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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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谣-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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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的,想咋的?”

    “咋的又咋的,咋的咋的咋的的……”

    “彪子,哪疙瘩的,咱们下船练练?”

    “彪你妈头……老子奉天东大营的,咋的。”

    “巧了,老子奉天北陵的。”

    “哎呀,正儿八经老乡啊。”

    “呵呵,老磕碜了。幸会,幸会。”

    “别介,赌局没看头了,闲家必输。呆会咱哥俩整点小酒去?”

    “中。”

    ……

    吃瓜群众感觉大势已去。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

    哎……光头小子闹腾好半天,还是空欢喜一场。

    赌场请来的高手就算不是赌神,至少也是同一级别的神级人物,拿什么同他斗?今晚算是大开眼界了,要不然怎么晓得三粒骰子可以摇出四十五点。光头小子不肯认输,还抓过罐子干嘛?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就别破罐子破摔了,留点风度。

    墙头草幸灾乐祸,支持者心中黯然,都只想早点散场,洗洗睡了。

    满江红闭上双眼,稳稳把右手掌按压在盅盖上,却连身子都没有站立起来。

    众人莫名其妙。

    不动不摇,什么意思?

    拖时间?拖到天亮也改变不了结局呀。

    熊胖子作为赌局主持人,冷眼斜睨,也不催,纯粹等看笑话。

    奶奶个熊,给台阶不下,给脸不要脸,活该!

    大概过了漫长三分钟之后,盅内隐约传出一声叮铃。

    熊胖子吃了一惊,把右手食指竖贴嘴唇示意场内安静,附身侧耳贴过去细听。

    紧接着,又传出一道清晰的叮铃之声。

    这下子离赌桌比较近的人全听明白了,稀里糊涂,面面相觑。盅子怎么会自己出声响?倒像是有一个活物在里头蹦跶。

    两分钟后,众人等待得不耐烦了,连续响起两声叮铃。

    我靠,又来了!

    再过一分钟,叮铃声又起,然后静悄悄的。

    响动极其有规律,一共三次,相隔时间依次缩短,每次连续响两声。

    咋回事?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满江红睁开眼睛,把骰罐一推滑到了熊胖子的身前。

    这,这是弄完了?还是不准备玩了?众人齐齐傻眼。

    熊胖子一怔,挺直身躯,下意识用手揉了揉约显巍峨的肚皮,试探着问道:“先生,您还没有摇呢。”

    “是不是一定要摇?”

    “倒不一定。”熊胖子迟疑地回答。

    像方才贺先生也没有摇,只是颠了三颠。可你丫连颠都没有颠,只把手放盅盖上搁了一会儿。有这么搞的吗?简直在侮辱俺的智商。

    “那就行。我摇完了,开吧。”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

    熊胖子深呼吸数次压抑愤怒,牙一咬心一横,飞快抓起盅盖往上一提,人却敏捷地退后半步。他被盅内诡异的声响弄得神思恍惚,心里有点毛,生怕窜出一条毒蛇来。

    所有目光在第一时间追向了骰盅托盘。

    随后,厅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一股神秘妖异的氛围笼罩全场。

    过了一会儿,嘈杂声四起。个个都想说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冒出喉咙的只是一串“哟哟哦哦”毫无意义的含混音节。

    只有起先上台洗牌的少女没想太复杂,高兴得蹦了几蹦,稚气地一把抱住身旁姑娘,咯咯咯的笑声格外清脆,透明。

    盅盖揭开,平地莲生。

    一朵朵近乎透明的莲花从托盘上冒出,飞向四方,渐渐淡无痕迹。

    赌场虽然有良好的排风系统,毕竟是一个封闭空间,又在海上。所以大厅内空气并不污浊,却带一点咸腥和香水味。然而在虚空莲花飞散之后,空气格外清爽,令每个人的毛孔畅通,浑身舒适,头脑分外清明。

    大屏幕一直没有关闭,显示托盘上出现了六个排列成等边三角形的锥体,青气萦绕。

    骰子呢,去哪儿了?

