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天才神童二之所以耍小心眼,的确是为了掩饰他的茫然,他隐隐约约地知道与上次皇家园林中的表现有所不同,上次是平直的,这图上画的可是有很大坡度的,至于到底有何不同,表演难度的增加他心里很清楚,但怎么的难度他却非常模糊。
小不点和小师妹已经不止一次的研究过这副图的设计了,她们为了给两个徒弟以强有力的说服力,给一个震撼性的教训,使了一个好玩而又容易引人上当的玩法。
小不点向小师妹使了一个神秘的眼色后便歪着头对着两个弟子问道:“愿意俯瞰鸬鹚捉鱼,领略其有趣的行为动作吗?”
小师妹正在微笑着,如同在陷阱旁守株待兔一般,等待着有人掉进去一样,她果然等到了,等来的不是一个,是两个。而且是两个邀约一起掉进去的人。
小不点指了指画舫上的桅杆,笑得更加神秘:“有一定难度,敢还是不敢?”
“有何不敢的。他们的功夫可高了,胆子大着哩!”小师妹用心良苦。像赶鸭子上架一般,代为选择,没有后退余地。
不试也得试,虽然不敢在两个女师傅面前显能,不敢说艺高人胆大,那也不是一无是处,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决定一试身手。
天才神童二和小弟相互帮助。系好鞋带和腰带,把衣服扎得妥妥贴贴的,然后将保险绳系在腰间,拉紧,挂上滑轮,两人稍微吊了一下,检查一下腰间的绳索扎得是否恰到好处。
准备结束之后,向师傅请战,两位师傅并非真的不关注他们,她们站在下面实施保护。这种动作,师徒之间都十分熟悉,也十分默契。
天才神童二体贴小弟。他用肩撞了一下小弟的肩,小弟会意地点了点头,天才神童二沿着吊绳爬了上去,动作快捷而且潇洒,一气呵成。
地上的两位师傅拉开架势,仰望着桅杆,眼见天才神童二挂上滑轮,双手抓住桅杆之间的绳索,就着斜坡滑了下去。
可地上的两位师傅跟着移动身子。腿脚之利索可想而知。可两位女师傅的移动速度随着滑轮的声音慢了下来,她俩并没有继续仰望空中。相视微笑之后,同时将目光投向小弟。
小弟仰望空中。眨了几下眼睛,吃惊可不小,甚至连舌头都伸出来了。
挂在空中的天才神童二可尴尬了,上不沾天,下不沾地,只好向师傅请求道:“希望师傅能再给一次补救的机会!”
“补救机会只有一次!”小不点看也不看地道,“空中凉爽吧!看见鸬鹚抓鱼了吗,还是成了鸬鹚眼中的劣等风景?”
天才神童二面红耳赤,他向小弟扮了一个鬼脸,双手向后拽着,努力将滑轮移向高处,其难度可想而知,可他坚持着,努力着,终于退回到了桅杆旁,他取下滑轮,抱着桅杆,双脚站在绳索上,喘息起来。
“不着急,不感到累了才试!”小弟在地上仰望着天才神童二,提示他,帮他稳住心神。
天才神童二重重地点头,并奋力将左臂沉下去,表示一定要成功,一定可以成功!
两个女师傅虽然故意没有用目光将空中和迎面连为一体,但她们的偷窥本领强着哩,两个徒儿的小动作她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说说看,何种原因导致了失败?”小不点仰头问道,“想在上面过一辈子可不容易,还是设法站在地上更加心安啊!”
“没事!站得高才看得远嘛!”小师妹开玩笑道,“人往高处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要为之付出代价的!付不起代价也行,没什么的!”
小弟听到小师妹师傅此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心中为之不平,但嘴上却道:“师傅教训得是,但愿付出的代价不会太大!”
天才神童二休息够了,他告诉师傅和小弟道:“蓄势不力,导致失败。再行一试!”
