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的确没有想到他如此行事,既然有了第一次,以后我们还会没有准备么?那里还有如此好事?”李清道。
“也是!”王启年道。
“胡子,你要向过山风多学学,军事仅仅是政治的延续,如果你单纯地能打仗,那只能是一个将才,便如同姜奎那般,真要想以后独挡一面,成为我得力臂助,你要学得还很多,像这一次,你就没有过山风考虑周全,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想呢?这一次我们的确是耽搁了,但廖斌这么一搞,我们的行为却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对他好谁对他歹,他们心里清楚着啦,这于以后我们统治这个地方不知要省下多少力气,有时候,吃亏就是占便宜!”李清淳淳教导着王启年。
“大帅,我记着了!”王启年郑重地点点头。
“好,记着就好,多读书,不仅要读兵书,更要多读史书,以史为鉴,可以让你明白更多的事情。”李清挥挥手,“去吧,去协助过山风,将所有的事情准备好!”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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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安抚
李清心情沉重地走在城外的难民营之中,这两天,还有零星的难民知道了消息在向这里汇拢,难民的人数早就超过了十万,不得不说”这一次廖斌的计策是相当成功的”他算准了李清这样志在天下的人是绝无可能抛弃这些难民而径自来追赶自己的。
救护大量的难民给李清赢来了巨大的声望,但同时也给他预留了更多的时间来打造一条更加坚固的防线,疯狂的劫掠让他的物资储备更加丰厚。如果不是战时,廖斌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毕竟这些难民曾经是他的统治基础,但在李清强大的兵锋面前”该放弃的一定要果断放弃,现在就是要预留一线生机,争取时间,静观时机的变化。
中原大地风起云涌,时局变化之诡异,让人目不遐接,但廖斌却从中看到了巨大的机会,自己以前虽然倾向宁王,但做事一向留有余地的自己却也从没有与洛阳一刀两断,如果自己还保持着一定的实力”那么便可待价而沽,廖斌不相信如今洛阳实际的掌控者会看不到李清的企图,只要自己挡住李清的攻击”那怕是只能尽量地拖延李清胜利的时间,洛阳的主人便会发现自己的价值所在,到了那时候,便会有源源不绝的支援抵达全州。
以空间换时间,这便是廖斌现在所有计划的核心。嗯尽一接办法滞迟李清的攻击速度,什么地方都可以放弃,只消全州城这个全州的政治经济核心还掌控在自己手中,自己便随时可以卷土重来。
李清两线作战,实力虽然远超自己,但负担却也远远大过自己。
李清不是不明白廖斌的心意,但正如王启年说的那样,虽然知道眼前是个坑,但他也只能一脚踩进去。
城外的难民营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和秩序,以村为单位”被分割成了一块一块,一目了然。这些简易的聚居点现在都挖好了污水排放沟,营地里到处都撤了生石灰用以消毒,定州巡逻兵不时会从聚居点里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过,维持着最基本的秩序。
与前几天相比,现在的难民精神显得稍微好了一些,虽然一天只有两顿稀粥,但却可以赖以度命”小孩子们有了饭吃,精神头便好,嬉笑着在营地里打闹,给难民营中带来了一丝难得的生机。
但整体而言,难民营中还是弥漫着一股前途莫测的悲哀,房子被烧了,存粮被抢了,春苗被毁了,这一年该怎么过啊?眼前这些军队虽然提供着度命的稀粥”但这种救济又能维持多久呢,一旦这支军队开拔,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难民营里的绝大部分人都坐在自己简易的窝棚前,无神地看着李清从他们的面前走过”虽然不知道李清是谁”但看那动静,却也知道是一个大官。
阳光很暖”但人心却是冷的。
呼的一声,一个窝棚后忽地飞出一团黑影,直奔李清,低头沉思的李清却没有发现”身后的唐虎铁豹却是大惊,两人飞快地跳起,用自己门板一样的身材挡住李清,刀光一闪,将那飞来的黑影挡下”当的一声,黑影坠下地来,却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与此同时,李清身后另外的亲卫已是在怒喝声中纷纷扑出,分成两路绕过窝棚。
李清这时才抬起头来”看着地上的石头”眉头深深深地皱了起来,亲卫吹响了警哨”霎时之间,一队队的骑兵蜂涌而来”转瞬之间就将这个聚居点包围得密不透风。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强盗!”,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李清抬起头,却看见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男孩被两名侍卫几乎是凌空提着,从窝棚后拎了出来。
“是个孩子?”李清诧异地问道。
“禀大帅,正是他,我们抓住他的时候”他正准备再次袭击大帅!”一名亲卫大声禀告道。
“跪下!”,另一名侍卫对那孩子喝道。
孩子倔强地昂起头,侍卫冷笑一声,手中的刀背重重地砸在他的膝弯里,那孩子一声痛呼,两腿一软,跪倒在李清面前。
聚居点的村民们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呆了,直到外面的骑兵将这个不大的聚居点围了起来,看着雪亮的钢刀长矛,这才惊慌起来,惊恐的人群挤在一起,恐慌不由自主地漫延开来二“严家的小子,你要害死我们大家啊?”一个老头惊楼地跑了出来,狠狠地扇了那孩子一巴掌,卟嗵一声跪倒在李清面前,此时他们才知道”眼前这今年轻人是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也是那个传说中的神奇的存在。
“大帅饶命啊,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我的儿啊!”人群里又发出一声悲鸣”一个妇人踉踉跄跄地奔了出来,连滚带爬地奔到李清面前,叩头如捣蒜,“大人,大人,饶命啊,饶了我的儿子,我愿意替他死,我愿意替他死啊!”,那孩子却崛强得很,虽然被两把刀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却顶着脖子大叫道:“娘,不要跟这些强盗叩头求饶,如果不是他们,我们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没有理会那个老头与女人,走到孩子身边,蹲了下来,温声问道:“抢你们粮食,烧你们房屋的是廖斌,嗯,也就是你们全州最大的官儿,而我给了你们饭吃,你为什么如此恨我呢?”
