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柳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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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情柳永-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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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三变看着远处奇怪的一幕,沙山涌浪一样地向前滚动,而且速度出奇的快。柯幕僚注视着柳三变手指的方向,他对柳三变道:“小心,警觉一些!”

    会有什么危险吗?柳三变问道。

    刘金龙回答道,沙山比人骑在马上要高得多,一旦遇上,就可能被活埋,这也是沙漠中最容易迷失方向的情形,你想想,刚路过时,记忆着这里有一座沙山,当你回来之时,沙山被搬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颠覆了你的记忆,你的方位判断也无从谈起。

    柳三变感到了前所来有的压力,也意识到了危机四伏的存在。

    巡边的一行人没有了刚出发时的激动,大家都保持静默,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还好,危险终于没有出现,来到一个高岗上,柯幕僚让大家休息休息,解解渴,补充补充能量。

    不知何故,柳三变感觉到了将士们的情绪变化,大家突然变得乐观开朗了许多,话也多了,有的还开起了玩笑。

    柳三变询问后得知,这次巡边的任务完成了一大半。这个一大半,并不是指的路程,而是指危险程度,刚才的移动沙海是最险峻的地段已经过了,就意味着来自大自然的威胁信号,基本上已经解除了。

    轻松之余,柳三变问柯幕僚:“你听说最危险的事情是什么?”

    柯幕僚饶有兴致地讲了下列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这是三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是柯幕僚亲身经历的。当时的延州知府与边防军最高长官商议,如何落实皇上的旨意,要护送一批域外探险队穿越这辽阔的沙漠。

    “最高长官不就是范履霜吗?”柳三变问道。

    “不是!”柯幕僚回答道,“当年,他还没有通过科考哩!”

    柯幕僚回忆道,他本人作为幕僚的身份去带领这只探险队实施穿越。就跟我们的行程一模一样,也是走到了这里。只是那次一点都不走运,早晨出发时,还晴空万里,绿草萋萋,想必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可是,离草原与沙漠交界不远处时,沙浪卷起,遮天蔽日,睁不开眼睛不说,沙粒大颗大颗地打在人们脸上和身上,就像浑身涂抹着蜂蜜后,被数不清的蚂蚁攻击似的难受。

    浑身有些抽搐的柳三变问道:“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吗?”

    哪里去找地方躲呀,柯幕僚说,没有办法,只好借用马的身子组成临时避难所,挡一挡,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刘金龙道,当时柯长官建议退回去,而探险队的那帮老外死活不同意,说是他们的时间紧迫,耽误不起。

    “你也参加了?”柳三变问刘金龙,得到了刘金龙的点头肯定。

    我就同他们吵,吵得非常厉害,柯幕僚道,我说,我们的将士可没有必要陪你们玩命,不值得,况且这种冒险毫无意义。

    “你们这帮傻子!”刘金龙笑着道,“柯长官当然可谓气急败坏,他跳着骂道,你们想断送性命没人拦着,半辈子与一时半会的时间长短都不知道吗,一群白痴!”

    柯幕僚恨了一眼刘金龙后说,没办法,那群傻子逼迫向导带路,闯了进去,把我们也害苦了,走进沙海,沙山迁移之快出乎人们预料,好像开玩笑似的,沙把人和马埋没了半截,似乎专门留一双眼睛辨认方向,可是无论你怎么拼命往外走,前面移走一座沙山,后面又跟来一座沙山,沙山移动了半天,把人全困在哪里。

    “当时好危险啊!”刘金龙道,“谁都想不到还能拣回一条命,被这群洋毛子害死了!”

    向导还是人,他也摸不着北,哪里去找出路呀?柯幕僚道,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丛骆驼刺,向导兴奋地指着叫起来,绝望之人又有了生的希望,大家通过骆驼刺指引的方向走呀走呀,越走越充满希望。

    “可是,越走越让人失望!”刘金龙接着说,“走到天快黑了,发现前面无岸,回头也无岸,彻底绝望了。”

    常识告诉人们,沙漠中的植物是有指引方向的作用的,殊不知,这丛骆驼刺是风沙搬来的,它正好改变了方向,导致了错误的方向判断,越走离边缘越远,怎么可能出去呀!

