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的脸上露出讥笑,“清风,为什么你要替他谢我,王琦是统计调查司的大将,他更是我定州的将领是我的属下,为我的属下装备最好的武器,最好的马匹,让他们去为我打胜仗,却剿反贼,是我这个统帅应尽的责任,你却为什么要谢我?”,清风脸上露出苦笑,看着李清,“将军!”
“清风,你认为他们是你的人所以你很抱愧亠 ,很对不起他们是吧?”
李清逼视着清风。
”那么,你是不是以为那些团聚在你周围的官员,商贾,都仅仅是你的人?”,“统计调查司,国之利器,成了你的囊中私物”本应为我定州大业奋斗,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坐视不理,甚至推波助澜”只为达到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做了很多,统计调查司被你经营的铁板一块,外力断难渗入,统计调查司中,恐怕只知有你清风司长,而不知有我这个定州大帅吧!”,李清厉声道。
“你一声令下”钟静,王琦这些定州将军们一个个惟命是从,定州辖下,所有统计司分部一齐缄口,纪思尘,统计司副司长,居然能被你逼着喝下毒药,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过山风,邦鹏,吕大临,这些手握重兵的大将那里都有你若隐若现的影子,称以为我是聋子还是瞎子,当真不知么”我实话告诉你,你每一次与他们的谈话”每一次与他们的见面,都会被整理成文件,送到我哪里!只不过我将他放在一边未加理会便了。”
“清风,一直以来,我是如此的信任你,你与尚海波勾心斗角,玩弄权术,你与倾城两人暗中角力,我都只当不知,因为我认为你不论什么时候,都绝不会背叛我,绝不会做出损害我利益的事情来,但事实给了我一记重重的耳光,让我如梦初醒,但打醒我的代价未免太大了,那是数万将士的性命。清风,你告诉,你到底想干什么?”李清逼视着清风。
清风两眼泪水涔涔,双膝跪倒在李清面前,泣道:“将军,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你,也没有想过损害你的基业。”
“是么?”李清冷笑,“那沈州之事如何说,定州政变如何说?”,“我害怕,将军,因为我害怕!”,清风跌坐在一地的桃huā之上,声音嘶哑,大声道。
“害怕?”,李清讶然,“你有什么可怕的,这世间还有什么能让你害怕吗?”
“将军,我害怕,每当深夜梦醒,我都大汗淋漓,惨痛的过往让我无法自拔,将军,我曾以为,有了你,我会迎来新生,但事实给了我重重一击,我还是我,那个从草原上归来的,肮脏的,没有名份的女人,除了将军你不是这么看我,他们都这么看我,倾城,尚海波,甚至还有你们李氏宗族,还有我自己的亲爷爷,亲生父母。”,“如果我没有权力倒也罢了,但我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我便越来越疯狂地想用权力将自己包裹起来,如果我手中没有了权力,没有了强大的影响力,我害怕终有一天,我又会被打回原形。将军您会抛弃我,所有人都会抛弃我!”,李清有些痛心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清风,他从来没有想过清风的心里居然会偏执到这么一个地步,“我怎么会抛弃你,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还不了解我吗?”,清风惨笑道:“将军,连我亲生父母都会抛弃我,而我只是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真有了那么一天,我想你一定会做出当初娶倾城过门一样的决定的。”
“你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你不断地经营自己的势力,不断将统计调查司打造成了你的私用之物,更是将势力延伸到定州的每一个角落,清风,我不得不说,你的确成功了,你营造的势力网络是如此之大,就算我想动它,也不得不投鼠忌器,可你想过没有,你越是如此做,便与我走得越远!”,李清痛心疾首地道。
“你是我来到这个世上之后,走进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我对你的感情岂是如此轻易便能被斩断的,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我无法割舍的人,那就是你了。我知道你外表强大,内心却很脆弱,所以我容忍你拥有强大的权利,但是,我却不能容忍这种权利游离到我的控制之外。”,“你现在不象我的爱人,倒更像是我的一个政治上的伙伴了!”,李清瞪视着她。
“一个彼此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政治盟友。”
清风泪皮模糊,连连摇头,“将军,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步一步就走到了今天。”,李清霍地转身,背对着清风道:“清风,现在你有两条路给你选择,第一,做我的女人,单纯的女人,从此远离政治,远离权力。我会保护你一辈子,永远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第二,做我的政治伙伴,你的聪明才智的确令人惊叹,尚海波也不如你,你助我马踏天下,我会给你相应的报答,但你我之间的缘份到此为止。从此便只有**裸的利益关系了。”
说完这句话,李清转身便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清风的大叫声,“将军,不用选,我做你的女人。”,李清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如果清风还有所犹豫,还需要时间来考虑的话,那李清拼着要伤定州的元气也会来一场大清洗。清风毫不犹豫地选了第一条路,那就说明自己在她心中,还是还是排在第一位的。
