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的站定,看着床榻上的南宫慕雪,眼底一丝心疼闪过,弯身侧坐在边缘,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覆上了南宫慕雪的脸颊。
一寸一寸,带着缱绻的柔情。
然而,就在这时,许是脸上传来的触感让南宫慕雪有些被打扰,随着一声嘤咛,渐渐睁开眼睛,而下一刻当看到一个红色衣袂闪出房间之际,南宫慕雪立刻惊声喊道:“雨!”
☆、081:西木枫与南翠屏!
“雨!”
南宫慕雪披上外衣,飞身就奔着那道红色身影追随而去,她就算不认得所有人,但是只要是涉及到君玄雨的,她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他。
深夜中,即便视线不好,可是那早已经印在她脑海中的身影,却是绝对不会错的,那身形和背影一眼之下就能让她认出就是君玄雨。
追出宫殿,不顾门前的女兵侍卫的诧异之色,冒着母皇惩罚的后果几个飞身就掠上宫殿顶端。可她的速度再快,到了上面,将整个皇宫收纳于眼中,却唯独不见那抹红色。
“雨--”
南宫慕雪不顾深更,一声夹杂着心疼和期待的尖锐嗓音,响彻在太女宫殿上方,可回应她的却只有那一声声传来的回音。
而眼看着皇宫内不少宫殿的烛火都因为她撕裂的吼叫点燃,南宫慕雪却是一动不动的凝望夜空,她绝对不承认是她看错了。
宫殿下面已经有不少侍卫前来,仰望着宫殿上的南宫慕雪,呼唤之下依旧却不见太女有任何动作,她们也都是属下,只能在下面张望着,等着她自己下来。
南宫慕雪渐渐瘫坐在砖瓦上,双手环抱着臂膀,为什么她感觉好冷,冷的透骨,冷的绝望。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雨,为什么来看她却又不见她。如果那个人不是雨,那她对雨的感情难道也会认错人吗?
衣袂沙沙声音传来,下一个南宫慕雪就被纳入一个温暖气息的怀抱,酝着水光的眸子,飞快转头,激动的喊着:“雨?”
“雨什么雨?大晚上的你抽什么风!”
白芷没好气的抱着瑟瑟发抖的南宫慕雪,她也是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喊叫时候,才一路从宫殿飞奔而来,没想到刚刚来到,就看到她如同一只被遗弃的猫咪一样,独自抱臂舔舐伤口似的。
“是你啊!”
南宫慕雪晃神,失望般的回过头,将脸埋在双膝中,隐忍的呜咽着。
“没事了,你们先下去!”
白芷无奈的摇头后,起身站在房顶,对着下面一脸茫然的侍卫挥手吩咐,虽然见她们对自己的话不太听从,不过头领考虑过后还是带走了一半的人。
片刻后,白芷叹口气,表示今晚的她真够累的,不但偷看了女皇宠夫,还遇到了银袍男子,这会又赶上南宫慕雪神伤,看来她今夜是不用就寝了。
“你看到什么了?君玄雨来了?”
刚刚人多,白芷自然不可能直接说出君玄雨的名字,眼下回到宫殿,睨着南宫慕雪那失神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她口中那个‘雨’。
刹那间,南宫慕雪一把拉住身侧白芷的手,急切的想要得到肯定一般:“白芷,我真的看见他了,是真的,就在刚刚!”
“你确定不是你做梦?”
白芷挑眉欠揍的看着南宫慕雪,她怎么就不相信君玄雨会来到南诏国呢,按照之前君玄雨对慕雪的态度,说什么她都无法把冷漠对待她的君玄雨联想到一起。
“做梦?是做梦吗?”
南宫慕雪呢喃着,听到白芷的话,突然间就对自己一直坚信的事情有些动摇,难道真的是她因为思念已久产生了幻觉吗?
白芷心下思量着,但仍旧点头附和:“嗯,肯定是你做梦了!别想了,走吧,咱俩一起睡!”
