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不大的水码头,仿佛是一个渔村,似乎还比较萧条。船家要换大船,可表妹夫领着恩人和妻子等人上岸时,却有两个船家争着让他们上船,而且都称是船费有人已经付过了。这可急坏了表妹夫。
他赶紧报告了夫人,夫人不以为然。微笑道:“没出息,你没出过门吗?这是生意经,上船了,还怕你赖账不给船钱,总不是自个水上漂吧!”
而禽意派掌门也没闲着,他派人四处打听。企图确定哪条船是凤公子定的。可掌门刚上码头不远,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在沙滩上走着,十分艰难,掌门也顾不得她。从她身上掠过。
老太太声音不算难听,倒在沙滩上叫道:“哎哟,哎哟,扶,扶我,救命呀!”
掌门并不理会,仍跑着,突然一个水工模样的人手持木桨。拦住去路,:“救人,回去!”
掌门不停下何待。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人动手吧!于是停了下来,走了几步,到了老太太身边抱拳道:“对不起,对不起!”
“你跑起的风把我刮倒了,总该把我送回家吧!你难道没听说过,老来如风筝。禁不起风吗?”老太太还算客气,“不准说自己有要事需要急办。分不开身呵,我这把年纪。说谎的事情可没少见呵!”
“别担心,你们可以全部上我的船。”手持木桨的船工指着老太太道,“她家离这里不远,很快就到了。”
掌门与大伙一商量,讹诈,招揽生意,牵强,可恶,然而无可奈何,自认倒霉!。
点开船,离岸十余步时,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大声叫道:“回来,老太太不能走,会有生命危险的,求求你们,做做好事吧!”
船回到岸边。表妹和所有人都惊呆了,你道是谁,正是凤公子,他点头微笑道,好人好报,老太太不用扶便跳下船,与凤公子一起,挥手向大伙告别。船上出了妖冶女人之外,谁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苏妹们可兴奋了,这个情节太让人意想不到了,她们的表演抓住了美变丑和丑变美的实质,突出爱情的巨大感染力量和鼓舞力量。
而苏妹的创新意识完全达到了陈师师、百荷仙子和吴姬那样的水准,她让姐妹们手持一张老太太皱纹密布的面具,在微笑与难受、平静与痛苦、无助与喜悦之间转换着,而观众则通过强烈的反差对比,获得了美者更美的艺术享受。
柳三变可省心了,他对苏妹越加信任,对苏妹的进步也越加佩服,敢于大胆托付,大胆开放表演艺术的自由度,排练时他告诉苏妹,下面是船的吃水线上有无数条蛇和一次恶性的撞船事故发生,就此而已,你们看着办吧!
苏妹并没有费太大的劲就完成了蛇的故事。
她用一副绿色绸缎做成每个表演者都有的一面旗帜,旗帜的下端别在腰带上,而上端用一根软软的竹篾穿起来,前后相接,构成船形,舞蹈的摆动仿佛是水的流动,还能卷起无数雪堆似的浪花,而演员们的头昂着,嘴里衔着一条蛇似的玩艺,一个个猫着腰,动与静结合,这种唯美的场境让观众们赞叹不已,而嘴上的蛇则引发了观众们的好奇心。
舞蹈动作在加快,演员们的疾速前进,让航行中的船在滔天巨浪中颠簸,蛇们时而聚集在船边,时而被波浪推开,观众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航船一个急转弯,似乎进了一个港湾,水势平静了,船也平稳了,演员们经过剧烈地跳跃腾挪之后,面色也红扑扑的,一个个像带露的水蜜桃。观众们情不自禁地感叹着,陶醉着,为之喝彩,为此惊呼。
演员们取下嘴里的蛇,从中用柔美的舞蹈动作缓慢地抽出一根吸管,夸张地放在嘴上,胸脯随着呼吸而夸张的起起伏伏,并配合恶狠狠的怒目与表情。观众们惊呆了,我的天,歹人出现了,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苏妹带领众姐妹三三两两捉对扭打撕扯,动作幅度之大,与杂技动作、软体动作结合在一起,配之以轻薄的苏绸纱衣,飘逸而富有形体美,观众们的陶醉是酽酽的,心里也酽酽地品味着,居然还有假道学用手遮住贪婪的眼睛,从指缝中尽情地欣赏着。
