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柳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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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情柳永- 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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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要出花馆大门,便与花馆酒店送餐的小二哥相遇,小二哥热情地打招呼之后,诧异地问道:“柳爷有了新美人,饭都不吃了吗?”

    小二哥让谢玉英有些难为情,柳永则应付道:“小二哥误会了,我们正准备游京师观光哩!”

    小二哥一听,扑哧地笑出声说:“奇了,好端端的京师之人,随时均可观光,何必急于一时,真是有些多余!”说着,小二哥放下提笼,揭开盒盖,用草纸包了四根油条和四个包子,递予柳永,并祝他们玩得愉快。

    小二哥奇怪地自言自语,这京师天天见,几片树叶黄了,几只蚂蚁是公的,闭上眼都能知道,这文人,唉,没救,什么闲情逸致,莫非真要离去?

    看热闹的旁人听了去,有几个早晨散步的老头凑在一起议论着,悄悄地指着柳永道,天上的文曲星,鹦哥的点化,果然格外多一条筋,好好的京师不呆,还要去外地,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待小二哥离去时,谢玉英问柳永,一日三餐都送美食,真是神仙日子。难怪一到京师,便只管享福,什么都忘了!

    柳永当然懂得谢玉英一语两关之妙。便解释道,人到垂垂暮年。身体远非从前,慵懒之气上升,便有蛰伏之意。

    他们来到皇家道观外面,柳永靠在那棵有名的树叶为媒的黄角树上,对身边的谢玉英讲起了有趣的故事,并告之曰,故事的主人公乃前往江州主持豪赌大会之一的老阿哥和他的不老之妻娇老姑,他们恩爱有加。形影不离,十分幸福。

    谢玉英笑得十分甜蜜,能对上号真是一件乐事,她闭上美目,双手合什放于胸前,嘴唇不停地抖动,柳永见其如此,也是开心。

    柳永离开那具有唯美故事的黄角树,放眼整个皇家道观,偶尔也看一眼谢玉英。可是。此时的他,内心有不可告之于人的实情,那就是遥想年幼的陈师师的生活情境。想找到早已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的老屋地基,想找一找传言中所谓星相预示着全村绝户的蜘丝马迹。

    哪里还会如愿,他只能忆及当年以陈师师的生活经历表演的节目,忆及那悲苦的特殊环境,不知不觉,柳永坠入了悲苦与同情之中,他的眼里噙着泪花。

    “怎么啦,为何如此?”谢玉英默告一番之后,她发现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柳永。顷刻之间便是阴云密布,不免发出此问。

    柳永平复了一下心情。带着谢玉英进了皇家道观的院里,他指着那棵高耸入云的大黄角树道:“此树有神树之称。历史久远,见证了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

    谢玉英微笑道:“我知道了,此树乃与文曲星有关,与鹦哥的故事有关,与老道们的点化有关,汝之来,是想重温旧梦,以实情佐证之也。”

    谢玉英的想象力被激发了出来,她发出一连串疑问,诸如文曲星下凡真的勿需勤勉便能成就一番事业吗,如此之高的树如何能够飞身上去,树梢上真的有你与老道们的座椅吗,鹦哥之语果然有点化人生的神机妙算吗?

    一连串的疑问是无解的,只换来了柳永神秘的一笑。

    正在谢玉英以美女特有的撒娇武器向柳永紧逼,以求得到答案之时,一队车马进了皇家道观。这有何奇?祈愿之人何其多!

    谢玉英牵着柳永之手,用力拖着往前走,并对他道:“王爷前来,还不相迎!”

    柳永摆脱谢玉英之手,上前对王爷道:“王爷想必有家国大事,前来祈请,不便打扰,王爷请便,不必过问我这无所事事之人!”

    “专程为你而来?”王爷的话是说给柳永的,目光却是罩着谢玉英,“汝真是毫无意思,有了美人,便不要友人,有美女相伴,便忘了友谊相连!”

    “真是不幸,也是不孝!”柳永面带微笑,可言语却在埋怨,“准是她们出卖了为师!”

    “又制造了一桩冤案,谁出卖谁?”武功阿哥心直口快地道,“乃无意中听来的,四根油条,四个肉包子,还没吃吧?就是它们出卖了你这奉旨填词状元。”

    柳永似有悔意,自我调侃道:“吾乃几十岁的小人也!”

