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并不格外了解他们,凭常理推测,那人一定是以阴谋著称,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最终必然牺牲同盟者而自保。如此一来,躲避恐怕难逃厄运。
恩人似乎一夜之间老迈了许多,加之无心打扮自己,更是像个可怜虫。面对无助的恩人,表妹问道:“喂,恩人不是那个集团的核心人物吗,不至于遭到毒手吧?”
“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好啰!”恩人叹息道,“他不仅心狠手辣,而且极端自私,绝对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主,现在为了自保,必然是除所有威胁而后快!”
“再凶再狠,他也是朝廷命官,总该讲究规矩吧!”表妹愤然道,“难道真有如此败类混迹朝廷,伺机谋权篡位,祸害天下。”
“他就是道种败类!”恩人叹息道,“我也是一时见利忘义,上了贼船,而今危如累卵,万劫不复,真是恨我自己,做人怎会如此贪婪,如此不知轻重!”
表妹揣摩恩人的意图道:“看来,出了反水,还真地不能保全自身啰?”
“对!”恩人用力一沉双肘道,“唯如此,才可能幸免!”
表妹一脸兴奋之时,殊不知,恩人突然问道:“凤公子,就是那个帅哥,是凰大人的乘龙快婿,这不是假的吗?”
表妹也被弄糊涂了,刚才还阴雨连绵,哭哭啼啼,转变也太快了吧!表妹点头肯定。
恩人又问道:“帅哥是凤氏家族的公子,那家庭一定很殷实,很会赚钱啰?”
表妹越听越奇了,性命堪忧之时,居然还在想到感情和钱财,什么人呀?可表妹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不会将表情写在脸上,她又点了点头。
苏妹的情节推演到此,总是觉得不甚满意,也不甚精彩。排练时,她采用了阴阳两面的演出技巧,着重刻划了恩人的形象。
苏妹将恩人安排在背对观众的位置上,而表妹则面向观众。为了充分表现恩人的两面性格,在同一问题的表情上分为左边和右边两面展示,一边是虚伪的,一边是真实的,进行如此之大的反差对比,将其性格刻划得栩栩如生,入木三分。
而表妹的配合也很奇妙,面对恩人时一脸真诚,一脸谦恭,当避开恩人的视线时,要么惊奇,要么诧异,要么紧张,要么鄙弃,要么无可奈何。
而姐妹们的配合也很到位,喜、怒、哀、乐与恩人正好错位,而与表妹的表情相得益彰,深化得恰到好处,让观众们大呼过瘾。
更让观众过瘾的还是恩人的态度转变,苏妹将恩人夸张成为唯情主义者,夸张成为惟帅哥是瞻的女人,居然为了凤公子而转变立场,让观众们骂声四起,不绝于耳。
而最让观众们看得过瘾的还是女拳,恩人在住处的耍泼,苏妹将泼妇的打、掐、咬、扯、抓等动作表现得惟妙惟肖,让人过目不忘,更让男性观众有不寒而栗之感。
吴妈将苏妹的进步看在眼里,居然赞美苏妹,人也成熟美丽了,技巧也能正谐相宜曲尽其妙了,小小年纪便具有了历史价值和人生价值。(未完待续)
第四十节 两种性格各不同()
凰公主回忆着与心爱的丈夫的唯一一次吵架,尽管没有火星子飞溅,但每每想起,还是惭愧不已,尤其是现代无法弥补亏欠的情况下,更是自责。
凰公主想,你身为公主,父亲的掌上明珠,居然不问青红皂白,苛求于夫君,真是岂有此理,你接受的良好教育何处去了,你的淑女品性哪里去了,你的恩爱之情何以体现?
愚蠢啊愚蠢!凤公子够掏心掏肺的,为了凰氏家族,为了泰山大人的政治前途和安危,人家胸襟开阔,并不计较泰山大人的阻挠,可谓爱屋及乌,此乃俗人可比的吗?
更有甚者,夫君的睿智无人能及,无人可比,他为了澄清凰家难以澄清之事而费尽心力,从矛盾的夹缝中发现机会,这是一般聪明之人都难以做到的,而夫君却能信手拈来,以期实现最佳成效,以挽救泰山大人欺君杀头的命,该是多大的恩德呀,奈何会如此不黯实事,不懂机巧,阻之挠之,徒增烦恼!
