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阳山的阳坡上,日照充足,酸枣金黄耀眼,凰公主捧着还不算大的肚子,笑盈盈地仰望着酸枣树,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向夫君。
夫君当然明白其意,便扇动着翅膀,准备上树之时,凰公主猛抬翅膀,飞身上树,把凤公子吓出一身冷汗,急急忙忙地叫道:“慢点儿,注意胎儿!”
凰公主伸腿挂在树枝上,翅膀摘下酸枣果,擦了一擦,塞进嘴里,咀嚼得令人羡慕,凤公子开玩笑道:“吃得如此津津有味,真有那么香甜吗?”
“是否需要尝一尝呀?”凰公主干脆坐在树杈上,摇上一摇,坐得稳稳的,便揪下一颗酸枣果,扬了扬,佯装掷将下去,其实没有,凤公子为了娇妻的舒心惬意,故意配合得十分默契,跃将起来,翅膀在空中一捞,塞进嘴里,包嘴包嘴地咀嚼着,表情可神秘了。
凰公主在树上那个乐呀,简直没法形容,动作之大,整棵树都在摇晃。
如此幅度的动作把凤公子吓得不轻,他赶忙提醒道:“注意孩子、安全,危险!”
凰公主停止了摇晃,微笑道:“我们的爱情结晶就是大气,自从投胎以来,跟随我们走南闯北,目睹过多少千奇百怪之事,吃过数不胜数之苦,他就是顽强的跟着我们,真是我们的福气,真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宝贝!”
过了一些时辰,凰公主终于过足了酸瘾,摸了摸肚子,对着肚子道:“孩子,母亲甘愿为你吃苦,为你受累,为你受罪,你快快成长,综合父母的所有优点,成为世间奇葩,成为世人注目的焦点,成为异性的梦魇!”
“我也希望如此!”凤公子也附和着。
可片刻工夫,凰姑娘便捧着肚子大叫起来:“疼死我了!”
开始,凤公子以为是开玩笑,可定睛看时,坏了,娇妻满头大汗,紧闭双眼,十分难受。
凤公子心慌意乱,不知如何应对,他稍加思索,救人要紧,便飞身上树,如何得了,娇妻浑身湿透,呼吸急促。他将娇妻抱将下来,放在地上,找棵树靠着。然后用翅膀扫拢落叶,堆积起来,让矫妻暂时休息。
凤公子仔细观察着娇妻的反应,他突然大惊,整个窝湿漉漉的,如何是好?凤公子背着娇妻一路狂奔,寻找医生。
可在他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可以治疗流产方面的名医,他东问西问,费尽心思,也毫无着落。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救治娇妻要紧,可医生们都很为难,表示爱莫能助。
在凤公子绝望而精神即将彻底崩溃之时,还好,那位熟识而友好的医神正好从此路过,凤公子跪求道:“吾妻有难,请名医施救,万勿推辞!”
名医把脉片刻道:“救大人要紧,孩子不保!”
凤公子欲求两全,名医正色道:“岂有此理,岂可贪心,倘若延误,全都难保!”
顷刻之间,凰公主面色渐渐复原,元气上升,呼吸渐渐恢复正常,神医对凤公子道:“抱住她的身子,头略微低一下。”
凤公子怀里的娇妻的肚子一阵抽搐,哗啦哗啦一时狂吐,凤公子帮她拍背,安慰着她。
“我先谢谢你!”神医收拾东西时,面对凤公子的感谢,也感谢道,“你让我在皇上和凰大人面前挣足了面子,我这神医成了大国医了!”说完,挥手告别而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节 凰公主洒泪别夫()
苏妹接下来的演出可谓赚足了观众的眼泪,也令凰公主在观众心目中的形象毁誉参半。
吴妈在排练时便批评曰:“不妥,太过忧郁,既无娱也无乐,对观众而言,太残忍了!”
“接受批评!”苏妹俏皮地背着吴妈向姐妹们鬼眨眼后对吴妈道,然后拉着吴妈撒起娇来,“但是坚决不改!”
“你这捣蛋鬼,自然有你的道理!”吴妈爱抚地戳着苏妹的额头,点头回敬道,“为何?”
