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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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那些事儿-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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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李渊的父亲死了,李渊袭爵成为唐国公。以李渊刚够上小学一年级的年纪。他没有意识到这个身份的重要性,更不会想到唐这个字眼的特殊性。当然,借他爱因斯坦的大脑。他也不会知道唐人会成为华人的另一代名词。

    接着玩,该怎么玩还怎么玩,趁短暂幸福的少年时光还在,接着疯玩吧。李渊最喜欢的大概是射箭,射箭是一个好项目,除了可以锻炼身体外,还有其它的好外,比如上非诚匆扰之类的节目可以加分。

    雀屏中选隋朝开皇年间,也就是杨广他爹杨坚当皇帝那会,李渊长大了,具备了结婚生子的基本条件,某天,他特地穿了件精神点的衣服,然后抄起弓箭,步出门去。

    出了门,李渊直奔神武公窦轨的府上。这一天,窦轨要为他的女儿窦氏公开招聘找老公俗称比武招亲。当然,神武公招亲不能像雷老虎那么简单粗暴,摆个擂台就直接打起来,这打死了人岂不晦气。窦轨抬出一座屏风,屏风之上画了两只孔雀,随后,窦泰山宣布规则,每人射两箭,优者录取。

    特别申明,只取一位啊。估计李渊同学起得有点晚,来了以后,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龙,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李渊排到了最后。这说明,万事要赶早。等轮到他,李渊愣住了。以历史论,此时刚经历了胡风南侵的时期,会射箭的比会用筷子的多。众多少年箭术了得,活活将两只孔雀射成了刺猬。轮到李渊,实在没有多少下箭的地方。李渊拿起箭,多想了一个问题。

    正是这多想了一下,让李渊成为了最后的胜出者。这个问题是:为什么要发两箭?要考箭术,一箭足矣。发两箭,必有所因,端祥着前面那两幅孔雀图,李渊突然两眼放光,两箭,必是一雀一箭,而孔雀身材很大,却只有一个地方才是箭应该射向的地方。这不是一场箭术的比试,而是企图心的比试。

    窦轨寻找的不是一个箭术高超的女婿,他寻找的是一位奇男子,他认为只有立志高远的男人才配得上他的女儿,因为,他的女儿窦氏是一位奇女子。

    史书记载,窦氏生下来时就异于长人,头发长过脖子,等长到三岁,头发就跟身体一样长,这并不算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窦氏成功打破了头发长见识短的陋论。窦氏的母亲是北周武帝宇文邕的姐姐,小时候,就生活在北周宫中,而宇文邕娶的皇后是突厥人,因为是政治婚姻,宇文邕对这个老婆不太感冒。

    有一天,窦氏告诉舅舅:“现在局势未定,突厥人又很强,还请舅舅以苍生为念,善侍皇后,要是能争取到突厥的力量。则江南,关东不足为患了。”

    那年,窦氏未足九岁,她已经懂得隐忍的力量。数年后,北周被杨坚建立的隋朝代替。窦氏哭倒在床上,说了一句话:“恨我非男子,不能救舅家祸。”

    窦轨掩住女儿的嘴,警告她要小心,免得引来灭族之祸,但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女儿不是寻常的女儿家,这样的女儿可以给家族带来荣耀,也有可能带来灭顶之灾。是福是祸,得看她找什么样的老公。

    时间来到了大业九年,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杨玄感造反了,我们已经说过,杨玄感造反,还是李渊向杨广报的案。在关键的时候,他选择站在了杨广这边,这是一个准确的判断,杨玄感是造反爱好者,却不是造反的材料。跟着杨玄感造反的死的死,逃的逃。

    同案犯李密此刻就流窜在山东地界,过得亡命天涯的生活,奇怪的是,报案人李渊同样进行着逃亡,李渊逃避的是杨广那双狐疑的眼睛。

    楚国公杨玄感能反,浦山公李密能反,唐国公也实在不能让人放心啊。怀疑一切是杨广的性格,提高警惕是必要的,那些年,你反我我反你,都不是新鲜事,但杨广跟他沉默寡言只在内心算计的父亲杨坚定不同,杨广是个大嘴巴。

