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觉得血涌上来,头脑一片空白,简直要落荒而逃了。不过,为了完成自己作为一个测试者的承诺,她还是坚持着。
回到郎中面前的那一刻,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向郎中讲述自己坐在那里的感受:“我再也无法在医馆多呆一刻钟了,我觉得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老到的郎中没说什么,又拿来一面铜镜,让她照照。她举镜一照,立刻就呆在那里:自己脸上光洁如初,什么也没有。
原来,郎中在借口要涂一层粉末的时候,就已悄悄抹去了她脸上的伤痕——她在医馆时的所有感受,其实都是她自己的自卑心理在作怪!
“外面只有你自己。”
吴名叹息一声,捧着她的脸颊,说道:“你注定无法从外界寻找到答案,因为真正的答案只存在于你自己的内心里。”
赵玥突然支起了身子,凝视着吴名:“你在劝我,到你会帮助丫丫对吗?”
“会,一定会,但我们不可以莽撞,因为这一来非但不能救下伯母,反而会将自己搭进去。”
赵玥低下了头,突然说道:“丫丫累了,想一个人安静会儿。”
吴名叹息一声,帮她睡了下去,继而朝着外面走去。
“吴名哥哥,谢谢你。”
吴名嘴角一挑,不再停留,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
甘宁还在那里,身边围了不少人,但一个个面有红光,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疑惑的走了上去,甘宁一把拉住他,感叹道:“伯温先生大才,三言两语便为甘某指点了一条明路。”
吴名一愣,旋即大喜道:“莫不是已经有了对策,可助我们度过这一劫?”
甘宁红光满面,笑道:“正是如此,甚至能反客为主。”
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刘基的打算是诱敌深入。
按道理说,这鄱阳湖可是人家九龙山的地盘,往哪里诱敌?但刘基也是天马行空的思维,虽然有些冒险,但众人商议后还是觉得可行。
是夜,鄱阳湖岸边伸手不见五指,这个夜晚格外的宁静,就像是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样。
但很突然,一处芦苇荡中窜出来好些黑暗的影子,其中一个更是庞大无比,哗哗的流水声控制的很小,不多时就消失在静静的水面上。
甘宁手按佩剑,身后十多位将军也是面目严肃,今夜只能胜,不能败,因为他们的性命全都系在了这一战上。
“子时已过,头人,可以向敌军发动进攻了。”
甘宁沉静的说道:“再等片刻。”
又过了十五分钟,那将军着急道:“算算时辰,已经差不多布置好了,头人快下令吧。”
甘宁低头不语,似乎在等待什么。
“头人,下令吧,我军扑灭了灯火,敌军察觉到肯定会派遣斥候船前来,若是发现异常,恐怕会被围困在此地。”
甘宁正要下令,一旁的刘基却说道:“再等片刻。”
“将军不可啊,我军将士数万,若是……”
甘宁冷静道:“听伯温先生的计划。”
众人一叹,但也没有敢悖逆甘宁,别看他年岁不大,但果决言狠,还是不要触怒虎须的好。
又是十五分钟过去了,就在众将士还要求冲锋的时候,乌云突然散开,一轮皎洁的月牙显露出来,正好罩在鄱阳湖之上。
水面倒映,数之不尽的战船在悄然靠近。
吴名大笑道:“天助我也,甘将军,放火矢,用草船冲击敌军艨艟队。”
有一件事只有寥寥几人知道,甘宁就是其中之一,刘基狂言今夜虽是阴天,但子时过后却能迎来半个时辰的明月。
当时刘基就说,只要星月露面,便是进攻之时,但甘宁不相信啊,所以传下去的命令是子时过后行事,也算是没有把话说死。
但现在一一应验,忍不住看了一眼吴名,刘基就是他的人啊,心底是千般滋味。
“点火,放箭!”
怒吼一声,甘宁率先点燃了手中羽箭,一枚箭矢破空而去,直入云霄,黑暗中埋伏的锦帆贼闻风而起,都将羽箭点燃,发动了远距离打击。
而有很少一部分人则将火箭对准了己方战船。
“兄弟们,一定要安全归来!”
甘宁沉重的说了一声,身后几员将领放箭飞射,落在准备好牺牲的草船上,顿时就将铺满的干草点燃,一蓬蓬火光腾起,照亮了半个湖面。
“冲锋!!”
也不知道草船上谁嘶吼了一声,但也就是这一声吼,彻底点燃了将士们的血性,那些赴死操纵草船的将士个个面色沉静,也不知道他们中有几人能活下来……或者是全部都死亡。
一艘草船率先射了出去,借助风势,一头就扎进了九龙山的船队中,惊起一片恐惧的吼叫。
“杀!!”
草船本就被点燃了,只作为以命换命的攻击手段,让九龙山认为己方在拖延时间。草船轰然撞在敌军的艨艟上,溅起无数火花,船上的锦帆贼二话不说,双足一蹬就落在了敌军的战船上,拔出兵器展开厮杀。
猝不及防,没想到面对十倍的兵力,这甘宁还敢发动冲锋,难道他不要命了吗?