    “好,那就君子陪小人去玩玩吧!”小王爷带着一班阿哥往皇家道观里面走去,到了一处别院之前,柳永站了一会儿,此处成双成队的有情人有的是,同当年一样,可如今的柳永不仅是名字变了,当年热衷憧憬的心情也荡然无存了。

    小王爷一行缓慢地前行,并没有催促谢玉英陪伴的柳永,柳永突然发出神秘的微笑,笑得谢玉英觉得颇为古怪,她那双会说话的美目盯着柳永,而柳永当然知其意,并未回应,而是指了指不时回头的小王爷一行人。

    谢玉英以为柳永在提醒她保持距离,切勿走漏彼此关系密切的消息。其实,她怎能知道柳永之独特心理,一介女流之谢玉英,在情感的蒙蔽下,不愿承认与柳永之间已经存在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居然还会像小王爷那样,用平常的心态去揣测异常之人。

    匆匆告别皇家道观,来到废园,柳永和小王爷都非常默契地走向祭坛边的水池,武功阿哥坐在水池的围栏上,找着水中的游鱼。而小王爷则与柳永站在围栏边,醉态历历在目,汝那班女弟子以画酬师,吾也享受过同等待遇,记否,记否!

    “都怪你!”柳永微笑着,挥手指向祭坛方向道,“明知嗜酒之人众多,几车酒灌将下去,还能有几个清醒的?无数醉猫横七竖八地卧在地上,狼籍一摊,臭气薰天!”

    小王爷反击道:“这都是你带的好头,醉倒了柳龙,醉塌了莲花宝座,谁之过?广收门徒,来者不拒,其中少得了酒囊饭袋吗?”

    谢玉英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而又遗憾无穷。

    小王爷当然知其心中所想,玩笑道:“那时,美女还在尔父腿肚子里转筋哩!”

    玩也累人,柳永提议,到柳三变鱼庄享受生活。

    鱼庄老板听闻柳永与王爷前来,出门趋步相迎,饮食方面照顾周到,自然不在话下。可谢玉英隐约记得,柳永曾说过柳三变鱼庄老板看过当年拜师之盛况,便问他,柳三变鱼庄老板对此仍保持着极大的兴趣,一边观察柳永的反应,一边滔滔不绝地大讲特讲。

    小王爷站将起来,端着酒杯,也不点破敬酒之意,只是说:“祝贺还有人记起当年的劣迹,控诉到此为止,来,恭贺新生!”(未完待续。)

第五节 游鳌山蜀郡南下() 
柳永借故带谢玉英出去游玩之时,便再也没有回去。

    他们的计划可谓滴水不漏,告别真心陪伴的小王爷一行之后,柳永则回花馆拿上简单的行李,声称在柳三变鱼庄住几天,实际上他们则另外找了一家郊外旅店住下。

    发现他们已然离京的不是别人,乃范仲淹和武痴儿夫妇,武夫则找当年的柳三变叙旧,表示在延州边境的大力协助,借此回顾那段宝贵的人生岁月,而女官则是要感谢柳文曲以新词方式协助推行新经济蓝图,打开了国民从商致富的大门,此乃大谢特谢之事。

    可范仲淹和武痴儿夫妇从勾栏找到花馆,从花馆找到柳三变鱼庄,结果在此苦等了大约两个时辰,已时近午夜,仍不见回还,他们只能留下便笺,遗憾地离去。

    而柳三变鱼庄的老板则一直等到次日拂晓,仍不见回来,他着了慌,赶紧去花馆通报,并找了一个谁也不愿相信的理由说服吴姬和小师妹,说柳师傅可能与谢美人不愿被人打扰,另寻住处去了。

    离开京师之后,柳永租了一辆马车,抄近道去了鳌山,沿途风光虽说不错,可谢玉英则不太满意,她要求去长安,去见识见识神秘的太液池,也许还能与神交已久的陈师师晤面。

    可她哪里知道,此乃柳永之一块心病,陈师师夫妇丢下不省人事的他急匆匆地离去,连等他苏醒都不能,想必一定有何急切之事。去了长安,见不着便罢,若是相见,必然有大喜或者大悲之事发生,喜则恭贺之,悲呢?