那孩子瞪着李清,大声道:“我们过得好好的,如果不是你们来侵略我们”那个廖……怎么会来抢我们的粮食”烧我们的房子,都是你害的,现在又来装好人!呸!”,一口唾沫喷了出来,吐了李清一脸。
身后的两个侍卫大怒,一个侍卫飞起一脚,便将那孩子踢倒,跟着两人扑上去,将那孩子踢得满地乱滚。
“住手!”李清一声怒喝”那妇人扑过来,一把将孩子拥进怀里,身体籁籁发抖”大声号哭。
李清默默地站了起来,缓缓地伸手抹去脸上的唾沫星子,周围的人群脸上大都露出不忍之色,都知道这个孩子肯定要没命了。
那个老人更是浑身发抖,葡伏在地,大声道:“大帅,大帅,这只是这娃娃的想法,请大帅不要迁怒我们村子啊!”,不怪这叮)老人害怕,随着李清缓缓站起”身周的亲卫们呛啷一声,大都拔刀出鞘”脸上杀意不可抑止地散发出来。
李清仰头向天,半晌过悠悠地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古往今来”概莫例外啊!”,冲侍卫道,“放了那个娃娃!”,又转头看着那老头,“你是这个村的村老?”,“小老儿正是这个村的村老”小老啊叫严圣序。”
“你起来吧!”李清温声道”“这个娃娃说得也有一定道理,我若不来,你们的确不会遭此苦难”说来的确有我的责任。”,李清如是说,那严姓村老却更加害怕,“廖大帅抢了我们的粮食”烧了我们的房屋,是大帅您给了我们活命的粮食,还派了大夫来为我们诊治病人,大帅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小老儿和一众村人都不敢对大帅有丝毫不敬”都对大帅感恩戴德!”,李清大笑道:“言不由衷,你心中只怕和那娃娃想得差不多,只不过你久历世事,敢怒不敢言,这娃娃却是率性而为,起来吧”我没有怪你们。唐虎,传令下去,召集这难民营中所有的村老来此议事。”,“是”大帅!”唐虎独眼恶恨恨地瞪了那一个孩子,转身离去。
那娃娃却甚是胆大”也狠狠地还盯回来,李清不由失笑,无知者无畏,果然不假,如果这娃娃再大些,经历的世事再多些,只怕这股劲头就没了。
一盏茶功夫,这个难民点里数十个村老乡老便全都应召而来,听说大帅在这里遇袭之事,众人都是大惊失色,目光瞪着那个严姓村老”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录了下去,眼下这里十数万丁口全靠眼前这位大官的一念慈悲”要是惹怒了他,不消他拔刀相向,只需大军开拔而去,这些的大数人只怕都得饿死。
严姓村老低着头,一脸的羞愧。
李清却没事儿人一般,席地面坐”也不怕这地上的泥巴污了他崭新的袍子”“来来来,我们就以地为席,以天为幕,坐下来吧!”,李清招手道。
众人一阵愕然,看着席地而座的李清,一阵告罪之后,也都拘禁地坐了下来。
“各位都是这诸暨县德高望重之人,今儿李清请各位来,却是与各位商量一下以后这日子怎么过。”李清笑道。“不瞒诸位村老,再过六天,我的军队就要开拔离去了!”
众人一听都是大惊”军队一起,没有了度命的粮食”这还怎么活得下去”场中顿时嘈杂起来。
李清双手一压,道:“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刚刚这个孩子给了我一石头!”李清笑了一下,“骂了我一顿,吐了我一脸的唾沫星子。”
“死罪,死罪”还请大帅慈悲!”
李清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过有一点他说得不错,如果我不来,你们的确不会落到眼前这个地步,不会遭这份罪!”
