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众人惊惧的神色中,白芷与萧子宁消失在众人眼前,而那被拍飞直接撞碎了桌子的女子,却是在地上哀嚎不已,但愤恨之情尤为明显,怒吼道:“快,扶本大人回宫,本大人要跟让皇女殿下砍了她们!”
——
“参见凰主!”
待一场风波平息之后,堂内的众人继续喝茶聊天,只不过谈论的事情开始围绕着刚刚发生的一幕。
三楼房间内,简单的装潢淡雅却不俗气,掌柜的在人潮离去之后,匆忙上了三楼,入内之后立刻单膝下跪,对着白芷行礼。
“起吧!她们都到了吗?”
没错,这次她来南诏国,凰门中的一部分人也是暗中跟随,只不过是比她先一步到了这里,况且南诏国也同样有她凰门的据点,这处客栈就是其中之一!
“回凰主,姐妹们都到了,如今散布在晋阳城四处,凰主若是有命,属下这就去召集大家!”
掌柜火热的看着办白芷,要知道当年她们入了凰门,所有人对凰主都是打从心底的敬佩,但是唯一可惜的就是,凰主行踪成谜,她们有人甚至几年来也只见过凰主一面,而她就是之一。
眼下凰主就这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南诏国境内,若不是有事,恐怕也不会如此轻易就现身,她们更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待。
“不必了,你先说说最近南诏国都发生了什么大事!”
白芷眼前什么都不做考虑,唯一就是想知道慕雪的情况到底如何,只希望不会太差。
待掌柜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白芷摩挲着下巴,看来她还是笑看了南宫幻雪的能耐了,这次南诏女皇突然要给慕雪找侍夫,事情果然是不简单。
“嗯刚刚那个人是谁?”
想着白芷就思索到刚才那女子离去之后的眼神,恐怕她这次来南诏的行踪,要就此暴露了。
“凰主,她是宫内的带刀侍卫,是幻雪皇女的部下!”
又是她!
白芷掀起嘲讽的笑意,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那女人狂妄自大在晋阳城内横行霸道,而且看似其他人都不敢招惹。
还真是没想到南宫幻雪隐藏的这么深,她以为她也不过就是个傲娇皇女,却没想到往往最令人失去戒备的就是她这种善于伪装之人。
“你先下去吧!”
是夜
晋阳城的街道上,不复白日的繁华,夜晚来临后,家家户户都点亮了烛灯,街上两边鳞次栉比的店铺也纷纷打烊。
皇宫内,不论白日或是夜晚,永远都是深闺大院般的阴沉气息,太女南宫慕雪的宫殿门口,此时守卫着多名的宫内女装侍卫,且每一个都是精神抖擞的眼观四路,显然受到过几位严密的训练。
大殿内,一如南宫慕雪的身份一样,皆是一片辉煌奢华的布置,桌上燃放的香炉袅袅,旁边伫立的檀香木的屏风,以及那墙壁上挂着的各色名家书画。
然而,这一切的奢华,却是换不来南宫慕雪丁点的笑靥,她已经被母皇给囚禁在宫殿多日,每日除了来送餐的下人,其余的闲杂人等全部被母皇禁足,甚至她的贴身女婢都被母皇给扣押在皇宫内,眼下她也只有自己一人,孤身面对一切。
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不会妥协于母皇的威胁,她的心里早已经有进驻了一个永生难忘的男子,即便她的身份是太女,可谁说她一定要遵循祖训,册立无数的男侍。上天入地,她只有君玄雨一人是她心中所想所愿,其他人不论身份如何,地位如何哪怕是拥有再傲人的一切,她也不屑一顾。
只是她如何都没想到,那个一直以来,对外皆是柔弱示人的幻雪,居然有如此心机,难怪当初在北冥国她要带她回南诏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任何拒绝。
按理说,那时候她正苦心积虑的想要嫁给君玄烨,特别是面对白芷抢走了她心心念念的烨哥哥时候,绝对不该是这种反应。
是她低估了幻雪的心机,也高估了自己所谓的亲情。
世人皆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不错。幻雪为了得到太女之位,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一切,甚至不惜暗中暗算她这个姐姐,果真是皇家出品,心狠手辣!