邪不压正是国人的欣赏习俗,也是正直之人的信条。苏妹深黯此理,让观众咬牙切齿的表情松弛了下来,怒不可遏的情感也回复到了喜出望外,心里的舒畅真是难以形容。
可艺术欣赏注定了观众的心灵要经受大起大落的煎熬,矛盾冲突是少不了的。我们可爱的观众啊,你的那颗心可要坚强,可要顶住巨大落差带来的冲击。
苏妹将演员分为两半,分别组成两艘航船,而三分之一演员手中的旗帜变为船桨,两船分别借着水势,上游来的船拼命向逆流而上的航船撞将过去,而逆流而上的航船借水势的冲击而避让,两艘船在无数只船桨的操控下,在水中旋转,在水中角力。
船在波峰波谷之间颠簸,演员们共同发出的惊呼之声四起,两船相撞,船四分五裂,突然,凤公子和凰公主嘎地一声惊叫,飞越河流上空,协助落水者起飞上岸,而水中的歹人则在苦苦挣扎着,挣扎着,在岸上的嘲笑声中挣扎着。(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节 凤急舍命拯救凰()
而凤和凰在水中救人之时,凰看见那个妖妇,心中格外别扭,她见那妖妇的一个翅膀浸在水中,呛了几口水之后,凭借四分五裂的船体支撑着,坚持着。
凰虽然蒙着面,可善良袭上心头,而且脑海中总是闪耀着一个顾全大局的念头,她还是对那妖妇施以援手。
她的双翅捧着妖妇的颈项,拼命地往上提,以致妖妇呼吸不畅,大口喘气。提上破船一块较大的木板时,凰将其放下,帮她匆忙地整理了一下羽毛,一双有力的翅膀托着她飞向岸边,不知何故,刚到岸边,凰来了一个俯冲,将妖妇投向地面。妖妇似乎云里雾里,毫无防备,浸在水中的翅膀率先触地,疼得哇哇大叫。
凰嘴上说了声“失误”,而心中暗自窃喜。这些,凤都看在眼里,他不仅没有责备之意,反而觉得凰还是保持了一颗善良而纯正之心,不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狭隘之辈。
可凰让妖妇的心理压力使其感到很累,她在岸上不远处找了一丛芦苇,蹲在其中稍事歇息,凤与凰早已有了心灵感应,他找到凰,见其劳累之状,微笑着挨着坐下,一双翅膀护卫着她,温暖着她,把她揽入怀中,并小心翼翼地为她抹着胸口。
凰倚靠在凤宽阔的胸膛上,微闭双目,尽情地享受着那份渴求的温存与温馨。
突然一阵怪叫之声传来,如同老鸦一般令人毛骨悚然,凤当然知道事情不妙,他拍了拍凰。轻轻地把她从怀中推开,站了起来,用自己的身子挡在前面道:“请现身一晤,不必躲躲藏藏,有事请讲!”
“不必与他们这帮鼠辈客气!”凰挺身而出。挑战似地道,“有何暗招损招尽管使出来,本小姐定会奉陪到底!”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绳索从凰的身后悄然靠近,突然勒住她的咽喉。凰岂敢迟延,她赶紧将翅膀伸了进去。可为时晚矣。
凰的一半翅膀被绳结束住,越挣扎,勒得越紧。凰不断地咳嗽喘息,凤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如此下去,那还了得!
凤还算冷静,他深知凰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那些歹人绑架凰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立刻除之而后快,而是他们反击行动中最后的砝码,如果有一天决战之期到来,凰无疑是他们要挟凰父,乃至要挟政府的挡箭牌。
于是。凤没有上当,他淡淡地道:“你们得逞了,出来谈谈条件吧!”
你道出手的是谁。是在表妹家落入锁脚阵的那帮人。凤见了格外气愤,指着露面的人们道:“行走江湖讲的是义气,讲的是信用,尔等怎可出尔反尔,嗯!”
