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遥远的宇宙深处,一柄长剑划破星空,指向太阳,沿途星光无不熄灭。面临灭世危机,一位来自不明空间的少年怯怯抬起头,仿佛一只躲藏在阴沟里的惊恐小老鼠。是谁在翻江倒海,涸泽而渔?是谁在千万里外,只手擎天?文明归零,结绳记事,是谁叩响时空之门?草长莺飞,冰雪尘沙,是谁呼唤浪子还乡?登天路,游无穷,万花丛中回眸看;燃热血,越大千,历经沧海未成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诸天谣》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诸天谣最新章节;诸天谣无弹窗;诸天谣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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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八百里洞庭()
地球。
华森顿标准时间,公元2043年11月23日上午十点,正是一天繁忙时段,伴随撕裂苍穹的巨响,纽约市上空腾起一团狰狞的蘑菇云。那个被称作世界经济引擎、名字叫“华尔街”的地方,只剩下巨大深坑和遍地瓦砾。
核爆炸——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扶桑国的广岛、长崎被美军轰炸快一百年后,在人类都市再次出现了核爆炸!这讯息在数分钟内传遍全球,引发了世界恐慌。
在爆炸中心,钢铁融化,砖瓦炙烤成琉璃,人体一瞬间被气化蒸发。稍远处,高楼大厦呈扇状倒伏,崩塌燃烧,汽车火球一般掠过半空,街道遍布黑糊糊的尸骸,树木被烤成焦炭。再远一点,渐渐出现跌跌撞撞呼嚎着的人群。玻璃幕墙将光辐射反射得无处不在,他们被死光照耀,双目失明、皮肤溃烂。
这枚千吨级微型核弹造成的冲击波、光辐射、贯穿辐射受楼群阻挡,杀伤半径不到半公里。但由于是在人口稠密区爆炸,导致三万人直接死亡,更有十多万人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将在此后数年痛苦离世。
一小时后,联合国、各国政府纷纷发表声明,强烈谴责此类恐怖主义行径。
两小时后,中东救世军宣称对袭击负责,强烈谴责美、欧诸国对世界的经济掠夺与文化侵略,并严正声明:如果美欧联军一天不从中东撤走,救世军一天不停止圣战。
二十一世纪中叶地球石化资源濒临枯竭,只有从地中海东部到波斯湾区域的石油储备还剩点残渣余孽,基本上沦为了欧洲与美国的殖民地。原中东各国反对人士组建救世军控制了阿富汗二分之一多的区域,成为一股半宗教化的准国家军事力量。
三小时后,美国及北太平洋公约诸国对救世军宣战!
随后数日,在汗牛充栋有关“华尔街核爆炸”的新闻报道中,一则小消息逐渐被人们注意、传播、证实,到后来席卷整个社会,其震撼力远远超过了正在进行的中东战争,甚至超过人类初次登上月球。
这则石破天惊的消息是——在核爆炸瞬间出现了一个婴儿!
一个摄影师恰好拍摄下了核爆过程,当时距离爆炸中心不足三公里,由于器材高档,画面非常清晰。这段录像卖出高价后,被各家电视台滚动播放。有人用特殊设备把整段录像慢放,放大,发现在核爆炸火球形成一瞬间,火球上方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小小光球,球内赫然躺着一个睡婴。
一段只存在百分之一秒却非常清晰的婴儿影像!
分析视频飞快在网络传播并进入主流媒体,通过不同专家考证,排除了作伪可能。由此诞生的理论千奇百怪,流行解释认为这是一个光学现象——小孔成像。如果黑屋子外墙有一个小孔,那么墙外人物在合适条件下就会通过光线投射,经由小孔在内墙形成影像。核爆炸瞬间,空气被压缩得致密如墙,影像于是投射其上。
那么婴儿的原型何在?难道天堂之门开启,神子降临凡尘?
传说人类堕落,天神以洪水灭世,预言万载后将以烈焰再次灭世,届时烟雾笼罩大地,天降陨石,烈焰熊熊。但天神显然小觑了文明进化能力,二十一世纪的灭世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烦,人类只要发动一场终极核战争就可以自己搞定自己。随后天降酸雨,核冬天将挥舞死神之镰收割所有生命!