地上的三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空中,而水中的船只上和码头及其周边有不少人当然会发现这一奇景,人们开始狂吼,有人激动,有人担心,也有人像发现了平生最大惊奇一般。
小不点对空中道:“胆大心细,切莫草率而为!”
天才神童二一句“放心”,便继续往更高的桅杆上爬,一连爬了三根桅杆,空中之人好像并没有受到地上紧张和危险逼近的狂呼影响,他一举手,团身向下滑去,速度之快难以想象,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空中的滑轮摩擦声也在加速,人便快速地画出椭圆形的弧线来,一圈,两圈,终于在惊叹声中停了下来。
此时,两只鸬鹚正在争食,小不点高兴地对空喊道:“圆满成功,值得祝贺!”
小弟正在地面跃跃欲试,小师妹问之曰:“看清楚了,想清楚了?”
“的确需要胆大心细,千万不可大意!”小不点也提醒小弟道。
天才神童二正在顺着桅杆下滑之时,小弟并没有等待哥哥,而是从另一根桅杆上爬了上去,他省事多了,直接到了最高处的桅杆上,稍事休息之后,向地面举了一下右手,得到同意之后,便奋力下滑。
天才神童二和两位师傅追着他跑,滑轮的声音越来越疾,弧线划得太漂亮了。看稀奇的人们不再紧张,不再为之担心,惊喜得不亦乐乎。
码头上堆积了不少人,大家看着稀奇之时,好不快活。
正式地表演是在司马码头旅店的院坝中进行的,其设置的难度比江边上要好一些,它的最高处便是屋面,不过,为了美观,好了艺术的感染力和震撼力,将绳索布局为三层,最上面一层是为了托住下面两层绳索的,下面两层绳索则是椭圆形设计。
天才神童二和他的小弟穿戴得亮闪闪的,不知是衣服的颜色闪光,还是布料闪光,抑或是贴在衣服上的闪光物的原因,司马码头旅店的院坝中人头攒动,人山人海,欢叫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人们也不怕脖子疼,随着两个闪闪发光的点不停地转动,不停的呐喊,不停的尖叫,我的天,仿佛天上的流星一般,而且是两颗,时有相撞之势,观众们的各种表情都被刺激出来了:跳舞一般地旋转,醉酒似地狂呼,如同即将摔下万丈深渊似地绝命呼号,也有经受不住刺激躲在亲人朋友和对象怀里的,即便是因为手舞足蹈之故冒犯了他人,那怕是老头冒犯了漂亮姑娘或者是别人的爱妻,那怕是老太太冒犯了正当年的美男子,大家也不会大发脾气,也很宽容,一笑了之。(未完待续。)
第二十节 为柳永玉英发难()
苏州吴氏的天才神童二与小弟正在为从未见过的二叔一家不能观看他们表演的空中穿梭节目而无比遗憾之时,两个比他们岁数还小的师傅做得非常称职,安慰他们,人生路遥遥,再见机会少不了,为何非要生离死别似的,没道理。
正在此时,谢玉英走了来,笑盈盈地祝贺之后,不知为何,冒出话来道:“演出获得极大的成功,可谓惊心动魄,高兴坏了吧,为何还要做儿女之态?”
两个正在难受之人听此言本来就很反感,又听了一些有关柳永师傅与谢玉英感情之事,对她本无好感,便不愿理睬于她。
人有时候就是自找没趣,尽管美丽动人的谢玉英也是如此,她见两个吴氏后生不予理睬,又道:“被说中了吧,何必遮遮掩掩,扭扭捏捏呢?”
“对呀,吾等就是遮遮掩掩,扭扭捏捏。”小弟忍之不住,白了谢玉英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不是说中的,是猜中的,在情感之路上,跑直线乃正道,可有人偏要在岔道上狂奔,何耶?贱嘛,人格使然!”
天才神童二见小弟如此过分,出来阻止道:“童言无忌,不必与之一般见识!”