    柳永以不顺道回绝了谢玉英。在途经鳌山的途中,柳永向谢玉英讲述了当年的有关故事,新词的谬传,冒充新词赚钱的欺骗,地方戏剧和地方舞蹈的新奇,令谢玉英听得入神,并羡慕不已,很不得回到当年去。

    途经鳌山的那个小镇时,谢玉英得知此乃当年所见地方舞蹈之所,便要求在此吃饭。碰碰运气,兴许还能看到那种神奇的舞蹈。

    鳌山地处交通要道,过往车辆众多,柳永的马车经过当年那个开小餐馆的院坝门口,他向-,。◇。¤o《 s=〃arn:2p 0 2p 0〃》s_;

    里张望,台阶上有一把躺椅,椅子里躺着的老头,面熟得很,他心里高兴。让马车进入院坝,柳永下了车,走向躺椅,椅中人也打量着来人。还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

    柳永蹲将下去,拉着眼水不好的老头的手问道:“健在就好,还能见到你,真好真好!”

    躺椅中的老者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吃力地起身,走路颤颤巍巍地,可热情了。嘴里不清不楚地重复道:“吃饭,吃饭,我请,我请!”

    坐下不久,饭菜上桌,柳永与谢玉英可能真是饿了,一边吃一边与老头攀谈,他们说到地方舞蹈,老头告诉他,舞蹈晚上便有,眼下他的儿子和孙子陪游客上山去了。

    谢玉英有些激动,与柳永商量后便住在此旅店之中。老头热情得很,他说,眼下乃旅游旺季,住宿紧张,若不嫌弃,便暂住他的屋子,他与孙子挤一挤便可。

    奇怪的是,老头并没有真正想起柳永,也不记得当年地方舞蹈与即席写就的柳氏新词的巧妙组合,对当年的惊奇、惊喜和震荡山谷的欢声笑语,一dian印象都没有。

    尽管如此,谢玉英为能欣赏到地方舞蹈而兴趣盎然,而柳永也没有感到失望,他的满足在于老头的经济意识不错,经营理念也算先进,待人热忱乃旅游发展的基本素质,鳌山人做到了,而且进到了骨质里,这对于曾经为此付出艰辛的柳永而言,那是多大的安慰啊!

    晚上,篝火dian燃了,木柴发出哧哧的声响,粗犷的旋律随着山风流淌,舞蹈之人穿着颇有跳神色彩的服装,围绕着篝火,与篝火一起跃动。

    那种舞蹈如同安魂曲一般,形体描述的仿佛是一个为了上赡父母下养儿孙的一个终生劳作之人,到了垂暮之年,由于积劳成疾,病入膏肓,奄奄待毙之时,儿孙们均为之着急,为之祈祷,做法事,祭牺牲,烧纸钱,烟雾缭绕,乞求于无所不能的神灵,其心可感,其情可嘉,真是感天动地。

    神灵审视其人作为,感念他的纯孝和善良,感动于孝道传家,突然神光闪烁,为之驱除病患,赶走魑魅魍魉,表演者由神情凝重,一变而为展露笑颜,眼见得此人的身体便渐渐好转,可以进食,食之有味,不再骨瘦如柴,面色泛着红光,走路也形同年轻人一般。

    谢玉英看得入神,她不住地对柳永道,这种舞蹈寄托着厚重的文化传统,寄托着博大精深的传统观念,虚幻的表现形式足以充分发挥舞蹈的表现力,高深的文化意蕴令这种舞蹈代代相传,经久不衰,充满着无穷的艺术生命力。

    柳永不住地dian头,今日谢玉英之感受,恰似当年柳永首次观看这种舞蹈的感受,可谢美女岂能知道,柳永眼中的泪光具有其独特性和负罪感。

    观看舞蹈的柳永,心中隐隐作痛,谢玉英的惊讶传递到柳永那里,柳永则以夜色掩藏的无尽的悲苦作为回应,谢玉英的感动传递给柳永,柳永则以夜色掩藏的痛心作为回应,谢玉英的同情热泪则在柳永的心里借着夜色掩藏的心酸泪作为回应,谢玉英的万幸之情,柳永则是以夜色掩藏的滴血心情作为回应。

    一喜一悲,在心灵之中的对比是如此的强烈,可在夜色之中,则是怎样主观领悟的趋同和一致,谢玉英啊谢玉英,你可曾觉察,心态各异,情感各异,表情也各异呢?

