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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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谣-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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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巨环的中心,一座七层白塔静静矗立在虚空,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泽。

    说是塔,却没有基座、飞檐、斗拱、神龛、栏杆等等,更像是一截巨大的逐层缩小的竹筒,光溜溜无任何修饰。

    什么鬼东西,好丑!

    不过,貌似很强大呢。震天弓是上古神器,这座光秃秃的白塔在对抗之中没处下风,至少该是同一级别的吧!

    某人才生出腹诽,就觉察那塔忽然生出一股磅礴吸力,将自己吸向塔身,如强磁铁毫不费力吸附小钢针一般。正当某人吓得闭上眼睛,以为要撞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了,却穿墙而过,进入了最底下那一层。

    哎呦,又吓死宝宝了!

    某人夸张地拍拍胸脯,缩颈扭头,贼特兮兮打量着四方。

    圆圆的一间小室,高约三米,直径约四米,无门无窗无楼梯,弥漫着柔和的白光。地面墙面天花板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摸上去非常温润细腻,捶打上去却坚硬无比,并且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浑然一体。

    啧啧,瞧这工艺材质,明显是高级货呀!

    “你好!”不知何处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满江红吃了一惊,四顾无人,本能地回应道:“你好!”

    在干巴巴毫无营养的问候之后,接下来是长长的沉默,似乎对方没想好下面该怎么继续。

    满江红倒不急,经li了核舟上与绿萼的神识相会,早已经见怪不怪。只不过,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又怪怪的,只听得自己心头腾腾腾火起,只想上去揍一巴掌。

    “你一定很奇怪,怎么来了这里。”对方又慢腾腾开口了。

    再听到这一句,满江红突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自己的声音吗?

    人一般听到自己的声音,其实是颅骨振动传导加上耳朵听到的声音合成,带了低音,是“立体声”;而别人听到的只是空气传导的声波,是“单声道”。所以,自己听到自己的声音和别人听到的自己声音,是不同的。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感觉自己声音像邓丽君,一录音就成了宋丹丹。另外,从心理上来说,自己听到自己真实的声音,如同被窥了**,非常不舒服,非常别扭,感受强烈的甚至非常恶心。

    “你,你干嘛学我的声音?”某人跳将起来。

    “在你的身体里,不用你的声音我还能用谁的?”那个声音还是慢腾腾的。

    “什么,我在我自己的身体里?哪一部分?”

    “脑海。”

    这几句话中包含着非常复杂的信息,能扯出写好几部恢宏巨著的内容。但是满江红删繁就简,不去讨论那些,连珠炮一般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谁让你搬进来的,经过允许了吗,交房租了吗,有没有偷东西,有没有搞坏东西?怪不得小爷老是头痛,跟人打jia时老是断片!”

    不管如何,得把对方的气焰打趴下,谈话才能占主dong。貌似这家伙有点懦弱,反应有点迟钝,要是碰上震天弓那个老货,小爷可不敢这么凶。

    “我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我没有经过允许……我交了房租……我偷了一点点小玩意……我没有搞坏你的东西。”

    对方老老实实,逐一回答,也不嫌累得慌。

    满江红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跺起脚破口大骂:

    “你丫住在小爷的地盘还敢偷东西,胆子比天还大。老虎不发威,当小爷是病猫呀!快快交代,都偷了一些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对方沉默了半晌,慢腾腾回答,声音依然很平静。

    “其实也不能算偷,这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信息量太庞大。”

    “你放屁,窃书不算偷是吧!快快交代,要不老子揍你!”