九龙山头人立在楼船顶端,眺望着远处的艨艟战舰,而甘宁也在眺望,似有所感,二人都在呼唤对方,渴求一战。
(本章完)
第16章 战争的惨烈()
普通人的四项数值在20点徘徊,而一个健壮的兵卒则能达到30点以上,而真正的百炼之师,精兵中的精兵,则能达到40—60点的数值,甚至在某些特殊的队伍中,还能出现区间60—70的1星黄将。
而显然,甘宁的兵都是老兵,一路跟随他东征西战,在大江南北制造了不少杀伐,虽然不是精兵中的精兵,但也不是普通兵卒能比拟的。
而反观九龙山,虽然人数有二十万左右,但他们大多是一些吃不饱饭的百姓受到蛊惑,加入了九龙山。
所以九龙山的兵马大多都是普通人,甚至有一些八九岁的小孩和五六十的老者混在其中,这样算下来,九龙山的实力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
而甘宁的先头军也是明白了这一点,一个个不要命的扑上了敌军的战舰,能杀一个是一个。
火势越来越大,但还算控制在一个范围内,艨艟战舰本就是用耐热的牛皮来包裹,短时间燃不起来。
而楼船虽然相对易燃,但保护楼船的艨艟多不胜数,根本突不进去。
锦帆贼的凶性彻底被激发,一个个狰狞的面目在浓雾中穿梭。
突然一位小卒被长枪洞穿了胸口,十多个九龙山的人马围了上来。
但他们也被这个人的凶性震慑,都不敢率先上去。
那被洞穿的人哇一声吐出死血,阴冷的笑容恍若九幽地狱的恶鬼。
“哈哈哈!老子就是死,也不会死在你们这群垃圾手中!”
一声暴喝,小卒霍然转身,目露决绝的神色,把自己投入了草船的烈火之中,瞬间就被狂躁的烈焰吞噬,也不知会否有枯骨剩下。
同样的剧情在战场发生着,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突然,有一个被逼入绝境的兵卒怒吼一声,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跳入了火堆。
就在敌军诧异的瞬间,那人化成一个行走的火人,狂笑着在敌军的战船上飞奔,竭尽全力点燃每一个点点燃的角落,争取将火势扩大。
“哈哈哈!”
狂笑声传出很远,火人终于被烧死了,但他的声音却依旧在回荡。
“呜哇~我要回家!”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兵跌坐在地上,被眼前的一幕吓哭了,就连下身都因为失禁而大湿。
恐惧的气息在蔓延,影响着这个小兵周围的人,但毕竟这只是烽火的一角,还有更多的悲壮在发生,这就是乱世。
……
吴名砸吧着口皮,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电视上看到的战争片算什么?眼前这一幕冲击了一切。
那一个个曾经憨厚老实的笑容,却化为狰狞的面目,定格在烽火中。
他们有的还只是十多岁的孩子啊。
突然,甘宁转身拍了拍吴名的肩膀,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不是仙人,不然你怎么会昏迷在大江边。眼前这一幕是这个世界的影子,而且这是很小的影子,一角都算不上,适应他吧,不然你会被乱世这个狗娘养的吃进肚子。”
吴名说不出什么滋味,默默点了点头。
但很突然,眼睛直勾勾看到打头一艘艨艟上挂着一个人的上半身,肠子,鲜血,还有不知名的秽物流了出来。
肚子一阵翻滚,慌忙跑到船沿处扶住,将肚子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哪怕是胆水。
足足过去了五分钟,吴名实在是吐不出什么东西了,这才有些好转。
但他眼神越加坚定了,越加明白自己来这个乱世的目的,哪怕不是为了纠正这个世界的秩序,也要让这些悲苦的百姓,有安家的地方。
前世的神州,总有人喷祖国怎么不好的,但我们处在哪个时代,其实也算是乱世,国外战火不止,只不过他们也很好运,生在了一个和平的国家。
但吴名已经逃避不了了,不杀人,就会被杀,相信是个人都会知道怎么选择吧!
就在这时,草船的火势终于被控制住了,而甘宁方的羽箭本就不多,打击的力度也小了不少。
敌军将领在楼船上也察觉了,大喜道:“敌军没了羽箭,艨艟队分为五开,发动冲锋,将敌军艨艟逼入芦苇荡中围杀!”
令行禁止,原来楼船旁边的艨艟才是九龙山的精锐,他们率先让老弱病残去当肉盾,给敌军示弱,没想到他们也暗藏着这么多的精锐。
“杀!!!”
艨艟上怒吼声连绵一片,对于甘宁一方来说,要生,就必须杀了他们。
而对于九龙山来说,多杀甘宁方的人头,就是他们换取利益和生存的捷径。
虽然互相并无仇怨,但这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是乱世解不开的难题!
甘宁冷哼一声,吼道:“大军掉头,网东南方行军!”
这是一开始就商议好的,没有任何停留,大军立刻启程,朝着东南方行军。
“艨艟队冲击,找到甘宁的位置,取下首级者,赏九龙山第九把交椅!!”
第九把交椅,那就是九龙山九位头人之一,这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所有听到声音的将士眼睛都红了,不要命的朝敌军冲去,势要取下甘宁的人头,助自己登天!!