他转过了身,走向清风,轻轻地将她扶了起来,清风大哭着投入他的怀抱,“将军,我会交出所有的权力,交出统计调查司,我会将我周围所有的势力都交还给你,从此,世上没有了白狐清风,只有你的女人林云汐了。”
轻轻地拍着清风的后背,李清道:“清风,不,云汐,从今天起,你便恢复你的姓氏,没有人敢对此说一个不字,哪怕是你的家族也不行。从今天起,桃圆小筑便是你的家了。好好地休息吧,远离那些让你痛苦的事情。”
风儿吹动,树枝摇晃,huā瓣轻盈飘落,拥着清风的李清微微闭上眼,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唯一对不起的便是葬身在沈州的无辜将士们,但是为了定州的稳定,也只能如此了。
内心深处,李清却隐隐知道,自己选择这么做,更重要的一点是,自己的确离不开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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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桃园小筑里的种菜人
第六百二十三章:桃园小筑里的种菜人
“高明啊!”燕南飞看着路一鸣,骆道明两人,冷笑道。
他们三人刚刚从李清那里回来,得到了关于统计调查司最后的改组意见及清风的问题。
“或者这叫功成身退?”燕南飞扬扬手里厚厚的一迭文件,“瞧瞧,瞧瞧,这些人我们能怎么办,清风不能动,这些人又怎么动?你们相信这就是她所有的实力了吗?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我敢断言,清风绝对还有底牌没有翻出来。”
路一鸣稳稳地坐在哪里,“燕大人,关于清风司长的问题,大帅已经给了结论,不必再讨论了。清风从此远离政治,远离了定州核心决策,随着时间的消逝,她对定州的影响将会变得越来越小。你抓紧时间,按照大帅的意思对统计调查司开始改组吧,这个是最重要的,调查司是清风手中的刀,刀子没有了,即便她有什么想法,也没有实施的可能了。”
燕南飞虽然意犹未尽,但看到路一鸣已经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谈,只得怏怏不乐地转身出了内阁值房,着手去办理此事。
“燕大人对清风司长敌意甚深!”骆道明看着燕南飞的背影,沉声道。
“这是可以想见的事情。”路一鸣拿起一份文案,一边看一边道:“毕竟倾城公主算是间接死在清风司长手里,燕大人必竟是公主旧属,岂会没有想法?要是他完全没有想法,那人品倒是堪虞了!”
“我担心燕大人会把对清风司长的这种恨带入到政事中来,走上尚海波的老路。让定州内部再次陷入纷争。”
路一鸣怔了怔,“你是说他也会介入到济世与安民嫡庶之争上?”
骆道明点点头,“难道不是吗?”
路一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骆大人,你会支持那一个?”
骆道明微微一笑,“我只会听大帅的。”
“这就对了,大帅春秋正盛,还不到三十,说句不该说的话,大帅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人,更多的子息,现在便谈嫡庶之争,正统之争,岂不是言之过早,难听一点的说,简直是在自寻死路。”路一鸣晃晃手中的文件,“咱们还是别操心这些没用的,骆大人,春耕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这可是有关一年的生计大事,万万马虎不得的。”
骆路二人埋头政事,处理堆集如山的文牍之时,燕南飞则会同了李宗华,路一鸣,茗烟等人前往桃花小筑,而李敢作为李清的代表也随同前往。李敢当然是只带了一双眼睛和一对耳朵罢了,其它人则是各怀心事。
燕南飞心中隐隐怀有一丝快感,倾城虽然死了,但清风也将失去权柄,对她这样的人来说,恐怕比死还难受吧,自己会死死地盯着她的,只要她有一点抬头的苗头,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掐灭,没了统计调查司的清风,已经是没了牙的老虎。
纪思尘则是有些畏惧,统计调查司本部的核心人员这一次除了他之外,被一扫而空,王琦去了草原,其它各署署长无不外调去了下属各州,而下属各州本就有自己的负责人,换而言之,他们都已被架空,再也没有了相应的权利,算是去养老了,想到这些人离去之时看自己那双冷冷的眼睛,纪思尘就浑身发冷。与燕南飞不一样,纪思尘可是长期在清风的直接统属之下,领教过太多清风的厉害,有一点他与燕南飞认识一样,那就是清风绝对还有底牌没有翻出来。想到呆会儿自己就要正面清风,他心里着实是忐忑不安。
茗烟对于清风的感情很复杂,既有敬佩,又有恨意,作为女人,能做到清风这一地步,作为一个老牌特工,能让整个大陆的同行闻之色变,茗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在才具上,茗烟是息愧不如,恨清风的则是,自己自从加入统计调果司之后,便一直受到清风毫不留情的排挤,以至于自己不得不冒险西渡室韦,在那个地方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今天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清风面前,茗烟却丝毫没有得意之色,清风离开统计调查司,对定放的情报工作来说,是祸是福还真说不定。袁方也好,钟子期也罢,茗烟的确没有信心与这两人正面过招。
也许大帅仍让清风当一个挂名的监察院的院长,便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吧,让袁方等人摸不清底细?但这种事情是瞒不了多久的,不同的领导者有不同的行事风格,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摸清统计调查司的底细,也许那个时候,他们会弹冠相庆吧!