    某人瞪眼咬牙,怒气冲冲地去卷袖子,却卷了一个空。他现在依旧身穿没袖子没下摆的衬衣,肚脐露出来,光着脚板,长裤还缺了下半截裤管,怎么都凸显不出如虹气势,倒是显得有一点滑稽。

    “你不是我老子。”对方慢条斯理,毫无情绪波动。

    满江红警觉地住口,似乎冥冥中有一种本能在提醒,占对方这个口头便宜绝不会有好果子吃。争归争吵归吵,其实他心里一直在飞快地进行思考判断,到这时仿佛有了结果。

    怎么总感觉这家伙像一个弱智的机器人,中规中矩,一板一眼。

    传说中,嗯,又是传说中,身披主角光环的家伙总会有一个绝顶高手守护。高手的力量要高出这个世界好几层楼,偏偏又受了伤或者什么的,躲在主角脑袋里面疗养。传授神功,那是必须的。关jian还在于,这厮有事就当保镖,没事就成了主角装逼的外挂,打脸的利器。

    哇塞,貌似天上要砸馅饼了。从海底脱困那还只是小菜一碟?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从此开启了小爷狂霸酷炫拽的灿烂人生!

    嗯,以前小爷老是挨揍,今后终于可以揍别人了!

    某人按捺下激动的心情,以尽量亲切的语调漫不在乎的口吻说道:

    “没事,没事。就是用了一点东西嘛,没啥的,谁家没几个穷亲戚?”

    晕,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最后那一句好像说快了一点。以前好像是谁教xun过,小爷说话有时候不经过脑子,能把人活活噎死。

    “我没有穷亲戚……”

    某人闻言一喜,却听对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就是穷亲戚!”

    我靠,你丫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呀,弄得小爷一惊一乍的!某人心里一沉,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警惕地捂住了口袋。我靠,情况好像不容乐观,该不会偷鸡不着还蚀把米吧!

    “那,那么,您是谁?”

    “我不知道。”

    嗯,绝顶高手一般都有失忆的习惯,要不怎么甘心做小弟呢!

    “那,您叫什么名zi?”

    名zi是一个标签,不知道是谁往wang代表着关jian信息的遗失,并不代表不知道名zi。而旁人则往wang通过名zi,获得重要信息。

    某人犹不甘心,忐忑地等待一个神圣庄严如雷贯耳的大名出现,最次最次也该是周癫这种级别吧。嗯,最后一直呆在他的洞府里,这个可能性倒不小。

    “我叫鹧鸪天。”

    某人一听,差点把鼻子气歪。

    先不管这个名zi陌生得很,一听就是一个小角色嘛!

    不必提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宙斯、耶和华等等这些正天庭级的、高不可攀的、光彩夺目的名zi,就说一说冰灵的爷爷,江湖名唤“帝释天”,听起来多么地高大上,多么地威武霸气,多么地……多么呀!而这个“鹧鸪天”呢,同样也占了一个“天”字,同人家一比就跟一个小菜贩似的。丫还鹧鸪天呢,咋不叫鹌鹑蛋?

    只不过,想了一想以后,这个名zi也有一点儿熟悉。在中秋晚会上乾达婆听到戎哥大喊自己后,就随口咕哝了一句“低头满江红,极目鹧鸪天”,把两个词牌镶嵌进一幅对联,又同眼前的人物景色吻合,令在场的人都非常钦佩。

    奶奶的,小爷叫满江红,丫偏叫鹧鸪天,这是要打擂台的节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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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去吧皮卡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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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江红气得差一点暴跳如雷,脚都踮起来了,却又深深吸一口气,盘腿坐下,面孔平静。

    遇事不要慌,不要生qi,这是姥姥教导的金科玉律。乡村导师朱富gui不怎么擅长言辞,喜欢用巴掌棍棒替代发声,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到后来发现满江红实在不是一块练武的材料后,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实姥姥的话也不多,但是一旦发现你有什么不好的苗头,抽冷子就要点醒点醒,令你在不胜其烦时深植于心潜移默化,一直要到你从灵魂深处认识到错误并以实际行动改正过了,她才会停止唠叨。