就在南宫慕雪暗忖的时候,高大的雕花木门缓缓从外打开,南宫幻雪一身粉红色裙装,惺惺作态的唤了一声:“太女姐姐!”
“姐姐?本太女可不记得有你这样的妹妹!说吧,深夜来此,有何贵干?”南宫慕雪不甚冷漠的看着南宫幻雪,要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被母皇下令禁足,同时还发了圣旨,要她下月十五就迎娶西木国的太子。
“呵呵,看来姐姐你真是生气了呢?姐姐,你也不要怪我啊,这一切还不全都是因为你的好姐妹才会发生吗?”
南宫幻雪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了上首南宫慕雪的身侧位置,大有与她平起平坐之势。
“白芷?南宫幻雪,说到底你不过就是因为得不到烨,才暗中做了这么多事,你自己没能耐,还好意思怪别人,真是可笑!”
南宫幻雪脸色微微僵硬,但片刻后就颔首微笑道:“既然你要这样理解,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姐姐应该很高兴吧,下个月就能迎娶西木国的太子了,听说那太子长得也很美呢!”
“那不如送给你吧!”
突然,敞开的殿门口,响起了一声清脆的话语,南宫慕雪两人诧异的看去,就见白芷身着鹅黄色劲装,腰间束着麦穗一样的腰带,更加显得腰肢不盈一握。
“你…来人…唔!”
南宫幻雪是绝对没想到白芷会来的这么快,因为打从她心里就不相信,白芷会为了南宫慕雪的事千里迢迢赶来南诏,所以她才敢如此大动作的做了一切,本想等着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待她拿下太女之位后,再对北冥国发难,她就不相信,一直疼爱她的姨妈,会不将烨哥哥嫁给她。
曾经她想为了烨哥哥放弃皇女的地位,安心的做个普通的女子陪在他身边,可惜这一切都因为白芷的出现而变成了泡影,既然如此,她何必再苦苦委屈自己,放手一搏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而南宫幻雪紧张的刚想开口大叫,却不待白芷出手,一旁的南宫慕雪已经快速的点了她的穴道,同时热切的看着白芷,眼里氤氲成雾,“你怎么来了?”
她曾经想过白芷会为了她来到这里,但也仅是想想。而现在白芷就这般真是的站在了南诏国的皇宫之内,她说不感动是假的。
并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这皇城之内,已经戒备如此森严,她多次逃脱被抓回来之后,依然对母皇和这不近人情的皇权失望透顶。
白芷得瑟一笑:“我怎么不能来!最近闲来无事,就四处走走,结果正好就来了这里,所以也就顺便来看看某些金丝雀了!”
南宫慕雪眉头一拧:“你说谁是金丝雀!”
白芷耸肩:“谁问我,谁就是!”
南宫慕雪气结的瞪着白芷,随后看了看外面的侍卫,发现她们依旧站的整齐,并没有任何异样的举动,疑惑的看着白芷:“你怎么进来的?”
白芷同样回身看着门外的侍卫,同时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小瓷瓶:“就这么进来的!”
话闭,指尖沾了一点的白色粉末,隔空对着南宫幻雪的鼻子下面就弹了过去,逐渐的南宫幻雪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涣散呆滞,白芷也满意的挑眉,还是萧子宁的药有用。
将南宫幻雪不客气的直接丢在殿门外的地上,紧闭大门后,白芷还来不及说话,眼前的南宫慕雪就一个箭步窜上来,狠狠的拥抱着白芷,身体也有些僵硬着。
“谢谢你来了!”
白芷反手抱住南宫慕雪,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什么傻话!”
“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我最后扛不住,会…娶了那个太子,这样的话,那我和雨就一辈子都没有希望了!”