众村老面面相觑,不知道李清这么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所以,我不会不管大家的死活,就算我走,也会将各位都安置妥贴,生活无虞之后才会开拔!不瞒大家说,我已调集了大量的粮食和物资正向诸暨开拔,大约四五天后,第一批粮食物资便将抵达这里”我向大家承诺,不会让诸暨饿死一个人。
“我李清,会帮助大家重返家园,再建家园!”,李清大声道。
“大帅洪恩!”,众乡老村老一齐伏身,脸上露出喜色。
“下面,我们就来就这些事情商议一个章程出来!”,李清笑道:“大家伙群策群力,粮食物资到达后,如何分配,谁先谁后,怎么安置,怎么返乡”都不是小问题,大家伙都来说说吧!”
现场的气氛慢慢地浓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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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猎杀1
第四百五十一章:猎杀1
十天过后,当大批的车队出现在诸暨县城外时,城外的难民欢声雷动,李清的承诺果然兑现了,看着那络驿不绝地出现在视野之中的庞大车队,难民们的心里百感交集,不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
没有李清,廖斌不会将他们抢得一无所有,就这一点来说,他们恨李清,但在他们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时候,李清却又将他们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看着那大车大车的粮食,众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有了粮食,那么重建家园便不是一句空话了。
这一批车队是距离诸暨最近的复州知州许云峰筹措而来,有着当年在崇县的经历,许云峰深知无粮之苦,所以行动也是最为迅即。随同车队而来的还有两支特殊的部队,统计调查司王琦所统率的特勤和军情调查司孙泽武所统带的飞鹰特种大队。也正是有了这两支精锐部队的随行,廖斌散布在诸暨各地的部队才没有打这支车队的主意。
“大帅!”诸暨县城大堂内,王琦和孙泽武两人见到了李清。
“事情大致都清楚了么?”李清开门见山。
“都明白了!”两人同声道。
“很好!”李清点点头,“你们是我定州军最为精锐之所在,别的我不想多说,我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廖斌撒下的这些棋子一枚枚给我拔出来,一颗也不要剩下。”
“大帅放心吧!”王琦握握拳头,“我会把他们的狗头一个个捏爆。”
告辞出来,王琦与孙泽武两人在诸暨县衙门口也拱手作别。
“孙校尉,追击室韦铁尼格一役,飞鹰可谓一鸣惊人,让我佩服的很,这一次与贵部并肩作战,正好再次见识一下飞鹰雄风!”王琦笑道。
孙泽武拱手一揖,“王将军谬赞了,飞鹰成立时日尚短,那能与王将军的特勤相比。王将军屡立奇功,下官那是佩服得紧的。”
两人眼光在空中一碰,似有火花闪现,王琦虽然官级更高,位至参将,孙泽武只是振武校尉,但两人互不统属,而且统计调查司与军情调查司之间又存在着一些不能形诸与口的矛盾与竞争,以前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事,但现在居然要一齐作战,这一场竞争那是不可避免得了。
两人心照不宣,拱手作别。
青石岗,从外表上看,这坐连树也不太多的山根本不可能藏得住的人,光秃秃的山上偶尔可见几棵孤零零的大树矗立,但真正上得山来却会发现这座山内里大有乾坤,大块大块的岩石下,掩藏着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大洞,这座山,中间完全是空的,内里洞穴纵横,互相连接,别说藏个几百人,便是几千人藏进去,也不会显山露水。这里,就隐藏着廖斌属下最大的一股队伍。领头的是一名叫陈光的参将。
全州主力撤退,他们就地掩藏下来,廖斌给他们的任务就是破坏李清的后勤通道,袭拢定州的后方。陈光是这一次留下来的军衔最高的军官,手下大约有近五百人,不仅是最大的一股势力,同时还能节制其它小股部队,如有必要,陈光可以将约五千人的留守全部集结起来,打一场相当规模的战争。
廖斌也算是下了血本,留下来的这五千人都是全州精锐,如果是一般的部队,很有可能分散开去就再也不能集结起来,而这支部队,廖斌却放心的很,陈光是他的心腹,同时也是极有能力的一员战将,留他下来节制,廖斌也放心。
青石岗山洞太大,五百人钻进去,只能算是沧海一粟,只是占据了极少的表面一层,占据这里之后,陈光也曾经派人携带着绳索和火把,想去探一探这个山洞到底有多大,多深,但沿着内里崎岖险峻可容人攀越走过的小道向下深入数百米之后,陈光终于放弃。
越往下走,寒气越重,湿气之大,让人难以忍受,光秃秃的钟乳石上结满苔藓,滑不留手,从石缝之中渗出的水滴汇集成一道道水流,一路向下,隐约可以听见,洞穴深处哗哗的流水声,一连几个士兵失足跌下不知有深的山洞,惨叫之声久久不绝,让陈光也是骇然色变。
来到这里之后,陈光立即将上层洞穴之中的几个出口完全堵死,只留下了一个紧急的逃生通道,作为一个据点,这里的确是一道天险,陈光选择的这个入口高有十数太,但宽却仅仅只能容两人并肩通过,而且进入这个入口之后,不到十米,便有一个极大的拐角,洞穴在这里拐了一个大弯,在拐角的石壁上,陈光用巨木在光滑的石壁上搭出一个岗楼,正对着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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