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吧,最快之时,让柳三变只能看到像一根立柱,在外力推动下,快速地旋转着,他很羡慕,他想,如果有一天他也能达到这种水准,该有多好啊!
柳三变突然神经质地笑出声来,幕僚倒立着,昂起头,问道:“为何发笑?”
柳三变问道:“你见过软体表演吗?”
“见过!”幕僚答道,他想了想,站了起来,“柳公子真是有心人,你是联想到软体功是否也要如此训练,对吧?”
柳三变微笑以对,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柳三变使用武功基础都有相通之处来解释,可幕僚则神神秘秘地看着柳三变,不置可否。
对于这个,柳三变肯定比武功达到自保的程度更有兴趣,他追问道:“武功与软体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在柳三变期待的眼神中,幕僚仍然神神秘秘地看着柳三变。
柳三变机灵着哩,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道于盲,有何可问之处?”
幕僚毕竟是儒帅的得意助手,柳三变这点雕虫小技怎么可能奏效,他用微笑来搪塞。
柳三变继续舞动手上的木棍,也许是男子汉的共性使然,刚引进门,便对武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幕僚教他的那些动作虽说慢点儿,但还真能连贯起来。
柳三变的感觉好了很多,浑身的不舒服似乎被武功的追求代替了。
“喂,柳公子!”幕僚见他的小心思没能奏效,叹息地问道,“你到底要什么,是武功还是柔功,假如是后者,那就越走越远了,而且是在毁灭柔功的可能性。”
“你在跟我说话呀?”柳三变心理素质不错,他假装没听清,问过之后道,“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吧,我忙着哩!”
“你在跟我说话吗?”幕僚以牙还牙,也假装没听明白,问过之后道,“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吧,我也没闲着!”
玩够了,两个人相视而笑。
柳三变主动走到幕僚身边,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请问,无聊师傅,柔功算不算功夫,他能达到常规武功的自保目的吗?”
“如此大礼,小可受不起!”幕僚来了个猛转身,俏皮地说,“可以达到殊途同归的效果,不过训练方式正好相反。一种适合男人,一种适合女人,亦可称之为男拳和女拳。”
柳三变是想真心请教,他问幕僚,现在这样训练,是否离柔功越来越远,到底该怎么训练才算是正确的?
幕僚说,训练硬功,也就是常人所说的武功,必须要从沙袋上、石头上、树杆上、铁板上和铁砂里等,经过忍耐性地击打训练,使人体的手掌、手指、手时、腿、脚、膝盖和肩等部分越来越强硬有力,越来越具有很强的抗击打能力,越来越善于进攻,最高境界可以一招制敌,让对手一旦被击中,就没有反抗之力。
而柔功则不然,必须使各个人体关节更加柔软,更具有折叠、错位、弯曲和反转等方面的能力,从武功的角度而言,无论击打到任何一个部位,都能用折叠、错位、弯曲和反转等技巧实施泄力,也就是像击打在棉花上一样。
幕僚说着,让柳三变用木棍击打他的肚子,感受一下,柳三变犹豫了,他的确担心会伤害到幕僚,他通过观看幕僚比武知道他功力不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幕僚微笑道:“你不用为我大发慈悲,我练过柔功,来吧!”
“你变女人!”柳三变一扭腰,双手握住木棍,心想,求你不说,诈你不说,总算逼出真相来了,相信你应该有这个能力。他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心思,就是借难得的机会惩戒这臭小子,看你还敢不敢要小心眼。
柳三变虽然这么想,但他毕竟是仁慈的,善良的,他没有拼尽浑身力气猛击,而是用了三层力,的确手上没有什么反弹的力量,他俏皮地说:“女人的肚子就是柔软!”
他回转身,用力将木棍猛击一块大石头,嚯,虎口被震得发麻,木棍脱手,往他的脑袋飞了过来,他眼前一个影子闪过时,他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好险啊!”幕僚说时迟,那时快,他伸手抓过木棍,“危险解除!”
柳三变感激地望着幕僚,幕僚道,两次击打的感觉差异很明显,柔功是被动的武功,以化解强攻为主,自身的攻击力不强,但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我真羡慕你,硬功柔功能集于一身,高手!”柳三变赞扬道。
幕僚谦虚道:“哪里呀,两种武功都变得不伦不类了,不像儒帅那样!”
第八节 求自保三变拜师()
“范履霜又是怎样?”柳三变虎口被自己震得发麻,他甩着手,好奇地问幕僚。
幕僚告诉柳三变,儒帅的武功可谓深不可测,他的听声能力出类拔萃,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这一点,柳三变点头认可,他从儒帅身后实施攻击,不就吃了大亏吗?
幕僚夸赞起儒帅的武功来,那才叫做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夸赞曰:儒帅的武功,无招无式,出其不意,以无形抗有形,游刃有余,招招见力,招招见效,绝无虚招。
“这么说,诱敌之力特别强,想借机偷袭的人往往都要吃大亏了?”柳三变质疑道,“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难道儒帅没有?”