南宫慕雪拉着白芷,诉说着自己心底的恐惧,她不怕天不怕地,可唯一心中惧怕的就是她和君玄雨之间,被人插足。
虽然现在君玄雨对她的态度依旧是冷漠客气,但至少他们之间依旧只有彼此,年近双十年华的雨,出生就是太子,可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都没有任何女子近身,而她身为太女,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她谁也不要,可这一次事情来的突然,而且十分棘手,她是真的害怕到最后一切成空。
“你就这点能耐?当初你对君玄雨的决心可是比天都高,这么点小事你就被打击成这样,喂。你还是不是南宫慕雪啊!”
听到白芷状似揶揄,但实则是给她大气的话,南宫慕雪拉着白芷的手,瞥了她一眼:“你怎么还这德行?烨是怎么教导你的!”
“切!谁用他教导啊,我们俩谁教导谁还不一定呢!”
这是南宫慕雪第一次从白芷的口中,听到她近乎于娇嗔的语气,而且与之前提到君玄烨的时候,完全不相同,这可算是给南宫慕雪进来糟心的生活增添了一点乐趣,当下就开始抓着白芷各种询问,姐妹两人彻夜长谈至天明。
翌日
浅眠了几个时辰之后,白芷就这般大张旗鼓的在南宫慕雪的宫殿内自由活动,丝毫不管是否合适。
而该来的总是会来,不到晌午时分,显然是女皇早朝过后,立刻有侍卫面容冷霜的站在殿门口,请南宫慕雪和白芷去一趟椒房殿。
不用多想,白芷和南宫慕雪对视之后就知道,肯定是南宫幻雪将她的事情告诉了南诏女皇,恐怕其中不乏添油加醋之词。
无所谓的与南宫慕雪一同来到女皇的寝宫,果不其然入内后就见上首女皇的身边坐着的正是南宫幻雪。
而这一次也是白芷第一次见到南诏女皇,这个权利滔天的女子,看得出即便上了年纪,可是眉宇间所含有的威严与仪态也绝对是长时间处于高位之人所特有的。
“母皇,就是她!”
南宫幻雪对着南翠屏说了一句,眼中闪现得意的光芒,她就不信,面对母皇,白芷还敢嚣张跋扈!
“儿臣参见母皇!”
南宫慕雪略微移动了一下身子,似是有意将白芷挡在自己身后,也想借此来引开母皇看着白芷探究的目光。
“你就是北冥国的二王妃?”
南翠屏犀利的看了一眼南宫慕雪,随后直接问道白芷。
白芷移步站在南宫慕雪的身侧,点头:“正是!”
“见到本皇为何不跪!”
南翠屏尖锐的问着白芷,同时目光也是越发的深邃。
“本王妃为何要跪?”
南宫幻雪先声夺人:“白芷,你大胆!”
“大胆本王妃可不敢当,只不过这里是南诏国,而本王妃身为北冥的妃子,并非是南诏的臣民,即便见到女皇那也是以贵客身份来访,不知道这位幻雪皇女,可曾听过让贵客行礼之说法?”
白芷以退为进,将南宫幻雪的刁难再次反掷回去。且语气也丝毫不见卑微,掷地有声的话让南宫幻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但忽然想到什么,眯眼看着白芷顿时邪恶一笑,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对着身边的属下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不发一言的坐在一旁。
“哦?既然二王妃是身为贵客到访南诏,那本皇还未曾听说这贵客需要夜闯皇宫太女的宫殿,甚至打上了本皇的皇女,不知二王妃打算如何解释?”
南翠屏威仪万千的看着白芷,多年的女皇地位,早就让她练就了一口铁尺钢牙, 而面对白芷这般巧舌如簧,显然南翠屏并没有任何惊讶,同样问出的话也是一针见血。
白芷耸肩:“本王妃现在是北冥国的二王妃,至于昨夜,只是太女的好友,再说谁能证明昨夜就是本王妃打伤了皇女的呢!
当初在北冥国的时候,皇女就对本王妃处处刁难,无外乎是想勾引本王妃的男人,这样说来,本王妃也可以认为皇女在信口雌黄,再次污蔑呢!”
“白芷,你胡说!”