茗烟苦笑着看向一侧的李宗华,到时候,恐怕便要倚重这位行中的老前辈了。作为李氏宗族的核心人员,暗香的直接领导者,他应当是大帅掌控改组后的统计调查司的实际人选了。
一行人来到桃园小筑,看着迎接来的桃园小筑的亲卫首领,燕南飞问道:“清风司长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侍卫首领脸上露出比较古怪的神色,道:“各位大人,清风司长在锄田。”
“干什么?”众人脸上都是露出古怪的神色,清风本是豪门贵女,不论是出事前,还是被解救回来后,一直到在定州执掌大权,基本上过得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什么时候摸过锄头。
“这段时间清风司长每天都会利用一段时间锄田,种菜。”侍卫道。“我这就去禀告司长。”
“不用了!”燕南飞摆摆手,“我们直接过去。”
“这不大好吧?”茗烟提出异意,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清风现在如果真在做这些,那一定是衣衫不整,仪容不雅,说不定此时正是满身的泥巴,一脸的泥泞,大家伙这个样子闯进去,未免太失礼了。
“有什么好不好的!”燕南飞甩开大步向前,“大家伙儿那一个不是时间宝贵,反正今天来也只是向其通报而已,难不成还让我们枯坐在那里等她更衣上妆么!”
看着燕南飞的背影,大家只得无奈地跟上。
院子里以前的一些空地,被围成了一个个整齐的方块,上面或密或稀地栽着一些幼苗,看样子,长势倒不错。
在园子里转了几转,在一片新锄出来的地上,大家看到了清风,不过眼前的清风无论如何也与大家伙以前的映像挂不上钩来。一条麻布长裙上泥垢斑斑,头上还包着一块布帕,一手握着一把小锄,另一手捏着几根幼苗,正蹲在地上,一手挖坑,一手栽苗,一个丫头提着一桶水跟在她身边,每栽下一棵,丫头就赶紧舀一瓢水淋上去。
这哪里还跟以前那个要么仪态万千,要么冷厉逼人的清风司长挂得上半点关系?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便连燕南飞也不由自主地站在了当地。
侍卫首领逮住这个空当,一溜烟地快奔向前奔去:“小姐,燕大人,李大人他们过来了!”
清风半蹲在地上,转过头来,果然如茗烟所料,脸上泥迹斑斑。看到众人过来,笑着站起来,扔掉手里的青苗小锄,踩着满脚的泥泞向着众人走来。
“原来是各位大人驾到,怎么不提前通报一声,云汐这个样子可是太失礼了!”
众人对视一眼,以前清风从来不提林云汐这个名字的。看着清风一边拍着手上的泥巴,一边走过来,纪思尘,茗烟两人闪身走了出来,“见过清风司长。”
清风摆摆手,“不用多礼了,茗烟,好长日子没见了,听说你这段日子里吃了不少苦头,险些连命也没有了,姐姐这里且给你赔个不是了,不过吉人自有天相,你这不是拨开乌云见日出了吗?”
茗烟尴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转向纪思尘,“思尘,你好!”
听到清风的问候,纪思尘没来由的心里一寒,“好,好,司长好!”
看着纪思尘有些惊惧,清风一笑看向李宗华:“叔父,我们又见面了。”
李宗华一捋胡子,呵呵笑道:“你这模样,倒教我不敢认了,这还是名震天下的统计调查司白狐吗?”
清风取下头上的帕子,在身上拍打了几下,微笑道:“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白狐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一个种菜的女子林云汐了。”
“这位大人想必是燕南飞燕大人了,数年前有过一面之缘,想不到今日已经是定州内阁三大臣之一,可喜可贺!”
燕南飞哼了一声,道:“清风司长,我等是奉大帅的命令来与你商谈统计调查司改组事宜的。”
清风怔了怔,似乎这才想起这样一回事儿来,笑道:“这些事情你们看着办就好了,何必再来问我,不管你们怎么改,我都是没意见的。如果只是这事的话,我就不留客了,你们瞧瞧,我这儿还有一大块地没有做完呢,误了时节,可就不好了。”
燕南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微微发抖。李宗华踏前一步,“清风司长,是这样的,统计调查司将更名为监察院,这院长的位子还得您来当啊!”
清风眨了一下眼睛,“有这个必要么?”
李宗华苦笑道:“明人面前也就不必说暗话了,没了您这名头镇压一下,我们担心下边反弹不好办啊,再说还有几个家伙虎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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