“他比老虎更加厉害!”幕僚佩服地道,“我自信武功还过得去,可我跟了儒帅有些年头,就是没发现他何时在打盹!”
柳三变当然不会怀疑幕僚夸赞范履霜的诚心,不过,他为幕僚提出的条件颇有些头疼,得知要学范履霜那样的武功,非得有坚实的基本功不可。
何为基本功?柳三变一一进行对照:反应要快,柳三变自以为经过训练可以满足这一要求;二是动作要轻快灵活,并非所有人都是天才,别人通过后天的训练可以达到,我为何不能,我柳三变不比别人缺胳膊少腿;三是要有扎实的基本功,这怎么可能难得住我,不就是多流汗多拼命的事情吗,行的,不成问题。
决心已定,柳三变的确在一步一个脚印地稳扎稳打,逐渐把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早晨,他比将士们更早到校场训练,总是有一个人比他更早,训练也更卖力气,这人就是武痴。
武痴的训练成果,连柳三变这个武术外行都能轻意看出来,步伐轻盈,目光更加凝聚,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表面看上去不再是那么凶神恶煞,而是透着几分睿智,可见儒帅的点拨对他起了大作用。
奇怪的是,这个讨厌的武痴,对柳三变可没有睿智的头脑和眼光,大概是柳三变提早到校场训练的第三个日子,武痴不愿意柳三变跟在他的后面跑步,他故意放慢脚步,待柳三变冲刺时,他猛一个转身,差点造成相撞事故,幸好柳三变急停了下来。
正当柳三变要发火时,武痴双手稳住柳三变的双肩,讨厌的目光像是要将人看穿似地:“不许跟着我,想偷师,没门!”
“偷师,你!”柳三变也不服气,“你也配!”
“你为何连续几天都跟着我?”武痴质问道。
“校场是你家的?”柳三变反问道,“你可以用,我为何就不能用,做人用得着这么霸道吗,你算老几?”
武痴在斗嘴方面肯定不是柳三变的对手,的确,柳三变他用不知道是否偷师于武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柳三变经过对照觉得幕僚指引的训练方法是无比正确的,他不仅从武痴那里得到了佐证,还学会了另外的训练方式。
人忙更漏疾,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
有一天吃晚饭时,范履霜问柳三变道:“来军营也有一段日子了,军中生活还习惯吗?”
柳三变表达了感谢和照顾之意,表示过得特别充实特别有意义。这话自然会引出儒帅的关心:“你最近可有收获?”
柳三变当然知道,儒帅的所谓收获者,乃是熟悉军旅生活情景,了解将士们的思想情感,捕捉到将士们丰富的军事生活情态,最好能形成鼓舞士气的富有军旅亲情的新词。
正在柳三变不便回答之时,专事陪同柳三变的幕僚站了起来,目视儒帅时,儒帅举手阻止了他,微笑着围着柳三变看了看,点头道:“结实了,有点像军爷的身板了!”
儒帅这话让柳三变感到惊奇,你长的是什么眼睛,这点小小的变化你也能够看出来。柳三变正觉得不可思议之时,儒帅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不可思议:脚力和臂力明显的增强了不少,肌肉的韧性也改善了很多。
幕僚道出了柳三变刻苦练习的实情,得到了范履霜的赞许。
于是,柳三变对儒帅道:“拜你为师,可好?”
“我们是兄弟,不必拘泥于俗世之礼!”范履霜早已想到会有此一说的样子,微笑道,“形式上的东西不要最好,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柯幕僚,你说是吧!”
“对,儒帅一向如是说,也是如此做的!”柯幕僚认真地道,“要说师徒之情,我们早就是了,而且军中绝大多数人与儒帅均有此关系。”
柳三变想了想,也是啊,军中人交往之时,如果不叫头衔,都以师徒相称,在外人听来,还不成了家天下了,倘若让皇上知晓,他坐在宝座上的感觉肯定会如坐针毡!
“其实,我让你训练的方法,就是儒帅教我们的方法。”柯幕僚说道。
这个家伙真够可恶的,居然说着说着,就检验起效果来了:幕僚左一拳,右一掌,围攻柳三变,而柳三变自己都觉得奇怪,哪里来的反应,哪里来的招式,竟然招招都能顺利化解,而且还伴随着颇有力度的声响。
儒帅向柯幕僚努嘴,柯幕僚点头后,用腿去攻柳三变的下盘,因为是坐在长凳上的,开始柳三变的应付并不顺利,经常在桌子腿上、长凳子腿上磕磕碰碰,有时还疼得呲牙咧嘴的,可稍后就找到感觉了,应付也自如了。正在柳三变兴起之时,用力过猛,竟把自己坐的长凳子的一只腿踢断了。
儒帅伸出一只脚准备实施援救,担心柳三变会摔倒,不知怎么回事,柳三变居然稳如泰山,仍然能够与柯幕僚周旋。
“想不到柳兄还是练武奇才,达到这种程度也要有些功力的。”儒帅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连连点头,赞叹道,“假以时日,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柳三变当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会因为几句鼓励的话就飘飘然起来,他的训练一直没有间断,自我要求也越来越高。
有一次,他心血来潮,正想检验自己之所学,借与幕僚对练木棍之时,拼命攻击对方,逼得柯幕僚节节败退,柳三变则步步紧逼,没想到身后便是悬崖,幕僚退无可退时,一个矮桩避过且转过身来,将柳三变让了过去,由于用力过猛,柳三变身子突然悬空,把幕僚吓坏了,他丢掉手中的木棍,飞身追出,抓住柳三变的腰带,借一个大石头,他双脚用力蹬去,他借势绕到柳三变身前,然后两人摔了下去。
还好,这悬崖差不多与半山上的酒馆到山脚的高度差不多,只是在酒馆的背面而已。
柯幕僚推开柳三变,爬起身来,摇着闭着双眼的柳三变问道:“应该没受伤吧!”
