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妍望了一望,擦了一把汗:“有总比没有强吧!”
娇儿点头后,放下瓦罐,跑了过去,奋力攀援,爬一段滑下来,再爬再滑下来,累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吴妍见状,放下水碗,对老伯道:“稍待!”
吴妍便向娇儿跑去,她躬下身子,娇儿心疼地看着妻子,他轻轻地推开妻子,自己躬身下去:“来,摘下救命果,救人要紧!”
吴妍靠在娇儿身上,提起脚,拍了拍鞋,娇儿越趴越低,反着的双手紧握着吴妍的手,吴妍战战兢兢地站在娇儿背上,慢慢伸直腰杆。
娇儿叮嘱道:“小心!”
娇儿向山崖靠近,再靠近,直至贴在崖壁上。吴妍双手把住崖壁,慢慢地站上娇儿的肩头,使劲伸手,可总也够不着,娇儿在下面问道:“可曾采摘到?”
“不行,差得多哩!”吴妍答道。吴妍尽力踮着脚尖,腿发抖,晃动几下,摔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娇儿双掌击向崖壁,身子斜刺里窜出,一把拉住身子倾斜的吴妍,他就势往地上一躺,在地上一滚,正好垫在吴妍身下,夫妻两艰难坐起,相互对视着,苦笑着,他们慢慢地站起身,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此举让观众由尖叫转为哀叹。
“地里若能出产银子,该有多好啊!”吴妍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靠在娇儿身上,喘息道,“只可惜,成年累月地侍弄的土地,收成微薄,养活自己都要看老天的脸色。”此话引起了观众们的强烈共鸣。
娇儿正望着那野果树出神,他突然笑道:“有了!”
此刻,老妇人颠了过来,见老头子坐在那里,甚感欣慰,一个劲地赞扬娇儿夫妇心地善良,将来一定有好报之后道:“有何主意,说来听听!”老妇人一边说,一边走向娇儿夫妇,亲昵地握着他们的手以示感谢。
“我想,在田间地头栽种果木,果木可以直接充饥,亦可卖钱。”娇儿兴奋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之后道,“这里若栽种了果树,老伯早就吃上了,怎会饿到现在?”
吴妍拍着身上的尘土道:“即便没有果实,树叶亦可充饥呀!”
此话一出,土财主夫人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领头阿哥和娇玉也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并为之拭泪。
土财主夫人道:“好,萌生改变命运的念头,把握准确,此乃资本原始积累的阵痛过程。”
领头阿哥问曰:“夫人何以得之?”
土财主夫人道,想必领头阿哥当年来涂家庄园调查之时得之,这庄园不姓涂,而姓杨,即吾的娘家的产业,吾家夫君便是入赘的乞讨人家,也是因为家无立锥之地夜无鼠耗之粮,才背井离乡,以图活命。
“想必土财主为杨家做出过不少贡献?”娇玉问道。
“正是!”土财主夫人擦去眼泪道,“夫君并不以驸马自居,而是像长工那样,拼命劳作,累出一身病来,而杨家的日子越来越好,钱便多了。”
夫君人极其聪明,他提出建议,利用挨近镇上的条件,闲暇之时做一些农副产品生意,日积月累,便有了发家的条件了。土财主夫人说到此处,还颇为自豪,于是,在美人谷镇修了首家店铺,而且经营灵活,买卖亦可,调换也行,可谓做得有声有色。
“何故,庄园易了姓氏?”领头阿哥问焉。
土财主夫人叹息道:“风水先生像串通一气似地,均说庄园人丁不旺,杨家无子,夫君又真心实意地扎下根来,于是,就将越来越兴隆的生意交给他,为了生意的需要,也为了更好地发挥他的经营能力,就全交给他了。”
“对呀,经营需要才能。”吴妍的姑姑道,“有能者居之,有能者主导之,此乃原始积累的不变法则!”