    这一年,杨广突然让李渊从驻地到行宫来汇报工作,过了一会,没见李渊报到,一问才知道李渊请了病假。大概在每个皇帝眼里,大臣们都应该有召唤兽随传随到的品质,见不到李渊,杨广找到了李渊在行宫当差的侄子:“你舅舅为什么不来见朕?!”“舅舅生病了。”

    冷笑两声后,杨广说了一句让千里之外的李渊直冒冷汗的话:“死得成吗?”这大概是表弟跟表哥开玩笑,但杨广忘了,他跟李渊还有另一层关系,君臣关系。

    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老问人家能不能死,要是李渊刚烈一点,说不定你上午问了,人家下午人家就扯根绳子挂到房梁上。当然,李渊并不算刚烈的人,听到这段对话后,他马上做出一个决定。

    关起门来喝酒,打开门来收贿。一不管事,二要贪污,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有失大臣的道德规范,但在历史上,这是大臣避祸的法宝。

    因为酒囊饭桶,贪财好货的人是没有威胁的。曾经倜傥豁达,任性真率的李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散发着酒气的酒鬼。这一年,李渊的妻子窦氏去世了,去世时很年轻,只有四十五岁,但她已经留下了足够应付乱世的东西,三个英勇的儿子(一个在演义里耍大锤的李元霸去世了),一个巾帼英雄级的女儿,以及最重要的隐忍之道。没有人在他受委屈的时候来安慰他,没有人在他感到恐惧的时候鼓励他,从这一天开始,回忆着亡妻的嘱付忍耐着羞辱活下去。更大的恐惧即将袭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战略计划】() 
随他去吧,权衡了硬冲的利弊之后,突厥人退走了,目前来看,这支山寨部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渃晁兲尚望着突厥人退走的尘土,那位百发百中的人露出了笑容。好了,打鸟射兽的日子结束了,是时候做一些正经事。相信大家都猜到了,率领这支部队的人正是李渊。拉着部队来到野外,李渊下令,从今天起,大家忘记过去的行军操作守则,大家以后穿胡甲,操胡弓,住帐蓬,吃牛羊,居水草之间。

    李渊这么做当然不是因为喜欢coy。这样的目地只有一个,了解对手。这些年突厥势力强劲,中原兵马屡败,士兵已经有了恐突厥症。心存恐惧的军队是无法战胜对手的,而要去除恐惧,只有去了解自己的敌人,因为人的一切恐惧都来源于未知。

    穿胡服,骑胡马,居胡营,吃牛羊,猎飞禽走兽,这就是我们的对手过得生活,突厥兵也不是三头六臂,虽然他们挂着狼头旗,但终究还是人,是人就不用害怕。

    这段深层体验活动开展后,恐惧一点点去除,当士兵看到突厥人竟然不敢进攻,他们终于唤起了内心的勇气。个别同志表示天天射鸟逐兽,一身闲得骨头都庠,唐公还是领着我们干他一仗吧。三军之力在于气,李渊率领这数千兵马突然发动袭击,屡战屡胜,有一回还抢了突厥高级干部特勤的骏马,这是中国山寨战胜原版的又一经典案例。

    胜利是喜人的,但必须得说。这样的胜利并不是决定性的,从杀敌数来看。不过是数场小胜,但李渊告诉王仁恭。突厥要退兵了。

    王仁恭将信将疑,但很快,消息证实了这个判断,突厥人果然撤走了。王仁恭充满敬佩得跑去问李渊,为什么断定对方会撤走。

    李渊笑了,他告诉对方:“这是突厥人的性格决定的。”“怎么讲?”“突厥人见利即前,知难便走。他们突然受到打击,一定不敢再逗留,必定撤走!”了解自己的每一个对手。看透了每一个对手的内心,碰到这样的对手,是这个时代所有英雄的不幸。