    还记得四岁多时,他在院子里望着姥姥在菜地松土,大黄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百无聊赖,突发奇想,溜进了灶屋。先把灶膛里的火点起来,然hou搬一张小板凳站在灶台边,把一碗菜油倒进锅里。下一步该干什么呢?他抄起锅铲,还没有想好。那知那一碗油碰到早就烧红的锅底,立刻“蓬”地窜起两尺多高火苗。

    他靠在灶台上露出半个身子看着烈焰熊熊,热浪扑面而来,眉毛几乎烧焦,竟然被吓傻了。这时只听到“囝囝、囝囝”的呼唤,转头便见到姥姥惊恐欲绝在站在门口,一把水芹菜“吧嗒”掉在脚下。大黄跟在门后边,身上的毛发都炸开了,前爪趴低,似乎是要扑过来。“乖,囝囝,看着姥姥,把锅铲放下,自己爬下小板凳呀……”姥姥一边轻轻说话,一边躬下身子张开双臂,慢慢地往前挪。

    姥姥快六十岁的人了,一直都收拾得极为干净,更有一股迥异于乡里人的清净气质。然而那一天,她面孔惶急,额头发丝粘满草茎碎叶,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淌。待到他摸索着下了小板凳,摇摇摆摆要扑进姥姥怀里时,姥姥却闪开,跑到水缸前抄起一瓢水把火灭了。大黄一口叼住自己跳出灶屋,腾云驾雾一般。

    姥姥从灶屋里面冲出来后,一巴掌扇开大黄,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屁股上。他从小就没挨过打,这一下子被打懵了,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扭动着不让姥姥抱。可是哭着哭着,他发现紧紧抱住自己的姥姥也在默默流眼泪。ad1;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很害怕,生怕姥姥会死,悄悄地地帮她掸去肩头的尘灰。大黄在一旁转来转去,讪讪地摇着尾巴,不敢靠近。后来姥姥用衣袖抹干净脸,把他小小的身子扳正,盯着眼睛郑重说道:“红红,今天你很乖。你要记住姥姥的话,今后遇到任何事情,都不可以慌张。”

    那时他听不懂,只觉得姥姥好奇怪,仿佛把自己当成了大人。

    姥姥爱干净,常g拿着一柄长长的鸡毛掸子打扫屋檐下墙壁上的“毛虫灰”。他在后来流浪的日子回想起这一幕,觉得姥姥发音不标准,应该是“茅尘灰”才对。但那些灰尘混合着杂物,拖成长长的一条,蓬蓬松松的,确实又像毛毛虫。

    这些零碎的画面一闪而逝,只留下了淡淡的哀伤。他把这个情绪连同方才的恼火统统压抑下去,只留下平静。他相信人间之事,否极泰来。当倒霉倒到极点了,任何变化都是触底反弹。他现在都快要死了,显然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所以,他非常平静地等待“鹧鸪天”揭开谜底。

    然而,对方不知道是一个闷葫芦呢,还是脑筋的确不灵光,又停了好半天不出声。

    那好,我欲见山,山不动,我动!

    “鹧鸪……”

    “请叫我鹧鸪天。”

    “好的,鹧鸪。请问你是塔灵吗?”

    传说中,精美的石头会说话,强大的法宝有器灵,就是年深日久修lian出了自我意识。瞧丫这小样,还真的有点像。

    “请叫我鹧鸪天……我不是塔灵。”对方踌躇了一下,答道。

    有古怪!是与不是,非常简单的命题,难道还要思考几秒钟吗?

    “好的,鹧鸪。ad2;请问你是塔灵吗?”

    “请叫我鹧鸪天,我不是塔灵。”这一次倒回答得挺干cui。

    “好的,鹧鸪。请问你是……?”