    柳三变问道:“沙漠中过夜,岂不危险,蛇什么的进攻怎么办?”

    “蛇有何可怕的,咬死跟活埋,横竖都是一个死!”刘金龙表情严肃地道,“沙漠中过夜,几十度的温差,冷都会被冷死!”

    幸好,风沙停了,人们拼命赶路,终于走了出去。大家正庆幸时,那群傻子还后悔什么也没有考察到。

    “历险是有的了!”柳三变微笑道,“拣回一条命就算万幸,人不可以太贪婪!”

第七节 巡边中真假难辨() 
柯幕僚讲述亲身经历的故事太刺激,大家更加庆幸沙海的涌动只是一种表演,具有象征性意义,也让柳三变开了眼界。

    继续出发之前,柯幕僚指着不远处的一道山梁:“翻过山梁便是一马平川,就差不多走出沙漠了,再次进入绿草的世界!”

    “差不多”是何意,柳三变问道。

    此问得到一个士兵兴奋地回答,脚一伸便可以亲吻草原,同草丛里的蚂蚱一起蹦跶。

    巡边将士再也顾不上队列的整齐,都一个劲地赶过去,沙尘飞扬,一时间沙尘带着兴奋之情跟将土们作对,为了躲避沙尘,队伍散得很开。

    刚才那个说一伸脚就能到达草原的士兵冲得最快,眨眼之间,便消失在同伴的视线之外。柯幕僚吆喝道,小心有变,勒住缰绳。

    趁沙尘冲过去时,人们大为吃惊,那个士兵瞬息变成了敌方的俘虏,嘴上塞着毛巾,被五花大绑起来。

    柳三变的第一反应便是与拐走别人的马有关,不应该呀,柳三变想,熟悉边境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牲畜跑过去跑过来,不会有人居心发这种财的,谁也不会因为蝇头小利而不顾国家利益,制造外交事端,你的马跑过境后回不回来,就看你的运气,马跑回来谁也不会拦着,马不回去谁也不会去驱赶。

    “这些可恶的弯刀,竟敢胡作非为!”柯幕僚骂道,“把他们赶出去!”柯幕僚哗地一声从马上抽出剑来,向前一指,剑在马后腿上一拍,一抖缰绳,冲了下去。

    柳三变和其余人等也这样嗷嗷叫着,冲向敌阵!

    “万不得已,切勿杀人!”刘金龙在柳三变耳边说了一声,与他并肩挥剑向前。

    柯幕僚首先冲向被缚的士兵,他清楚地知道,人不能被带走,否则,要回俘囚的过程会非常麻烦,外交上的讨价还价不知有多困难。

    自然,对方也懂得这一点,他们派了三个身强力壮的人看守着。柯幕僚艺高人胆大,挥剑来战,俗话有云,好汉难敌四手,柯幕僚眼见没有多少胜算,他一勒缰绳,坐骑退了出来,他咔嚓一声,把剑分开来,一手一剑,挥舞向前,大吼道:“再不放人,我杀了你们!”

    恐吓岂可管用,敌方既然出手,必有预谋,而且不会轻易杀人肯定也在盘算的条件之中,柯幕僚想了一个巧妙的办法,他相信这个办法一定可行。

    他一只手化解进攻的招式,一只手挽出剑花罩着被缚的士兵,他一边战,一边向那士兵眨眼睛,士兵点头后,柯幕僚加紧了进攻速度,可狡猾的敌人向边境上且战且退,这还了得!柯幕僚一勒马头,横着拦将过去,只听见嗖嗖嗖一连若干剑,将敌方逼了回来。

