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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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悍妻-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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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贤夫祸少,宁静芸的性子,比死去的宁老夫人还厉害,往后,不知是何光景呢。

    铜锁心头感慨,面上却不敢表现半分,宁静芸怀孕后就三天两头嚷着身子不舒服要回京,苟志咬着牙没答应,安静了几个月,如今过年了,宁静芸想回京的心思估计又得冒出来,苟志没法子才躲了出去,这府里,往后还有得闹。

    衣衫下,宁静芸紧握成拳的指甲陷入肉里,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她摆摆手,屏退了所有人,吩咐不准人打扰。

    小枝退出房门,为难的看着铜锁,铜锁摇了摇头,叮嘱道,“夫人怀着身孕,记得提醒夫人用早膳。”

    苟志不在,谁都不敢忤逆宁静芸,他只盼着宁静芸安安生生过日子,别把夫妻情分磨没了才回来后悔,这世上,唯独没有后悔药吃,好比宁伯瑾,年轻气盛受人挑唆和黄氏反目成仇,如今有十一少爷,夫妻两也没情分了,黄氏不和离是为了保全五小姐和十一少爷的名声,和宁伯瑾无半点关系了。

    宁伯瑾纵然后悔,也拉不回黄氏的心了。

    想到宁府三房的情形,铜锁只能心下叹气,他爹是黄家的下人,对黄氏和宁伯瑾成亲这事知之甚少,但婚姻素来讲究门当户对,黄氏能嫁进宁府,内里怕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事儿,铜锁跟着苟志在福州官场摸爬滚打这么久,大致猜到黄氏能嫁给宁伯瑾的原因,宁国忠早年做的事儿被黄家拿到把柄,息事宁人,宁国忠才让宁伯瑾娶黄氏,强迫来的亲事,终究不长久。

    好比,宁静芸和苟志。

    宁静芸推开窗户,福州的冷和京城的冷不同,福州的冷透着入骨的湿冷,福州气候湿热,一年到头冷的日子不多,每年的这几日是福州最冷的时候,宁静芸站在窗前,吹了会风才将窗户拉上,炭炉子里的火浇灭了,屋里骤然冷了下来,她在椅子上坐了会儿,心里想着对策。

    京城,无论如何她是要回的,不只要回,还要风风光光的回去。

    天色大亮,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小枝记着铜锁的叮嘱,试着敲了敲门,小声道,“夫人,您还没用早膳。”

    久久没有回应,小枝心下不安,推开门,悄悄走了进去,走了几步她便皱起了眉头,苟志怕宁静芸冷,前两日屋里升起了炭火,从早到晚不间断,屋里该暖和才是,怎么这般冷。

    她撩起帘子走向内室,见炭炉子里的火不知何时熄灭了,宁静芸躺在床上,她心下不好,大步走向床头,却看宁静芸脸色带着不自然的通红,她试探的唤了两声,宁静芸没有任何反应,手搭上宁静芸额头,烫得厉害,她方寸大乱,大声朝外喊道,“快来人,夫人不好了,快来人。”

    苟志清晨离府,过年才回来,宁静芸有个三长两短,她们怎么交差。

    屋里断断续续来了人,乱做一团,铜锁在前院准备各府的年礼,京城捎来的年礼今日到了,他正派人抬去库房,听丫鬟说宁静芸发烧,他眼皮跳了跳,吩咐人去请大夫,宁静芸肚子大了,出不得半点差池。

    想到什么,他叫来小厮,小声叮嘱道,“你快马加鞭把老爷追回来,就说夫人不好了。”

    依着他来看,宁静芸病得蹊跷,好巧不巧,苟志前脚出门她后脚就不好了,他不好置喙宁静芸的不是,只望苟志能管管宁静芸。

    叹了口气,将手里头的事情交给身侧的管事,他朝主院走去。

    大夫来得快,说宁静芸受了风寒,听到这话,铜锁嘴角抽了抽,宁静芸养尊处优,屋子里烧着炭炉子,如何会得风寒,他让大夫开了药方,守着丫鬟熬了宁静芸喝下后才退出去,妻贤夫祸少,苟志摊上这么位夫人,亏大了。

    “夫人怎么样了?”铜锁穿过二门,遇到匆匆回来的苟志,他忙福了福身,“受了风寒,吃过药了。”

    苟志眉头紧皱,“好好的如何受了风寒?”