白芷这样的说法,定然会让椒房殿内的不少人都侧目看着南宫幻雪,而她也有些面色挂不住,特别是白芷所说的勾引她的男人,这完全是将在她皇女的头上破了一盆脏水,在南诏国,人人都知道,凭借她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若是被这些人听信了白芷的话,恐怕她苦苦维持的高傲形象,就要因此覆灭。
“女皇陛下,门外有侍卫求见!”
“何事?”
南翠屏皱眉看着从殿外走进的女婢,有些面色不佳的问着。
“部下王萍参见女皇陛下!”
不待那女婢回答,门外就已经有一人率先开口,而白芷不用回头,也认得这个声音,正式昨日在客栈内被她动手打伤的女子。
难怪刚才南宫幻雪的神色那么得意,原来就是悄悄通知这人进宫,啧啧啧,南宫幻雪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陷害她,可惜她注定一败涂地。
看到南翠屏有些疑惑的神色,南宫幻雪也故意问道:“王萍,什么事来惊扰母皇?”
王萍看了一眼白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侍卫王萍请女皇陛下做主!”
“说!”
明显察觉到南翠屏隐忍的怒气,王萍瑟缩了一下,但余光看到白芷,又看了一眼南宫幻雪,立刻打气的开口:“女皇陛下!昨日部下在客栈内巡查之时,发觉有人很是可疑,所以部下就上前去询问,结果没想到那人居然胆大包天,公然在我晋阳城内动手打人,引得百姓惊慌万分,请陛下做主!”
“何人动手?可有查到他的身份?”
南翠屏看着王萍,这晋阳城内,向来戒备森严,往来之人虽然无数,可也从没出过什么乱子,更何况多年来在她的治理下,这晋阳城的治安也是十分良好,却不想居然还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当街打人。
王萍闻言猛然抬头,立刻伸手指着白芷:“部下已经查明,那人就是北冥国的二王妃!”
南翠屏一个厉眸甩向白芷:“二王妃,此事当真!”
白芷慢慢踱步至王萍的身前,跪地的王萍是以只能仰视着白芷,随后白芷的话,却是让她脸色惊变。
“的确有这么回事,不过本王妃怎么记得,昨日有人当街想要抢夺本王妃的人,虽然本王妃知道你们南诏国是女尊天下,可是即便试问女皇,若是你看上了某位男子,可那男子并非是你南诏国之子民,而且也并无嫁入南诏的意思。但有人依旧想要强行将人带回府中,不知这样的强权主义,可是南诏国特有的?”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不管是谁,哪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南翠屏也同样脸色挂不住,南诏国虽然是女尊,但是与其他三国之间同样不存在任何差别,国家统治下来,能够一直繁荣也不是没有理由。
可就是白芷的话,却是让南翠屏怒瞪着王萍,虽然她不尽信那二王妃的话,可是这王萍也的确是个蠢货,想要害人居然都能被人抓住把柄。
“来人,把她给本皇拖下去!”
恨铁不成钢的南翠屏看着王萍声嘶力竭的被人拽下,一方面感觉自己的面上无光,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让她说太多的话,让这白芷找到更多污蔑南诏的借口。
看来这白芷并非如开始传言那般无用,想着南翠屏就说到:“本皇已经处置了不守礼法之人,那不知道二王妃怎么解释自己一连串不合礼数的事情呢!”
南宫慕雪此时先于白芷开口:“母皇,她是儿臣朋友,若是处罚她,不如连儿臣一并算上!反正这南诏太女之位,早有人觊觎,若是儿臣死了,说不定就能遂了大家的愿!”
“放肆!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你是本皇亲自册封的太女,又岂是别人能够觊觎的,若你所说的是幻雪,那你就是污蔑了你的妹妹了,她做这么多,无非也是为了巩固你太女的位置,你自己不想想,身为太女,已经年过十五,可到现在你居然还未曾册立过皇夫,你要天下人如何看待你,又会如何指责本皇!”
南翠屏显然对事情的见解很是独到,虽然白芷不知道这逼婚的过程有多么曲折蜿蜒,但是从她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