但是科学发展至今日,人类创造了辉煌的文明,还有几人相信神灵?
不管历史上是否存在过“神灵”这一特殊物种,就算有,现在也已经沦为庙宇教堂墙壁上粘满污垢灰尘的画像。除了精神慰藉,难道它们对尘世间还有实质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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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洞庭湖烟波浩渺,湖区内河流港湾密如蛛网,湖泊沟塘星罗棋布。河多沟多塘多,地形复杂,土质松软,在古代属瘴疠贫野的“南蛮”之地,迁谛之人多会于此。到二十一世纪中叶了依然不通铁路、高速公路,进出都要靠船。
这里气候温暖潮湿,乃天然的沃野良港,最适合种植水稻、棉花,养鱼、养虾,是华夏共和国重要的粮食和水产基地。古语有云,洞庭熟,天下足。
这一天正是公元两千零四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清风徐来,芦苇摇曳,湖湾沟塘波光粼粼。一个身材匀称留板寸头发穿长袖白衬衣的年轻人走到一座小桥前,不由得愣住了。
桥对面的路有三条,几乎一模一样。高高密集的杨树排列在碎石子路旁,将视野挡得干干净净,边上也没有什么路碑或指示牌。年轻人左顾右盼,见后面来了一位挑担子的农妇,连忙迎上前几步,含笑问道:
“大婶,麻烦借问一下,到鹤洲怎么走?”
农妇五十多岁,中等身材体格壮实,一头箩筐里剩下小堆品相不佳的红薯,另一头筐里搁着些油盐酱醋和一包廉价水果糖。她抬头看了看年轻人,脚步却不停歇,道:
“赶巧俺就是鹤洲村的,跟着就行。哥子是城里人吧,来走亲戚的?”
年轻人笑了一笑却没有答话,露出一口整齐白牙,伸脚在路边草丛里蹭了蹭刮落新皮鞋上蒙着的一层黄土,不紧不慢地跟在农妇身后过了桥。
农妇叫梅姑,因父亲是私塾先生,耳濡目染倒也识文断字通晓情理。她见年轻人不欲多说,行事更有一股清净出尘气度,便不再多问。两人一路无话,走了两三里后,眼前出现一道五、六十米高的江堤,如一条雄伟巨龙盘踞平原。
年轻人思忖面前只怕是虎渡河了,上接荆江下连洞庭,过河三四里便到约定之地,师兄只怕等不及了。俗人奇巧淫技借力外物,修道之人多不屑一顾。但是一个月前曾发生过一场核爆炸,随即自己被指派下山。一谈到核弹师长们皆面色凝重三缄其口,那核爆炸再厉害能敌得过道家仙术?
掌心雷不必提,传说中上仙广成子的翻天印也不可能摧毁一城。雷劫呢?天雷一出,大地成焦土,万物化齑粉,谁可抵挡?只是雷劫乃上天之威,跟道家没啥关系。何况核弹之威能及百里之遥,而能够焚灭一城的旷世雷劫却闻所未闻。
难道俗人的能力竟然超过了上古仙人?年轻人边走边思考,一不小心触到了心底的怀疑,暗道惭愧,连宣了几遍“无量天尊”才慢慢平静。他奉命找寻一位在今夜子时伴随异兆降生的婴儿,师长们含含糊糊语焉不详,透着一股神秘诡异的味道,很是与道家自然通透的心性不符。他大感奇怪,却也没有笨到去追问。
这年轻人乃当世第一等道门仙人谷的外门优秀弟子,名唤一鸣。道门之中有内外之别,内门弟子只需要潜心修炼,而外面弟子则需要处理一些俗务,为内门提供资源和创造环境。内门相当于俗世里的董事会,一个个内门弟子是大小不一的股东;外门则是集团公司,下面还有事业部或者分公司,重要岗位的人事任免却是由董事会决定。外门中的优秀弟子也能进入内门,像一鸣所在的仙人谷,需在二十五岁前修炼至炼气三层,何其难也。
一鸣今年才二十岁,却已经达到了炼气二层的巅峰,更兼身处扼守山门的外门总部,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进入内门那是指日可待。而身为外门执事的一苇师兄虽然已达炼气四层,却久在江湖奔波且年过六旬,只怕这一生都甭想见到内门风景。这一次尊长们先派出江湖经验丰富的一苇之后又派出一鸣,栽培与考验的意味不言而喻。
自己难道是在寻找秉天命而降生的人吗?