    宁静芸身子娇弱,但许久不曾生过病了,怎会得了风寒?

    “奴才不知。”铜锁不疾不徐,见苟志疾步朝里边走,他顿了顿,亦步亦趋跟上。

    宁静芸吃过药,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舒服的睁开眼,见苟志坐在床头吓了一大跳,撑着身子坐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苟志垂着眼睑,眼底情绪不明,宁静芸兀自说道,“我与何夫人约了日子,中途说不去不太合适,你忙你的事儿吧,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没有大碍。”

    “静芸。。。。。。”苟志半抬着眼皮,目光幽幽盯着宁静芸,“你的言下之意是你故意的,对吧。”

    屋里烧着炭炉子,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冷下来,分明是宁静芸早有准备,为了权势,她真的什么都能舍弃,苟志掀了掀嘴角,露出抹无奈的苦笑。

    宁静芸没有回答,低头玩自己的指甲,昨日刚涂的丹蔻,鲜艳明丽。

    “你是不是还想回京城?”

    宁静芸抬起头,对上他晦暗的目光,偏开了脸,淡淡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你想问问,你真想回去,生下孩子出了月子就回吧。”强扭的瓜不甜,他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但总希望她能陪着他,他愿意在自己能力范围类依着她,哪怕她对榆钱下毒,他也会原谅他。

    宁静芸皱眉,脸色变得冷淡,“你要与我和离?”

    苟志苦笑了声,“你要攀高枝,我哪敢拖你的后腿。”

    有的事儿,身边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他自欺欺人,在昆州时,她刁蛮泼辣,蛮不讲理,他为她找借口,觉得是昆州条件清苦她受不住的缘故,哪怕她无理取闹他也依着她,为了她,他苦练厨艺以便去村里,能做出让她吃得惯的吃食,她舍不得钱财摔断腿嫁祸到宁樱头上,他以为是她断了腿心情不好,她怀孕后要回京,他依她。

    她留在京城他也答应,但凡她的要求,他能做到的都顺着她,可是,两人终究达不到天长地久的缘分。

    “谁攀高枝,苟志,明明是你看上个丫鬟,别把责任推卸到我头上。”宁静芸尖声道,“你和小花在院子里卿卿我我以为我不知道?”

    苟志认真的望着她,见她脸色阴冷,隐隐有动怒的征兆,他挑眉笑了,“静芸,你既然不喜欢,为何愿意再生个孩子?”

    她收到京城来信,虽然气她对榆钱下毒,但同时又欢喜,欢喜能见着她,听闻她又怀孕,他兴奋不已,她愿意为他生孩子,是不是表示她心底是想和他长长久久过日子的,却不想,孩子也是她利用的工具罢了。

    从头到尾,她怀孕都是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宁静芸眉头一竖,“你什么意思?”

    “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就和离,我不会拖累你。”小花与他在院子里说什么呢,说她想回京城,想偷偷流掉这个孩子,背着他和其他人不清不楚,何夫人娘家在京城有些根基,早前宁静芸端着架子看不上人际,偏巧何夫人弟妹没了,宁静芸和何夫人就走动勤了,她是约了何夫人还是何夫人弟弟?

    他可以容忍她诸多不是,但不能由着她水性杨花,连累榆钱的名声,一个差点被亲娘害死的孩子名声已然不好,再有其他,往后榆钱如何立足?

    她要走,他放手。

    宁静芸目光微闪,“是不是小花和你说了什么?”