    骰子依然在。

    单足而立的蓬莱、方丈、瀛洲被沿着正中的横截平面切断,原本互扣的金字塔分离。一个塔的锥面是一、二、三点,另外一个塔的锥面则是四、五、六点。

    六座金字塔排列成非常漂亮标准的等边三角形阵列,用尺子量也不过如此。整整齐齐好似天兵下凡,傲视人间。

    三角阵的三个尖端是一、二、三点的锥体,三个腰间是四、五、六点的锥体。

    也就是说,疑是赌神的高手用一招“海外仙山”把每粒骰子的四、五、六点三个面露了出来,总计四十五点。而这一次,光头小子竟然把骰子所有面露出来。一二三加起来是六,三六一十八,再加四十五,总计是六十三点。

    这怎么可能,怎么办得到?

    骨质骰子坚硬得很,用刀都切不开,再说他也没摇呀。况且,用眼睛盯着都不一定能摆这么整齐,间距均衡精确,不同点数的锥体好像梅花错落。

    再说,虚空莲生是怎么回事?难道眼睛看花了?

    当遭遇的事物出了经验和理解范畴,见到的人一般会陷入呆滞。

    眼下亦如此。

    “通,通,通天……金塔!”

    几分钟前叫嚷“海外仙山”的哥们又喊起来。

    这货博闻广见,对赌博掌故如数家珍,绝对是一条响当当的资深赌棍。

    “十年前,赌神贺先生摇出‘海外仙山’以后,讲过四十五点并不是最大点数,是六十三点。把骰子六个面露出来才最大,就像现在这样形成六座金字塔。他说,这是一种理想化的状态,人力根本办不到,所以叫‘通天金塔’。”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似乎“嗖”一下,光头小子铮亮的光头之上浮现出一个大大光圈,异彩辐射四方上下,洞烛幽暗。

    现场立刻混乱。

    有的人往前挤,有的人想退后。

    当不可思议的事物出现在人间,比方说神明吧,情形大抵也会如此。虔诚者绝对想上前亲近,腹诽者只怕要拉开一段安全距离。乖乖隆地洞,这可不是好耍的。

    只有女人们呆呆地基本不动,面若桃花,娇…喘阵阵,眼睛里面的小星星演变成了璀璨星空。什么通天金塔,什么虚空莲生,都不如他好看。她们一路看着他押大小,押点数,斗扑克……怎么赢下来的完全不懂,也懒得动脑筋,就当在看魔术,倒也简单爽利。

    围成一圈的保安也震惊得目瞪口呆,却没有忘记职守,两两双臂紧扣排成人墙顽强抵挡住背后涌动的人潮。

    套中人目露精光,放下矜持走到桌边端详。他伸伸手又缩了回去,似乎本想拈起小塔仔细检查,见到萦绕的青气还未消散,不敢造次。

    胡焦、方片坚、豹子6几个也忘记了主持人定下的规矩,纷纷上前围观,沉默不语。他们的样子很滑稽,瞅一瞅金塔,又偏头去瞅对面垂眉端坐的年轻人。仿佛鸡窝里突然冒出个金蛋,农夫不知所措,时不时看看蛋,又看看下蛋的鸡。

    一分钟后,贺松柏挺直腰身,藏在桌下的左手食指不动声色抵在摊平的右手掌心。边上几个人看懂了,那是一个国际通行的暂停手势。

    胡焦一言不,微微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前行。

    见“赌神”同胡焦离开,熊胖子连忙冲场下喊:“请各位稍安勿躁,赌局暂停片刻。”匆匆招呼豹子6和方片坚看好场子后,也紧随二人而去。

    赌场入口在第六层,但穹顶高,其实通到了第七层。左右金色阶梯一条通往贵宾厅,另一条则通往办公区,七层之上另有秘道可以进入这里。

    “各位嘉宾,不要急,不要挤,结果马上就会公布。刚才这一局闲家破坏了骰子,到底算不算数,要等商量以后才知道。”

    方片坚卖力地挥舞双臂,安抚一干赌客。

    一听这话,下边顿时炸开了锅,方才言的资深赌棍高叫:

    “放你娘的狗臭屁!先前说过不能破坏骰子吗?再说这能叫破坏吗?骰子的几个面完完整整。把点数破坏了才不算,一点碎成四块不算四点。一丁点常识都没有,还他娘的镇场子,滚回老家啃红薯去吧!”