说着就要拉着南宫慕雪一起回寝宫内,结果南宫慕雪似是想到什么,突然推拒着白芷:“不用了,我没事,你快回去吧,我自己睡就好!”
“确定?”
白芷狐疑的看着南宫慕雪,她对君玄雨的心思,她比谁都清楚,可是世事弄人,谁能有办法呢!
待白芷走后,南宫慕雪再次躺在床上,酸涩的眼睛一直都氤氲着雾气,可她却始终隐忍着。
这一夜,南宫慕雪再无睡意,紧闭双眸躺在床上,凝神听着寝宫内的任何动静,不知多少次睁开眼希望还能看见那一抹红色,却终是失望到天明。
另一边,当白芷回到宫殿的时候,已经累得眼皮打架,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打扰,是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一夜好眠,却不知深夜中,有一个银袍男子,坐在床边抚着她的睡颜,久久凝视,爱意深沉。
翌日
当白芷再次和南宫慕雪汇合的时候,两个人开始商讨,到底要如何才能拒绝与西木太子的成亲,最后的结果就是,问题全部出在西木枫的身上。
不多想,两人大清早再次来到西木枫的宫殿门口,以访友的态度与门前的侍卫周旋着,不知为何,白芷感觉这侍卫的态度很是蹊跷。
要说这些女兵侍卫原本都是南诏国的人,但是眼下她们却对西木枫显然更加照顾,甚至是更加恭敬,这让白芷和南宫慕雪皆是疑惑不已。
足足半盏茶的时间,房间内才传来西木枫有些虚弱的声音,“让她们进来吧!”
白芷和南宫慕雪对视之后,缓缓入内。
房间内温度明显比四季如春的室外要高很多,空气中还带着一点点湿热的雾气,而刚刚从屏风后面走出的西木枫,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带着异样的红晕。
“不知太女和王妃大清早来找枫有什么要事?”
西木枫身上依旧是厚厚的披风,而白芷和南宫慕雪落座后,始终盯着西木枫看着,怎么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闪过却没来的及抓住。
“七王爷,本太女今天过来,就是想问一问,关于你太子大哥的事情!”说话间,南宫慕雪紧盯着西木枫的神色,丝毫不放过,她需要知道,到底西木枫给母皇谏言让她去了西木太子的目的是什么。
闻言,西木枫挂着浅笑,“原来如此,那不知太女想知道什么,枫一定会知无不言!”
“比如,你西木太子这次重伤变成残废的事,是谁所为?”
白芷也同样看着西木枫,这件事四国皆知,所有人都认为西木太子是被人暗算,但是白芷却凭直觉就知道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一国太子身边的戒备该是如何的森严,况且那西木太子还是老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若说是被人暗算,还不如说是有人故意为之。
而至于是谁,听闻西木国内的皇位争夺是最为严重的,若说是西木枫为了皇位而害了太子,也并非说不过去。
否则他一个庶出排行最末却不受人重视的七皇子,怎么会在上次代表西木国出席北冥国王爷娶妃的宴会呢!
说不定从那时候开始,西木国内已经被他给架空,所以说这种外表最柔弱,看似毫无危害的人,也许才是蛰伏的猛虎,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击。
当然,白芷想着这些,也不过就是她自己的猜测,反正她都已经派了凰门的人去打探所有关于西木国和西木枫的消息,也不急于一时。
敌人总是会露出马脚的,而眼前这个西木枫,显然不是个好对付的,眼前的重中之重就是要搞清楚到底他让西木太子嫁给慕雪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西木枫看着白芷一针见血的问题,摇头喟叹:“枫也不清楚到底是谁上了皇兄的,如今父皇也正在彻查凶手,只不过枫现在无法回去西木,所以这个问题只能等着以后再告诉二王妃了!”