    “没,你别多想,好好照顾身子,我说到做到。”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放她自由。

    相对无言,苟志坐了片刻,起身走了。

    本以为不折手段才能得到和离的结果,谁料想如今轻而易举就让苟志答应了,宁静芸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摸了摸自己肚子,没错,她怀这个孩子的确有自己的目的,人生短短数载,她为何要跟着苟志受苦,而看着宁樱享尽荣华,她不甘心,她从小锦衣玉食,受人称赞,如今却成了毫不起眼的知县夫人,周旋于一众下等人之间,她不甘心。

    屋里燃着炭炉子,宁静芸有些热了,她掀开被子,想着跟何梁的事儿,何梁是何家嫡子,任工部郎中,负责福州堤坝修筑之事,年后就要回京了,她再不抓紧机会就没希望了。

    脚步声远去,拉回了她的思绪,暗道,“要怪就怪你门第不够。”

    苟志对她好,有求必应,谭慎衍立了功劳,苟志不趁机巴结调回京城,竟无动于衷,若苟志说服谭慎衍帮忙,她不会与他和离,是苟志自己不懂珍惜。

    她下地,让小枝备笔墨纸砚,给何梁写信,苟志让她生了孩子坐月子再离开,她等不及了,生完孩子就要走。

    写好信,吩咐小枝送给何夫人,既然苟志知道她的打算,她也不用藏着捂着。

    这场风寒是她故意而为,本以为吃一副药就会好,谁知,两副药喝完仍不见好转,从那天离开后,苟志再为回来过,过年那日都不曾踏进来,宁静芸起初没放在心上,各过各的更好,但第三副药喝完,她身子愈发弱了,她心头有些怕了,嚷着要换大夫,大夫看过后,依旧说她得了风寒。

    宁静芸不信,她怀疑有人在药里下毒故意害她,她开始变得多疑,把金翘叫了回来,煎药让金翘寸步不离的守着,饶是如此,她身子愈发瘦弱了,慢慢甚至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几日的功夫,她瘦了一大圈,面无血色,浑身提不起劲儿,只能躺在床上。

    “金翘,苟志呢?”算起来,她有大半个月没见过他了。

    金翘放下药碗,扶着她坐起身,慢条斯理道,“老爷出门应酬了,夫人可是有什么事儿?”

    “随意问问。”她端过药碗,问道,“熬药的时候你没走开过吧。”

    金翘听命于黄氏,黄氏对她或许失望,但绝不会害她,她只信任金翘,铜锁她都不敢信任,铜锁是黄氏给苟志的人,心向着苟志。

    金翘点了点头,“夫人可有想吃东西,我让厨房弄些出来。”

    宁静芸瘦得厉害,肚子大得极为突兀,大夫说过,照宁静芸的情形下去,孩子怕是生不下来了。

    生孩子是力气活,宁静芸吃不下东西,哪儿来的力气?

    “我。。。。。。”宁静芸顿了顿,低头舀了勺药放嘴里,低着嗓音道,“我想吃面。。。。。。苟志做的面。”

    金翘略有为难,苟志不在,她去哪儿弄?总不能把苟志从外边叫回来吧,沉默半晌,她吞吞吐吐道,“成,我派人和老爷说。”

    金翘转身出去,半个时辰后端着一碗面进屋,宁静芸闻到味道,苍白的脸上滑过笑容,她就知道,苟志不会真的放任她不管的,她尝了几口,却惊觉味儿不对,蹙紧了眉头道,“谁做的?”

    金翘蹲着身子,期期艾艾道,“铜管家去厨房做的,老爷不在。”

    京城武国公府位高权重,各个州府的人欲巴结苟志,拜帖不断,苟志忙于应酬,早出晚归,这会儿不见踪影,铜锁没有法子,他下厨做的面,见宁静芸脸色不太好,金翘低头不说话,服侍宁静芸这么久了,她多少清楚宁静芸的性子,可能宁静芸只是使性子发发牢骚,但如果她开口解释,只会火烧焦油。

    这时候,不说话才是明智之举。

    宁静芸见金翘不吭声,负气的将碗摔了出去,碗应声而落,碎成渣。

    金翘将头埋得更低了。

    宁静芸觉得无趣,摆手道,“你下去吧。”

    苟志这回下定决心,她感受得到,那就一拍两散吧。

    此后,宁静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时不时让金翘送信给何梁,何梁年轻,背后有靠山,她往后的日子会顺遂很多。