此时的谢玉英已是满脸彤红,火烧云映在脸上一般,淡淡地道:“东拉西扯作甚,不说也罢,对,应该骄傲,上到如此高空没有恐高,高人一等!”
吴氏两兄弟本来与谢玉英格格不入,讽刺之言也当成了精神补品,受之又有何妨,他们以得意之色作为报复的武器。
而小不点与小师妹则想转移话题,使大家不必在不愉快方面纠缠下去,他们便询问起了苏州吴天伦一家与司马门合作演出的情况。没想到谢玉英还真的被不愉快束缚住了,她表面上在微笑,可说出话来。则是猪尿包打人不痛胀人痛:“是呀,若不是苏州吴家。司马门的人早就露宿街头,沦为乞讨了!”
小弟也不买谢玉英的账,他走到谢玉英身边,欺近她,闻她身上的味道。
“狗耶,人耶?乃狗长了人模样,还是人长了狗鼻子?”看来谢玉英的性格也是颇有些偏激,居然无法开解心中之不快。也不会因为年岁长于人而有所退让,“哎,吾自讨没趣,来错了地方,非同类岂能交往?走了!”
谢玉英穿著时笔,一袭淡黄色薄纱长裙,加之走路之时故意把幅度摆得很大,臀部翘得很高,其傲视于人的姿态显露无余。
苏州吴氏那两个后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跟在谢玉英的后面。摆动的幅度之夸张,真的是令人难以置信,他们将训练的柔体功夫用到了极致:八字步摆幅到了最大的程度。肚子几乎贴着地面,而且速度奇快。
如此表演哪里看见过,司马门码头旅店来来往往之人便驻足观看,笑声不断,院坝中,楼道上,人越集越多,笑声越来越大。
谢玉英虽然没有回头,她不知发生了何种情况。但凭借人们的笑声可知,一定是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在搞怪。她加快脚步,出了大门。消失了。
而两个极度夸张的表演仍在继续,他们可能习惯于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表演更加刺激,两兄弟干脆配合表演,天才神童二倒立起来,手在地上摆八字,借摇摆之势,动作越来越快,而小弟也跟得越快。
两个小师傅看在眼里,她们并没有阻止之意,也许是当成了练功之法,也让观众免费大开眼界,也许她们对长于她们不少的谢玉英的孩子气心怀不满,借此表演来发泄一下,排遣出来,以免郁闷难受。
苏州吴氏两兄弟的表演大体持续了一两袋烟的工夫,玩够了,在众多人赶将来看热闹之时,他两个相互点头示意之后,高高兴兴地主动收了场。
可为难之事还是发生了,小不点和小师妹去找司马门老板协商柔体演出之事时,司马门老板正在陪客人醉酒,便让她们去找谢玉英具体商量,并告诉她们,演出的具体事情由谢玉英作主,只要她点头认可就行。
没办法,出于礼节之需,小不点和小师妹便找到谢玉英的画舫,敲门进去,谢玉英正在与丹青才子商量水下飞船的设计图纸问题,小师妹则赞之曰:“设计颇有新意,比眼下的船看起来顺眼多了,奇特多了!”
丹青才子谦虚了几句之后,便要告辞而去,谢玉英一边微笑着,一边阻止道:“无妨,人家京师之人,又沾了文曲之气,看不过眼的,只是谬夸罢了,汝还当真!”
小不点和小师妹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她们当然不会与谢玉英计较这些,也不理会谢玉英借柳永之事挑衅,小师妹上前恭敬地道:“谢姐,柔体表演为新词服务,吾等相互配合,献给观众一台不可多得的演出,可乎?”
“尔等说了算,尔等说了算!”谢玉英表面上很谦和,可大有制造麻烦之嫌,“京师巨子,本来不可多得,吾等司马门没见过世面之人竭力配合便是。”
小不点插话道:“听说谢姐收集了不少新词,这新词内容……”
不等小不点说完,谢玉英打断话之后道:“尔等看着办好了,请吧!”