土财主夫人点头同意道,遍种果木,形成规模,自然是最经济最直接的投资方式,也是最有成效的经济转换模式。
娇儿激动地道,此节剧情便如此发展下去,相信遍地飘香之时,定能助人,也能发家,搬上舞台,定会让观众大开眼界。
“对!”吴妍征求意见道,“请柳师傅出山,把我们压在水果山下,在果木林中欢声雷动,载歌载舞!”
“如此,观众还不像疯子一般激动!”吴妍的父母佩服女儿的想法,按捺不住地道。(未完待续)
第十五节 盼望框出的误解()
娇儿和吴妍夫妇真是配合默契,本来这对天造地设的鸳鸯就令人羡慕,往舞台上一杵,便能令观众们心中激荡,还承载着如此具有启迪性的内容,的确大受欢迎。
吴妍演出之后宵夜之时问娇儿:“夫君当年的感觉离舞台还有多远?”
娇儿也不回避地吻了爱妻,激动地道:“自从爱妻到来,距离便荡然无存矣!”
“首战告捷,可喜可贺!上了年岁,只能精神会餐啰!”吴妍强拉土财主夫人夜宵时,她坐在桌边,并不动筷子,微笑道,“闺女可否听娘一句,当年我那夫君遇到的麻烦,在于扩大生意,运用稀缺之物赚钱,并不容易,相信闺女走南闯北,也有所感。”
“吴妍导得好吧?”娇玉也不吃夜宵,只是赔着丈夫而已。
“那还用说!”娇儿深情地望着吴妍微笑着,“吾亦去京师游学,拜柳三变师傅为师。”
“为何要舍近求远?”领头阿哥笑着对娇玉开玩笑道,“吾乃向枕边人学习请教,茅塞顿开,屡试不爽,多好呀!”
“明日休整不排练,后日排新内容。”吴妍兴奋地道,“涂妈一定莅临指导啊!”其余跑龙套的演员们一听,均兴奋着哩!
排练厅里,吴妍的妈坐在木凳上飞针走线,她问道:“老头子,汝定的苏绣被面何时可到,这可万万耽误不得!”
“她娘,不必操心!”吴妍的父亲一面点着烟锅,猛吸了一口,吞云吐雾地答曰,“定好了,定会提前到达。”
“要牢靠啊!”吴妍的母亲唠叨道。“耽误不起,扫兴事小,可不吉利。喜事不喜,在邻居看来。算怎么回事呀,怎可有脸见人!”
“啰嗦,多嘴!”吴妍的父亲大不高兴,“好事都让汝这碎嘴念邪乎了,真是的!”说完,将烟锅在桌角上拍得啪啪直响。
吴妍闯了进来,走到母亲跟前,撒娇道:“辛苦妈了。歇会儿吧!”
“知道汝要问苏绣之事!”吴妍的母亲指了指丈夫,然后重拾针线,在头发里划了两下,“看看桌边的烟灰,还不高兴,你回答女儿吧!”
“回答不回答均为三个字,没问题!”吴妍的父亲仍在填烟锅子里的烟丝,“我自己的闺女能不心疼吗?真是的!”
“尔父说没问题那一定是真的,他做事我放心,几十年相处。还没有发现出差错之时!”几次进出之后,吴妍坐在闺房中,嚎啕大哭起来。她的母亲在一边劝慰道,“女儿别哭,时间有的是,着什么急呀!”
吴妍的哭声不断钻进人们的耳朵,她的母亲左劝右劝都没用,无可奈何,从女儿闺房的窗户望将出去,叹息道:“看看尔父,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在门口张望。等待着哩,看样子比谁都急!”
“咦。奇了,真是奇了!”吴妍的母亲扭头对女儿道,“尔父真是不错,这面子算是挣回来了,吾女儿可以风风光光地随着苏绣出嫁,羡慕死人了!”
“为何?”吴妍止住了哭泣,但没好意思扑向窗户。
“来了,来了,那做家庭用品的老板来了!”吴妍的母亲道。
吴妍赶紧问道:“送苏绣来了吗?”