说着,西木枫苍白的指尖就在桌上为白芷和南宫慕雪倒茶,站在白芷身侧的西木枫,颔首之际,露出的脖颈上却是有一个不算过于明显的巴掌印,但是却让白芷看的清楚明白。
然而,就在白芷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却是猛然间盯着西木枫的侧脸,墨发荡在他的耳际,这一幕无比熟悉。
白芷抑制狂跳的心脏,看着西木枫举止优雅的动作,思忖了片刻就拉着南宫慕雪匆忙告辞,搞得南宫慕雪一脸茫然。
出了宫殿,南宫慕雪感受着被白芷捏的生疼的手掌,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干嘛突然就出来了?”
白芷表情十分冷凝肃穆,眼底也有一丝担忧,随后看着南宫慕雪说道:“你还不知道我昨晚看到了什么吧!”
“看到了什么?”
南宫慕雪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紧张,不为别的,因为在她心里直接将白芷的话与君玄雨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然而,事情哪有那般简单,当听完白芷的话,南宫慕雪惊诧的压低嗓音:“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你居然偷看母皇宠夫?你不要命了?”
白芷摇头:“重点不是这个,你猜你母皇宠幸的那个人是谁?”
“我哪里知道,母皇的后宫有好几百为皇夫呢,她要宠幸那一个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呢!”显然南宫慕雪对此事不是很上心,兴致缺缺的挥挥手,她就是不想变成母皇那样,夜夜笙歌与男子周旋,所以才极力反对娶了西木太子之事。
她不想任何事情打扰到她对君玄雨的态度,但凡她娶了任何一个男子,那就代表今生她都与君玄雨无缘,这绝对不行!
“是西木枫!”
白芷凝重的说完,果不其然就听到南宫慕雪的鬼叫:“什么?是他?”
☆、082:交锋!
“什么?是他?”
南宫慕雪惊惧的看着白芷,根本就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西木枫居然会与母皇暗度陈仓?年龄上这俩人相差了将近二十岁,而且母皇虽然面容依旧,可敌不过时间带来的苍老,西木枫竟然真的放得开?
白芷凝重的点头,就是在刚刚那一瞬间,看到西木枫脖颈上的红印,以及他的侧脸,那股子熟悉的感觉顿时漫上心头,而想到昨日南翠屏在床上的一举一动,事情全都对号入座了。
“你确定吗?你自己不也说你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吗?”
南宫慕雪仍旧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反驳着,她不想将母皇和西木枫想的这么不堪,毕竟一个是他国的皇子,一个是自己尊敬爱慕了多年的母亲,如果说这件事千真万确,那她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房上,无异于再被母皇给狠狠的捅了一刀。
只因这样的情况足以说明,西木枫变成了母皇的脔臣,而她要娶西木太子的事情,说不定就是母皇在床笫之间听信了西木枫的话。
白芷看着南宫慕雪苦涩的神情,虽然不想这样打击她,可这事情就是摆在了面前,不说别的,至少她们还是有了一点点关于南翠屏听信了西木枫的话的线索。
心情怅然若失的南宫慕雪,表情呆愣的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宫殿,她想要自己静一静,她需要好好想一想,难道自己与母皇的亲情,到最后不过就是一个任她利用的筹码…
房间内,白芷刚刚入内就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没好气的看着桌子上不请自来的某位银袍男子,哼哧道:“你到底来干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白芷,反而让她更加不耐:“看什么看!别以为你是天阙宫的人我就怕你了!”
“嗯,凰主何曾怕过任何人?”
银袍男子突然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而这听在白芷耳里,怎么都感觉对方在揶揄自己。虽然她的凰门与天阙宫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生,不过她对天阙宫也的确不够了解,这门派太过强大,大到根本无人知道其所有。自然他能知道自己是凰主,也不用惊讶了!
不过!
想到这里,白芷渐渐扬起下巴,就算他天阙宫再厉害,这男人不还是一样听从君玄烨的,第一次找自己回去,不就是君玄烨派他找自己的吗?
白芷自顾自的想着,忽然心中怅然了一下,不知道君玄烨那厮最近怎么样了,知道她自己跑出来,估计快气疯了吧!
银袍男子眯眸看着白芷变幻多端的脸蛋,一会失落一会笑靥如花的,站在白芷身前,微微倾身问道:“你在想什么?”