喊杀声震寰宇,吴名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不少己方船只被猛烈冲击,然后层出不穷的敌军艨艟围拢过来,困死在鄱阳湖上。
那些九龙山的精锐更是威猛,当当在船板上跃起,就能飞跃三四米高度,落在对面的艨艟上,看下一个个头颅,取下鲜活的生命,不会恐惧,只有兴奋!
“杀!”
甘宁的人马一声怒吼,逃是逃不走了,各自提起自己的兵刃,冲入敌军包围中厮杀,绽放生命最后的余光,为甘宁的计划争取时间。
越来越多的艨艟陷入敌军的包围,敌军的脚步也随之缓慢下来,甚至有不少兵马自愿留下来和敌军厮杀。
强军之所以被称为强军,并非他们的单独作战能力有多强,而是他们的信念和执着,只有凝聚了人心,才能爆发出绝强的实力,才能在凝聚起来的时候,震慑数倍甚至数十倍己方的敌人。
而现在,甘宁的精锐一个个悍不畏死,往往一人就能拼死不少人,这样的收获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本章完)
第17章 异兽飞禽()
甘宁目露坚定,但谁都知道,他才是最痛心的那个人。
年少时组织了一批男儿游手好闲,但路遇不平,仍旧会拔刀相助。
所以乡里百姓大多会躲避,却又有不少人投靠于他,全赖甘宁凭借义字处事待人。
他们流窜在大江上,专劫士族富商的船队,渐渐积蓄了不少钱财。
而甘宁也没有藏私,而是大手一挥,将这些钱财赠予乡邻那些穷苦的百姓。
只能说这么多将士甘愿为他送死,并非偶然,而甘宁,也将他们视若兄弟,如今眼看着他们去赴死,简直心如刀割。
……
大江东去浪淘沙,不历烽火,怎得重生。
神州已经被洛阳的妖魔鬼怪弄得千疮百孔,只有浴火涅槃,才能翱翔九天。
吴名吐无可吐,心态也逐渐平缓,算是接受了眼前的这一切,只不过他还没有亲手杀人,不知道真有那一刻,又会怎样。
建昌江,也就是后世的修河,同为鄱阳湖五大水系之一,却显得水行修远。
甘宁的船队在敌军的追赶下来到了建昌江和鄱阳湖的交汇地,没有犹豫,命大军直接进入。
“追!!”
也不知道谁吼了一声,九龙山的人马蜂拥而入,进入了建昌江流域。
突然,空气中略微潮湿起来,淡淡的雾气充斥了江面,让船只显得朦朦胧胧,远处已经不可视物了。
建昌江江面虽宽,水位却不深,仅够三艘五层楼船并排通行。
眼前的景象暮然一亮,似有密密麻麻的明灯在雾气中穿梭。
吴名定睛一看,正好有一艘渔家小船驶上前来,船板上站着三五个兵卒,还有一道熟悉的影子。
脸上喜色一闪,吴名赶忙招了招手。
甘宁也看到了刘基,挥手示意接他们上船。
“主公,基不辱使命。”
吴名大笑一声,说道:“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了。”
甘宁也长舒了一口气,刘基的计划太冒险了,等于赌上了本军将士数万条性命,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如今听到他肯定的答复,笼罩额头的阴云彻底散开了。
大喜道:“吩咐三军按计划行事,并且告诉弟兄们,若无我的消息,可听刘伯温下令。”
刘基不悲不喜,但一旁那些将军的眼神却有些不自然,虽然全靠刘基的计划才能有转机,但这个人和吴名一样来历不明,紧靠三言两语就获得了甘宁的信任,得防范啊。
“那基先下去叮嘱将士了,姜杰知道全盘计划,基也不需要保护了,便将其留在主公身边帮衬吧。”
这次吴名没有再劝,等一会江面的情况肯定比陆地复杂,有姜杰在身边,会好很多。
经过这一停留,敌军也相继追赶上来了,宁静的江面突然喧哗起来,势要取下甘宁的首级。
“来了!”甘宁深吸一口气,将双花游龙棍握在手心,怒吼道:“点火为号,全军掉头!”
一旁的兵将顿时点起了烈火,收到命令的将士们操纵船只,缓缓将船头面向追来的敌军。
“冲锋!!”
甘宁跳上一艘艨艟,暮然一声暴喝,率先化为水中箭矢,飞速冲入了敌军阵营。
将士们也没有停留,跟随甘宁的脚步,狂吼着冲了过去。
吴名看着厮杀的双方有些惆怅,拍了拍船沿,跟着姜杰上了一艘艨艟。
挥手说道:“砸船,填河!”
建昌江的水位本就不深,楼船被将士们凿穿后快速沉了下去,之前刘基已经派人用巨石吊住粗壮的木桩沉入水底,而现在楼船一沉,水面正好没过其头。
江面看起来很平静,但只要有船只经过,肯定会被木桩钉住,进退不得。
不只是楼船,还有数十艘艨艟也被凿穿了船底,沉入江水中带起无数的漩涡,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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