“没有!”吴妍的母亲摇头道,“一个大老板,家财万贯的老板,怎可做送货的粗活!”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吴妍破涕为笑地在闺房中踱来踱去,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她来到窗边。
吴妍的母亲还指着丈夫,想说什么,可吴妍则吼道:“快让老板送货来呀,送来!”
“货物准时到了,看样子,尔父像是在感谢老板讲诚信,重承诺,很是激动。”吴妍的母亲猜测道。
吴妍挤到窗边,恨不得耳朵连接着父亲,真真切切地听父亲如何感激大大的老板,如有可能,也说两句感激的话。
“买卖就是买卖,老板和顾客之间用得着那么亲亲我我,那么肉麻吗?”吴妍的母亲以为两人的表现有些古里古怪的,便埋怨道。
“不对,不对!”吴妍一巴掌拍在窗台上,“在争抢什么,还是在推让什么?”
吴妍的突然之举把她母亲吓了一跳,她望着女儿:“为何如此激动?”
“坏了,坏了!”吴妍愤激地道,“那老板好像是要退款,而爹拒收!”
“我怎么觉得是在结账。”吴妍的母亲道,“仿佛尔父嫌价格过高,而老板还在力争,也许买卖双方还在讨价还价!”
母亲之言是否说服了女儿,吴妍则愤怒地道:“父亲也是,多点少点有何要紧,嫁女儿这种喜事还在乎那九牛之一毛吗?真是不识实务,迂腐之极!”
“这死老头子,以前办事不是这样不干不脆的!”女儿的话似乎感染了吴妍的母亲,她也埋怨道,“这样讨价还价有意思吗?”
此时,吴妍的姑姑闯了进来,表情特别紧张,神神秘秘地摇着头,叹着气。
“怎么啦?”吴妍的母亲问道,“”汝听见什么了,快说,说来!
吴妍仔细观察着阿姑,似有不祥之预感,说话也极不利索了:“莫非……莫非……”
“没什么!”吴妍的阿姑道,“仿佛听老板说,货已经在码头了!”
“到了就送来!”吴妍的母亲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争个什么劲儿!”
“阿爹也是,提货要紧嘛!”吴妍也眉开眼笑地道,“两个老男人,装神弄鬼,神神叨叨的,真是让人觉得可笑!自己派人提货不就成了,如此简单之事!”
吴妍的母亲指着窗外道:“老板走了,还向尔父挥了挥手!”
“有那么值得亲热的吗?”吴妍的阿姑皮笑肉不笑地道。
屋内之人都争先恐后的出了闺房的门,呵,屋里忙碌之人还真不少,吴妍、吴妍母亲和阿姑高高兴兴地向忙碌的人们点头致谢,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
来到大门口,吴妍惊奇地看见父亲坐在门槛上,抽着烟锅,上前摇着父亲的肩:“万事俱备,坐在此处抽烟,不觉大煞风景吗?”
吴妍的父亲抬头望了望,摇着头,只顾吞云吐雾。
“据说货都到了,还在这里抽什么闷烟呀!”吴妍的母亲开玩笑道。
“没说货到了!”吴妍的父亲谁也不看地道,“货物老板说一礼拜之前上的船,算时间,早就囤积在码头上了。”
“哥,汝为喜事的总理,进屋坐着抽去,体体面面地抽个够!”吴妍的阿姑道,“抽他个天昏地暗,抽他个日月无光,抽他个雾霭千重!”
“阿姑,可否用点好词应应景呀!”吴妍佯怒地看着不太好意思的阿姑。
“苏绣何时送达?”吴妍的母亲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知道!”吴妍之父答曰。
“扯来扯去大半天,怎会说出如此话来!”吴妍的阿姑颇有些着急地轻喝道。
排练告一段落,涂妈只是点头,而领头阿哥和娇玉则你一言我一语,赞之为细腻,引人入胜,留有观众极欲知晓的悬念。(未完待续)
第十六节 涂妈报复性涨价()
何来有钱人家嫁女的苦恼?按照常理,只要口头承诺或书面承诺这座桥梁连接着买卖双方,就应重诚信,讲规矩。
可是生意场上也是要讲技巧的。面对姐妹们嘲笑吴妍最懂生意经,把丈夫娇儿拴在裤腰带上酣睡,不让登台,是为了养精蓄锐时,吴妍微笑着发狠道:“说得太对了,那又如何,尽管妒忌去吧!”