    这时,柳三变已经打趴下了一个,前来为柯幕僚助阵,两人联手合击,胜势就在眼前,柯幕僚不再担心来自进攻的阻力,两手上下翻飞,照应严密,剑花笼罩着被缚士兵,他从被缚的士兵背后忽然斜刺里挑起,看守的敌手退而避让,正好,柯幕僚的剑削掉了捆绑时的绳结,他借势扔出一把剑,被缚士兵夺剑在手,雪耻心切,不顾一切地挥剑猛战敌手,顷刻便扭转了局势,弯刀们便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可奇怪的是,这群敌人逃向干沟,并没有看见对岸有人,眨眼之间,一对人马从干沟一侧爬了上来,手持弯刀,身著大宋军服,笑着向柯幕僚报告。

    柳三变认出了才与之交过手的敌人,大叫道:“小心上当!”拍马挥剑直奔过去,与敌手你来我往,好激烈地拼杀。

    其他将士正待动手时,向柯幕僚报告的长官模样的人用纯正的汉话唱起了柳三变的战斗新词《南乡子》,此举让柳三变停了手,他跳出战阵,喝问道:“尔等何人,快快道来!”

    那位报告的长官回头对柳三变道,回柳公子的话,我们奉命假扮敌国入侵者,与你们这支巡边部队实施对抗性合练。

    “尔等奉何人之命?”柳三变盘问道。

    “还能是谁?”柯幕僚肯定地道,“当然是儒帅了!”

    那位假扮敌人的长官解释道,我们完成了巡边任务,应该撤回去休整的队伍,儒帅命令,为了提升战斗力,提高巡边的警惕性,配合了这场演习。

    “难道不怕出现伤亡吗?”柳三变耽心道。

    柯幕僚微笑着,很自豪地道,这样的受伤一般不会危及性命,死亡一般都不存在,如此真正意义的对抗演习,追求的不是逼真,而是实战。

    “你们相互之间不认识吗?”柳三变又问道。

    “认识?”刘金龙很是夸赞地道,“你想想,儒帅是什么角色,手上兵将众多,战斗力都不弱,他善手利用陌生感,组织实战训练,越练越像豺狗,越练越有戍边的信心,越练越有保家卫国的战斗力!”

    假扮敌人的长官道,这种演习因为陌生,谁都不会手下留情,他指了指身边的士兵,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在这种演习中都不能自保,遇上真正的敌人,必死无疑。因此,谁也不会放过这种力求自保能力的训练,大家都看成是一种难得的机遇,务求必胜。这种认识,所有人都有,而且训练遇到的对手,往往比真正的敌人更强。

    “你认识我?”柳三变走到假扮敌手的长官面前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我被抽调回到幕府学唱《南乡长》和《望海潮》,学了两天,当然认识你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当今的词坛圣手,儒帅的挚友。

    “那你应该认识他吧?”柳三变把柯幕僚拉了过来,问那人道。

    那人摇了摇头道:“你想呀,要是相识的人,儒帅都不会安排参与这种演习的。”

    对对对,柳三变反应很快,认出来了,演习不就成了排练了吗,嘻嘻哈哈,花拳秀腿,装装样子,只有浪费资源的份。

    那位假扮的长官又道,我请教儒帅,我们最终以何为凭,才能相认,儒帅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半晌才说,你的喉咙。他说得绘声绘色,摸了摸自己的喉节,终于懂了。

    好吧,既然有幸与柳公子近距离接触,我冒昧请求不吝赐教,我们完完整整地唱一遍,也好取信于人。

    啊,不错不错,没看出来,这位长官的歌唱得很好,声音洪亮,音色圆润,音质清脆,而且音准和节奏感出奇的好。

    柳三变待他们唱完了,走过去握住那位长官的手道:“你不当兵了,还可以有另一个职业,做一名受人敬重的名伶!”

    那人也很风趣:“到时候讨饭到了柳公子门前,千万要可怜可怜我哟!”

    在柳三变的组织下,两只巡边队伍合唱着那两首新词,歌声在辽阔的空域中回荡。

第八节 又一场别致演习() 
次日凌晨巳时刚过,忽然传来一阵雄浑的新词歌唱之声,让巡边队伍与演习队伍形成大合唱气势,歌声飘过沙漠,在草尖和草花上流淌,草丛中的小家伙和大家伙们都被惊起,像水中的生物一般自由地游动着。

    柳三变和巡边将士出了营房,营房前的草垫子上有一群假扮弯刀的演习队伍,正在载歌载舞,训练有术的样子。

    当巡边将士们加入进去之后,弯刀们毫不客气,一边唱歌,一边向巡边将士发动进攻,这怎么可以呢,怎么能向赤手空拳的人实施大力攻击呢?