    另外一个声音也格外响亮:

    “扯鸡…巴犊子!整些魂儿画儿的想赖账,丢银。”

    听到身后喧哗声哄然四起,楼梯上的熊胖子差点没一脚踏空,恨恨心道:“方片坚这个大傻逼,就是个空心泥菩萨,一肚子草。奶奶个熊,自作聪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见三位老大上楼去了,豹子6死死盯住金塔,好像猫儿见了鱼腥,眼睛里直冒绿光。

    他玩了…+

    一辈子骰子,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神物,如同书家见到书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画家见到画圣吴道子的《地狱变相》图,仿佛千百只小猫在轻轻抓挠心肝,每一根寒毛酥麻酸痒难耐。

    对于就坐在对面安静等待结果的光头小子,他反而没有兴趣。知道高攀不起,也不敢攀附,怕惹祸上身。

    甚至想到几年之后金盆洗手,三五狐朋狗友酒酣耳热,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黄金小盒打开,指着里面六枚小塔,带着淡淡的落寞神情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一些存在你永远无法想象。想当年,6某人纵横江湖,未尝一败……”

    在豹子6意淫的时候,三个人进入赌场办公区域。胡焦敲开一间会客室的门,贺松柏匆匆走入。熊胖子也想跟进去,却被胡焦毫不留情地挡住,门“呯”一声关上。

    丢你个老母,责任要老子担,内幕不让老子知道。

    熊胖子气得七窍生烟,圆圆脸胀成猪肝颜色,半晌才悻悻把欲敲门的手垂下,转过身冲守在外边的两个保镖尴尬一笑。

    楼下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呀!没有海总指示,怎么安抚汹汹赌客?这局输了就上升到四千万一局,谁敢拍胸脯签字买单?

    熊胖子被拒之门外,却也不能甩手就走,急得在走廊里团团乱转。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个世界太荒唐() 
见贺松柏匆匆走入,沙上二人连忙站起,海雨含笑问:“辛苦松柏老弟了,情况如何?”

    贺松柏冲花戎点点头致意,望定海雨道:“海总,你的情报有误。Ω ”声音慢里斯条,流露出一股学者味道。

    “啊,怎么了?坐下来慢慢讲。”

    “不坐,楼下客人的情绪很激动,我得快点下去。你先前说这个人听音辨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呵呵,我们真没有骗你。起先他如果不是在听音辨骰,把花某人的一双招子挖出来。”花戎听贺松柏话里有一股生气味道,赶紧插嘴。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就是隐藏实力不引起你们注意,好把赌注搞大。”

    贺松柏指着墙上电视监控画面里静静旋转的六座金塔,解释道:

    “殿堂内气外放,凌空控物,能力有大有小。也许初阶殿堂只能影响一片树叶的飞行,像‘天狮’这样的武道巅峰绝对可以托举这几枚骰子。不过,花戎,你能感应出骰子上面的点数分布吗?”

    花戎眨巴眨巴眼睛,张张嘴还是把话咽回去了,表情有一点尴尬。

    贺松柏玩味地一笑,说道:

    “凌空控物的触觉很模糊,有点像戴着厚厚的皮手套摸东西。虽然我实力远不如‘天狮’,但经过长年累月练习,能用真气感应出骰子每个面的细微差别。你们看这些小塔,截断的平面完全相同,分布的位置完全均衡。说明这个人早就感应出了骰子点数,先前听音辨骰子只是在装模作样,扮猪吃老虎。再仔细瞧瞧,三粒骰子被切割得这么完美,你们能做到吗?”