    “请叫我鹧鸪天,我不是塔灵。”

    “……”

    我靠,小爷的话都没说完,丫居然学会抢答了!但是,针对连续的同样的提问,一成不变的回答已经深深出卖了你。你丫类似于人工智能,或者干cui就是一程序!这是在网络上区别隐藏对话的是人还是机器的最简单“图灵测试”,正常人谁会对三个连续同样的提问不恼火,回答不走样?好咧,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你是在做人机图灵测试吗?”

    猛地听到这句话,正准备摩拳擦掌大干一场的某人面孔一僵,脸色精彩纷呈。

    我靠,这是要逆天呀!丫是一段懂科学懂反测试的智慧程序,这是要成精的节奏!难道华夏除了花精树精,以后还要多一个程序精亚种?搞不准它还会自个编制程序,生出一大堆小宝宝,岂不是要把小爷的脑袋当成幼儿园,吵闹翻天呀?

    某人惊ya得还没有回过神,平淡的声音又响起,毫无重音高音低音拖长音,听得人只想昏昏欲睡。

    “其实我偷的一点东西,是你睡觉或者昏迷时漂流出来的一些意识碎片,看完以后就塞回去了,不能算偷。”

    “哈,总算给我逮着了。以前老是感觉脑子里面有声音,跟人打jia打一半的时候还昏迷过两次,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只是感觉听到声音,并不是真的声音,那是潜意识在对你发出警告,不是我搞的鬼。ad3;事实上,我要给你传递信息是很艰难的。在强大的清醒意识压制下,任何人的潜意识都很难冒头,只能在梦中或者冥想时间偷偷浮出来,我也只能借这个时候把信息伪装成潜意识碎片发给你。我传了很多的,估计你看都没看国,或者看了也不明白,没有放在心上。你神识强大,思维快速,在危急关头激发了潜能。可是你的身体跟不上,超负荷了当然要死机,晕了两次是很正常的,以后碰到这种情况还会晕,晕呀晕呀就习惯了……”

    “晕你的大头鬼!那两次都是因为运气好,人家才没有继续下毒手。”

    “……”

    “我怎么见不到你?”

    “我只能通过塔神和你交流。”

    “哈,这个白塔好像挺厉害的,你干嘛还要偷偷捞碎片,干cui让它把我的脑海都扫描一遍得了。”

    “我试着请求过,但是塔神不准,以后也不会允许我再传递信息。”

    “你叫这座塔为神?那它同震天弓比,谁厉害?”

    “不知道。”

    “它呆在我的脑袋里面干嘛?”

    “不知道。”

    “那它干嘛不直接同我联系?”

    “不知道。”

    “行了行了,不知道,你在哪里?”

    “不能说。塔神最近改bian了想法,不准我再打搅你。这次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我们直接联系。如果不是你快死了,我可能都没有这一次的机hui。而且……”

    “以前你都传了一些什么信息?”

    “我传了好多好多的,你都没有理。当下情况危急,要处理的信息量太庞大,我好不容易才理清头绪,不要打岔好不好?时间很紧迫的,你都快死了。”

    死生乃第一等大事,岂敢唐突,某人立刻闭口不言。

    奶奶的,小爷今天被一段程序教xun了,传出去都要笑掉一地的假牙!不过小爷的反应实在太快了,在别人说一句话的时间就能转几十个念头。从小长到大,被教xun最多的就是,不要打岔!

    “你现在来到这里的是完整清醒的神识,同只是一缕意念被扯进核舟不同。这个世界,就是道藏所说的‘识海’。我比较了一下道藏同科学的说法……”

    “等一等,外面那些云是怎么一回事?”

    满江红还是忍不住进行了打断。

    要是脑子真的进了水,活着也是大傻瓜。所以这个问题很严重,仅次于死亡,非搞清楚不可。

    “那些云只是你的感觉,因为所有的信息都要归纳成熟悉状态,你才能理解。比方说,手摸到一根木头,其实那只是一堆粗纤维,是分子,是原子,是夸克。但是大脑不能理解,就把它概括成了木头。木头只是一个被归纳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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