    刘金龙被弯刀中的一个大个子逼得手忙脚乱,他跳出圈外,那人紧追不舍,刘金龙突发狠招,逼退进攻,喝斥道:“演习也该讲个公平吧,你们这样做,算怎么回事?”

    刘金龙,你以为你是谁,是儒帅吗?吆喝声不仅没有凑效,反而让对方的攻击更加伶俐,力道更大,简直是招招致命。

    刘金龙小心应付的同时,大声提醒将士们:“他们存心为难我们,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谁要你留情?”弯刀中的大个子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不当真,对得起儒帅吗,能收到实兵对抗的实效吗?”

    柯幕僚出门看时,打得够热闹,心中还在为巡边将士赤手空拳对抗刀丛的勇敢精神而赞叹,为巡边将士的搏击能力惊奇时,突然发现有好几个士兵都受伤了,退出了战阵。他想,儒帅这种布置真是高明,不仅训练了巡边将士的格斗技能,还训练了遭到突袭的应变能力,可谓为打造一支全能铁军费尽了心思。

    不好,柳三变也被逼得穷于招架,这可不行,要是柳三变受伤了,问题就大了,怎么对得起儒帅,也没能完成儒帅的托付呀?不好,柯幕僚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使用最得心应手的招式破除进攻柳三变的招式,将他从刀丛中解救了出来。

    柯幕僚拉着柳三变,一起去查看受伤的弟兄,尤其是去查看那个对富豪之家的心理颇为熟悉的士兵的伤势时,柯幕僚大吃一惊,真够狠的,臂膀上划出一条长而深的口子,血流如注,这不是要人性命吗?

    柯幕僚撕下一片衣襟为他包扎时,去你妈的,有这样演习的吗,那个进攻刘金龙的大个子突然回身,挥刀劈向柯幕僚的后脑勺,还好,他的反应还真快,柯幕僚听见脑后生风,来不及回头,身子前倾,奋力后踢一腿,只叫见一声惨叫,他也顾不了许多,包扎伤口要紧!

    柯幕僚瞪了一眼右手捂着还没有包扎好伤口的士兵,心里骂道,你这个破落户,成了穷当兵的还要端着有钱人的架子,只有你的命值钱吗,杀猪般的嚎叫,不就是迟包扎一会儿吗?老子还差点为了你这个破落户丢了脑袋哩!

    哟哟哟,不对吧,柯幕僚和柳三变连续查看了七个伤员,柳三变问道:“不对呀,再这样下去,还有何战斗力可言!”

    柳三变的话正好说到了柯幕僚的心里了,他果断地大叫道:“撤,拿兵器!”

    柯幕僚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将士们撒出来也非常困难,尤其是最后撤的刘金龙等几个人还遭到围攻,可以说是从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尤其是刘金龙,他为了照顾其他士兵,解救了不少人,最后他面临的则是弯刀上中下三路的联合攻击,累得他大汗淋漓,喘着粗气,险象环生。

    柯幕僚发现,刘金龙应付起来越来越吃力,他冲了过去,那些弯刀们居然也围攻他,他见常规招式根本不能凑效,他一咬牙,下重手进攻,招招致敌,手手致命,抬腿致伤,好不容易攻了进去,与刘金龙合力制敌,可谓配合默契,终于脱离战阵。

    嗨,儒帅呀儒帅,你这命令也下得太死了吧,或者你选择的这些演习的士兵都经过死心眼的训练吧,那么尽职尽责,居然还要追赶撤出来去军营里拿兵器的巡边将士。

    柯幕僚想着想着,赞许地点了点头,也对,这样才能使演习与实战没有距离感,战事的模拟足可以以假乱真,佩服儒帅的精心布局,佩服儒帅的良苦用心。

    “不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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