    贺松柏返身指指胡焦,又指指花戎和海雨。

    三个人均摇摇头,沉默不语。

    “武道巅峰可以凌空捏破酒杯,甚至凌空打断木头。但可以把骰子切割成这样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海总晋阶宗师了,刚才也摇头,说明连宗师也不一定行。我感应这个年轻人身体外溢的气息顶多只是初阶殿堂,居然能够做到……哈哈哈,这不是开玩笑吗?花戎,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你这位兄弟必定是修真者,而且还是修真者中的大高手。你们胆子真大,真荒谬,居然请我和一位大修士赌斗?”

    海雨诧异地看了花戎一眼,不动声色。

    花戎急了,连忙嚷道:

    “贺松柏,别乱讲话。这小子是空降下来一起执行任务的,可不是我兄弟。你让我想一想……不对,他不可能是修真者。前些天我们遇险好几次,差一点死翘翘,也没见他施展法术。”

    “哼,修真者也不一定都精擅法术。修天道、证长生才是他们的终极目的,法术只是辅助修行的工具。”

    贺松柏冷哼了一声,不理花戎,继续道:

    “不管他是什么人,总之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听说仙人谷的气刀可以在几十米外取人级,我没有见过,总感觉未必能在一米内把象牙骰子切割成这么完美的形状。比方说,屠夫用斩骨刀剁肉,仗的是刀快力大,其实难度远不如医生用柳叶刀动手术。而且,象牙骰子非常坚硬,稍不注意就容易崩开碎裂。能够把它切割成这副模样,除了进行极度精准的控制,还需要在一瞬间输出锋利无匹的能量。

    “地球之上,就算使用电脑控制的数控机床达到这个精度,也必须借助两件高科技工具,纳米刀或者高能激光。我孤陋寡闻,还没有听说过仅仅凭借肉身就办得到。所以,当初我才把理想化的六十三点称为‘通天金塔’,认为只有仙人、天人才可以做到。

    “他手按骰盅,我猜测是往罐里灌注真气以托举骰子。因此随着真气的持续灌入,所耗用的时间才一次比一次少。后来飞出的透明莲花,萦绕的青气,其实就是真气混杂在空气中产生的光影,叮铃声是骰子被切割成两瓣掉到托盘上出的响动。真气只用来托举固定骰子,切割的是另外一股力量或者能量。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类似激光的瞬间高能或者力量为什么没把骰罐打穿一个洞。激光一旦射出,是控制不了的。力量一旦出,也是收不回的。除非这个人已经达到收随心的地步,对微小尺度的掌控接近完美。

    “这个人先前扮猪吃老虎,现在又故意暴露实力,是向我们出了警告。赌场熊经理很精明,在开局的时候就埋伏下一个套,说‘按照博…彩的一般规则判定输赢’。潜台词是,如果双方点数相同,就判庄家赢、闲家输。这句话本来没有错,属于赌博潜规则。骰盅同点庄杀,牌九同点庄杀,斗牛‘五马’庄杀。

    “不过,我劝你们今天千万别这么搞,我之所以上来也是为了讲这一句话。赌场没有尽到告知义务,我估计对方根本不知道这条潜规则。下一局比小,我会摇出零点。他没可能比我更小了,只能打平。赌场如果依靠自己制订的不公平规则获胜,一旦激怒对方,将会相当危险……”

    贺松柏不愧是一代赌神,在并不知道满江红开了天眼身具灵能的情况下,对其手段的一番分析居然**不离十。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对满江红的实力还是严重低估了。

    他以为会打平,从而和和气气收场的最后一局,最终令他终生难忘,令所有人终生难忘。

    暂停了五分钟之后,赌局再次开始。

    主持人熊胖子宣布,上一局比大,庄家四十五点,闲家六十三点,闲家赢。

    这一局,将比小。

    反正是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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