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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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谣-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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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他考虑了很久,准备去往扶桑施展一个人对抗全世界的疯狂计划。真当联邦是吃素的呀!如果不想被通缉,夜行衣要置一套,面罩也得备一个,必须的。

    听如歌说邮轮上有高级裁缝,纯手工量体裁衣,今晚就去弄好。

    那块地衣薄如蝉翼,针扎不透,刀割不破,还只能请裁缝作设计,自己亲自动手裁剪缝合。

    他原来想的是做完行头后听听歌,随便请苏果儿帮忙设计一个图腾,却不料有一场凶险的恶战在等待。

第一百八十三章 身骑白马() 
“红太阳”酒吧的角落里,苏果儿一袭白裙,独守一方小桌,双手托腮静静望着玻璃樽中烛光摇曳,眼睛亮晶晶,脸儿绯红。时不时噗嗤轻笑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原来准备到门口等满江红的,但李梅说这种时候女孩子要矜持,只好老老实实坐着。反正酒吧不大,他找得到。

    隔三差五有人过来搭讪,见苏果儿不理,倒也不敢造次。

    这里是“嗨”吧,劲歌劲舞,群魔乱舞,不是自斟自饮发思古之幽情的“清”吧。一位秀丽少女独守小桌,毫无疑问是在等情郎。

    十点钟刚过,满江红出现在酒吧。里面光线昏暗,人流拥挤。可能刚刚“嗨”过了一阵,下面比较安静。台上的李梅慢慢扭动,正唱着一首抒情的慢歌。

    “……我身骑白马呦,闯三关。

    我改换素衣呦,回中原……”

    她声音微微沙哑,充满魅惑的磁性;身段稍稍丰腴,流露出性感的风韵。

    看起来李姐儿的拥泵不少,台下时不时冒出叫好。

    满江红静静听了一会儿,斜靠廊柱东张西望找人,突然发现旁边一位白领模样男子把一撮粉末偷偷放进了女伴饮料杯。那女子遥望舞台,竟然毫无觉察。瞅他俩坐姿拘谨,间距挺大,不是很亲密的样子,应该才认识不久。

    如果换作以前,满江红会假装站立不稳打翻饮料,再连声道歉赔人家一杯,最后才偷偷告诉那位女子。但现在,他不愿意搞那些曲里拐弯过程了,一伸手端起饮料泼掉。

    两个人愣住了。

    我靠,哪里跑出一个神经?

    男子率先反应过来,吼道:“你有病呀?”

    满江红不理睬他,径直对女子说:“饮料里面下了药。”

    那男子闻言一下子跳将起来,指着满江红鼻子骂道:“你妈…逼血口喷人。”

    女子望了望他们俩,不知道该相信谁,下意识抓起坤包往里面缩了缩身子。

    男子作势欲打,但见满江红身躯高大,一颗铮亮的光头在暧昧灯光下熠熠生辉,凛凛生威,又不敢扑上去。

    满江红出门找裁缝的时候走得急,忘记戴棒球帽。后来觉得夜晚逛酒吧戴一顶帽子,比光脑壳也强不了多少,便没有回去取。

    就在这时,前面大乱。

    一般酒吧歌手唱歌,客人捧场的方式是点唱或者献花。比方说在红太阳酒吧,一捧鲜花要五百元,一个小花篮两千,大花篮五千。其实鲜花是一种循环使用的道具,歌手收了以后会退还酒吧,七三分成。

    紧挨舞台的坐席上堆满献花,一个瘦子同两个狐朋狗友人手一捧,恶狠狠砸向正在唱歌的李梅。

    这这这,已经完全不是献花了,是赤裸裸打人。

    李梅花容失色,吓得啊呀尖叫,跳脚后退,接连躲闪。

    众人纷纷起立,音乐声戛然而止,一时间灯火通明。

    那么大一捧鲜花,要砸中五米外的人真还不容易。潘贵手上没劲,又没有技巧,砸两下子便停下了,冲身旁的壮汉喝道:“你来,给老子打死这个小婊子。”