    至于苟志,怪他出身不好,借着宁府和国公府的光他有机会回京,但偏偏拒绝了,她哪愿意跟他一辈子待在福州。她让金翘又找了两个大夫,下定决心要养好自己的身子,然而,天不遂人愿,她的病情一直不见好,生产这日更是凶险,肚子发作了两个时辰都没任何动静,产婆是苟志找来的,说话带着浓浓的福州口音,宁静芸听不懂,但看产婆脸色不对劲,她心知不好,抓着金翘不肯松手,要见苟志。

    是她大意了,她以为苟志拿得起放得下不会勉强他,她从未怀疑苟志会对她暗下杀手,此刻回味过来,她大惊失色,“金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分寸拿捏得准,从未出过差错,这回不过偶感风寒,吃了药怎会一直不见好,分明有人暗中做了手脚,苟志,她第一个联想到的人。

    苟志在门口守着,听宁静芸说要见他,苟志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面对宁静芸的歇斯底里,他眸色黯淡,低沉道,“你肚子里怀着骨肉,我害你做什么,你别想多了,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宁静芸疼得满头大汗,她定定望着苟志,确认他没有说谎才收回了视线。

    不是苟志又是谁?

    苟志站在边上,幽幽望着不忿恐惧慌乱的她,这件事的确不是他做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会伤害她,要害她的另有其人,他也刚知道不久。

    何梁的亡妻乃清宁侯府嫡女,宁静芸连何家的底细都没打探清楚也敢往跟前凑,他真的不堪到她不折手段也要离开自己吗?

    产婆提醒他出去候着,苟志回过神,缓缓走了出去。

    宁静芸追求荣华富贵他心知肚明,谭慎衍早写信让他回京,左思右想,他拒绝了,宁静芸攀龙附凤,早晚会做出丢脸的事情,他自己不在乎,不能让她连累了不相干的人,对宁静芸早年的遭遇他心生怜悯,但相较而言,宁樱日子更凄苦,宁樱食不果腹尚且能坚韧不拔,宁静芸衣食无忧却养成这般性子,归根究底,强扭的瓜不甜。

    铜锁站在苟志身后,见苟志沉着脸,他凑上前,小声道,“大人,您为何不告诉夫人实情?”

    何梁娶的是清宁侯府的嫡女程婉清,程婉清随何梁一道来福州却不幸没了命,程家不会善罢甘休,虽然那时候宁静芸和何梁屋半点干系,从何梁提出续弦程家就查到了宁静芸头上,早年,宁静芸和清宁侯府世子程云润还有桩官司,新仇旧恨,程家不会放过宁静芸的。

    宁静芸久病不愈,就是程家出手的的缘故。

    “告诉她有何用,没了何梁,还有张梁李梁。”苟志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宁伯瑾和黄氏将几年前的事儿和他说了,他不计较宁静芸的一切过往,但她不该不懂收敛,害了榆钱一回不成,又图毁掉榆钱的名声,他留不住她了。

    铜锁不做声了,宁静芸就是被权势蒙了心,早晚她会后悔的。

    这时候,屋里传来声婴儿的啼哭,声音嘹亮,惊起了树上的鸟儿,苟志拉回思绪,交握在胸前的手紧了紧,便听产婆道,“是个千金。”

    笑慢慢爬上苟志脸颊,“儿女双全,铜锁,给京城报信。”

    生这个孩子宁静芸亏了身子,苟志本意让她好好坐月子,奈何她坚持要离去,刚生下来的孩子,她看都没看一眼,苟志抱着孩子,让铜锁找顶轿子送她出门,时至今日,他很想问宁静芸是否有一刻是真心和他在一起的,权势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轿子越走越远,终究,心底的不甘让他追了上去,“静芸,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他可能不善表达,不够体贴,但真心实意想和她做一辈子夫妻,缘分便是如此,遇着了,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轿夫停下,默不作声的低下头,这种事,当没听到是最好的。

    风吹动轿子的棉帘,许久,他听到声微弱的女音,“喜欢过,不过太短暂了。。。。。。”

    有些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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