刚露面的那些人看来不是骨子里特别坏的人,他们低下头颅时。躲藏着的一群人现身了,其中一个领头的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声音低沉而浑厚。他道:“凤公子,别来无恙,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以身犯险,搅进这趟浑水里。天崖何处无芳草,难道堂堂一个凤公子,会看上这败家之女?”
凤公子没有立即做出反应,那人奸笑道:“莫非凤公子是瞎猫,连这死耗子也要尝尝!”说着,猛拉套在凰颈项上的绳索,勒得凰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泪光闪烁。
“好,住手吧,开出条件即可!”凤公子举手阻止道,“为人且不说是否正义,为自己想想总是应该的吧,想想自身的利益,想想自身的付出是否值得。”
凤公子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扬了扬,我放在地上,有需要钱财养家糊口,或者赡养老辈的,便可拿去,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就算没有打过照面,可好?钱不是很多,每一张银票五百两,够常人挣一辈子的。说完,凤公子将银票分散开来,放在地上,拔腿便走,一扇强有力的翅膀,飞上一棵大树,倒挂在枝头。
果然大额银票的吸引力巨大,昨天脱困的大多数人上前去抢,而今天随之而来的人有的上前阻止,有的则借阻止之名哄抢,一场争斗就此展开。
而凤公子等的就是这种场面,他从树上俯冲下来,斜着掠了过去,打翻了那个据凰胁迫之人,剪断套在凰颈项上的绳索,双双飞起落在树上。凤找了一个树杈,搀扶心爱而惊魂甫定之娇妻坐下,稍加调息,并将一个小物件卡进凰颈项上的绳结里,绳结随着小物件的伸展,便奇怪地松开了,凰的那个高兴就别提了。
爱钱的人不少,酷爱钱的不少人则是亡命之徒,尤其是邪行之人更是如此。你看看那一群歹人及其帮凶,居然大打出手,甚至以性命相搏,真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哩!
逃命要紧,凤着急地对心爱之人道,倘若能坚持坚持,赶紧逃吧。可是凰痛苦地闭上眼情,胸脯起伏剧烈,摇了摇头。凤关切道,为何如此?凰声音微弱,有气无力地劝谏道,别管我,快走吧,否则,谁也走不了。
凤轻拍了几下凰的翅膀,我背你走,怎么可能弃你不顾呢,我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主吗?我们但愿生能共命,死能同穴,绝不独活!
这话把凰的眼泪都说出来了,她依偎在他怀里,幸福地珍惜着每一刻时光。
柳三变对苏妹讲,接着就是亲亲我我之后的脱困,尔等自己玩吧,我可要去会会朋友!
柳三变走后,苏妹及其姐妹们都异常的兴奋,亲亲我我还叫难度吗?至于何以脱困,逃吧!苏妹却不同意,她说,九死一生脱困,才能强化凤和凰终生的感情根基。
你也亲,我也亲,温情脉脉靠眼睛;你有情,我有情,情真意切献温存;你倾尽,我倾尽,惟有深深地亲吻;你尽心,我尽心,患难之中才算真;你芳魂,我芳魂,灵魂相通命注定;你坚贞,我坚贞,心心相印更温馨。吴妈呀吴妈,这样用情极深地唱,真是感天动地。
在吴妈的歌声中,苏妹们拼命地挣扎着,搏击着,轻伤不叫苦,重伤不离场,拼死一搏,彼此照应,相互增援,互相保全。看得观众们心惊肉跳。
观众们赞叹不已:苏妹及其姐妹的舞蹈力度很大,旋转急促而有力,满头大汗,腾越颇具高度,累得气喘吁吁,仿佛有不竭动力的支撑。
难能可贵的,也是最为感染观众的,是越加艰难的彼此,相互护卫,相互脱困,相互替换困境,相互鼓励,相互树立信心,相互坚定决心,彼此勉励,为伟大的爱情而拼搏到底,为伟大的爱情而视死如归。这赚取了观众的不少眼泪与共鸣。
最后的结局是幸运的,是幸福的,凤和凰带着累累创伤,蹒跚地携手走着,艰难地走着,无比惊心地同行。(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节 两乞丐待若上宾()
苏妹向柳三变撒娇道:“你就不怕我演砸了,砸了你的金字招脾?”