    出色得完成了杨广交待的任务,李渊回到了太原,战场上自信,稳重的军事家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仍然是一个酒鬼。李渊没有忘记,在他的身边,有两双眼睛目不转晴得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通报给数千里之外的江都,只要自己一着不慎,杨广就会挥动手上的利剑。

    那就只有天天喝酒了,又据人反映。李渊私生活也不太检点。大概老婆窦氏去得早,没人管他了。李渊回了大隐于市的状态,圣人说: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可无道则隐并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

    圣人明哲保身,但无道的时候都隐。谁来改变世道?雄者,邦有道则隐。邦无道则出!是谓盛世存圣人,乱世出英雄。在那双醉眼内,若是仔细观察,就会看到不经意流露的精光。

    一头佯醉的雄狮会想些什么?大抵如下吧:杨广真的失尽天下了吗?这真的是自己的机会吗?自己的力量已经大到足够跟杨广抗衡吗?李渊的内心依旧充满了疑惑。他年纪大,沉得住气,但年轻人就未必了。

    北来的风吹过太原,隐隐中似有金戈之声,这是天下大乱的气息吧。太原城内的一处庭院,灯还亮着,外面的院子里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人抬头望着城外。城上又燃起了烽火,也不知道郡内那个村子受到突厥或是反抗军的袭击。叹了一口气,这个人忧心忡忡地说道:“人本来就贫贱,还赶上这样的乱世,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啊?”

    叹息之人,晋阳宫监裴寂,替杨广管理晋阳行宫。裴寂是悲剧主义者,这大概是小时候的磨难太多所致。据记载,裴寂家里很穷,在穿开档裤时,父亲还去世了,他是由兄长带大的,估计裴监同志没少受过嫂嫂的白眼,化,混了一个主薄的官。从一个主薄混到宫监,也算是相当励志了。但无奈底子薄,总显得信心不足。

    旁边这人就不同了。听完裴寂的悲叹,那人大笑起来:“正是天下大乱,才是我们两人脱离贫贱的好机会!”

    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是晋阳令刘文静,裴寂算是中央直属单位的负责人,那刘文静就是地方官员了。

    刘文静户口在武功,但对人就称祖上是彭城人,这不是随便说说的,因为彭城历史上有两位刘姓皇帝,汉高祖刘邦跟宋武帝刘裕。

    言下之意,八百年前,刘文静的祖先跟刘邦是一家人,二百年前,刘文静爷爷的爷爷们跟刘裕怕也是堂兄弟。

    连祖宗都能往乐观上溯源,刘文静当然是个乐观主义者。刘文静笑完之后,又望了对方一眼,说实话,他并没有瞧上裴寂,裴寂这个宫监,大概相当于宫里的妇女主任跟仓管,搞关系是其特长,但论济世之才,还是我刘文静吧。两人不在说话,同望着城上的烽火,各自出神。

    世道已经乱了,乱世不是出英雄的时候吗,天下又有谁可以称得上英雄?我们的未来又在谁人的身上?

    不久以后,刘文静似乎找到了答案,他兴冲冲地跑来告诉裴寂,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开创新世代的人:“这个人非比寻常,性格豁达可以跟汉高祖相比,神态武威又像魏祖,年纪虽少,但一定是大材。”

    裴寂在脑海里将刘邦跟曹操嫁接了一下,实在想不出来,这两人拼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于是,他好奇地追问是谁,听到刘文静说出这个名字时,裴寂笑着摇了摇头。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顶什么用?

