也为了生意兴隆之需,他的戏份特别重,出场机率特别高,演出的角色特别多。可最要命的是,老板不知在那一块青石板上睡醒了,居然想到了一个损之又损的招,让娇儿男扮女装。
武功阿哥听到此。笑得前仰后合,让娇儿不知所措。
娇儿唉声叹气地讲述着心酸的往事,而武功阿哥却当成难得的乐事来听,拼命的挖掘有趣的一幕又一幕。
武功阿哥问道,汝可扮演过《穆桂英挂帅》?娇儿答曰。那是传统戏曲,能不演吗?
谁会想到,武功阿哥笑问道:“你挂帅了吗?”
娇儿脸红脖子粗地摇头后道:“这算很糟糕的一个恶梦!”
武功阿哥怎会放过这恶梦的情节,不断地追问,终于有了下面的情节。
刚排练《穆桂英挂帅》之时,上了妆。老板便会为自创的杰作而别出心裁地拍手叫绝,并且让画师将娇儿画下来,作为招贴内容,更可气的是,还题字曰:“胜似千年美女!”
这还了得。招贴画一出,不仅引起了全镇的轰动,而且名声大噪,遥远赶来一睹芳容之人多如牛毛,一个不大的城镇怎可容得下这众多人?
县太爷可获得了意外之喜,他斥巨资修造客栈,动员豪富之家建私人旅店,更为了解决临时之需。还动员住宅宽裕的人家临时增设客房。
眨眼之间,客栈鳞次栉比,雨后春笋般冒将出来。与之配套的饭馆和车行也兴旺起来,可谓全镇一夜暴富,人人喜笑颜开,家家生意兴隆。
唉,真是累死人了,娇儿感叹道。
为了一睹娇儿芳容。远道而来的观众有的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还有的拖家带口的全体出洞。更有要占娇儿为己有的豪富之家,居然还带着一帮护院。甚至聘请武林高手协助劫持娇儿,其社会现状之混乱不言而喻。
武功阿哥微笑着问焉:“汝被劫持过吗?”
娇儿点头称是,不过,他说,老板岂肯做这种一锤子买卖,你想,一票难求之时,老板打个盹,打个哈欠,都会闭着眼睛道,票价涨,涨两倍,五倍,十倍。
啊,对,老板发了横财,有的是钱,他便可以聘请护师,日夜跟着,一刻也不暂离,谁有机会下手?
“好在你年岁小,还算过得心安理得。”武功阿哥开玩笑道,“倘若你成家了,岂不是夫妻亲热,都会在护师的眼皮底下直播!”
“说什么哩?”娇儿轻微地抗议道。
武功阿哥道,时间长了,可懈怠了,麻痹了,被劫持的机会便有了。
娇儿点了点头,说出了有一个晚上的惊险故事。
夜场演出正准备谢幕之时,一群漂亮女人冲上舞台,把娇儿摁在地上,先是压在他身上,将穆桂英背上和头上的令旗和装饰扒得一干二净,然后无数双手将其身子翻过来,衣服也扒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一条小裤衩。
武功阿哥笑得难以自持时,娇儿抗议道:“你一个和尚,想些什么哩!”
护师们也不是滥竽充数的,个个身手矫健,不容分说,分开众人,扯下幕布,裹了娇儿,扛着就跑。到了幕后,见有一张小床,便将娇儿放在床上。
可护师们怎可熟悉幕后情状,刚将娇儿放将上去,只听得哗地一声响,连人带床全都不见了,放床之处的地板合上了,再也寻不到痕迹。
护师知道不妙,吵闹着敲击地板,好不容易发现空响之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撬开地板,傻眼了,原来有一个暗道,地板上是一个刚好能落下床的一个土坑,坑的底部是差不多能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地道。
护师们惊叹,地板合拢,刚好放在床上,很难发现。
武功阿哥想了想,虽觉得奇巧,但经不得推敲,他想了片刻,手比划一阵,拍着大腿道,啊,懂了,那床上的地板中间是断裂的,可以翻动,而两边的地板则是钉死的,床上是空的,这样,当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而且颇为保险,不易察觉。
娇儿首次觉得,这武功阿哥算是破案好手,皇上真能知人善任,并非所托非人,潜移默化之中,也增加了对武功阿哥的信任,似乎还寄托了热烈的破案希望。
殊不知,这地道有两个出口,出口之间只隔了一堵墙的距离,劫持娇儿的人只能前一个后一个的护着,路还得娇儿自己走。
可劫持之人把路带错了,看见光亮之时,劫持的护卫正待高兴,娇儿却看见走在他前面的人一个踉跄栽了出去,“啊”了一声,接着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娇儿拖出,然后只听得哐当一声闷响,娇儿回头看时,一块大石砸了下来。
是谁如此之有战略眼光,计划如此周密?武功阿哥问曰。
是戏院的老板。武功阿哥正想赞美之时,娇儿道,且慢,另一幕接着出现了,老板的护师刚将我扶上马车时,护师们一个个莫名其妙地倒下了,结果又是一次劫持。
这次是明目张胆的,土财主正在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自鸣得意时,被捕快逮了个正着。
这个情节够精彩,够吸引人,陈师师和百荷仙子这些戏曲圣手能推演得出来,观众的愉悦自然在其中了。(未完待续)
第十九节 挖出师爷冰冷心()
美人谷镇并非县衙制所,需说不够繁华,也称不上赫赫有名,但并不影响它成为多事之地,成为朝廷的一块心病。
大约在二三十年之前,该县连续出现咄咄怪事,县令履职不出三个月,要么一命归西,要么无故消失,轻者要么病患难治而离任。
一时间,朝廷为此传闻众多,皇上不胜其烦,命钦差寻访也未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更离谱的是,皇上派了一名副太监总管下去巡查,上报的结论更是稀罕,居然是美人谷当地流传的一种迷信谣传,因为几任县令均属杀气不够而自蹈死地。
皇上听后哭笑不得,真是无稽之谈!皇上左思右想,总不能据荒唐之谣传,遍寻天下钟馗一般的人物,并破格擢拔为品级官员,除为县令之职罢?这还不让世人笑掉大牙,耻笑朝堂之事太过荒谬,太过儿戏吗!
皇上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选派一个震得住的人选前往吧!于是想到了二十出头的小叔,此人虽为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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