“你业已成了大器,我彻底放心了。”柳三变平静地道,“若不懈怠,能够打败你的惟有一人,那便是你自己。”说完,柳三变扬长而去。
话说表妹带着恩人一行来到杭州,住进了码头旅店。匆匆梳洗之后,来到离码头旅店不远处一家餐馆充饥,走进歺馆时,饥饿的人们似乎不觉得那么饿了,也精神了许多。
可歺馆里有两拨店小二同时上前,笑容可掬,穿戴无二,身上扎着围裙,肩上搭着毛巾,而且均称有人早已备好果蔬等待各位。
怎么办,相信谁?正在犹豫的人们不知如何是好,门外突然吵闹起来,歺馆门口的招待与一男一女两个乞丐发生了争执。
看热闹的人们不断地发出嘘声,为何?这不合常理,招待不让乞丐进门,而乞丐声称不是乞讨,而是有钱就歺,并且扬言要吃店中所有的招牌菜。
客商往来穿梭之所,岂有只做有钱的生意之理,若要传将出去,被五湖四海的人知晓,这店还怎么维系下去,因此,招待自知有失,赶忙赔不是,认错,见这些都不凑效,干脆从衣袋中掏出钱来贿赂。
这乞丐也太奇惊了吧,哪有乞丐不要钱之理!当然,看稀奇之人便越积越多。没奈何,其中一名招待跑了进去,搬来老板。老板戴一顶新的瓜皮小帽,满脸堆笑,上前拱手道:“小二不识好歹。敬请谅解。客官请,今天算我请二位客官,只要喜欢,随你们可好!”
看客中议论着,微笑着。大多是斥责老板经营太认钱,太以貌取人的,也有看出点蹊跷的,觉得好生奇惊,乞讨还是男女搭档,莫非还是夫妻!
有人猜想。一定是为了生计,组成露水姻缘,靠乞讨逍遥人间,居然还有人狂笑着,这样的乞丐谁都想做。
这下可热闹了。好多看客争论一件事,男女搭伙乞讨,到底谁养活谁?
男人当然要养活女的了,这是男人的责任,难道沦为乞丐就不是男人了吗?
女人才能更轻松地养活男人,同情弱者是人之天性,女人天生便是弱者,容易博得同情。容易获得施舍。
老板反复求情,两个乞丐才勉强答应进店吃饭。进得店来,看见两桌上等的果蔬摆得满满的。两个乞丐上前围着转了一圈,闻了闻,男乞丐伸手选择了一个最好的,在手臂上擦拭两下,递予女乞丐,并微笑着道:“放心吃吧。亲爱的!”
男乞丐又走向另一桌,他那脏兮兮的手把所有的果蔬都摸了一遍。而且在闻之时,还连续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鼻涕飞溅,看着都倒胃口。
表妹心里明镜似的,她微笑着,邀请恩人等就座用歺。
他们刚坐下时,男乞丐拉着女乞丐的手道,我们拿几个水果走吧,女的不愿意,忸怩作态地撒娇,挑选了一张歺厅正中的桌子坐下,嘟着嘴道,就要吃,就要吃。
小二上前毕恭毕敬地递上菜单道:“客官请点菜。”
“点什么点?”女乞丐娇滴滴地道,“按老板说的,但凡好吃的都上!”
表妹何其聪明,她笑盈盈地等待着。
“把他们的果蔬撤走,全部重新上,跟我们一样,”女乞丐指着表姐那一桌人对小二道,“他们是我亲戚,快点!”
两乞丐狼吞虎咽之后,各自往脏兮兮的衣服里揣果蔬,小二也不敢吭声,他们走出餐馆之后,表妹一行开始狂吃起来,那个心满意足就不用说了。
女乞丐临走之时,还在表妹的香肩上拍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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