“观众无论看怎样内容的戏曲,都是为了与吾分享夫君的容颜,他们饱眼福,吾乃享受实实在在的幸福!”说得大家都开心之时,吴妍诙谐地解释道,“两种福,均饱蘸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血,偶尔失踪,想得慌,盼望必切,效果更妙!”
“太深刻了,这也是一种艺术生意经!”领头阿哥兴奋地道,“这与饮食同理,再好吃再好喝的东西,都有厌烦之一日,偶尔品尝,兴味才可持久。”
土财主夫人也道:“这些年,我的生意经有一条特别管用,一种商品稀罕了,稀有了,马上停止销售,让顾客满大街寻求,味口上升到非买到不可的地步之时,涨涨价,顺理成章,消费需求占据上峰,往往是再贵也舍得掏银子的!”
娇玉特别来了兴趣,她走到土财主夫人身边道:“听说涂妈的经营赚钱太快,比先前更加殷实,更加有实力,定然与这生意经有关!”
吴妍恭敬地道:“教教儿媳可好?”
土财主夫人得意地看了看众人,她为成了众人的焦点而自豪,召集大家围绕在自己身边,吩咐道:“大家好好思考思考,凭着尔等的生活经验,一样抢手的商品在市场上会是怎样的情形。商家和顾客的反应又会如何?”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论讨热烈,争相述说着感兴趣的见闻。
土财主夫人见此情景。她仰靠在座椅靠背上,微笑着。享受着,得意着。
土财主夫人仿佛一位金口玉言的女皇,她欣赏够了人们的激动,鼓了几下掌,一板一眼地念旁白似地道:祭灶前后,特色美食光饼畅销,食品工人埋怨虽有点加班费,但的确太累。老板一气之下。放了工人三天假,食品店也只卖一般的货物。
“某家中有小孩吴妍、阿姑和另外一个。”然后,土财主夫人提醒道,“吴妍的父母乃这家的父母,会怎么办呢?”
这三个孩子的父母一定是在家灭火。
吴妍扮演的是最小的孩子,也是最馋嘴的孩子,虽为女儿,可她坐在地上,脚抬得老高老高的,砸向地面。哭着,闹首:“就要吃,就要吃!”
吴妍的阿姑扮演的是最大的孩子。想吃但表面有所克制,她借劝导小妹的机会吼叫道:“不许闹,不许吵,没有卖的正好,反正我们家也买不起,吃不起,看着卖,闻着香,特别难受。不卖了倒也干净!”
谁家的父母不心疼孩子呀,听着如此酸楚之言。父母的心像被千万只虫子啃食一般难受。于是,这家的父亲发誓道:“只要再卖。一定买来让尔等吃够,吃得下辈子都不想再吃!”
土财主夫人点出的另一个孩子的扮演者哭泣地道:“妈,我饿,好饿呀!”说着,倚着墙壁,慢慢地坐了下去,双手捂着肚子,表情十分难受。
任何一个母亲面对孩子如此表情,只要可能,哪怕是孩子要吸血,恨不得扯断血管,塞进孩子的嘴里,孩子若是嗜吃心片,恨不得将心掏出来,洗干净,煮熟了,切成片,拌上佐料,喂进孩子嘴里。
母亲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端上桌来,孩子们心中极为不快,期许没能实现,无论母亲付出再多的心血,也是没有胃口的,孩子的任性,表面上将就,骨质里却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别人。
“母亲辛苦!”三个孩子争相说着,互相扮着怪相道,“可是,我不饿,不想吃。”
此情此境,任何的父母,即便是继父和继母,也会心里难过的。亲生父母无论如何刻意地控制自己的情感流露,心里始终在流血,或悄然吞进肚里,或托付给眼泪。继父或继母的表现方式只是不问而已,表面看来,正是众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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