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虎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钟静,哧的一声笑,低声道:“自己就是一特大号的死心眼,居然还说别人,这姓刘的校尉心眼可比他强多了*……”
清风也笑道:“钟静”虎子那两黑眼圈是你的杰作吧,你怎么跟他打起来了?”
钟静道:“谁叫他口无遮拦,逮着机会我还揍他!”
“是吗?我看你也受了伤吧,今儿个走路都有些不方便!”清风道。
钟静一咧嘴,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小姐,这唐虎打起来就是一不要命的疯子,他打架不是想打赢,而是时刻想着和对手一起死,让我束手束脚,总不成真要他的命而自己落一个重伤”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赏了他两拳,还被他踢了一脚!”
清风呵呵笑了起来,“好你受点挫折也好,你呀,练得是江湖功夫,虎子没正儿八板地学过功夫,一招一式都是从战场上千锤百炼中历练出来的”别看一对一他不是你对手,但真把你们俩放到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他活下来的机率可比你要大得多。”
钟静也不再是那个以前在江湖上厮混的侠女了,跟着清风”见多了千军万马厮杀的场面,知道个人武功再高,在战场上能起的作用也有限。当下点头道:“小姐说得是*……”
“你真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清风瞟了钟静一眼,“我不懂武功,但平常看你们练功,倒是看出些差别,你练剑时很好看”但虎子们练功夫时却很是枯燥,就是那么简单的劈,刺,削,崩*……”
钟静霍然惊道:“小姐,你是说我的招式太huā哨不实用?”
清风点头道:“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起舞的。”
钟静若有所思,“小姐,我有些明白了。”
清风一笑,不再作声,马车慢慢地开始向前走”驶过刘强身边时,清风忽地探出身子,微笑着对刘强道:“刘强校尉是吧”你很好,很好”我记住你了!”
刘强身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冒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记住我了,是要收拾我么?一想起清风的身份,脑门上的汗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
“唐参将,清风司长说,说他记住我了,唐参将,你可要救救我*……”一把拉住唐虎,刘强心惊胆战地道。
唐虎满不在乎地一甩手,“清风司长收拾你?就为了你将她拦在这里半个时辰?刘强,你没吃错药吧,小姐要收拾你,还要跟你打招呼,随便派个人就把你拾掇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清风司长说记住你了,那就是记住你了,说不定这还是你的福缘呢!”大大咧咧地说完,挺胸凹肚地也向内走去,只留下一个呆呆地刘强,站在哪里反复念叼着,记住我了?记住我了?
马车一路驶进桃huā小筑的大门,在霁月常居的那幢房子前停下,钟静扶着清风走下马车,得到卫士禀报的霁月站在小楼的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正缓缓向自己一步步走来的姐姐,小嘴张开又合上,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妹妹,不准备让姐姐进去吗?”涛风脸上带着微笑,走到霁月的面前。伸手摸了摸霁月的脸庞,顺带着轻轻地扭了一下她的鼻子。
霁月无声地叹了一口毛,清风的这一个动作让她眼中的坚冰慢慢融化,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身子一侧,“姐姐,进来吧!”
房子不大,但却布置得很精巧,里面的物事都是李清精心挑选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针线筐子,一双还没有纳完的鞋底便放在桌上,清风叹了一口气,拿起鞋底,看着那一看就知道是极度用心才能纳出来的鞋底,轻声道:“你还在为将军做鞋吗?”
霁月脸微微一红,低声道:“也没什么事做,便做做鞋,打发打发时间,对了,也不仅仅做鞋,我现在还会做衣服了。”
随意地在桌边坐下,清风放下手中的鞋底你每天就做这些来打发时间?”
霁月点点头,旋即又摇头道:“还有看书啊,弹琴啊。”
清风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妹妹,你坐吧,我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
霁月温顺地坐在清风的对面,眼睛盯着清风,抿着嘴,却是一副倔强的模样。
“妹妹你寂寞吗?”清风忽然问道。
“有时觉得有点寂寞!”霁月点点头道,“不过大哥有时间总会过来陪我说话,听我弹琴,便不觉得寂寞了*……”霁月眼中神采飞扬起来。
“大哥,你叫将军大哥么?”清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是啊,大哥便是让我这么叫的!”霁月有些羞涩地道。
说话间,霁月的贴身婢女巧儿冲了茶端过来,有些战战兢兢地放在桌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你叫巧儿是吧?”清风忽地开口道。
巧儿没有想到清风会跟他说话,乍一闻之下手一抖险些把托盘丢在地上,“婢子是叫巧儿!”
“你下去吧,将屋子里的下人都出去,我和妹妹要说些体己话,你们就不用呆在屋里了*……”
“是,清风大人!”巧儿赶紧施了一礼,急匆匆地退了出去招呼屋里的几个丫头婆子都退出了房子。
霁月奇怪地道:“姐姐,这几个人都是我到了桃huā小筑之后,大哥给我配备的,你怎么知道她叫巧儿。”
清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轻声道:“霁月,在定州,只要我想知道的事,就一定会知道。”
霁月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
“霁月,你也不要恼火,我今天来是想与你好好地谈一谈,这不但关乎着你的未来,也关乎着姐姐的未来。你能认真地听我说完吗?”