倏然回神的白芷,看着眼前放大的脑袋和银色面具,丢了一个卫生眼:“管着吗?”
“你在想男人?”
银袍男子不依不饶的问着,越是这样说,怒气就越是上涌,她果然不安分吗?
白芷不理不睬的转身奔着房间内走去,她还要换一下衣服,下午出宫去找萧子宁呢,那小子一直被她仍在客栈,也不知道这几天研究的怎么样了。
要她说,萧子宁这江湖上神医也是个二把刀,明明那忘忧丸是他自己发明的,现在让他再次制造几颗出来,居然因为时节不对,找不到其中一味重要的药引子,这不是跟她开玩笑么。
“那男人是谁?”
白芷这边自己想着,结果一直被她忽略的银袍男子,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好似白芷出墙了一样。
白芷拧着眉毛,感受着被捏的生疼的手腕,憋着一口怒气,僵硬着笑道:“壮士,哪个男人是谁?”
“你想的是谁?”
白芷点头,脸上干笑:“我在想你,怎么还不滚!”
“你…”
“女皇陛下驾到…”
就在这时候,门外南翠屏突然的到来,却是打断了两人的斗嘴,银袍男子留下一句‘小心对付’后,就快速闪身离去。
前后不过眨眼功夫,而白芷也很快的收敛心神,南翠屏的突然到来,恐怕目的绝对不简单。
“参见女皇!”
白芷颔首行礼,该有的礼节,她是不会因此被人捏住把柄的。
“王妃起来吧!”
白芷和南翠屏一同落座,带着疑惑开口:“不知女皇突然驾临,可是有事?”
南翠屏眼角因岁月侵蚀而漫上几条鱼尾纹,许是常年位居高位,使得她的脸上不论何时都带着一股子森寒之气,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来问问王妃昨夜在这行宫内休息的可还好?行宫不如其他,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王妃可要说出来!想当年本皇与你北冥父皇,可也是交情匪浅呢!”
白芷挂上淡笑,聪明如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南翠屏的刺探和威胁之意,随即说道:“昨晚休息的还好。这行宫内丝毫不比太女宫殿差,只不过睡到后半夜,被前来巡查的侍卫惊醒,不知皇宫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直接忽略了南翠屏最后一句以与君空关系匪浅的暗示,白芷装的十分疑惑,看惯了现代的宫斗戏码还有这古代人的生存法则,她又怎么会在这时候露出马脚。
“哦!也没什么,就是昨夜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狂徒,居然敢夜闯深宫,本皇也是害怕惊扰了王妃,这才过来看一看!”
此时的南翠屏和白芷,两个人面上都带着绝佳的面具互相做戏,白芷对于南翠屏的一切都几乎看透,不过这南翠屏对她的印象恐怕也不会好太多。
“竟有此事?那女皇可有查到是何人?若是找到了,一定要严加惩罚,绝对不能姑息!”说狠话谁不会,白芷故意这样说着,还颇有些义愤填膺的色彩,仿佛她根本就不是那个闯宫的狂徒一般。
“嗯,这事本皇一定会彻查到底的!不过,听说今早王妃和慕雪去了西木皇子的宫殿,王妃可真是关心皇子啊!”
南翠屏说话间,紧紧盯着白芷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表情和眼神都不放过,她早就怀疑这个北冥国的王妃心思不纯,千万不要让她查到她的把柄。
白芷呵呵一笑:“女皇严重了!当初在北冥宴会的时候,与七皇子有过一面之缘,恰逢又听到过皇子的琴艺,所以今早本想去向他取经的,结果看到七皇子似乎很是疲惫,所以才没有多加叨扰!”
说完,白芷慢慢掀开眼睑,看着南翠屏,他们两人昨夜刚刚翻云覆雨,西木枫不疲惫才怪。
只不过,南翠屏既然能够坐上女皇之位,心思深沉也定不是一般,听到这话也只是叹息一声:“是啊!七皇子如今地位岌岌可危,西木国内又是皇权争斗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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