若真的天命所归,寻之又有何益?
越推究越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谜团,一鸣不敢继续,在山下见到的一句粗鄙网语却悄悄冒出了脑海。“人生最大的悲哀是青春不在,而青春痘还在。”他摸一摸脸上,心底竟生出些从未有过的空虚。也不知青春尚在,而青春痘从来没有过,算不算悲哀?枯燥漫长的修道生涯,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人爬上大堤,清凉的河风吹得人遍体通泰。一条无篷渡船泊在河边,十几个人正陆续上船。等两人也上去后,艄公竹竿一撑船便离岸了。
一鸣望向巍峨江堤和两百多米宽的江面,暗暗叹服。一年年河道淤积,河床越抬越高,导致江堤越修越高,最后生生造出了这地上悬河。汛期来临,江面至少会有五百多米宽,该是怎样一个壮阔景象!
朝一个油漆斑驳的旧木匣里投入几枚硬币后,一鸣独立船首。入冬虽没下雪,天气乍暖,大多数人都还穿着棉衣,最不济也要套上秋衣秋裤。像一鸣这样干干净净单衣单裤气质迥异的,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乡下农民们都很自觉地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木船在江中走了个斜斜的“之”字形,十多分钟后抵达对岸。一鸣跳下去,见一条斜坡直通堤顶,便率先走上。
江堤高出平原许多,一鸣登顶一望四下了然。只见左边斜前方约三里外有个村落,知道就是此行的目的地鹤洲了。
农人们上了堤之后大部分往左边走了,只零零星星几个向右。
“哥子跟俺来吧。”
梅姑见他东张西望,便停下来解释道:“往左去沙湾与鹤洲,往右去小河口,再远就到茅草街了。那里是虎渡河流入洞庭湖的湖口,十里八乡都去赶集,可热闹了。”
一鸣嗯了一声,跟在梅姑身后走了一里多路后,见有条小路沿堤坡斜向下通向垸子中,一个村落清晰可见。
“往这边去。”梅姑一手扶住担子,一手指向坡路。
“哈哈,我先转上一转,谢谢您了。”
梅姑见他不听便径直走了,一鸣初见江南水乡风光,处处觉得新奇有趣,顺着堤面悠闲散步,心境逐渐空明。
暮色渐沉,右下方是一个大村落,升起了袅袅炊烟。这应该就是沙湾村了,距离今晚要去的鹤洲村非常近。
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太早折回鹤洲,不想和早就在那里等候的师兄一苇见面。
不知不觉月亮升了上来,清辉满地。一鸣慢慢往回踱着步子,忽然听背后传来轻微的衣袂破空声。
噫,这里竟有武林人士出现?反正子时还早,且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吧。
他心中一沉默运功力,索性转过身子静立。
“小子,别跑!”
约莫过一分多钟,前方出现两条黑影,人未到骂声却先至。
一鸣瞧清楚了来人,双臂环抱胸前,冷哼一声,道:
“谭四郎,你还纠缠不休?”
两个人如飞跑来,其中一小伙额缠绷带脸肿得猪头一般,正是有着一面之缘,上午在茅草街偷摸大姑娘屁股被他约施惩戒的谭四郎。
“操你姥姥的,追到老子窝里来了,寿星公吊颈活得不耐烦呀!”谭四郎骂完后别过脸对身边壮汉道:“大师兄,就是这家伙偷东西,还打人!”