    当晚,柳永与谢玉英不得不接受老头的特别关照,他们栖身于老头的房间,床上被替换一新,老头知道他们次日便要离去,很晚还来与他们交谈,祝贺他们感情深厚,子嗣繁阜,恩爱有加,白头偕老。

    不便解释的他们,形同夫妻而同床异梦的他们,也热情地回报老头以长命百岁,身体安康,生活富足,并以羡慕他能借这一方宝地颐养天年而使老头格外高兴。

    临别之时,老头告诉他们,每天都有车辆前往蜀郡,拼车而行,热闹而安全,并许以明晨亲自前往送行。

    也许是鳌山宝地的滋养,也许是与老头情投意合之故,柳永当晚睡得香甜,本来病怏怏的身子似乎好了许多,萎靡的精神有所好转,病重的折磨似乎也消失了不少,腿脚走起路来也不是软绵绵毫无力气的样子。

    入蜀之后,他们前往屏山,此处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景色宜人,可柳永难以排遣心中的愁苦,回想年轻之时路经蜀郡,何等潇洒,何等的英姿勃发,现如今,垂垂老矣,皮囊已衰,气血已枯,再也经受不住风霜雨雪之侵袭,金沙江上的润湿侵染了柳永的心情,雨滴打在他脆弱的心尖上,他的心房只有随着金沙江上的呼啸之声跃动。(未完待续。)

第六节 到武汉秀香相随() 
辞别屏山南下的凌晨,谢玉英与柳永发生了小小的争执,谢玉英很想多呆一天,好好品尝屏山的竹笋煎肉,对其清香而滑爽的感觉念念不忘。

    柳永则不同,他可能真地属于天上,对于凡间的俗物之事没有什么兴趣,甚至在谢玉英面前尽管非常克制自已,但骨质里透露出不屑来,令谢玉英十分不爽。

    被迫离去的谢玉英心里不痛快,她顾不了旅店中那些还在沉睡的人们,重重地拉上房门,气冲冲地道:“但愿告别柴门莫近鬼门才好,赶赶赶,赶着去投胎呀!”

    柳永还是礼节性地冲她一乐,牵着谢玉英的手:“走吧,到武汉之时,我们找到具有地方特色的餐馆,好好地慰劳慰劳你,乖,走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人只顾赶早,有的随着人流听这夫妻之间颇有情调的交谈,他们艳羡的目光偷窥着这对郎才女貌的可心人儿,但他们哪里知道,正因为更像夫妻之人不是真夫妻,而是逢场作戏,各自的心里如同码头边的水流一般,有一股回水流连不去,停留在原地,而另一股水流则毫不留恋地告别回水,流向远方。

    船离开码头不久,金沙江上浓雾迷漫,两岸的风景笼罩着一层神迷的薄纱,旅客们大多坐着补觉,而谢玉英则与众不同,她依偎在柳永身旁,指着渐渐隐退的岸边,想象着蜿蜒起伏的河岸,想象着河岸上高高低低的树。想象着花草丛中蛰伏的小动物,它们是否也同人类一样,时时充满感情。时时互相透露着彼此的深情。

    坏了,船底发出严重摩擦的刺耳之声,所有人都被颠簸得非常厉害的船摇醒了,一时间,尖叫声、嚎哭声和呼救之声不绝于耳,居然还有人跳船逃生。

    惊恐的谢玉英说不出话,她钻进柳永怀中。躲了起来,此时的船底仿佛还在河底的礁石上ding着,船前后摇摆着。柳永搂住谢玉英。安慰道:“没事,不会有事,小意外而已!”

    船老大走出驾驶舱,虔诚地向旅客致歉。解释着事故乃是江面能见度太低的原因。船稍稍被大浪推≮,。≈。≤o《 s=〃arn:2p 0 2p 0〃》s_;

    着偏离了一diandian航道,并无大碍望大家不必紧张。

    旅客之中也有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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