凰公主如此自责可否有小题大作之嫌,可否有深爱夫君的个人情感掺杂其中?苏妹及其姐妹的节目筹划和表演最有说服力。
苏妹不是因为吴妈的褒奖而沾沾自喜,学着柳三变公子的做法培养新人,打肿脸充胖子,自以为成了大师,要撑持大师门面。
不是的,她的确重视姊妹之情,增强苏州河妓院的实力贮备,整体提升演艺素质。苏妹对众姐妹道,凤凰系列的情节,大家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激动也激动了,遗憾也遗憾了,付出也付出了,现在柳公子放手让我们自主,大家可别偷懒。为自身负责,为苏州河妓院的现在和未来负责,各抒己见,各展所长!
这一说,众姐妹便明白了,接下来的连续性情节该如何发展。吴妈做了一个重要提示。凤公子乃绝顶聪明之人,我们可不能以凡人推测圣心,否则,便是弱智,定会闹出笑话来。
经过讨论。苏妹决定在演出中展示单边吵架的情境,重点突出凰公主的霸道性格。
凰公主从夫君怀里挣脱出来,怒气冲天的样子,揪住夫君的耳朵,哭诉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原以为姻缘天定,你我乃天作之合,没想到。你只为美色,不管亲情,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你这登徒子!”
凤公子好不容易摆脱约束,揉着耳朵,解释道:“冷静冷静,仔细想想,我是你说的那种人吗,我可是为保尔父万全。才巧施计策,奈何就不能理解呢?”
“你嫌我智商低下。见识浅薄!”凰公主指着耐心开解娇妻的夫君道,“也是。你我并不真正了解,我是你这天下第一聪明人救美救的,看本姑娘可怜,出于同情,勉强将就凑合在一起,我成了你的智力负担,你满意了,称心了,如意了!”
凤公子无计可施,低垂着头,小声道,亲爱的,你静一静,别冲动,别让表面现象蒙蔽了心智,用正常思维想想,我如此做法的得与失。凤公子提醒之后,伸出右手去拉愤怒的娇妻的手,被凰公主挣脱之后,凤公子苦笑着,将妻子一把拉入怀中,体贴地拥抱着。
凰公主抽泣了一会儿,其夫君抚摸着她的肩背,拍了拍,亲爱的,你好好想想,我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相信我,你也相信,你说的只是气话而已!
凰公主也觉得太过意气用事,太任性,再闹下去真的就显得太过弱智,于是,只是往夫君的怀里钻,像襁褓中的婴儿那样依恋而又依赖。
苏妹及其姐妹的表演正好突出了两个点:
一个是抓住凰公主耍泼,进行跳跃式的舞蹈,将其夸张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令女观众都觉得太过分,太矫情,太任性,这公主脾气真是受不了!
据说是一位平时娇生惯养的小姐对号入座,自我检讨,还重重地自我体罚,从此发誓要通情达理,做贤妻良母。
一个是抓住凰公主的温柔和识趣,充分展现出夫妻之情中的理解和包容。苏妹在这个关键情节的表演时,采纳了新婚燕尔的一位姐姐的方案,把负荆请罪变为举案齐眉,将夫妻斗嘴变为情趣享受,把面红耳赤变为深情相拥。不仅让所有观众经受了一次夫妻情浓的温情洗礼,还让男子汉们意识到了在夫妻感情方面的首要责任和应有的大度。
为了突出上述两个表演的重点,苏妹安排的配合舞蹈则是各样的表情,让姐妹们发挥各自的理解特长和表演特长,其愤怒、失望、后悔、内疚、亲昵、认错和惭愧等各种表情应有尽有,让观众们觉得既丰富多彩,而又个性突出。
接着便是更为精彩的表演了,即凤公子向凰公主解说如果安排表妹恩人的真实想法和超人的判断、识人能力。
开始,苏妹出演凰公主时,而让新婚燕尔的姐姐出演凤公子,可姐姐太过温柔,阳刚之气不足,横眉竖目的分量不够。吴妈看在眼里,她摸准了苏妹难以开口调换角色的难处,便道:“我做一回恶人,让我的乖女儿嫁不出去!”