房门外,唐虎施施然地走了过来,看到守在门外的钟静示威般地向她挥挥拳头,咧开大嘴,无声地笑了一下,钟静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他,抱着剑靠在一株树上脑子里却想着清风跟她说过的话,小姐虽然不懂武功,但却一眼看出了自己功夫中的弊端啊自己的剑招中,的确有好些huā式好像用不着,像昨天与唐虎那个疯子打斗,自己就根本用不出来那些招式,更多的是一些直接的反应。嗯到这里,不由又看了一眼唐虎,却看见唐虎正在另一侧盯着他呵呵地笑。两手互握,将骨节压得啪啪作响。钟静不由大怒,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剑柄,正想说话,却见房门打开,巧儿和几个丫头婆子都走了出来。
唐虎不由有些动容,伸手招来巧儿,问道:“巧儿,你怎么出来了,不在里面服侍小姐么?”
巧儿倒是认识这个一直跟着大帅来这里的黑汉子,躬身福了一下,细声细气地道:“唐将军,大小姐要跟小姐说话,让我们回避呢!”
唐虎疑惑地看子一眼钟静,挥挥手道:“好子,你下去吧!”心道,两姐妹分开也够久了,而且还是吵了一大架才分手的,这么长时间没见,想必火气都下去了,好好诉诉离别后的情况,倒也正常。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唐虎即便肠子再直,也觉得有些不正常了,这体己话也不免说得太长了,竟然一个上午还没有说完,早已过了午饭时间,唐虎示意巧儿去请示是否先吃了饭再说,也被清风一顿呵斥给赶了出来。
疑惑地目光看向钟鼻,却见钟静也是一脸的迷惑。无奈地唐虎只得再等,大帅让他过来,就是怕清风又跟霁月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但现在这种状况,自己也不好撞进去啊!
又过了半个时辰,屋中忽地传来霁月的啜泣声,唐虎脸色一变,大步便想闯进门去,还没走两步,眼前人影一闪,钟静却已拦在了他面前。“小姐没有叫你进去!”钟静冷冷地道。
唐虎按住刀柄:“又想打架么?”
“随时奉陪!”
两人瞪眼对峙,互不相让。房*中霁月的哭声却是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清风压低了声音的喝斥,虽然听不清清风说得是什么,但毫无疑问,就是在斥责霁月。唐虎不由急了,大声道:“母老虎,再不让路,我真要动手了!”
“你个夯货,动手试试!”钟静一听唐虎在这么多丫头婆子面前这么叫自己,脸都绿了,幸亏让高家柄一帮人远远地候着,否则这脸就丢大发了。
两人正剑拔弩张之时,房门霍地打开,清风一脸铁青地走了出来,“钟静,我们走!”她大声喝道。
钟静狠狠地到了一眼唐虎,转身迎向清风,唐虎却走向房门。
“姐姐,你站住!”霁月忽地出现在门口,手里却拿着一把剪刀,唐虎陡地见到这一幕,一下子毛了,“霁月小姐,你要做什么,放下剪刀!”
霁月对唐虎的话充耳不闻,看着清风,冷冷地道:“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了,今日你出门之后,我们姐妹情谊,一刀两断!”扬起剪刀,哧啦一声,剪下一断衣袖,扔在清风的脚下,转身走进房门。
房外所有的人都楞住了,目光都呆呆地看着那在地上被风不断卷动的衣袖。
清风脸庞微微抽搐了一下,弯腰拾起那截衣袖,看了半晌,塞进怀里,一言不发,转身向外走去。
唐虎站在原地,看看远去的清风,又看看紧闭的房门,“这,这是闹的那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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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疑虑
崔义城现在要算是定复两州官员中最为消闲的一个了,大楚内地在几股强大势力的推动下,对复州的私盐买卖进行了强有力的打击,将私盐销售网络几乎一扫而空,想以此来切断李清最大的财政来源,但李清旋即蛮不讲理地进行了强有力的回击,不仅将私盐停了下来,连官盐也停止向外发售。复州是大楚三大食盐产地,对食盐的价格的影响可想而知,李清的这一举动,立即导致了大楚内地盐价飞涨。
食盐虽然每日用量不大,但却是每家必不可少的日常用品,影响着千家万户,复州此举立刻让大楚内掀起了食盐抢购潮,屯集潮,盐价在短短的时间内上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价格,这是因为一些大盐商或多或少知道内情,这一场没有销烟的战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是以大规模的屯集食盐,减少或停止向外发售,以期待食盐走向一个更高的价位,从而从中谋取暴利。
以宁王为首的始作俑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清的反击是如此的蛮横,李清的财路的确是断了,但自己领地内的盐价却也是芝麻开huā节节高,一些地方甚至已开始没有食盐出售了,民间一时一片怨声载道。李清是听不到这些抱怨的,这些怨气首当气冲要面对的便是各大势力的首脑们。
天启皇帝责令复州马上恢复食盐供应的圣旨,被李清冷笑着扔到了角落里,根本不予理会,至于如何去敷衍天启皇帝,李清有大把的理由,台风来了,海啸来了,海盗来了,等等,要多少可以找出多少来”反正复州现在是没盐。