姐妹们那个乐,就别提了,这老少乐太有趣了,姐妹们代为答曰:“没奈何,情节和事理的深刻性使然!”
“好好好,便依你!”吴妈也会向晚辈们撒娇,“再反对,你们这帮人还不把我这老骨头咬来吃了呀!”
凰公主的确哭得伤心欲绝,眼泪仿若那断线的珍珠,真让人心疼,活脱脱一个大美女,此时简直找不到一点美的痕迹,面色蜡黄,眼睛肿得像桃子,鼻涕流得像冻僵了的孩子,瘪嘴哭泣着,并无呼天抢地之声,抽泣着,沙哑地哭诉着。
仔仔细细听来,真是悲苦之极,似乎老天也懂得如此心情,阴沉着脸,刮着寒风,风中还夹杂着雨水和小沙粒。
我的天呀,倘若你真的具有同情心,制造烘托此情此境的氛围,让人们为之颤栗,为之感到疼痛,希望善良之人以己之悲同情凰公主的不幸遭遇,奈何不能更进一步做得好一些,让这恩爱有加的夫妻长久幸福,永远相守相偕。直到海枯石烂!
苏妹微微躬着身子,无比自责,沙哑地声音直达观众之心灵深处,“我的任性,失去了爱情的结晶。成了十足的杀人犯,这是所有称职的母亲都不会做,也不敢做的!”
观众们能不用双手捂住胸口,护住柔软的心房吗?苏妹迸发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把极锋利的刀刃,将紧缩的心房划出一道道口子。顺着刀口沁出殷红殷红的鲜血,这鲜血在眼泪的冲刷下,更加疼痛,更加浸泡着舐犊之情。
苏妹呀,求求你了。你那颤颤巍巍的举手投足,缓慢而高擎天空和低指地面的动作,让观众们浑身颤抖。
让不够称职和对子女们并不是掏心掏肺的父母,认真地为不够对子女尽心而自我责备,为对子女没有充分尽力而自我检讨,更为没有对子女的教养尽职尽责而倍感羞愧,为拼命维护二人世界的舒心与畅快而自私深感歉疚,这些情感连为一体。难道是一声哀号两滴眼泪三声忧叹便可了事的吗?
让未来的和正处于热恋之中将会为人父母的观众,他们从内心深处警醒自己,要把爱情宝贝放在首要位置。要全身心地呵护爱情的延续,不能人为的失误而失去骨肉亲情,不能因为无知而为亲手制造骨肉分离的痛苦,不能铸成终生无法弥补的大错,不能让悲苦忧伤的眼泪陪伴本该情义无价亲情无限的美好人生。
也激发出正在歆享父母和祖辈们的百般呵护的少男少女为亲情的甜蜜充满感激,催生出感激不尽的热泪。同时也庆幸自己的幸运,没有遇上凰公主似的母亲。
嗨。苏妹的姐妹们啊,你们为何要如此配合。如此烘托呢?你们曲曲折折的身子,身子上披挂的富有褶皱的舞衣,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仿佛闪着洒落的泪滴和泪滴折射出的光点,你们微曲的手臂随身子的转动而摆动,加上死灰一般面部表情的情感标签,悔恨、痛苦、哀恸、无力自拔和绝望融入其中,观众不悲何待!
至情,在至悲的境遇中,往往便是无情。
凰公主从不离身的再生球,那个夫妻深情的寄托之物,此时,对于凰公主而言,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就是重型炸弹,具备粉身碎骨的巨大威力。
凰公主手捧再生球,因为把玩多了,球面光滑如镜,其中的图像更加耀眼,她双手举过头顶,想将这该死的再生球扔出去。
此时,那群麻雀朋友正好赶来。小麻雀紧张地叫道:“不可,千万别扔!”
小麻雀在凰公主身边跳来跳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美女朋友,此乃何为?”
凰公主惭愧的望着那群关心她的朋友,说不出话来。
一个在凤公主身后的麻雀突然高声叫道:“我知道了,知道美女何以如此了!”