    壮汉狞笑着抓起一捧花,将花枝的末端朝前花朵朝后,运足力气向前掷去,仿佛投标枪一般。

    “嗖”,凌厉的风声响起,那束花枝眨眼之间便迫近李梅面门。

    李梅被吓傻了,根本躲避不开。这要扎脸上肯定破相,弄不好连眼睛都被扎瞎。

    一条高大的身影一闪,瞬间将她护住,好像一堵坚固的堡垒。大捧花束砸中了那人宽阔的脊背,水珠润湿了衣裳,吧嗒掉落台子上。

    壮汉是实打实的中阶武师,眼前一花便见台子上多了一人,几乎以为产生幻觉。快,太快了,这种身法可不是武师能办到的。他心里发虚,顺手又抓起一捧花掂了掂,却犹犹豫豫不敢打出去。

    苏果儿好不容易从人群后挤出,惶急尖叫道:

    “你们干什么呀?”

    少女扑到桌前想把花束扫落,却被潘贵一巴掌推坐在地。

    听到苏果儿的声音,满江红转过了身。李梅缩在他背后招手,喊道:“果果,别理那帮家伙,快点上来。”

    苏果儿从侧面爬上舞台,奇怪地发现表姐并不害怕,反而有一点小兴奋。在赌场她大喊“赢了我就跟你走”,也是这样一副跃跃欲试表情,唯恐天下不乱。

    酒吧里面空间不大,显得拥挤,其实人才两百多个。经过这么一通闹腾,也有客人大声喊道:“搞什么名堂,欺负女人呀。”

    潘贵凶狠地瞪过去,那护花使者又识趣地缩回了。其余客人议论纷纷,却没有挺身而出。都不蠢,打抱不平也要看对手是谁,别弄得自己灰头土脸。

    这种情况在娱乐场所司空见惯,见怪不惊,最终比拼的还是背景、实力。一个小小歌手能有什么背景,有什么实力?丫要有背景实力就不会卖唱,赚一点微薄收入。别说小歌手,连大歌星到了某些地方一样低头,陪酒,甚至陪…睡。否则,后果很严重,可不是摔几束花这么简单。

    酒吧老板从一个小房间匆忙走出,点头哈腰道:“潘少,不要生气,有话慢慢说……”

    “生气?我生什么气。周老板,我这不是捧场献花嘛!”

    “那是,那是……李小姐,还不快下来陪一杯酒,谢谢潘少。”

    李梅从满江红身后绕出,冷冰冰道:

    “一只又黑又瘦的猴子,也想叫我陪他喝酒,做梦去吧。”

    潘贵暴跳如雷往台上冲,却被胖乎乎的周老板死活拉住,连连叫嚷道:“麻辣隔壁的,老子今天不废了这个小婊子,就不信潘。”

    周老板很头痛。

    潘贵曾经为了李梅专门找过他,这几天也捧场不少。可人家女孩子不情愿,又能怎么整?他是酒吧老板,又不是ktv老鸨。再说人家临时驻唱,对老板的尊敬有限,威逼不动。

    “李小姐,你先下来,跟潘少道个歉。”

    潘贵闻言冷笑:

    “哈哈,道歉,道个歉就算完事了?今晚如果不好好陪本少把酒喝高兴,只怕以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知李梅根本不理睬他的威胁,对周老板简单吐出一个字:“不。”

    “李小姐,你这样做酒吧会很难办。你的酬金还没有结算的……”

    李梅把话筒往台上哐当一摔,冷冷回答道:

    “姐不稀罕,拿去喂猴子吧!”

    这句话把暂时平静的马蜂窝彻底捅爆了,潘贵同两个狐朋狗友和保镖往台上疯狂猛扑,周老板拦也拦不住。

    和城市酒吧不一样,这里各大娱乐场所都没有看场子打手,统一由邮轮负责安保。服务生们纷纷上前阻拦,但一则和李梅不熟,不愿意拼命,二则哪里是中阶武师对手,被一扒拉就倒下好几个。

    叫的叫,喊的喊,场面一片混乱。

    令人诧异的是,台上三个当事人却毫不慌张,也不逃避,好像津津有味看演戏。

    “住手!”