苏妹扮演凤公子,真正发挥了她性格演员的才能。面对新婚燕尔的姐姐柔情似水,苏妹便女扮男装,表现得无比自信,她的舞蹈动作温柔可人,虽然力度不大,但舒展大方,似有放眼世界舍我其谁的雄伟气概。
新婚燕尔的姐姐则配合默契,甘愿做小女人,展示着温婉、贤淑、可人和百般体贴的性格特征,男性观众无不啧啧称赞,希望自已的娇妻便有这般造化,女性观众则频频点头赞许,把这种特征变为自已的吸引力,从此相夫教子,一生幸福。
众姐妹的配合更是相得益彰,她们将夫妻深情表现得酣畅淋漓,让观众们陶醉于夫妻眉宇间的传情,面部表情的满足,**的小技巧的舒心,陶醉于大爱无疆的博大天地中。
接着,便是人的劣根性的表演,所谓老马不死旧性在,让观众们吸取教训,不仅要正直做人,正当做事,还要教育和告诫子子孙孙,一定要养成良好的人格品性,千万别产生邪念,走上邪路,成为邪恶之辈。
表演是苏妹那新婚燕尔的姐姐摇身一变,扮演表妹的恩人,她看到标致神气的凤公子,便垂涎三尺,占有欲不断膨胀,最终成为像凤公子张开大口,吞将入肚,以慰五脏六腑,然后吐将出未,衔在嘴里,托在手上,尽情把玩,爱不释手。
可苏妹扮演的帅气十足的凤公子,岂肯甘为玩偶,他由逃遁、躲避和斥责,让表妹的恩人难堪,让她面红耳赤,羞愧难当,进而发怒、发狂,最终发狠,扬言自已得不到的一定要毁之而后快。
表演过程中,苏妹那新婚燕尔的姐姐也演不了这个性格泼辣而狠劲十足的女人,在灯光忽然暗下未的瞬间,苏妹与其姐姐调换服饰,转换角色,做得干净利落,不露痕迹,观众居然未能觉察,真是厉害。
然后便是观众的愤怒与诅咒,表妹的恩人因爱生恨,狰狞面目暴露无余,苏妹借助一副凶恶的面具,张牙舞爪,目之者污,触之者毁,人的兽性一面令人生畏,大有吃人不吐骨头之势。吴妈的清唱之声,正好烘托出血雨腥风、凄惨无比的情境,观众无不心寒,无不切齿痛恨,无不扼腕叹息。
排练结束时,苏妹新婚燕尔的姐姐羞愧地哭了,立志把自己训练成性格演员,恳请苏妹助一臂之力。这种带动作用,令苏妹兴奋不已。(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节 凰公主忍气吞声()
凤公子不愧为精灵一般,他对人性地把握可谓准确,而利用人性的弱点为我所用,可谓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离开杭州回苏州的头天晚上,凤公子没有忘记与西湖中的孤岛告别,他带着心上人悄无声息地上了此岛,问道:“我们何以上岛?”
凰公主也是聪明过人,她略加沉思,不能说是告别吧,沿途走来,地方何其多,她突然神秘一笑,你猜我想到的是何答案?
凤公子虽然从内心深处佩服心爱之人乃女流中的翘楚,但并不认为聪明的程度能与之匹敌,形成伯仲之势。于是,他没有直接做出回答,而是道,如何能猜,汝说前,吾偏说后,汝说左,吾偏说右,汝说猴,吾偏说狗。
凰公主激动着哩,她刮了一下夫君的鼻子,然后咬住夫君的嘴唇,称赞其聪明绝顶。然后,她仍咬住夫君嘴唇,吱吱唔唔地说出内心所想。
“胜利之始,扭转乾坤之地,岂可轻视!”凤公子将娇妻抱得更紧了,也吱吱唔唔地重复道,“真可谓夫妻同心,其力断金呀!”
亲热了一阵,凤公子将娇妻从怀中扶将起来,神秘地笑问道:“倘若夫君有意为难于你,有害于你,汝之奈何?”