    刘文静说得是李渊的二儿子李世民。事实上,裴寂心中早就人选。跟刘文静重视少年不同,裴寂认为中老年干部李渊才是真正的人主。两人的迥然不同但又殊路同归的命运在这个分歧时便已注定。

    看到裴寂不以为然。刘文静告辞而去,接下来,他准备接近李世民,可正当他准备去拜码头时,出事了。李渊到太原没多久,就下令将刘文静关了起来,这个事情不怪李渊,要怪就只能怪李密。

    刘文静跟李密是亲戚,当年李密只是当师爷。当逃犯,还没有牵扯到刘文静,现在李密坐上了瓦岗军头把交骑,成了隋朝头号敌人,那就只能怪你结亲不淑了。

    带着镣铐,刘文静从县令变成了囚犯,就等着杨广那天想起来,给他发死亡通知书了。这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吧,刘文静十分沮丧。以为自己的一生就此交待。直到牢门被一个人打开了。“县令大人,住得还习惯吧。”一个身影出现在牢门。

    牢门打开时,这个人站在牢门前,挡住了外面的光。但刘文静依旧看清了这人的面孔。此人两手空空,没有拿被子牙刷之类的日用品,连食盒也没有提一个。显然不是来探监改善刘文静狱中生活水平的,但刘文静两眼放光。霍然站了起来。

    曾经看过一段话,说人世间最幸福的是莫过于知道自己暗恋的人也暗恋着自己。这是儿女情长,若换至英雄境界,幸福莫过于,发现自己敬重的人同样也敬重着自己。是谓孔北海亦知刘备是也。

    李世民来了。李世民是专门奔刘文静而来的,这位同学是一个早熟的人,在别人还在为青春期的躁动而不安时,李世民的内心却不什么时候藏下权欲的猛兽。现在,天下英雄群起纷争,他内心的那头野兽再也按捺不住。

    他急于要向他人倾诉壮志,聆听方略。可志高者和寡,风高者天清,放眼太原,李世民朋友无数,却似乎没有一吐为快的对象。想来想去,只有身在郡牢的刘文静还可以聊一儿。见到偶象,刘文静相当激动,一时之间没搞清状况,脱口就是令尊可好,久仰久仰之类的废话,全然没有平时县长的洒脱,可见气场这种东西的确存在。李世民打断了刘文静的寒喧:“先生,我这一次过来,不是跟先生谈儿女情长的事情。

    我要与先生谈大事。”停顿一会,李世民问出了早藏于胸中的疑问:“现在天下大乱,有什么解救之法?”刘文静被当头一问击醒,终于明白了过来。

    镇静下来,对方可是刚成年的人,要是在他面前露怯,还有何面目。刘文静早就有答案,这些天关在牢里,也没什么事干,尽琢磨这些事情了。于说出了他的答案:“丧乱方剡,非汤、武、高、光不能定。”

    刘文静所说的汤武高光是指商汤、周武、汉高、光武,这四人都是不世之雄者,其才能绝冠其时,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推翻暴政,开创一个新时代。言下之意,现在这个乱世,如果没有能力跟这四人比肩的人是搞不惦的。

    此句一出,李世民的眼睛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他已经知道此行不虚;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现在没有这样的人,只怕世人不知道罢了!”是的,刘文静,看看你面前的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世界会知道,我的名字将与这四人并列,光耀千古!

    不!我将超越他们,后人提起圣君,当提我名,世人论起君王,当以我为帝范!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让内心的骄傲潜伏下来,问了一个切实际的问题:“先不管这些,我若行大事,请先生为我指点迷津。”

    刘文静已经完全恢复了本色,他开始在狭窄里的牢里踱步,指点着外面的万里河山,从他说得话来看,把他关在牢里实在不冤枉,就是马上拉出去打靶都算宽大处理。

    刘文静有一整套的造反方案,据他一气说来的情形,还不是急就章,这应该是打了无数腹稿,思前虑后的结案。

    “杨广现在跑到江淮,李密围逼东都,造反的人动不动都以万计。此时正是乱世出英雄的时候,如有真命天子振臂一呼。取天下如反掌!”李世民盯着刘文静,鼓励着他说下去。

    “现在太原有大量避乱的百姓。我当了这么多年县令,早就摸清那些是豪杰,只要招集他们,可得十万人,汇集令尊数万将士,一言出口,谁敢不从!”“率领此众趁虚入关,号令天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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