追窝里?偷东西?一鸣心神电转,马上明白。敢情这谭四郎的家就在前面沙湾,一路上逃跑正好和自己线路相同,以为是被追逐,也可能是怕自己告状,于是干脆邀帮手报仇。这大堤高出平原几十米,在上面悠闲漫步几里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炮拳第十代弟子王铁柱,请指教!”中年壮汉拱拱手。他身材敦敦实实一脸憨厚,指节上的老茧暴露出功夫尽在拳上。
“指教不敢,路过而已。”一鸣冷淡地抬了一下手算回礼。反正说不清也懒得分辩,武林中人最难缠无趣,炮拳又是江湖小门派,同他们计较折了身份。
王铁柱外表憨厚心却细致,知道师弟素来品行不端,大恶不犯,偷奸耍滑却层出不穷。这年轻人虽然冷淡了点,却彬彬有礼,未必是一个贼。只是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师弟这顿打挨得实实在在,不找回场子连自己的脸上也挂不住,于是当即问道:
“还未请教兄弟的大名和师门,有误会大家颁开说清楚也好。”
给台阶让对方下,都报报家世来头,扯上点七大舅八大姨关系,架就打不成了。出来混,除非不共戴天,交朋友总比结仇好,是行走江湖的潜规则和不二法门。只不过这一次王铁柱表错了情,因为对方并非武林中人。
“你们走吧,我还有事。”一鸣摆摆手眉头微皱,有点不耐烦了。
“师兄,这家伙根本没把俺们放在眼里!”谭四郎在一旁添油加醋。
严格地说王铁柱并不能算油滑的江湖人,场面上的话也只会那么几句,想继续探讨就要上升到意识形态,实在有点力不从心。泥菩萨也有几分土性,更何况还是在自家地盘,他听师弟一激也恼了,当即一脚重重踏上前,运足中气喝道:“请指教!”
这一嗓子好象平地敲响大锣,谭四郎吓一跳,慌忙退后两步。大堤上寂无行人,堤下芦苇丛中“扑棱棱”十数只雀鸟惊飞。
炮拳乃南方拳种,在外家拳中小有名气。讲究直来直去,简单快捷,近战中不失为有效手段之一。它拳架紧凑刚劲内敛,势势相连环环相扣,交手不离要害,手打七分脚追三分。
王铁柱气运丹田,胳膊上肌肉坟起,脚下一跺。随着“嗵”一声闷响,地面微微一颤,好像一台笨重的推土机在缓慢推进。
一鸣嘴角闪过一丝讥诮,心道武林人士都好大做派!若是生死对决,等你摆好架势大模大样上前,早被秒杀n回。
第二章 炮拳门()
“谭四郎,这就是炮拳?听说炮拳势如烈火一点就着,哪有这么慢慢腾腾的?”
“师兄在搭炮架子。炮打隔山,没架子怎么行?”
“哦,果然架势十足!”一鸣轻蔑地一笑。
每看到俗人们动不动就面红耳赤揎拳捋袖,一鸣心底本能地鄙夷,几天下来修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也有五六个了,却不明白自己这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模样落在底层武林人物眼中也是格格不入瞅着就来气,所以才会一路上火星不断。
谭四郎一怔,自知失言便不再开口,心道打得你满地找牙再说。他虽然被教训了一顿却未伤筋动骨,更没有感受到对方有什么超卓武功,所以对师兄充满信心。
炮拳走刚猛路线,势如烈火,的确像炸药一点就着,所谓的搭炮架子其实是“蓄势”。不光炮拳,其他击技也能通过蓄势将攻击力提高一个档次。如剑道、泰拳、空手道等,在蓄势之后必是雷霆万钧,一击必杀。寻常搏斗全凭功底,哪里会如此麻烦去蓄势。何况功力不到也蓄不出什么名堂,徒惹笑话。
王铁柱心中自有盘算,所以这势就蓄得格外慢,动作格外夸张,期盼对方畏惧后罢手赔罪。哪里知道面前这个毛头小伙子软硬不吃动也不动,眼神更是看耍猴一般,不由心头一股怒火腾腾腾直往上冒。
他起步慢,后来却一步比一步快,只五步就奔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