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吧!两个小师傅告辞出来,小声议论着谢玉英此人,觉得大师傅乃文曲星下凡,千挑万选,只是没有星辉照耀指引,绝对找错了人,如此一个小气鬼,自然会有眼下的悲苦。
可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幸亏小不点和小师妹得到了柳永之真传,知识积累丰厚,这也是谢玉英这只坎井之蛙做梦也不曾想到的。
当晚的演出,谢玉英居心让京师四个小字辈当众出丑,临上台时才告诉道:“以前收集的新词太陈旧,尔等肯定带有最新之词,就用尔等之新词可也!”
如此难题,若是一般人遇到,又是在毫无退避余地之时,肯定会砸锅,即便是这四人遭遇此等状况,两个小兄弟也是有些手忙脚乱的。
小不点向其余三人笑了笑,谢过谢玉英的信任,便召集火线商议,各自快速行事。
该上场了,小不点与小师妹一对主仆打扮居台口,小不点与小师妹的侧面则是苏州吴氏兄弟的柔体表演场地,而谢玉英的表演队伍则只能贴着后台的帷幕站着,真正实现了谢玉英所谓的配合了。
吴氏两兄弟见状,积极性陡增,柔体表演获得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就连谢玉英带来的那班人也看得傻在那里了,何时见过如此功夫。
而小不点提着巨笔,小师妹背上铺着纸板,小不点激动得不能自抑的样子,挥着巨笔道:“激动人心,不吐不快,来呀!”
小师妹背对观众,小不点挥毫写了一句“江州潮汐盼日头”,其字体之遒劲,书写之工整,引来雷鸣般的欢呼之声,还在欢快之时,又一句出来了,“艳艳鲜花正逢秋”,观众只觉得好,正等待着下文,又一句道“小气之人愁中愁”。
谢玉英一看便知向她去的,便从舞台幕后钻了进去,小不点一连来了三句曰:“无颜面世怎不走,水性杨花无希求,过世白骨无人收!”
观众的掌声不断,很难说清这掌声的意义,是为谢玉英,还是为新词写得好。(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节 孙员外当众调情()
孙员外从家中赶来,到了司马门码头之后,明目张胆地询问谢玉英的住处。他问的不是别人,乃司马门负责维持治安之人,专做此事,能不警惕吗?
此人的职责所在,各种各样的好色之徒没有少见,从盘问孙员外之后得知,此人乃与谢玉英交好,据他自己炫耀,还与谢玉英有百年之约,只是尚未兑现而已。
盘问之中,孙员外还指着家奴道:“此来专门负责账房之事的,专门为了飞轮车在街面上招摇而来,花钱买快乐,天经地义!”
老板出钱养着的人,没有砸老板生意的道理,便告之谢玉英的住处。
可孙员外的账房知道住址之后,便请老板在此稍候,他前去探看。可顷刻之后,账房气喘吁吁地回来,报告孙员外,谢美人早就乘坐飞轮车去了街市。
孙员外气不打一处来,他向正在暗自得意的维持治安之人大吼大叫道:“存心的,愚弄老夫,教养何在,职责何在?”
一边吼一边上了马车,往街市上赶去。没走一会儿,只见街口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吼叫之声不绝于耳。
孙员外和账房尽管心里着急,可沿途之人实在太多,账房掀了掀头上的瓜皮帽,征求孙员外的同意,便背着钱袋,跳下车去,奔向人群集中之处。
还好还好,孙员外的账房心里想,还来得及,也许能满足员外要独揽飞轮车,与谢美人共欢颜,让天下人妒忌去吧!
账房三步并着两步走,唉,围得铁桶一般。好在这账房不算秀气,很有一把力气,他全力分开众人。拼命往里面挤。
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一会儿便满头大汗了。他担心银钱被盗,便退到外围,仔细听听,他自己都觉得太好笑了,首单生意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