柳三变一动不动,喘着粗气,柯幕僚拍了拍他的脸:“不会吧,如此不济!”
柳三变睁开眼睛,翻身坐起,看着紧张兮兮的幕僚,问道:“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了!”柯幕僚的紧张之情还没能得以缓减,“你没事我就阿弥陀佛了!”
第九节 三变奉命斗武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次年的四月了。
有一个上午,大约巳时的上时刻刚过,儒帅和柯幕僚、柳三变等人在校场中的木质舞台上盘腿歇息,天南地北的说得热闹,说得开心。
儒帅向柯幕僚努了努嘴,坐在柳三变身边的柯幕僚顺势由脚后跟着地,变为双膝跪地,双手像飞鸟的翅膀一样奋力扇动,逼得柳三变以同样的身形应战,开始有点手忙脚乱,穷于应付,顷刻之间,便能求个半斤八两。
柯幕僚跪地一个旋转,跳起身来,柳三变岂敢迟误,紧追不舍,打得十分激烈,观看的将士们大多为之喝彩,不少人的喝彩都是为了柳三变,认为一个书生,细皮嫩肉的青衣童子,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竟然能够达到如此纯熟的技击程度,可谓奇迹。
武痴岂会放过这种热闹,他分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挤进最里圈,一个股的吆喝着,还不时地比划着。
说来奇怪,柳三变与武痴决不可能是同门,为何他们俩比划的招式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只是快慢而已。
柯幕僚突然跳出战阵,奇异地道:“柳兄的步伐之快,令人难以想象!”
“果然是名师高徒!”儒帅点头道,“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儒帅未必没有眼拙之时吧!”武痴很不服气,在他看来,武功是耍出来的,而不是吹出来的,后者对习武之人而言就是陷阱,就是别有用心的暗害,因此,他紧紧地拽着两个醋钵儿大小的拳头,晃动着。
儒帅岂有看不懂之理?他把武痴和柳三变招到跟前,问道:“尔等是否愿意拼杀一番,图个酣畅淋漓,各显神通?”
柳三变犹豫了,武痴的功力他是见识过的,初有成就的他,别不知好歹,也不敢造次,不敢贸然挑衅,这种想法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害怕了?”儒帅对着柳三变问道,然后明确告诉他,“如果想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字典里就不应有这两个字!”
儒帅见柳三变点头了,他让武痴去准备一下,然后对柳三变小声地说了一句话,还拍了拍柳三变的肩膀。
两人在声势浩大的喝彩声中,你来我往,如影随行,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了,可是,武痴始终跟不上柳三变灵活的步伐,累得气喘吁吁,而柳三变则以轻便灵活的身法和步法应对自如,轻松省力。
突然,将士们唱起了柳三变的新词《南乡子》,柳三变在优美而雄壮的乐曲声中,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巨大力量,他眼下不再是战友武痴,而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是消灭而后快的侵略者,他出招更加凶狠,更加具有毁灭性。
险象环生中,武痴疲于应付,似乎相形见绌,步法也不够灵活了,掌风拳风也锐减了,腿功也使不上劲儿,他被危险笼罩着,随时被逼得慌不择路,而柳三变却游刃有余,得心应手。武痴面临的窘境,教育他千万不要小看了读书人,用事实向他证明,或者教会他悟出一个深刻的道理,即智者的武功比武功的智者更加可怕!
武痴着急了,突然一个回身反转,迎上微笑着的柳三变的脸,双龙出洞,拼命一击,随着哎呀的叫喊声,好多人都闭上了眼睛。
柳三变急中生智,柯幕僚教他的矮桩反转派上了用场,他猛一个转身,抽身躲过武痴的双龙出击,借势绕到武痴身后,跃起,左腿从上而下地往武痴前倾的背部踏了下去。将士们又是一阵喝彩后的惊叫。
儒帅微笑着,满意的点头时,右手在柯幕僚的肚子上轻轻击了一拳。
武痴也不是一个轻意挨揍之人,他在猛一吃惊之时,就地三个前翻,泄掉柳三变的脚力,确保自身安全后,跳出战阵,拱手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佩服!”
柳三变表面上并没有激动,可内心并不平静,他向儒帅和柯幕僚拱了拱手,微笑着坐在他们中间,说着感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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