小麻雀一扇翅膀,飞了过去,催促道:“快说,说来听听!”
“看,准是这两个天使般的小孩,让美女想起了自己不复存在的骨肉,还没机会见到天日的亲骨肉!”那只麻雀指着凰公主举过头顶的再生球道,“这两个天使,形容甜美可人,肤色莹白透红,笑容迷人可爱,身子柔软无骨,果真绝世美女,楚楚动人,勾人魂魄。”
“说什么哩,你这张臭嘴!”小麻雀跳动着骂道,“美女是我们的朋友,奈何要往朋友伤口上撒盐,奈何要落井下石!”
“想开点,当年尔丈夫去找这两个可爱的天使孩子录入其中时,据说是想让你看着可爱的孩子模样而开开心心。”多嘴麻雀被骂得发愣时,小麻雀开解凰公主道,“尔夫也是好意,据说孕妇看美的事物多了,孩子也会变得很美。”
小麻雀之言不仅没能劝解凰公主,打开其心结,反而使之嚎啕大哭起来。
“你那嘴也不香!”刚才被呵斥的多嘴麻雀借机道,“凤公子也是,据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求爹爹告奶奶,才在汴京的勾栏和花馆妓院找到这两个孩子,两个会软体表现而又娇美可人的孩子,殊不知,眼下反倒成了美女的心病,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胡说!”凰公主积攒着浑身之力吼道,“吾之丈夫,天下绝顶聪明之人,岂是尔等可比的,尔等岂敢妄加批评,我呸!”
“行了,无论如何,美女能吼将出来,骂人也可!”小麻雀兴高釆烈起来,“把心中的郁闷之气全发泄出来,心里好受些,身体也会好一些。”
可是,凰公主突然哭诉起来:“你这死鬼,好狠心呀,有尔在世,这小不点和小师妹自然可爱无比,而今汝之不存,予可无福欣赏,无心欣赏,汝为何就不想到,这两个小东西会成为我生命的克星,成为余之眼中盯,肉中刺呢!”
多嘴麻雀终于忍着没有开口,大摇其头,叹息连连。
过了许久,多嘴麻雀实在憋不住了,指着凰公主一口气连珠炮似地道:女人心,海底针,全没准,隐藏深,有心没心说不清,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热,一会儿冰,女人才是乾坤,男人只不过是维护这乾坤的奴才和家丁。
凰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顺口溜逗笑了,她抹了一把眼泪,脸上似乎雨过天晴,至少暂时是如此,也让大伙儿稍事轻松一下。
多嘴麻雀接着又来了一串顺口溜:又哭又笑,鼻涕冒泡,美女傻闹,麻雀吼叫,一气乱糟糟,一准没礼貌,今昔情最妙,切莫辜负了,忆及韶华妙,珍惜眼前好!
“好好好!”小麻雀和其它兄弟姐妹都称赞多嘴麻雀从来没有说过如此贴切、如此富有韵味和如此劝谏于人的真谛。
苏妹在顺口溜方面也是一绝,借多嘴麻雀之口,让观众们记忆犹深,活跃于嘴上,入脑入心,入骨入髓。(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节 凰公主情感之论()
心情平复了许多的凰公主对麻雀朋友感激不尽,自然也非常客气,她认真地道:“倘若没有你们这帮朋友陪伴开解,我老是被羁押在悲苦的樊篱之中,还不知会出现何种状况呢!”
麻雀们一听这肺腑之言,高兴得不行了,大家扇动着翅膀,各展特技,一鹤冲天的有,悬停半空者有,引吭高歌者有,侧飞滑翔者有,连续上窜下跳者也有。
小麻雀够机灵,它侧着头,似笑非笑地问凰公主:“汝不会是刚刚摆脱痛苦,偶然出于对一向看不上眼的朋友的感激吧?”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凰公主大摇其头,“千万别以为我是那种浅薄无知忘恩负义者,我还是有恩必报有情有义的!”
“是吗?”多嘴麻雀不以为然,“你对夫君之情都是随境况而变化的,难道对我们比对汝之夫君的情感还要真切吗?我岂敢相信!”