    一声断喝及时响起,回音阵阵,比鸣枪肃静都有效。震得诸人耳朵嗡鸣,女士摇摇欲坠,接二连三跌坐回座位。

    一条黑大汉带领十几名保安从门口走进来,面孔铁青。

    周老板立刻大大松了一口气,屁颠屁颠跑上前,口里直嚷:“焦爷,您可来了。”

    他对潘贵这样的阔少有一点忌惮,可真正令他畏惧的还是胡焦,丫掐着邮轮各大娱乐场所的命脉呢。

    潘贵扭头望向门口,冷哼道:“什么鸡…巴保安,还不就是一条狗,神气个屌。以为在邮轮上老子就搞不掂吗?麻辣隔壁的,今天老子不把这里掀翻才怪。”言毕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潘大少爷旅游散心,却没能住进七八九层贵宾区的海景套房,本来就不爽。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放下架子泡一个小小酒吧的小小歌手,人家竟然丝毫不给面子。一腔怒火越烧越旺,都快爆炸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喂猴子去吧() 
周老板一溜小跑到胡焦身侧,嘟嘟囔囔述说情由。胡焦放慢了脚步,冷哼道:“再出这种事,红太阳酒吧就该整顿了。”周老板听后面孔一僵,垂头丧气地跟上。

    一队人来到了潘贵面前,胡焦勉强挤出微笑,伸出手臂说道:“潘少,幸会,幸会。我是邮轮的安保经理胡焦”

    哪里知道潘贵仰天吐了一个烟圈,根本不搭理。见他如此,两个狐朋狗友也作出不可一世的睥睨模样。只有壮汉保镖心中忐忑,清楚眼前这条大汉可是威震一方的殿堂,真要动手的话一抬胳膊就能把自己灭了。

    胡焦讪讪抽回手,脸膛更加黑了,扭头又望向舞台道:“李小姐,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李梅承胡焦人情弄到了拍卖号,生怕他提出什么不好不答应的和解要求,不等话说完便抢白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无理打人,还推了我妹妹一巴掌”

    “哼,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打人了?那是捧场献花懂不懂,五百块钱一把呢。你说打人,那些花碰到你没有?你说推人,那个小**跑过来抢花能不推吗?老子那是正当防卫,还没有告她蓄意抢劫!”

    这样的场面潘大少爷见多了,当然不会胆怯。只是援兵未到,先和他们胡搅蛮缠一阵子,权当遛狗玩儿。

    迷糊少女苏果儿对于被推坐在地没有感觉多么委屈,但被一句“小**”差点气哭,红了眼眶,捏紧了小拳头。

    “呸,人模狗样。你妈怎么把你生出来的?”李梅啐道。

    潘贵这回倒是聪明,知道和李梅对骂占不了便宜,话锋一转,冷哼道:

    “周老板,你的员工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顾客,场子里面还有人公然抢劫。如果这件事情不给一个说话,以后红太阳酒吧就不用开了。我叫律师打官司,打你个倾家荡产。”

    周老板一脸苦瓜相,吭吭哧哧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望向了胡焦。他前脚打电话告急,对方后脚就赶到了,来得也忒积极忒快了一点,跟救火似的。胡焦既然来了,这事便不再是酒吧私事,他的表态并不重要。

    胡焦很头痛。

    安保经理的工作不是打架,是防止打架。邮轮属于服务行业,出了斗殴事件会声誉大跌。再说顾客是上帝,尤其像潘贵这样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得罪了他会阴你没商量。

    但胡焦并不惧怕潘贵使绊子,江红的态度才真正重要。海大老板说过,游龙号亏血本也要把这尊大菩萨伺候舒服,稳稳当当送下船。

    潘大少爷以为有钱了不起,却不知道江红才是邮轮必须高高供奉的大祖宗。偏偏江红行踪需要保密,龙堂身份不能曝光,否则吓都可以吓死丫的,哪里还敢闹出这些恶心事。既然江红到目前为止不啃声,说明他希望息事宁人不闹出动静,那自己就装作不认识吧。

    尴尬沉默数息后,胡焦连转了几个念头,委婉说道:

    “潘少,你看这样行不行。这里人多,影响不好,我们借一步说话”