在这种背景下,定复两州最大的私盐贩子崔义城便成了最悠闲的人,不到一个月,倒是胖了一圈。今天突然被李清召到大帅府,倒是兴*奋的很,看来自己又有事做了。
“参见大帅!”虽然召见的地点是在内堂,李清也是一身便衣,但崔义诚仍然是毕恭毕敬的大礼参拜,与当年初见李清相比,现在的李清威权日重”定州的势力也越来越大,崔义诚可以想见,灭掉蛮族之后,定复两州将在李大帅的周围将形成一个巨大的军事利益集团,而自己,有幸也将成为这其中的一员,虽然还算是比较外围的”但崔义诚已经非常满意了,现在的自己比之几年前可是不可同日而语,只要上了这条船,那自己便有机会爬得更高。
“不用多礼”起来吧,崔大人*……”李清笑着虚扶了一下,这两年,盐务在崔义城的打理之下,井井有条,为定州提供了大量的金钱。崔义诚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李清已决定要让他担负更大的责任。
“崔大人这几年为定州东奔西走”着实辛苦了。”李清微笑着道。
“大人言重了,能为定州,为大帅效犬马之劳,是卑职的荣幸*……”崔义城欠欠身体,谦卑地道。
“对于我们完全切断食盐的销售”你有什么看法?”李清问道。
崔义诚犹豫了一平小心地看了一眼李清,心丰忽地一动,“大人,某此势力妄图破坏大帅的平蛮大计,想从经济上打垮我们”这才有这场针对我们的商战,大人断然反击,引起他们治下百姓的不满,在下是极佩服的。”
李瘠笑了笑,“嗯”你似乎话中有话啊?”
崔义城道:“大帅,现在内地的盐价已涨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很多地方的官盐都在苦苦支撑,其实这也是一个赚钱的机会,我们可以透过一些渠道悄悄地弄一批盐过去,卖给那些焦头乱额的地方官府,让这些地方官府去和盐商打擂台。到了一定时间,如果大帅觉得有必要,我们只要宣布重新发售官盐,便可以对这些地方官府和盐商们给以沉重一击*……”
“嗯,这件事稍后再说,我今天召你来,是要告诉你,你从今天起,便是复州的盐务总管,盐的生产,伫存,销售全部由你来负责处理,以前复州的各盐务衙门统统归入你的麾下*……”
崔义诚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心砰砰直跳,以前的他只是负责私盐这一块,说难听一点就是李清手下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盐贩子,为李清敛财而已,但李清现在所说的盐务总管就是将整个复州的盐务完全交给了他,盐是复州的支柱产盐,自己掌握了这个部门,几乎就等于进入了复州的统治核心,当然,也等于进入了李清利益集团的核心圈子里。
“你愿意承担这个责任么?”李清笑眯眯地道。
“大帅如此信任,义诚岂能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崔义诚激动地道。
“嗯!”李清点点头,“我们对大楚内地的食盐封锁还要持续上几个月,这一段时间里,你正好整合盐务部门,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一个精悍高效的盐务署,当我们重新对外销售的时候,和盐便全部给我禁绝*……”
“当然,你先前所说的那些东西这几个月里你也不妨试上一试。要么不干,要干就要做得狠一点*……”李清道。
“是,大帅,义诚下去后,马上着手去办*……”
唐虎进来的时候,两人正在商议着如何让复州的盐业能在短时间能执大楚盐业之牛耳,看到唐虎进来的脸色,人精儿一般的崔义诚马上明白,唐虎一定是有事,而且是很急的事。他马上站了起来,道:“今日能聆听大帅教诲,真是胜过义城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下面如何做,义城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就不耽搁大帅的时间了,卑职告辞*……”
李清笑道:“崔大人干练过人,我是很放心的,盐务一事,就要拜托了,你下去后再去一趟路大人那里*……”
“是!”崔义诚躬身,忽地又想起了一件事,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笑道:“大帅即将大婚,前些日子义诚在外倒是得了一件东西,颇为应景,今天蒙大帅召见,便想到献给大帅,倒是险些儿忘了。”
李清笑着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不由动容,居然是一件心形的火红色的玉石,最为珍贵的是,这块心形玉石分成了两块,两块合拢,便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心形。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两块玉石一看便知是天然形成,没有经过任何人工雕琢。嗯来价值不菲。当下高兴地收下,把崔义诚乐得合不扰嘴,看来自己这件东西当真是非常合大帅的心意。
崔义诚乐呵呵地走了,李清方才转向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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