小麻雀转动着眼珠,看见凰公主有些难为情,提醒道:“这可不能混为一谈,情感不同,反应自然各别。”
凰公主感动不已,翅膀扇动着,尘土飞扬,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我们的帮助有了回报了!”多嘴麻雀用翅膀蒙住嘴,从嘴边溜出话来。
“有尔等作为朋友,真乃一大幸事。”凰公主站起身,用翅膀从尘土的反方向拼命扇动着,
累得气喘吁吁,稍顷道,“情感这东西就像一个魔盒,它使人变得不太正常。”
麻雀们谁能解其意。一个个等待着她的进一步解释,可凰公主却没能如其愿。
“求求公主,别跟我们打哑谜了!”小麻雀请求道,“我们需要平等相待,不被他人鄙视。但我们并非在所有方面都能达到同等水平。”
“谢谢公主高看吾等之智商!”多嘴麻雀这话说得非常得体。
“好吧!”凰公主微笑了一下,清了清喉咙,“如果诸位友人不嫌凰某哆嗦的话,听我慢慢道来,也请大家指正。”
麻雀们受到从未有过的礼遇,自然欣喜若狂。
凰公主道。情感魔盒里塞满了各种神签,每个神签都需要魔盒的拥有者做出独特的回答。
“‘独特’是否意味着答案均有所不同?”小麻雀反应不慢,它若有所思地道。
“汝不仅反应奇快,理解也很透彻!”凰公主真正把它们当成了朋友,当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和诚心交往的朋友。
小麻雀在同伴们羡慕的目光笼罩下正得意之时。凰公主说,各位兴许得知,我父亲与政敌汪大人之间的情感是绝对对立的,你死我活的,这是魔盒中的敌对之情。
多嘴麻雀兴奋不已地抓住了话题,它连珠炮似地道,此情仿佛就是两大武功高手打擂台一样,你掰断我的手。我不会给你留下健全的脚,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腿。你剜我的眼睛,我割你的鼻子,你揪下我脑袋的同时,我也要摘了你的心脏。
嗯,多嘴兄说得没错,虽说有些血腥。但事理是不会错的,小麻雀称赞道。
另一只麻雀则听得很专注。它听完,摇着头。四周看了看,多嘴兄说的只是现象,并非实质。在多嘴麻雀不服气地催问下,这只麻雀很有见识地道,实质便是敌对双方代表的利益集团不同,其所在阵营的社会价值不同,其正义与非正义的意义当然有别。
凰公主一听,很是吃惊,切中要害,见识不凡,岂可小觑!她问道,此位仁兄可谓智者,其理深邃,真乃智圣之类也。
“厉害厉害,太厉害了!”麻雀们七嘴八舌地称赞道,“它便是当之无愧的智多星!”
“不过,政见相似者之中,也有狗咬狗的。”智多星更加语出惊人,“为了追求个人利益的最大化,有时也会像野狗一般疯狂撕咬,将对手置之死地而后快。此类血淋淋的事实不胜枚举,其惨烈状况往往令人发指。”
有理有理,言之有理,凰公主道,不说这样的情感,还是说说离情吧!
夫妻生死别离,就如同凰公主你与凤公子一样,情投意合,恋恋不舍,而意外的离情应该是够残忍的,也是最打击最折磨人的,呼天抢地没用,声嘶力竭没用,寻死觅活没用,多嘴麻雀道,凤公主你最有体会了。
“你说得来话吗?”小麻雀恨着多嘴麻雀,吼叫道,“你为何要揭人伤疤!”
看来,凰公主的内心坚强了不少,她安慰道,没关系,这是实情,感谢大家关心和帮助,没用的我能经得住一些事了。她虽然笑得勉强,毕竟有勇气笑了,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没想到,她美目一闪道,感情破裂的离情,犹如自杀兼他杀,毒害自我之前,晕头晕脑地毒害曾经以心换心之人,结果都只剩下残喘之气,谁也不痛快,谁都深陷痛苦的深渊。
“没错!”智多星道,“这就是苦恼人的笑,佯装出来的笑,笑的背后是无法消除的痛苦,是无法弥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