    世界上有一类人,你越低声下气,他越趾高气扬。

    眼下潘大少爷就是如此,闻言勃然大怒,指着胡焦鼻子厉声呵斥:“你丫算哪根葱,滚一边去!要说话,叫你们老板来说。”

    如果胡焦只是一个普通经理,潘大少爷真有资格讲这种话。可他不知道胡焦还是邮轮股东,大老板海雨的铁杆兄弟,十年前的汪洋大盗,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

    胡焦的脸面再也挂不住了,心道,如果不是担心在邮轮上出事影响生意,暴露江红身份,换一个地头老子分分钟灭了你。台上那位小爷是谁?少年大宗师,日后有望成为陆地神仙,碾压俗人就像碾臭虫一样毫不费力。你丫非要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胡焦阴沉着脸,手一挥,十几个保安昂首挺胸挡在了舞台之前。明面是阻挡潘贵几个冲上台,其实目的恰恰相反,是希望摆出这个姿态后,台上的江红多少给点面子,别走下来。

    厅里鸦雀无声,众人心有戚戚地望着舞台上三人,觉得她们就像等待宣判的无辜囚犯,好生凄凉可怜。眼下被保安护住了当然没事,可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几个恶少张牙舞爪等待帮手,绝对不肯善罢甘休。

    潘贵不耐烦了,掏出手机准备再催促一次。这时候守在酒吧门口的保安被分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进来,赫然正是东方市警署港口分局的副局长。他身后吊着一条铁塔似的大汉,进门后便不动了,仿佛一尊巍峨门神。

    “刘叔,怎么才带一个人来?”

    潘贵见此一怔,质问脱口而出。

    他不蠢,知道邮轮搞拍卖,东方市警署刘副局长正巧带队协助安保。自己的家世并不能凌驾于邮轮之上,但港口分局恰好管得着。不讲别的,在游龙号停泊港口的时候天天派人登船检查,生意就不用做了。

    刘副局长闻言面皮一抽搐,嘴里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心中却暗骂猪一般的队友,这不是暴露了彼此关系么?他匆匆走上前,先含笑向胡焦和台上的满江红点点头,随后急急忙忙把潘贵拉到一边商量。

    潘贵本以为来了救兵,却越听越糊涂。刘副局长居然劝自己赔礼道歉,貌似对方不追究就算万幸,给了天大面子。

    潘贵的面孔渐渐冷了,退后一步道:“刘叔,你如果不能拷走他们,就赶快走吧。”这个副局长的官位并不大,在自己父亲面前属于点头哈腰的小人物。既然办不了事,就犯不着给丫太多尊敬。

    刘副局长一愣,贴上前还想劝告几句,对方却转身离开。五十多岁的人了,官不大但有实权,哪里吃过这样瘪?他面皮红一阵青一阵,呆呆在原地站立了十几秒,甩手便走。

    副局长来得快也去得快,潘贵心里渐渐不踏实起来。总感觉某些地方如雾里隔纱,朦朦胧胧古里古怪,露出了些狰狞阴影。况且十几个保安守护在舞台前面,哥几个来硬的肯定讨不了好。常言看菜下饭,既然这盘菜又冷又硬吃不下,那就先搁着吧。被这么多双眼睛瞪着又不能马上找回面子,可不好受。

    想毕,他抓起酒杯咕咚喝下一大口,再手臂一挥把桌子上花束与酒瓶拂落,指着台上恶狠狠骂道:

    “你们三个听着,在邮轮上不要让老子看见,见一次打一次。姓李的臭婊子,老子知道了你的名字,就可以知道你的地址。等着回去吃大餐吧,老子会好好招待你!”

    李梅见满江红眉头一皱冲门口点点头,破天荒没有对骂反击,情不自禁笑了。

    潘大少爷撂下一句狠话,带领三个人气冲冲踏上酒吧中间的夹道。

    围观群众不由自主松一口气,以为今天这出戏到此终于落幕了,却不知道才刚刚开始。

    潘贵被堵在门口的大汉一掌推成了一个滚地葫芦,撞翻了身后两个狐朋狗友。

    “想走?李小姐有叫你走吗?”

    大汉慢悠悠往前行,气势凌人。

    潘贵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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