凰公主瞪大眼睛,惊诧莫名,一脸疑惑,盯着夫君。
凤公子提示道:“并非绝情,而是爱之至深,也是夫君给你出的一道难题,用以求解。”
凰公主听得明白,夫君想一箭双雕。考为妻之智力,爽朗道:“为妻迎考便是!”
“迎考不难,坚持不易!”凤公子又将凰揽入怀中,“汝可要坚强,也需泼辣。以智求胜,方可不负吾之盘算,望娇妻切记,勿忘勿疑才是!”
“请相信为妻,绝非绣花枕头,不惜九死一生。誓与夫君偕老!”凰公主更加温情,言语并更加坚毅,“夫君为我不辞劳苦,为妻回敬夫君以不屈不挠!”
话虽易出口,力行却不易。
次日凌辰。表妹与恩人一行从钱塘江码头上了一艘大船,上船之时,恩人还与表妹开心说笑,说得眉开眼笑,可上船时,一见到笑脸相迎的凰公主,恩人便停下脚步,眉头紧锁。进而愤怒地指着凰公主骂道:“吾与汝誓不两立,岂可同船而渡,溺死做鬼也是冤家!”
恩人恶言一出。转身便要下船,表妹则双手拖住恩人,哀求道:“恩人既然愿意改过,从善自醒,奈何如此与之对立?”
恩人怒气未消,转动着眼珠。默想片刻,甩开表妹双手。大步跨走进船舱,一脚重重地向凰公主的脚踩将下去。凤公主岂能毫无准备,脚一缩,将鞋留在原处,恩人一脚踏空,自然恼怒,便往凰公主身上撞去,凰公主身子侧着让过,而恩人的身子从两座位之间的空椅子上刮将下去,疼得咧嘴呼痛。
表妹也能见机行事,她对凰公主笑了笑,挤开她,大大方方地道:“照顾恩人乃吾之荣幸,旁人怎可越俎代庖,让开!”
表妹不断将话题转移到恩人面临生命之忧上来,让其明白凰公主和凰大人才是能够确保她生命无虞之人,应该看清形势,分清敌我,在生与死的节骨眼上不要乱了方寸,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否则,将万劫不复。
凰公主还算有自我克制之能,她内心极其不悦,压根儿就蔑视表妹恩人这种称之为下三烂之人,羞与之为伍,羞与之言谈,不过,夫君的强心针的支撑起了作用,她强装笑脸,频频向恩人示好,频频向恩人点头赞许。
表妹的恩人确非善类,稍能得势,便会不可一世,更没有调和的余地,她恶言与凰公主相向,挖苦道:“出身世家又如何,一身珠光宝气,一脸淫荡之相!”
凰公主只好暗自叹息,若在平日,谁会忍心无故出言不逊,谁会刻意恶意诬我人格,一向礼数周全亲近有加的凰公主,人格魅力便可所向披靡,特质魅力便可迷倒众人,如今遭如此不幸,心中之苦痛不言而喻。
表妹何其玲珑,她在恩人和凰公主之间伺机制造平衡,她当然了解凰公主此时的内心煎熬,她稍扮鬼脸,或微微摇头,或轻轻拍一下凰公主的身上,以此平息凰公主之怒气。凰公主的善解人意,也令所有人折服。
恩人仍然怒气未消,借取茶水饮时,故意泼了凰公主一身一脸而不仅没有丝毫愧意,反而一副盛气凌人模样。
凰公主何等修为,她并无恼怒之色,更没有宣示恼怒之意,反而忙于为无辜泼了一身水的邻座的禽意派掌门擦拭衣服上的水滴,此行令人感动,表妹夫等人甚觉过分,怒视妖冶之妇,恨不能投之水中而后快。
那妖冶之妇岂能不知已犯众怒,便安静片刻,静坐默想,两眼无光地望向对岸。
哎,滴漏无情呀,时近正午,该是午饭时分,到了一处码头,表妹搀扶着恩人,随人流下船上岸,走进岸边最为气派的餐馆,此时,凤公子和餐馆小二哥在厅中等候,凤公子指着众人对小二哥道:“吾之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